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上寒風呼嘯,吹的樹木上的積雪紛紛落下,河堤上憂,習也
被猛烈的寒風卷起,雪粒子打在人的臉上,還會有生疼的感覺。
河堤上三人都閉嘴不再說話,靜靜的矗立著。各有各的心事兒。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劉滿屯與古彤之間,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麽心理
上的隔閡。
古彤依然是要守在劉滿屯的身邊。不管將來要面對的到底是個什麽
東西,但是老天爺終究是老天爺,是神也好。是仙也罷,反正”很強
大。
劉滿屯說既然咱都想明白了。也說清楚了。那您老就幫我解除掉腦
袋裡的那個盅毒吧,或者說奪魂針?反正咱們都不是真的希望我成了
魔。當然,也不一定會成魔,畢竟那都是老一輩兒傳下來的,不能完全
當真的。可問題是,那玩意兒在腦袋裡真的不是回事兒,真的很
疼…
“我已經說了,盅毒被奪魂針所取,奪魂針已經被你的地靈精氣融
匯”所以是取不出來了。”古彤很無奈的說道。
“可時不時的就頭痛,我痛不欲生啊。”劉滿屯想想那種感覺就
不寒而栗。
“那是因為還沒有完全融余…”
劉滿屯皺著眉頭說道:“我總是能用意識看到腦子裡有些小蟲
子口”
“嗯,那應該就是奪魂針取了盅毒的體,忍忍吧,早晚會被你的地
靈精氣融化掉的。”
“那徐金來和竹離,給我下這個奪魂針,又有什麽用?,
“竹離現在已經沒空去控制奪魂針在你腦子裡怎麽作怪了,呵呵,
他被那五個老不死的家夥追的到處亂跑呢,一門心思想著怎麽保命
呢。”
“原來如此。”劉滿屯點了點頭。繼而皺眉說道:‘可是真的很
疼。還有……我萬一要是成了魔呢?”
“聽天由命吧。”
“哦。”劉滿屯無奈的點了點頭。感情自己剛有心裡想的那些。又
讓古形現學現用上了。劉滿屯看了看天,扭頭很虛偽的客氣道:‘古爺
爺。要不去家裡坐會兒,喝兩盅?”
“不了不了。我這種人。不適合在普通人面前露面的。”古彤搖
頭拒絕。
“那行,我們先走了。”劉滿屯立刻點頭。然後也不管胡老四,
便扭頭往村裡走去。
胡老四衝著古彤彎腰鞠躬。想要很禮貌很客氣的說聲再見的話,
結果剛剛低了低頭,就發現原本站在雪窩子中的那個老要飯的眨眼間已
經消失不見。胡老四暗歎一聲果然高人。便扭頭疾走兩步追上了劉滿
屯。很認真的說道:‘滿屯,這位古前輩說的話,你必須要當回事兒,
他們畢竟不同於常人,知道的很多的。”
“我沒有不當回事兒啊。”劉滿屯說道。
“可你對他老人家的態度,很不禮貌,很不尊重……”
劉滿屯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換作是我,也會這樣的,對待他
們。不能像是對待平常人那樣。”
“哦,對了,這種高人有很多麽?”
“大概也就那麽幾個,都是些老不死的老妖怪。”
“唉,真沒想到,我這一輩子不但能夠遇到一個地靈,還能碰上這
麽多世外高人,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基本可以稱之為半仙了。胡老
四滿臉崇拜的神色。
劉滿屯哭笑不得的看著胡老四說道:‘您老不也是被人稱為半仙
麽?,
“這是兩碼事兒。”胡老四搖搖頭,說道:,其實打從你小時候
起。我本想著既然邪事兒發生在了你的身上,
你的命格又這麽詭異。常人說起來,也無非就是鬼靈精怪。不脫與靈異的事情罷了,好歹。我還
能幫得上忙這是我擅長的…只是自從徐金來出現之後,我發現事情
遠沒有那麽簡單,上蒼遷怒於你。不容你連邪門兒歪道的人都來找你
的麻煩;如今更是更是連修真神仙都攪和了進來,,這可不是靈異
那般簡單了,我這種神棍,以後怕是幫不上你的忙
“咳咳”劉滿屯掩飾著自己尷尬的神色。邊走邊輕聲的說
道:“其實我今年回家探親,無非就是想著自己八成活不了多久了,
也許會活很久,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所以想來家裡看看……將來,不管
這老天爺是神還是仙,也不管我接觸的人是修道或者修真,這都不重
要。我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也許。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
界上。而且原本這就不能怪我。不是我的本意,您說呢?”
“我覺得你說的話有些亂,我一時半會兒的弄不明白你到底想說
些什麽。”
“哦,我只是說”我只是個奇人,是個傳說,所以我的故事不
是靈異古怪,更非仙非神,若是將來有人能夠知曉記得,並且偶爾談論
起來,也不過是個奇談而已……”劉滿屯莫名其妙的說完這句同樣莫名
其妙的話,便無精打采很沮喪的向家裡走去。
留下胡老四怔怔的站在東渠邊兒的路上,一點點兒消化著劉滿屯
剛有說的那此莫名其妙的話。
劉滿屯徑直回到了自己家的老宅裡,掏出從梅丫那裡要過來的鑰
匙,開門進去。然後走入裡屋,翻身上炕。將被褥蓋在身守,閉上了眼
睛。不單是胡老四一時半會兒理解不透劉滿屯的話,就是現在的劉滿
該革節田用曲帆口姍四馴夕集發布
“
月箜稀裡糊塗的,剛才自己怎麽會說出那此話來呢?很明顯那,‘兒自己
想要說的話,而且自己的腦子裡壓根兒就沒想到說這些很莫名其妙的話
來。
依然是那個疑問盤旋在了心頭,是啊,如果真的有另一個自己。地
靈在控制著我的身體,那麽我自己又是誰?都說地靈沒有靈魂,沒有靈
魂我的思想又是從哪裡來的?如果說我便是地靈地靈便是我,為什麽有
時候我又控制不了自己,而是另一個它在控制著我?
想著這些越想越亂越繞口的疑問。酒勁兒上頭,劉滿屯迷迷糊糊的
睡著了。
這一覺誰的很香很甜很沉。
坐了一夜的火車,回來之後又沒有來得及歇會兒,人總是會困乏
的。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李援勇、朱平貴和小毛。三個人興衝衝
的跑到了老宅子這邊兒。他們下了工之後直接回那邊兒家裡吃飯去
的。聽說滿屯哥回來了。在那邊兒躺著歇息呢。三個人二話不說。連忙
往這邊兒跑來。
三年沒見面了。弟弟們又怎能不想念他們的哥哥?
被三個人從沉睡中喚醒過來。劉滿屯翻身坐起,倒是沒有見到三個,
弟鼻之後的驚喜萬分,而是心裡暗暗自責。怎麽剛剛離開部隊,警覺性
就這麽低了呢?
許久不見,弟弟們也都長大了,成了壯實的小夥子。尤其是李援
勇。個頭已經比劉滿屯高出了一頭。恐怕比趙保國個子還要高,身子粗
壯的像是一頭牛,說話的聲音也粗擴了許多。一張嘴就跟打雷似的;朱
平貴個頭也不矮,比劉滿屯稍微高了那麽一點兒,身材有些偏瘦。不過
精神頭十足,膚色發黑,一看就是經常乾體力活的人;小毛不同於二
人。大概是年齡還有此小吧。他個子比劉滿屯矮半頭,身板也瘦瘦的,
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兒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那雙眼睛開合間。卻閃著令
人心悸的寒芒。
四兄弟圍攏在一塊兒,免不了一番嘻嘻哈啥的暢談。
李援勇和朱平貴倆人話比較多,問著劉滿屯在部隊上都有什麽新鮮
事兒?打過槍沒?打過仗沒?聽說後來當了炮兵,有沒有打過炮?殺過
人?,,
對於這此亂七八糟的問題。劉滿屯哭笑不得,卻也是認認真真的回
答了。讓他好奇的是。小時候總是愛纏著自己問這個問那個,並且總
是愛蹦愛跳閑不住的小毛,這時候卻顯得很冷靜很穩重。只是在一旁偶
爾露出淡淡的笑容,多半情況下都是沉著張臉,也不說話。
劉滿屯最擔心的莫過於就是小毛了他主動問小毛:‘小毛怎
麽現在不愛說話了?”
“哥,你回來我挺高興的。”小毛終於笑著說了句話,只是卻
答非所問。
李援勇在旁邊兒笑著說道:“嗨,滿屯哥你不知道,小毛現在就
這人,平時對誰都愛搭不理的。”
“呵呵。咱家小毛現在可是名人。在路村那次一個人打殘了三個
。而且都比他年紀還大呢。”朱平貴驕傲的說道。
“小毛,往後可不許隨隨便便就跟動手打架,更不能下那麽重的
手”劉滿屯嚴肅的說道。他從胡老四那裡已經得知了小毛在路村打
架的事情。
小毛點了點頭臉上毫無表情的說道:”哥。我知道了。
“嗯。你小子唉。算了不說了。”劉滿屯終於還是沒有說出
小毛天煞孤星的事情,他不想讓弟弟們心裡面有陰影。於是起身說道:
,天都黑下來了,回家吃飯吧口”
“啊對,光顧著說話了。我們仁就是來叫你回去吃飯呢,呵呵
。李援勇笑著說道。
兄薦四人說笑著往外走去口
天雖然完全黑了下來,而且夜空中陰沉沉的,沒有月亮星星。不
過走在街上,有著積雪的反光,光線倒也不差。偶有串門兒的村民們
看到他們兄弟四人。都會很主動很熱情的打著格呼。當然是看在了劉
滿屯這位解放軍同志的面子上。
四個人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村支書羅宏也來了。
羅宏聽說劉滿屯回來的消息之後。晚飯也不在家裡吃了。去供銷社
買了兩瓶罐頭一瓶酒。拎著就往劉二爺家裡來了。
兩家關系本來就很好,而且作為雙河村的支書,羅宏去鄉裡開會或
者出門兒遇到別的村幹部,閑扯中總是以趙保國和劉滿屯為榮,別人也
確實每每都羨慕他們村裡出了這麽兩個能人。所以劉滿屯回來了。他
這個村支書當然要來劉二爺家裡一起高興高興。
和當年趙保國回家過年的時候不同。今年這酒桌上,幾個男孩子都
可以坐在旁邊喝酒了。
羅宏很高興,一邊兒喝著酒。一邊兒猛誇劉滿屯和趙保國,連帶
著把家裡的孩子們都給誇了一頓,這個能乾那個有本事有出息的”
就連年紀最小的小毛,上次闖了那麽大的禍,在羅宏的嘴裡也成了好事
兒了,本來嘛!咱們村兒的丫頭出門兒上夜校,憑什麽就讓他們村兒的
野小子們欺負?活該揍他們!看他們以後還敢欺負咱們村兒的人。
上午就喝醉了酒的劉二爺。卻一點兒都沒有把持,聽著羅宏誇讚孩
子們,老臉樂開了花,於是喝起酒來便也沒個把門兒了。和羅宏倆人一
邊兒閑扯著話嘮,一邊兒喝著酒
,‘
小訣幾個人便喝完了羅宏買來的那瓶酒和晌午飯後剩下的山,妝
酒。當然,羅宏和劉二牟喝的比較多。
劉二爺一揮手說道:“梅丫,把你哥買回來的好酒拿出來一瓶!我
今天跟羅支書好好喝一頓。”
“爺爺,別喝了,您喝的不少了。
“是啊爺爺,喝多了傷身”
劉滿屯和弟弟妹妹們勸著劉二爺劉二爺卻瞪眼說道:”這才喝
多少?我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喝過五斤白酒。還掄著鬼頭刀砍掉了仁鬼
子的腦袋……”
“哈哈,就是嘛!劉二爺是咱們這兒方圓百裡有名的傳奇英雄!
喝灑更是有了名的酒仙”羅宏喝的上了頭,自然也不會去想別的。
梅了無奈,隻得又拿來了一瓶白酒。
劉滿屯招呼四個弟弟們去吃飯吧,自己則陪在旁邊兒,畢竟他是主
角。總不好意思離開桌子不陪客人的。這瓶酒上來之後羅支書和劉
二爺倆人喝的沒有之前那麽快了,只是臉紅脖子粗的聊著家常話。一邊
兒時不時的喝上一盅酒。
這瓶酒還沒喝完一些村裡的鄰居們吃過晚飯來劉二爺家串門兒
了。
那今年代農村人吃飯的時候。總是喜歡端著飯碗串門兒到鄰居家吃
飯。所以消息傳起來很快。吃頓晚飯的功夫。全村人便都知道了劉滿
屯今年過年回家探親來了。
便如同當年趙保國回來的時候一樣,村裡人絡繹不絕的前來。屋
子裡都擠不下了。有許多村民們都站在院子裡甚至大街上聊著天兒。話
題自然是有關劉滿屯的事兒。於是謠言自然而然的也在人群中很快的散
口
有的說劉滿屯在部隊上已經當了大官兒了;有的則聽說劉滿屯和一
個大官兒的閏女訂了親事兒。明年就結婚呢;還有的說劉滿屯這次回來
的時候。買了好多好多東西呢。都是咱們這邊兒買都買不到的”
屋子裡,劉二爺和羅宏坐在桌子前也不起身只是一邊兒和村民們
嘮咦,一邊兒喝著小酒。劉二爺覺的面子賺的足足的,他高興的不得
了。心滿意足並且毫不謙虛的接受著村裡人的羨慕和誇讚。
劉滿屯早已經起身走到炕邊兒站著,和旁邊兒的村民們嘮著些話茬
子。臉上掛著絕對發自肺腑的笑容。他一點兒都沒有當年趙保國那樣有
此厭煩卻不得不勉強禮貌客氣的心態,反而覺得這種感覺很親切,很貼
心。
屋裡院外都是熱熱鬧鬧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一派祥和
幸格的情景。
然而就在大家都鬧哄哄的扯著閑話的時候,劉滿屯突然頭痛發作起
來。他不得不咬著牙忍著痛擺手說自己要出去撒泡尿,便匆忙推開眾人
跑了出去。他是想要避開眾人的目光。哪怕是跑到一個犄角旮旯裡忍
著那股疼痛過去之後再回來也好,總不能讓人看見自己痛不欲生的樣子
吧?
院子裡也站了許多人,劉滿屯不得不往院外跑去,可是大街上也站
了些說說笑笑的人。
劉滿屯無奈隻得咬著牙想要往老宅子那邊兒跑,可他剛出院門兒還
沒走出三步遠,甚至沒來得及和街上的村民們打個招呼,就聽見屋子裡
站著的人忽然炸開了鍋,人們紛紛喊著劉二爺,劉二爺”聽著那喊聲
中滿是擔憂和驚慌,亂糟糟的。
繼而羅宏的大聲的吼叫著:‘都趕緊讓開,把劉二爺抬到衛生所
去。快快,招呼人叫杜醫生。都他媽滾開。別擋道!”
站在街上的劉滿屯腦子裡嗡的一聲。連那劇烈的疼痛都暫時性的忘
記了, 他扭頭往家裡跑去。剛衝到院子裡,便看到李二狗背著劉二爺
急匆匆從屋子裡跑了出來,羅宏和幾個村民們圍攏在旁邊兒推搡著人群
閃開道來。
吳梅丫和幾個妹妹從西屋跑出來,傻了一般待在當場。
李援勇朱平貴和小毛則跟在人群的後面,滿臉驚恐擔憂的往外跑
著。
劉滿屯在那一刻不知道該做此什麽,當他被羅宏用力的推開的時
候。竟然沒有站穩,踉蹌著摔倒在地,旁邊的村民們急忙喊著滿屯,
然後把他攙扶起來。
劉滿屯這才醒悟過來,急忙跑著跟了出去。
吳梅丫吩咐妹妹們在家裡看著家,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她的
眼睛裡已經不自禁的流出了淚水。
原來,就在劉滿屯從屋子裡匆匆走出來的時候,劉二爺也搖晃著身
子站起來說要出去解個手。可剛邁出一步。卻突然一怔,猛然打了個嗝
兒,身體一顫,嘩啦啦吐了起來口本來喝酒喝多了吐算不得什麽新鮮
事兒,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可問題是劉二爺吐著吐著卻突然身子僵硬的
挺直,仰起臉來衝著上面噴出一口鮮血!
然後,劉二爺一聲不響的向後倒去,屋子裡的人慌了神兒,急忙高
喊著劉二爺的名字,圍上前將劉二爺攙扶起來。羅宏更是嚇得酒醒了
一半兒。大聲招呼著人群散開,讓李二狗背著劉二爺就往外跑去。
平靜寒冷的夜空中,在此時卻突然刮起了猛烈的狂風,在半空中淒
厲的呼嘯著。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