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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人物篇 第12章
人物篇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二十七、【七大臣之高爽】

 韋求德的解釋表面上看似乎有些不通。但實質和高爽摸索出來的為官之道差不多,就是要高爽屍位素餐,一切唯天子之命是從。

 這高爽就有疑問了,因為他前次出任宰相,就是因為不管事、無功無過,結果被肅宗認為是庸碌無能,慘遭罷相,如果這一次還用同樣的手段迎奉皇帝,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韋求德不同意高爽的觀點,他認為,肅宗即位時,百廢待興,天子既要對付於、崔兩位重臣,又面臨著振興國柞的壓力,所以他必須任用一批有魄力、能做事的宰相來輔助自己,而高爽當時的無所建樹,自然不被肅宗欣賞。

 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大大不同,經過武澄宇、曹斐等人的改革,國家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肅宗的威望也已達到極點。皇帝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豎立像武澄宇那樣的權臣來干擾自己的權利和意志,他需要的反而正是如高爽這樣能投君所好、迎合上意,又不至於形成尾大不掉之勢的官員。

 韋求德的話,可算是摸到了肅宗的心裡去了,果然,高爽這一次出任宰相後,雖然依舊庸庸碌碌,沒有做出大的政績,但是他一直安安穩穩、無驚無險地當宰相當到肅宗駕崩,依然聖恩不衰,又被肅宗遺詔任命為“顧命大臣”,輔助幼帝秉政。

 韋求德有這樣的見識,真是一個有心計之人,無怪乎後來青雲直上,年紀輕輕就做了尚書右仆射這樣的高官。

 慧帝即位後,高爽成了顧命大臣,責任重大,可是他依舊堅持自己的為官處世原則,就是以柔勝柔,以柔勝剛。遇事少說話,不發表自己的主張,盡量逢迎別人,但心中有一個主意其堅如鐵、歷久不變,永不吃虧就是其目的。

 所以可以說他是無所作為,也可以說他是隻為自己的地位,隻為自己的榮華富貴而行事。

 高爽一生少與人爭鬥,本書情節中他只有兩次爭執。

 一次是肅宗剛剛駕崩。朝廷商議他的喪禮該如何進行。

 (原文:天子的駕崩是國喪,古代傳下來的禮法要求臣下服“斬衰”三年,這是古代五種喪服製中最長的一種,子服父喪,就必須遵照這一禮製,三年之內不應考、不做官、不婚娶。不過,這對於國家顯然是不適合的,假如朝廷在那麽久的時間裡無所事事,天下還不知要亂成樣子。

 禮法無非是治天下務須以孝為根本的意思,因此為達到目的,從權變通就是無可非議的了。這種做法似乎是從仁孝的漢文帝開始的,他把三年的時間縮為短短的三十六日,大周自女皇以來,都是遵照此製行事。先帝的遺詔更是效法列祖的寬仁厚愛,要求“天下吏人,三日釋服”,也就是說,只須服喪三日,然後國家一切事務就照常運行。本來這並無可置否,但是在治喪期間卻為此鬧出了一場風波,起因來自一位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高爽。

 “尚書左仆射”高爽數年前就出任過一期宰相。或許是出於對先帝的愛戴,或許是出於其他一些原因,堅持大臣也要同嗣君一樣服喪二十七天。為了證明言出由衷,他在守靈時動不動就放聲大哭,弄得其他人十分尷尬。

 這一天,高爽照例又悲從中來不能自已,哭得趴在了地上,隨從隻好走上前去把他扶起。“中書舍人”楊钜對這種矯情實在是不能容忍,大步走出行列。

 楊钜指著高爽對眾臣道:“臣哭君前,要人扶起,天下有如此的禮法嗎!”

 高爽萬萬沒有料到平日和自己井水不犯的中書舍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語塞,氣得臉色通紅,心中憤怒,更加堅定了自己為君盡孝的念頭。

 於是,當朝中群臣召開會議討論喪禮問題時,高爽的機會來了,他引經據典,振振有辭:“漢文帝從權,也要三十六日;先唐高宗之喪期,始服二十七日,本朝也按此例。先帝遺詔雖然說三日釋服,但為人臣子,但克盡孝道,所以老夫認為:臣子應同太子一樣守喪二十七日。”

 高爽是顧命七大臣之一,現在幼帝還小,顧命大臣自然權責更重,他的話雖然很多人不讚同,但也不好出言駁斥。

 而“中書舍人”楊钜卻似乎和這老頭較上勁了。不依不讓道:“先帝遺詔‘天下吏人,三日釋服’,並無朝臣庶人之分,更無內外有別之意。三天就是三天。除天子外皆應釋服。”

 高爽氣憤,抓住遺詔中的“吏人”字眼道:“吏乃官員所自行任命者,與公卿百僚豈可等同!”(官指官員,吏指胥吏,也就是普通辦事人員,這是當時的一種普遍稱呼。)

 楊钜力辯道:“《左傳》中‘委之三吏’就是指三公,難道歷史上常稱的‘循吏’、‘良吏’,也是胥徒之輩不成?!”

 高爽說不過“牙尖嘴利”的楊钜,只能表忠誠道:“禮製無非人情。當今公卿大臣,無不備受皇恩,若與百姓同製,於禮何安?”

 楊钜也拿出殺手鐧:“如此則置先帝遺詔於何地?遺詔可改,孰不可改?”

 兩人相互力爭,辭色凌厲,吵得不可開交。左仆射高爽剛剛被先帝委以重任,尤其不能忍受中書舍人這種強硬的挑戰自己威信的態度,而楊钜誓死捍衛自己的“言論權”,也擺明不能讚同高爽的頑固。

 余下朝臣表情不一,心中各有思慮,除高爽外。其他六位顧命大臣:“中書令”竇剛在念宗臨朝時便為第一宰相,位高權重,如其開口,必能平息乾戈,但楊钜乃是竇剛女婿,如果讚同楊钜之意,別人會說其徇私護短;如果讚同高爽,貶斥女婿,自己的權威必會受到打擊,以後還何以服眾?

 其余幾位:除了還遠在北疆的兵部尚書加“同平章事”武元宗外,都是老謀沉穩之徒。在此政治動蕩之際,不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能看得竇剛和高爽拚個兩敗俱傷,或許還會有人高興。

 既然旁外眾人都沒有化乾戈為玉帛的想法,高爽和楊钜的爭吵自然不可能有結果,會議結束後高爽立即上表皇太后,認為“中書舍人”楊钜率情變禮,輕改國典,有悖於臣子之道,請求給予貶職潮州刺史的處分。

 禮儀是不可偏廢的,否則就失去了立國的基礎,能否極盡禮事,也是衡量小太子可否擔當國家重任,成為新一代天子的重要標準。禮法在理論上既是一種不可輕改的制度,便往往成為政治鬥爭中的一個微妙的工具,誰能善於利用,誰就能取得想當然的勝利。

 楊钜為國事不避嫌疑而勇於諫言,卻無奈碰上了高爽這個守舊的老頑固,這種事情鬧到台面上,吃虧的當然隻可能是年輕氣盛的楊钜。

 太后接到高爽無疑是過分渲染的奏章時很生氣:這個楊钜生為人臣,豈可如此輕論禮製!不過,太后雖然認為高爽的忠誠可嘉,但也覺得為國家大計著想,援用先朝從權的舊例還是必須的,再者楊钜又是竇剛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後自己這孤兒寡母還要依仗人家出力輔助,不能一下得罪死了。

 因而最後的朝議是:貶楊钜為潮州刺史的處分有點過重了,於是禦旨將他貶為洛陽少尹(而這便不能稱之為貶了,只能說是平級調換),而喪禮依照二十七日舊製施行,另外又參考了竇剛等老臣的意見後,否定了高爽提出的為先帝舉喪取消今科新官員授職的建議,等到喪禮完畢,馬上責令吏部盡快完成官員選授工作。……)

 ……

 另一次是京兆尹令狐楚無意中得罪了高爽,於是他借宰相被刺案將令狐楚害死。

 (原文:此時。長安城的“京兆尹”是令狐楚,此人做事比較保守,從來不喜歡冒風險,說難聽點就是膽小怕事。令狐楚一看這件案子中,可能牽涉到當朝宰相高爽,因此不敢做主,馬上屁顛顛地前往高府請示宰相公該如何處理。

 高爽是三朝老臣,平時也以這個自居為榮,最是愛面子,聽到那個自己連長相都回憶不起來的“親戚”將自己牽扯進來,覺得很憤怒,於是生氣地對令狐楚說:你只要秉公處理便可,其他的不必顧忌。

 令狐楚卻會錯了意,以為高爽動怒是因為感覺權威受到了損害,至於宰相話裡的意思,也不難理解,秉公秉公,這個案子裡的唯一受害人就是那位親戚,既然要秉公處理,當然就是幫冤者伸冤,將作惡者繩之於法了。

 於是,令狐楚回到“京兆府”後,接下了這件訴狀,並知會了吏部和禦史台,請他們協助辦案,將“疑犯”太谷縣令向廷貴緝拿進京,自己擇日將審理此案。

 令狐楚處理完這些事後,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覺得這次幫助了宰相的親戚,或許可能巴結上高爽這位顧命大臣,因此到處對人吹噓說在這件案子中,宰相高爽是如何如何對自己說一定要秉公辦案,自己是如何如何敬佩高相公的公正和不徇私情。

 令狐楚在那兒“自得其樂”,卻不知高爽已經快氣炸肚皮,他對這個將自己牽扯進案件中更深的傻蛋官員,簡直可說是已經出離憤怒,心中暗暗決定尋找機會,打擊令狐楚。……)

 (……宰相在光天化日下被刺,牽連最廣的,還是負責京城治安的“京兆府”和刺殺案發生所在地萬年縣衙的官吏們。

 “京兆尹”令狐楚以嚴重失責之罪被下獄,“尚書左仆射”高爽還記得當年的一點小矛盾,於是又翻出了令狐楚以前犯過的一些錯誤,對天子添油加醋一番。

 慧帝一下便聽到了令狐楚這麽多問題,覺得這個人實在可惡到極點,讓這樣的人擔任長安本地最高長官,實在是將朝廷的中樞置於了非常危險之地,幸好這次刺客的目標是宰相,要是自己,又會如何呢?想想一陣後怕,小孩子的善惡之念又是非常重,便給令狐楚賞賜了一杯毒酒,讓他自行了斷。……)

 ……

 高爽一生遇難不死,仕宦五十年,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無論是政變、刺殺、政治傾軋,都傷不到這個老頭絲毫,似乎,除了他穩如泰山的政治手腕外,還有一點也非常重要,那就是運氣。

 相傳他未成仕時,就曾賦詩一首以表心志:“莫為危時便愴神,前程往往有期因。終因海嶽歸明主,未省乾坤陷吉人。道德幾時曾去世,舟車何處不通津。但教方寸無諸惡,虎狼叢中也立身。”

 他認為吉人自有天相,那麽任憑乾坤轉換,只要識時務不亂方寸,便可以處處通津坦程。

 (高爽名言:難得糊塗啊!)

 二十八、【七大臣之丘度】

 丘度是一個複雜而矛盾的人,有人認為他彈劾奸邪、按獄清慎、明察秋毫,是古代非常難得的以法治國的政治家,但更多的人卻對他非議批評,認為丘度是一個手段殘忍、構陷無辜的酷吏。

 丘度是福州人,於泰豐八年(781年)中了進士。當時福州還從沒有過中進士的人。這丘度少小貧窮,卻極喜讀書。當地因為從前沒有出過考取過功名的人,加之地僻人蠻,鄉裡的村民都笑話他,根本不相信他也能金榜題名,登上天子堂。

 丘度不服氣,自己寫下《靈岩詩》一首明志:

 草堂棲在靈山谷,勤讀詩書向燈燭。柴門半掩寂無人,惟有白雲相伴宿。春日溪頭垂釣歸,花笑鶯啼芳草綠。猿鶴寥寥愁轉深,攜琴獨理仙家曲。曲中哀怨誰知妙?家貧耽學人爭笑。君不見蘇秦與韓信,獨步誰知是英俊?一朝得遇聖明君,腰間各佩黃金印。男兒立志須稽古,莫厭燈前讀書苦。自古公侯未遇時,蕭條長閉山中戶。

 詩中,丘度不厭“燈前讀書苦”,決心也要腰間配印,搏取公侯。

 但是,在當時權貴士族們以世交、同鄉、同窗、同榜相互勾連的情況下,丘度一個來自福州並無親故的毛頭小夥子,恐怕很難有晉升的機會,所以他連續兩年參加吏部詮試,但最後也隻放了個禦史台知雜事的小官。

 按大周的職官制度,這種剛入流品的官員,大概就是一年給七十石米這樣的待遇。七十石米如果折合現價,也就是1萬元左右,年收入才1萬元,對於身為“中央級”的官員來說,確實也不高。再加上“長安米貴”,丘度當時可謂是事業生活兩不得意。

 幹了一段時間,丘度的事業有了轉機。肅宗新皇即位,大赦天下,詔令在京官員,每人升一級官品。

 於是,丘度的官秩剛剛夠當年禦史台提拔年輕官員的指標,大宗元年底,他被任命為河東道監察禦史從事,跟隨禦史羅宗陽前往河東巡察州縣。

 在河東道,年輕氣盛的丘度乾出了一些矚目的成績,比如懲治魚肉鄉裡的豪強賈虎、賈彪等人,他又彈劾了不法官員沈從山,上司羅宗陽想要包庇沈從山,結果也被他參劾一本。他這種油鹽不進、誰的帳都不買的脾性,倒是震懾住了不少人,不過別人不是怕他,而是覺得和這種拚命三郎般的人正面硬碰不合算,因此,丘度雖然業績沛然,可是老上不升去,明顯就是有人暗中給他使絆子。

 大宗三年,丘度終於調回了長安,幫助他的人是肅宗的哥哥—溫王武承吉。不過溫王不是因為欣賞他嫉惡如仇、明察秋毫的本色,而是喜愛他的文才。

 丘度是進士出身,在他沒有出仕之前,是一位才學兼備的青年詩人,寫過很多學術著作。在詩歌創作上,他和那些同時期的宮廷詩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他的詩有一種嚴峻的氣勢、錚然的風骨,完全不同於當時佔據統治地位的宮廷派豔麗奢華之詩。

 溫王武承吉是肅宗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是兩人自小就很合得來,對比自己的親哥哥相王武承裔,肅宗更信任這位兄長,因此溫王在朝政上擁有一定發言權,他有能力帶給懷才不遇的丘度以榮華富貴。

 回京後,丘度成為溫王宅中座上嘉賓,時常出入王府,王爺對他也相當好——“待之如師友”。

 可是丘度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合群,他很快又得罪了這位大恩主。

 溫王把皇位讓了出去,專心於吃喝玩樂。他有家ji數十人,都是絕色女子。其中有一個原是溫王府邊賣大餅的人的妻子,長得“纖白明晰”,溫王一見就愛,於是多給她老公錢將她納入府中,寵愛有加。

 在一次眾賓雲集的宴會上,溫王問她:“你現在富貴榮華,可以說是要有,你還想不想你那做大餅的老公?”

 此女默然不語。溫王有些生氣,讓人召她的大餅老公來相見。這個女子注視無語,雙淚垂頰,若不勝情。

 當時王府中座客數十人,皆當時文士,無不淒然,溫王命賦詩,眾人皆是歌頌讚美之意,不敢得罪王爺。唯有丘度敢說真話,做了一首五言詩,勸誡溫王應成人之美,將女子交還給她的丈夫。

 溫王大怒,明確地表示:放過女人可以,但丘度必須典身為奴,做王府的奴役。問丘度可願意。

 丘度毫不猶豫,慨聲讓溫王傳筆墨,他願當場寫下賣身契。

 他的豪氣和拔刀相助不畏權勢的勇氣,說服了溫王,溫王當即哈哈一笑,表示剛才的話純粹是玩笑之言,於是當場將女人還給餅師,成就了一段佳話。

 不知溫王確實是心胸博大,還是故作寬容,不久後,他將這件事講給了肅宗,並極力向皇帝推薦丘度的才能。

 肅宗當時,可能已經有了鏟除武澄宇集團的念頭,正需要有魄力擔當此事的幹才,而丘度的勇敢正合他意。

 更可能的是,溫王就是偷偷為皇帝物色打手的主持者,因此他才能成功推薦丘度上位。

 沒過多久,小官丘度就飛黃騰達起來,他被天子任命為殿中侍禦史,糾舉彈劾百僚,糾正官員之罪惡。

 認真說來,其實侍禦史的官秩並不高,但是這個職務歷來很重要,他不僅擔當著監察彈劾朝官的任務,很多時候他還主審製獄(即皇帝親自命令辦理的案子)。

 很顯然,肅宗讓丘度擔當侍禦史,目的並不單純,他早就在謀劃怎麽懲辦武澄宇及其同黨。

 還有一件事,也說明肅宗除武黨的深謀遠慮。但是這件事歷來被當做笑話看待,很少有人能看出肅宗的機心。

 大概是泰豐四年正月的某日,肅宗召集大臣們飲宴,皇帝突然對丘度說:“聞卿久無伉儷,朕甚憂之。今夕歲除,為卿成禮。”

 聽說皇帝親自關心自己的生活問題,丘度大喜過望。不一會兒,一群太監、宮女提著燈籠、步障、金縷羅扇出來了,扇後有一人穿著禮服,戴著花釵,肅宗命她坐在丘度對面。

 當時新娘是不興頂蓋頭的,而是以扇遮面。丘度心裡當時那個激動啊,以為這個女子不是公主也得是金枝玉葉的皇親,不然為皇帝親自主婚。

 肅宗命丘度詠“卻扇詩”數首(大周婚禮中,新郎要詠“催妝詩”和“卻扇詩”,然後新娘才拿開扇子,露出芳容),丘度好歹也是科甲出身,這點事是難不倒他的,然而,千呼萬喚始出來,出來一個老太太。當扇子拿開後,丘度才發現,這個“新娘”居然是個六十七歲的老太婆。

 丘度大驚之下,面色惶然,不知所措,這還虧得他意志堅強,一般人早就暈倒了。

 肅宗、武澄宇等人卻大笑。原來這老太婆是曹斐的乳母,肅宗當場封她為“莒國夫人”。事已至此,丘度也無法可想,堅持不要這個老婆(這可是名符其實的“老婆”),不免有抗旨不遵之罪,隻好捏著鼻子笑納。

 丘度後來也想明白了,壞事也能變好事,老婆子雖醜,但畢竟是曹宰相的乳母,又是皇帝親自賜婚,對自己的政治前途是有好處的。

 這是丘度自嘲時,對外人說的話。

 其實丘度是個聰明人,他不久就認識到這是肅宗對自己忠心的試探。不能否認,肅宗是個嚴厲而猜疑心極重的人,如果丘度連娶老婆這樣的人生大事都能任天子胡來,那麽這個人對自己的忠誠應該是可以相信的。

 後來,倒武戰役正式發起後,丘度又明白了肅宗指婚的另一層深意:他娶了曹斐的乳母后,無形中成了武、曹派系中人,雖然丘度並沒有真的和他們狼狽為奸,但確實減輕了他們對自己的提防之心,因此,丘度後來才能順利地暗中搜羅了許多證據,發起對武澄宇的致命一擊。

 武澄宇及曹斐倒台後,丘度也做得真絕,他當即揮刀將自己家裡那個醜老太婆的人頭砍了下來,獻給肅宗,以表示自己的絕對忠心。 想來皇帝給他指配的這個醜老太婆也將他惡心得夠勁了,現在武曹一除,他可算解放了。

 除武黨後,丘度憑借渾身是膽誰的帳都不賣的彈參詈毀、誣譖詆毀功夫,或者說是肅宗的刻意“栽培”、“提拔”,先為禦史中丞,後又遷刑部尚書,最後,更是得到了“禦史大夫”這樣的高位,但是,同時他也樹敵太多,可以說朝中幾乎沒有一個官員喜歡他這個“毒舌酷吏”。

 這種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狀況,注定了丘度之勢不會長久。肅宗死後,年幼的慧帝保不了他,也不想保他,結果丘度後來受“韓一良行賄案”牽連,身貶崖州,走到半路時被殺。

 應該說,年輕時候的丘度無疑是有著正義正直的品德,有銳氣,敢說真話,但後來身居高位後,他排擠同僚、誣害大臣,當然,其中有很多是因為皇帝的授意他不得不為,可是丘度為了謀奪權利,也做了不少栽贓嫁禍的好事,受他直接間接誣害的官員不計其數,在士大夫群體中的名聲很壞,這就注定了他不能得善終。

 (丘度名言:後悔啊,節婦白頭失守,不如老ji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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