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司馬懿大破馬孟起　　智奉孝巧破陳留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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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我領諸路大軍大會於許都城下，不多日，大軍聚集，連營近百裡，一時間兵勢滔天，天下震恐。是夜，我招集諸將道:“今日我等大軍聚於許都，兵強將勇，正是破敵良機。若此次征戰能夠一舉攻破兗州，張文遠再襲取徐州，則北方大勢可定，中原可平！諸將以為如何?”趙雲笑道:“主公所言甚善，我等兵強將勇，曹軍軍勢日蹙，勝負已是可見，早晚間中原必為我等所得！”諸將紛紛稱是。郭嘉亦笑道:“諸位將軍，莫要輕敵。曹孟德一向堅忍，常能在困境中求生！正之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其尚擁三十萬雄兵乎?切需仔細！”我聽郭嘉此言，亦是點頭同意道:“奉孝所言甚合吾心，諸將切不可掉以輕心。今曹將司馬懿扼守陳留，拒住我軍前進道路，哪位將軍願為先鋒為孤取下陳留，立此頭功！”馬超搶先出列道:“未將願往！”趙雲道:“我也願往！”馬超怒道:“是我爭先，汝何可與我強奪！”趙雲道:“一般為主公效力，何分先後！”我見二人欲爭功，笑笑道:“二將不用爭執，各自拈閹，拈著的便去！如何?”二將各自同意，我於是親書二閹於一杯中，二將各自搶過一隻，卻是馬超拈著。馬超大喜道:“主公但且寬心，某不日必有佳訊傳來！”我笑道:“有孟起出陣，吾有何不放心耶?但司馬懿足智多謀，不可輕敵。我令公達助你，願早奏凱歌！我這裡待糧草會集，輜重完備，十余日後便起大軍與你匯合！”馬超領命率軍而去，趙雲隻得悻悻而退。

　　卻說馬超與荀攸領了本部五萬軍馬，搶得先鋒，日夜兼程趕至陳留而來。數日後大軍兵至陳留城下二十裡處扎下營寨，準備即日來攻。司馬懿居於陳留，聞馬超來攻，咬牙切齒謂諸將道:“前番中郭嘉、陸遜小兒算計，失了許都，吾引以為平生之恥！正欲報仇，今日馬超小兒前來應戰，正是時也！馬超小兒躁勇，必無防備。今夜諸軍可隨我前往劫營，必獲大勝！”忽其叔司馬孚道:“不可，馬孟起亦是大將，豈不知大軍剛到，謹防劫營之理。況且荀攸荀公達足智多謀，亦非無名之輩，怎可隨意輕身而出。若為此失了陳留，其罪莫大矣！”

　　司馬懿大笑道:“叔父此言實是有理，適才所言不過相試諸公耳！其料我今夜報仇心切，必會前往劫營，卻可將計就計而行！”諸將道:“願聞其詳！”司馬懿道:“馬超有兵五萬，我陳留亦有不下四萬兵馬，相差無幾。今夜我若領軍馬趁夜前往劫營，秦軍必有準備，定會將我圍住，此其一計也;其亦必會趁我輕出，令麾下領兵偷襲陳留，奪吾之後，此其二計也。”司馬孚道:“既知如此，如何防備?”

　　司馬懿大笑道:“此甚易也。我領軍二萬於二更時分偷出陳留奪秦軍大營，秦軍必會探知相待。我則於路先令一萬軍伏於道旁，自領一萬軍前往誘敵。待到秦軍寨前，吾不入敵寨，不突敵營，隻道是發現秦軍伏兵，回馬便走，秦軍必定不舍，奮勇趕上，吾則會合於路伏兵合力痛殺其一陣。必可大勝。此其一也。其二，今夜叔父領兵五千守陳留，亦令夏侯冒、夏侯德二將各領兵八千伏於城外左右，待秦軍偷城兵馬到來，城內城外三枝兵一齊殺出，必可大破秦軍。如此一來，馬超小兒即便不全軍覆滅，也必會大敗一陣，大失銳氣也！諸公以為如何?”諸人大喜道:“都督此計神鬼莫測，

實是孫武複生也不過如此！”司馬懿大笑，令部下如此這般秘密安排。　　卻說馬超與荀攸扎下營來，二人於軍帳中商議道:“司馬懿領兵四萬據守陳留，實是難攻，公達可有妙計助吾！”荀攸細細思考道:“將軍休急，司馬懿前番被吾等屢敗於洛陽、許都，其乃自傲之人，心中必生憤恨。今夜其必會趁夜前來襲營，欲殺我軍一個措手不及！”馬超大喜道:“可是司馬懿一向謹慎，前番我等戰於洛、許時，其便從未敢出城偷營，如今又如何敢來?”荀攸大笑道:“公豈不知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其料我軍無備，趁夜前來，方才顯出其智！”馬超大喜道:“既如此，我軍今夜便遣軍四下埋伏，以待司馬懿到來！”荀攸笑道:“不若趁司馬懿輕出，再令一軍偷襲陳留，如若走運，或可一戰而定矣！”馬超大喜，遂如此這般秘密安排。

　　是夜，馬超親領大軍伏於寨旁，又令副將馬元、王猛領兵兩萬前往偷取陳留。馬超正在伏軍相待時，探馬回報，司馬懿已領軍前來劫營矣！馬超大喜，便令大軍作好準備。不多時，果見夜色朦朧中，司馬懿親領一軍摸至寨邊。馬超見司馬懿窺視寨中卻疑疑惑惑不敢前進，心中焦慮。忽然曹軍急掉頭便走，後路變前隊逃之夭夭。馬超大急，謂荀攸道:“曹軍逃走，如之奈何?”荀攸亦詫異道:“司馬懿必是看破我等計謀，知吾虛設營寨相待，今既不能將其誘入。可盡起大軍追襲，亦可大勝一陣！”馬超稱是，遂點起號炮，三軍盡起，來追司馬懿。

　　司馬懿見秦軍果然中計追來，心中大喜，率領兵馬與秦軍若即若離，且戰且退。秦軍奮勇，努力追襲，轉眼間追下十余裡，正轉至一小山旁，忽聽炮聲四響，山下左右各殺出一隊曹軍伏兵。司馬懿亦回軍掩殺，三路軍一起夾攻秦軍。秦軍無備，被殺得措不及防，四下逃竄。馬超見狀大驚，見敵兵四面圍至，不知多少，急謂荀攸道:“苦也，中其計也。理當速退！”荀攸亦是追悔莫及，暗思小覷司馬懿也，亦道:“敵暗我明，該當速退！”於是馬超護著荀攸領大軍殺透重圍，奔回營寨堅守。

　　司馬懿見大勝一陣，也不追趕，迅速回軍增援陳留。此時馬元、王猛領兩萬軍亦繞道襲至陳留城下，二將見城上燈火寥寥，守兵不多，心中大喜，以為無備。正欲揮軍搶城時，忽然間，城內城外號炮連天，陳留城上火把四起，照得城上城下亮如白晝，無數曹軍張弓引弩相待。司馬孚當中而立，謂馬、王二將道:“二位將軍辛苦，我等早待汝等多時矣！”二將大驚，知中敵計，便欲回軍。時城外夏侯冒、夏侯德各領兵殺出，司馬孚亦領軍出城夾攻，秦軍大敗，遮擋不住，丟盔棄甲而走。亂軍中王猛正遇夏侯德，猛措不及防，被其一刀連頭帶肩砍為兩斷，死於非命。秦軍更是混亂，敗兵撇戈棄矛而走，狼狽逃回大寨。於路又遇司馬懿領軍掩殺，又大敗一陣，折騰至近天明，馬元方領七八千殘兵逃入寨中。

　　司馬懿領得勝兵入城，歡欣鼓舞，大賞三軍，於是陳留一郡軍民盡皆歡悅。司馬懿及派快馬報信於兗州，曹操大喜，重賞司馬懿及其余陳留將士，令其善守城池，不得有誤！

　　是役完畢，馬超點數軍馬，十停中折了四停，五萬人折損兩萬，實是大敗一場。馬超、荀攸二人相視苦笑，知已無力再行攻城，便上表於我，言明戰事敗陣經過，自請處罰。

　　此時我已領大軍於許都集結完畢，糧草足備，正待發兵陳留，忽得快馬來報:馬超、荀攸中司馬懿反劫營之計，大敗一陣，折損兩萬兵馬，已無力再攻陳留，請大王示下！我與諸將聞言俱各大驚失色，我皺眉道:“司馬懿果非庸才，前番洛許之敗我軍勝得亦頗為僥幸耳。今日之役，方顯司馬懿其能也！諸軍，事不宜遲，我軍即刻兵發陳留，剿滅司馬懿！”諸將憤怒，大聲領命，即刻三十余萬大軍拔營而動，遮天蔽日一般撲向陳留而來。

　　數日後，大軍兵近陳留城外馬超大營，馬超、荀攸二人接著，羞慚無地，伏地請罪。我笑笑，急躍下馬背，將二人扶起道:“二公何須如此慚愧，勝負乃兵家常事，何必掛懷！待改日孤大敗司馬懿，為爾等出氣！”二人感動，唏噓不已。是夜，三十余萬大軍在陳留城外扎營，準備明日大戰司馬懿。

　　卻說司馬懿聞我數十萬大軍襲至，也自恐懼，急聚眾人商議道:“今秦王蔣振華親領三十余萬大軍前來相攻，其勢滔天，當以何計退敵?”司馬孚皺了皺眉頭道:“秦軍兵勢滔天，不可力敵！當謹守城池，不得出戰。秦軍兵馬眾多，日費甚巨，若我軍能堅守三五月，秦軍便不戰自退;即便不退，強攻下我陳留，亦無力再兵犯兗州，我兗州一境可保萬全矣！”諸將稱是，於是決意謹守城池，並不出戰。

　　即日我領諸將前往城下挑戰，只是司馬懿拒不出戰，一連數日皆是如此。我心中焦慮，謂諸將道:“如今，司馬懿隻守不出，奈何。若強行攻城，司馬善守，恐曠日持久，師老兵疲。諸公可有妙計助我！”眾文武一時陷入沉思，俱各無言，帳中一時雖眾卻是鴉雀無聲，

　　忽然間郭嘉大笑道:“某有計矣。即便司馬懿精似鬼，其兵力與我相差甚多，遇我此計亦無能為矣！陳留唾手可得！”我與諸將大喜道:“奉孝有何妙計，速速講來！”郭嘉笑笑道:“即日起，我軍於城下備下鑼鼓。每隔一個時辰便敲鑼打鼓，日夜不停。曹軍以為我軍攻城，必日夜不敢歇息，時時防禦。而我大軍亦分為八隊，每隊四五萬人，或隨鑼鼓突襲，或自行突襲，日夜不停輪番襲擾。敵軍若有備，我軍稍戰即退;敵軍若無備，我軍便可強攻搶城。我軍兵力雄厚，可輪番歇息;曹軍兵少，日久必感疲憊。料不過十余日，曹軍必被我軍拖垮，是時再揮大軍強攻，陳留唾手可得也！”諸將聞聽此計，俱各沉思一會，忽然間齊聲大笑道:“奉孝不愧為‘鬼才’也，如此妙計，便是司馬懿智謀天縱，亦是無能為矣！”我大喜道:“既如此，便請軍師代孤頒下號令，大軍開始日夜不停襲擾陳留！”郭嘉領命，將一切事宜發排妥當，便即日開始疲敵之戰。

　　是夜，曹軍正在休息，忽然間，陳留城外鼓聲震天，鑼聲動地，無數秦軍呐喊而來。司馬懿以為秦軍攻城，急糾集三四萬曹軍，一齊登城，來戰秦軍。但見秦軍卷至城下兩三百步時，見城上已月防備，便偃旗息鼓退了回去。司馬懿詫異，不知為何！見秦軍確已退去，便令一部曹軍嚴加防守，大部曹軍休息，準備來日接戰。曹軍大部剛睡下不到半個時辰，忽然間城外鑼鼓又響，曹軍不得已再次爬起，蜂擁登城，來戰秦軍。而秦軍仍是舊例，剛殺至城下，見城上有備，即倒卷而回。於是，如此這般，一夜間，騷擾了曹軍六七次，弄得曹軍俱各哈欠連天，妥靡不振。司馬懿此時亦知秦軍用的是疲敵之計，卻不禁暗暗叫苦。秦軍兵多可輪番休息，曹軍兵少，若也如此輪番休息，一旦每拔四五萬秦軍趁勢攻城，數千輪值曹軍如何抵擋！真是憂心如焚，一時苦無良機。

　　秦軍於是這般，日夜不停，輪番騷擾。曹軍兵少時，便趁勢狂攻，將所有曹軍引來，令其不得休整;曹軍兵多時，在城下呐喊一陣，便鼓噪而回。一連十余日，如此這般，直將曹軍肥得拖瘦，瘦得拖死！個個有氣無力，哈欠連天，站崗放哨時便多有睡著者。司馬懿此時亦是臉容削瘦，面有菜色。此半月來，司馬懿也是日夜不得安寧，陡然間瘦下十余斤。是日，司馬懿召集諸將議事，見眾人皆是哈欠連天，無精打采，苦笑道:“秦軍如此詭計，實是毒辣！若我軍兵力足備，也不難破。只是我軍兵力只是秦軍十成其一，對此計卻是無可奈何！如今我大軍疲憊非常，休說作戰，便是走路、放哨時便時常禁不住呼呼入睡。如若秦軍大舉來犯，如何是好！”諸將亦是面面相覷，苦無良計。正是這時，忽城外秦軍喊殺聲驚天動地而來，司馬懿聞音苦笑道:“得，又來啦！大家還是上城守禦吧！”諸將叫苦，正待各回崗位，忽然間一兵跌跌撞撞而來，大驚相報道:“報，司馬都督與各位將軍，秦軍盡集三十余萬大軍，遮天蔽日撲來！似是要開始全力攻城！”司馬懿暗暗叫苦，急道:“諸將趕緊緊速速上城守禦，以退秦軍！”諸將不得已，急奔上城頭，準備接戰。司馬懿亦領親兵趕至城頭，準備拒敵。

　　待諸將各歸崗位時，秦軍已經開始攻城。但見秦軍數百架投石機和床弩已經準備完畢，無數大石、巨弩紛紛紛向城頭而來。飛石過處，城垛稀爛、箭樓塌毀、兵士骨碎，城牆之上頓時如同人間地獄。巨弩亦來湊上熱鬧，火熱的巨箭射上城頭，洞穿城垛，猶自衝勁不竭，往往一連射穿幾名曹軍方才罷休。巨弩之上的火勢引發箭樓、城垛、滾木等燃起大火，一時間四處火起，忙得曹軍叫苦不迭。隨後三四萬秦軍弓弩手遮天蔽日列隊撲至城下，張弓引弩向城上狂射，箭矢如雨如同陣陣黑雲一般，帶著厲嘯，引導著死亡之風，撲面而來。曹軍紛紛慘叫，中箭者不計其數。城牆上頓時腥風血雨，哀嚎四起。此時曹軍休說反擊，便連探頭一觀的勇氣也沒有了。

　　我見曹軍反擊之勢已經被完全壓製，大喜之下將令發出:“全軍立即攻城！” 三軍得令， 無數雲梯、衝車、撞車搶至城下，兵士開始在弓弩掩護之下瘋狂登城。一時間，陳留城上刀兵四起，肉搏處處，一時間岌岌可危。曹軍近日早已疲憊，怎當得秦軍如此虎狼之師奮力相攻。反擊勢頭孱弱，寥寥數箭還擊之下，尚且軟弱無力。尚未發揮威力，便被秦軍弓弩手聞風而至，亂箭射倒。一時間沒有了曹軍箭矢威脅的秦軍紛紛從雲梯搶上陳留城上，與曹軍展開了瘋狂的肉搏戰。曹軍勢弱，逐漸敗退，陳留城頭開始一段一段失守。司馬懿大急，雖聲嘶力竭，指揮曹軍奮力反撲，怎奈兵敗如山倒，無論如何遮架不住，漸漸心慌。亂軍之中，馬超突上城頭，正撞見夏侯德。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馬超一聲怒吼，揮槍來戰。夏侯德見城將破，心中早已慌亂，怎當得馬超神勇，戰不數合便被馬超手起一槍刺死。夏侯冒、司馬孚等不久亦死於亂軍之中。

　　司馬懿見陳留實已無法堅守，不得已，遂當機立斷，領殘兵強突東門而走。秦軍圍上，怎肯放過，一陣痛殺。司馬懿拚命力戰，領殘兵備加勇猛，竟讓其殺透重圍，逃往兗州而去。

　　我聞訊亦是詫異地笑了笑道:“司馬懿倒真是走運！每次都能僥幸逃脫，不知下回其是否仍能如此走運！”眾將大笑，於是大軍迅速入城，剿滅城中曹軍余黨，陳留遂定。大軍於是休整兩日，留萬余兵馬守城，其余三十余萬大軍立即兵發兗州，來戰曹操。

　　蔣曹兩軍最具決定性的大決戰即將展開，兗州大地上烽煙四起，戰火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