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篇 第三章

　第三章

　九、【周莊宗】

　周莊宗武侯孜。在大周歷史上，他可謂是一位傳奇帝王。

　他的帝位來歷不正，但所有人又說他是名副其實的帝王，事實上，當時也確實沒有人比武侯孜更適合當皇帝。

　708年，周世宗暴病猝死，他的兩個兒子和另一位武氏宗王:德王，文王，燕王，展開了一場綿延十數年的三王爭亂。

　武侯孜就是燕王的次子，並且是正妃嫡生。

　之前，燕王和德王爭霸，屢戰屢敗，並州決戰後，連自己和兩個嫡子(燕王世子和武侯孜)都被德王俘獲。

　之後，燕王的第三子，側妃所生的武侯申，臨危受命，接掌了孱弱的燕軍，然後以兩年練得精兵，再以之爭霸天下。將德王、文王的軍隊打得節節敗退。

　德王將老燕王釋放，希望引起他們父子兵戎，從內部瓦解燕軍。

　沒想，去迎接老王爺的燕軍將領，在歸途中製造了一次“意外事故”，老燕王很湊巧地從自己乘坐的馬車上摔下，被車轅活活碾死。

　雖然事後的調查結果是這位將領私自決定的謀殺行為，但是很多人都指責武侯申是幕後凶手。

　被冠以“殺父”之罪的武侯申領導著燕軍，繼續在戰場上大展神威，步步凱旋。

　不久，文王被徹底擊敗，武侯申佔據了國都—神京洛陽。

　另一方面，德王繼續進行“內部傾覆計劃”，他又釋放了燕王世子。

　這一次，武侯申更為乾脆，他讓手下假扮土匪，連德王派遣的護送衛隊乃至世子，統統消滅。

　殺父戮兄，武侯申立被千夫所指，名聲掃地，可是，燕軍繼續在大量消滅德王兵馬。

　德王只能依靠河西邊軍，龜縮涼州，勉強抵抗燕軍的進犯，恰此生死存亡時刻，燕王二子武侯孜提出，自己可以回去勸服武侯申歸附“正統之名”的德王。

　德王對此並不抱什麽希望。武侯申心狠手辣，連自己的父親和長兄都說殺就殺，何況武侯孜這個身份地位都大大不如的二哥?

　但是，德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他很快釋放了本準備殺掉祭旗的武侯孜。

　武侯孜喬裝打扮，穿了一身破爛的乞丐裝，總算沒有遭到殺身之禍，事實上，武侯申也確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但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武侯孜竟然不遠遠逃命，而是大搖大擺地來到洛陽皇宮前，申明自己的身份，並要求面見武侯申。

　武侯孜隻對武侯申說了一句話，就讓對方改變了殺掉他的念頭，他說:我已和德王親信約定，到時候裡應外合，可輕取德王老巢。

　同時，他也表明了自己的要求:武侯申做了皇帝後，要給自己一處諸侯之地享受。

　他的條件，尚在武侯申容忍范圍之內。更重要的是，如果真能擊敗龜縮在堅城涼州的德王，宣尊稱帝，到時候，給不給武侯孜封地，還不是自己一句話決定。

　更甚至，殺了他，也沒什麽大不了。

　不過，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武侯申暫時保留了武侯孜小命，他完全想不到，武侯孜雖確實和德王親信有聯合，但他的首要目的，卻是殺掉自己。

　打仗，武侯孜是個外行，耍陰謀搞政變，武侯孜卻是把好手。

　武侯申直到死，都不願相信，那些自己待之以誠的手下竟然會背叛自己，而且還是在武侯孜的慫恿下。

　武侯孜並沒有使多少高明手段，他抓住的無非是人性，他盡情地許諾給那些人，要富貴的許諾更多的富貴，要權勢的許諾更多的權勢。

　這種漫無邊際的承諾，為以後強勢軍鎮的形成埋下了禍根。

　還有一個原因，使軍將們將效忠對象選定為武侯孜，那就是武侯申太強勢。一個強勢的領導者，動亂時候可以給屬下帶來安全感，但是在天下即將一統的時候，這種強勢只會給他們帶來危險感。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武侯孜全盤接受燕軍勢力，然後輕松擊敗德王及其余幾個更弱小的帝位競爭者，721年，武侯孜在洛陽即位，是謂周莊宗。

　在本書中，與周莊宗武侯孜相關的有以下幾個情節:

　722年，周莊宗為了振興國祚，恢復帝國生命力，加強對西部地區的控制，下令遷都關隴，於是，周王朝的國都從“神都”洛陽重新遷回了龍興之地——長安。

　723年，景泰二年，周莊宗分封眾將，以擁立之功、獎賞功勳的名義，將彪悍的將軍們分封為各鎮軍使。論功行賞，最後分封了大小八個軍鎮，幾十位將軍，其中，大將軍米沛被封為“忠武軍”都知兵馬使、淮西鎮軍使。史書上對這次分封功勳之臣的記載是“瓜分帝土付授諸將”，可見評價之惡劣。

　725年，大周景泰四年，有—次。喜好音樂的周莊宗令眾琵琶樂師在宮中獻技。樂師們都是橫抱琵琶，用木製或鐵製的撥子彈奏，與演奏古瑟的方法相似。而且奏的大多是恬淡婉轉、柔弱無力的宮廷雅樂，乍聽還成，聽多了也膩。

　輪到年輕樂師裴神符演奏時，他用與眾不同的技法表演了自己創作的樂曲《火風》。只見他把琵琶直立懷中，改撥子演奏為手指彈奏。左手持頸，撫按律度，右手的五指靈活地在四根弦上疾掃如飛，這種指彈法是前所未有的演奏方法。《火風》旋律起伏跌宕、節奏奔放豪邁。樂曲到高潮時，他的左手還加進了推、帶、打、攏、撚等技巧。音樂形象剛勁淳厚、虎虎有生氣，仿佛是一支樂隊在合奏。

　一曲奏罷，眾樂師大驚，並為之傾倒，莊宗皇帝也連聲叫絕，當場封裴神符為“太常樂工”。《火風》也被譽為名曲一絕，在唐代長安周邊城市曾長期流行，興盛不衰。

　736年，大周“征元”二年五月，為了杜絕長安城居民喜歡沿街開鑿門窗的問題，周莊宗專門下了一道詔令，指出“諸坊市街曲，有侵街打牆，連簷造舍等，無論貴賤，先處分一切不許，並令拆毀。委京兆尹李勉常加勾當，如有犯者，科違敕罪，兼顧重罰。”

　在這道詔令中“科違敕罪”的意思是這種違犯規劃亂搭亂建的行為，要按照違犯皇帝敕令的罪名加以從重處罰。

　737年，大周“征元”三年，周莊宗新成立了一隻戊衛長安的軍隊，正式名稱為“左右千牛衛”。當時，“左右千牛衛”歸屬南衙“十六衛”統管，但不領府兵，專責“掌執禦刀、宿衛侍從”，是皇帝外圍宿衛士兵。

　征元五年，也即739年，又劃“千牛衛“為禁軍系統，與左右羽林軍、左右龍武軍、射生左右廂、左右監門衛及內侍衛軍，拱衛皇城、內城及大內各城門各宮殿安全防務。

　第五部 尚書省內 第十四章 泄密案風波一章中，還講了周莊宗一個故事，說明了他的多疑。

　有一次，莊宗皇帝看到當時的宰相—崔秀實出行的車隊過分煊赫，說了兩句表示不滿的話，在其身邊侍候的宦官中。有人給崔宰相通風報信。下一回，皇帝又看見宰相出行，卻是車騎清簡，頓時覺悟:“此中人(即宦官)泄吾語。”遂下令調查，因為沒人承認，最後竟將當時在場的宦官全部處死。

　【周莊宗名言:朕與各位共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