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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的天空》四 天空的時代
  話說,雖然飛空艇和空騎在外型和性能上都有著相當大的差異,但其實兩者的原理是完全相同的,並且都是某個古代文明的遺產。  那是被稱為“天空文明”的古代文明,而創造天空文明的古代人則被稱為“天人”。

  在這個世界的大氣中,蘊含著一種被稱為“空流”的魔素能量,在天空文明的全盛時期,天人們利用這種神奇的能量,在遠離地面的高空中建造起一座座巨大的浮遊都市。那時候,類似飛空艇和空騎的飛行器在天上隨處可見,天人們支配著天空,在浮遊都市上傲然的俯視著地上的萬物,仿佛對他們來說,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被他們放在眼裡。

  但是,如同其它任何事物一樣,天空文明也不可避免的迎來了終末。

  毀滅天空文明的,是戰爭。

  是天人和後起之秀的龍族間的戰爭。

  那場被稱為“龍人戰爭”的曠世浩劫,最後以天人的敗北而告終,崛起的龍族取代天人成為新的天空的支配者,立於所有食物鏈的頂點。天人建造的浮遊都市成為龍族的巢穴,魔物們成為龍族的家臣。龍族獨佔著天空的恩寵,魔物們則把地上視為狩獵場,把地上的萬物視為食物,地上的歷史從此進入殘暴的黑暗時代。

  面對魔物們那壓倒性的力量,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地上的人們根本就沒有對抗的方法。

  不過幸運的是,天空文明雖然被龍族毀滅,但天人本身並沒有完全滅亡。在天空文明毀滅前,少數天人降落到地上躲過了那場燒盡天空的浩劫。在龍族支配天空後,他們中的一些人開始把天空文明的知識傳授給地上的人們。經過數百年的努力,地上的人們消化了這部分天空文明的遺產,並用它們發展出了革命性的飛空技術。

  從第一架飛空艇誕生開始,又經過了一個多世紀的時間,空騎才漸漸出現在地上界的天空,而人們也才首次獲得可以和魔物對抗的力量。

  空騎的誕生讓人類在和魔物戰鬥中能zhan有局部的優勢,但那卻是相當脆弱的力量。事實上,人類直到現在為止,也絲毫無法動搖到龍族對天空的絕對統治。

  隻不過,雖然無法動搖龍族的寶座,但飛空技術的誕生卻極大的改變了地上界的版圖。國家與國家間原本遙不可及的距離,在飛空技術的面前也變得近在咫尺。然後,或為恐慌所凌迫,或為野心所驅使,掌握著飛空技術的國家,紛紛向周圍的同胞拋起戰爭,而到戰火燒遍世界每一個角落的時候,已經過了三百多年的時間。

  在這三個世紀的漫長時光裡,有著數以百計的國家誕生又消亡,在這其中,拉維利斯王國也不過隻是南方大陸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名字。而在它周圍更大、更遼闊的地域,則是魔物肆虐、空賊橫行的無法地帶。

  至於今天兩人遭遇的“*擄掠”空賊團,也不過隻是在拉維利斯的天空肆虐的眾多空賊團的一個而已。

  ……伊利用了足足兩小時的時間來向麒麟講述了世界的概況,聽得麒麟茫然失神。

  對在大荒村世代隱居的人們來說,不論是“浮遊都市”還是“天空文明”,都是聞所未聞的名字,相比起那些遙遠的歷史來,空賊和魔物倒是他們生活中更常遇到的禍害。事實上,麒麟也常常思考那些空賊究竟來自何處,也曾向邊境城鎮的賢人們請教過,但得到的都是模糊不清的答案。當他向伊利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白衣青年聳聳肩膀,以置身事外的語氣解釋著。

  “我想他們應該是不知道吧?畢竟都是三百年前的歷史了。而且在這個時代,大部分人光是活下去就得拚盡全力,誰還有閑心去關心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伊利似乎這樣理解麒麟的問題。

  “可是你知道得很清楚呢?”麒麟佩服的看著伊利。

  “這個嘛,畢竟我也是商人世家出身,知道多點沒有壞處吧……”伊利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改變了話題。

  “話說回來,飛空艇馬上就要降落了,你要怎麽辦?”

  在空賊的襲擊中,這艘失去了兩座引擎的飛空艇,曾一度在空中動彈不得。直到王派來工作艇為止,傷痕累累的飛空艇才在工作艇的牽引下,朝王都林格伊爾城的空軍基地飛去。

  此刻麒麟站在船舷向下望去,已經可以看到空軍基地那遼闊的停機坪了。停機坪的一角站滿全副武裝的士兵,他猜測先前船員在向王報告的時候,可能沒把空賊們全部被打倒的消息報告上去,但先前那三架空騎也因此始終警惕的守在飛空艇的左右,對他來說倒是意外的收獲。

  傷痕累累的飛空艇被工作艇拖到預定的方位,指揮塔打出閃爍的燈光訊號,船員們於是關閉了浮空機關,失去浮力的飛空艇便緩緩降落到停機坪上。當等候的士兵們迅速接管飛空艇的時候,那三架空騎也緩緩收攏了翅膀,降落到飛空艇附近的平地上。

  “伊利,那些空騎就是‘蒼空王騎’吧?到底是一支怎樣的部隊?”注視著降落的空騎,麒麟向伊利問著。

  “說起‘蒼空王騎’嘛,那可是王國空軍中最精銳的一支。它們主要管轄王都附近的空域,但也常常參與其它地區討伐空賊的行動,被它們消滅的空賊團據說超過兩百個,在拉維利斯人中素有‘王國守護神’的美譽。就算對我們商人來說,也是一支非常值得感激的部隊呢,隻是……”伊利對“蒼空王騎”給予極高的評價,隻是在最後無奈的搖搖頭。“要是那些機師大人的腦袋不那麽死板的話,就更好了……可惜啊,世界上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呢……”

  “原來是這樣,徹辰就在那裡面呢……”麒麟感到興奮起來。他回憶起兄長徹辰過去寄回家的信件,徹辰曾在信裡面曾說起過自己正在王的某部隊裡服役,而那支部隊的名字則是“蒼空王騎”。

  “空騎啊,徹辰那家夥,竟然駕駛著這種了不起的東西啊……”回憶起那架青色空騎摧毀空賊船的一幕,麒麟激動得難以自抑。他暗自猜想,駕駛那架空騎的人搞不好就是徹辰也說不定,就算不是徹辰本人,至少也是“蒼空王騎”的同僚,要知道徹辰在王都的什麽地方,直接從他們那裡問是最快不過的。

  “喂,別發愣了,軍隊登船檢查來了。”伊利的聲音打斷麒麟的思考。

  這時候,進入飛空艇的王已接管了飛空艇的各處。本來他們已經作好了遭遇殘余空賊激烈抵抗的準備,但實事上,自頭目洛基以下的少數幸存的空賊,統統處在無法行動的狀態。他們的樣子就像曾遭受某種恐怖魔物的襲擊,相當的淒慘,王抓他們比捉小雞還容易。待把空賊們全部抓起來後,王轉而檢查起乘客的身份來――因為考慮到有空賊扮成受害者逃跑的可能性,所以這也是一項必要的措施。

  當然,躺在甲板上的受傷乘客也得到有效的救治,而在被擔架抬走的人中,麒麟則略帶遺憾的發現那名自稱是宰相侄子的貴族少爺的身影。

  大概是從其它乘客那裡聽說了麒麟對空賊們施暴的事情吧?幾名登上甲板的士兵始終不敢靠近麒麟所在的船頭, 隻是在後面以警惕的目光監視著兩人的舉動,似乎打算等上司來處理這件事情。

  “……我說,這樣下去好像不太好吧?”發覺這一點的伊利苦笑出來。雖然麒麟擁有的非常識的暴力確實有讓士兵們緊張的理由,但他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之子,要是被當成同一水準的危險分子看待,那對他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呃,我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伊利向麒麟說著,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在無謂的誤會產生前,把正確的事實經過告訴這些士兵。

  “那好,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我先下去了。”麒麟拍拍伊利的肩膀,然後縱身躍出了船舷。

  “下去?等等!這裡可是船頂……”伊利一把沒拉住麒麟,看著他從二十米高的船頂跳出去。大駭的伊利馬下追到船舷邊,然後以茫然失神的目光,看著麒麟踩著船殼上一個個的支角,幾跳幾跳就落到地上,並回頭輕松自若的向他擺擺手。

  “真受不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啊……”伊利長長吐出口氣,有些發軟的坐倒在地上。

  然而下一秒鍾,伴隨著洶湧的殺氣,他的身後響起一片刀劍出鞘的聲音。年輕的商人之子慢慢的轉過身,顫抖著舉雙手,蒼白著臉色,向著虎視眈眈的士兵們露出極其無辜的笑容。

  “那個,本……本人是安分守已的良民,請……請不要用暴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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