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城看見母親恬靜地靠在沙發上織毛衣的時候,他就有了選擇,他想讓父母永遠生活在幸福之中。fqSw.OM
父母辛辛苦苦把江城養大,為了供江城上三本,父母每日操勞,白天上班,晚上擺地攤,其中的辛苦無法想象。可那個時候的江城不算太懂事,他每天只知道打遊戲消磨時間,沒有去想過父母的辛苦。
當上一世的末世發生後,當江城在末日殘酷的生活了幾年後,當他找衣服、做飯、生存都要靠自己的時候,江城才發現,他在這個世上最對不起的便是父母。
等他混出了一些名堂,想要真正回報父母的時候,他才發下,他早已沒有了這個機會,父母早已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這一直是江城心中的一大痛處。
這一世,江城終於又機會回報父母,這讓他的心變得很安寧,為了父母,我要努力阻擊蟲子,為向北逃亡的隊伍爭取更加多的時間。
為了父母和自己都很好的活下去,我要變得很強很強,這個世界,只有強大才配活著,江城暗暗捏了捏拳頭。
看著遠去的那不算高大的身影,周慧敏唏噓著關上車門,她仿佛是第一次認識江城一樣,他沒有想到,在蟲子破城之際,會有非軍方的人主動請纓,前去阻擊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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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甲蟲的大軍之中,可存在著一隻無法力敵的蟲皇,任何人前去阻擊,必定如雞蛋碰撞石頭一樣,被砸的粉身碎骨。
此次前去阻擊的戰士和武者,大多會凶多吉少。
這難道就是人性的光輝嗎?周慧敏暗地裡搖了搖頭,她搖上車窗,車子內燒起暖氣,之後她吩咐軍隊肅清堵在城門口的人類,整頓混亂的局面。
在軍方大口徑狙擊步槍的壓迫下,人類很快就井然有序地排好長龍隊,按部就班地飛速從海城撤離出來。
和軍方一起出逃,最起碼還有個照應,只要不是遇到那隻蟲皇的阻擊,軍方最起碼有九成把握逃出去。
已經入冬了,天上雖然有兩個太陽,可天氣卻莫名的寒冷,北城的城牆下被挖出了三道長萬米戰壕。
這是藍翔學校的技工們用挖掘機簡單構建的戰壕,寬兩米,深度大概在一米五左右,這三道戰壕,有效的阻擊了想要從北城出口突破到外面的蟲子。
在海城的大部分人類向北逃亡的那天下午,那隻蟲皇就離開了,他撲散開自己猙獰的翅膀,海城的半個天空都布上了一層陰雲。
當它展翅高飛的那一刻,翅膀揮動帶起的強風,掀翻了好幾座它附近的高層建築,看著陰影漸漸遠去,最後落在遠處群山中的那一刻,江城心中舒了一口氣,那蟲皇想必是看上了天湖中的那顆隕石。
試想一下,如果正面和這隻四、級蟲皇單挑,這隻蟲皇光是煽動一下翅膀,就能把人掀出十裡之外,就更別提他本身所擁有的強悍實力了,就算是強悍如江城,對上它也必死無疑。
留在戰壕之中鎮守的士兵,要麽是誓死效忠於國家的的戰士,要麽是有把柄在軍方手中的武者,要麽便是沒來得及逃跑的難民。
江城現在就躺在第一道戰壕的中間區域內,他旁邊也躺著幾個被蟲子刀腿割斷的人類屍體,江城此刻就斜臥在這幾具屍體的旁邊,微微一翻身,他就能看到他臉旁邊一個慘死的猙獰頭顱。
天空下了一場小雪,衝淡了戰場之中的血腥味道,撤離的隊伍離開海城已經將近五個小時,現在應該安全了。
天氣本來還沒有這麽冷,可是在下了這場小雪之後,整個氣候的波動似乎也變得不正常了。
天上明明有兩個太陽,可這場小雪過後,天氣卻比任何一年的冬天都要冷的多,這透露出一股詭異。
父母現在應該安全了吧?有哥哥的照顧,有周慧敏的關照,他們現在應該在生著煤氣爐的帳篷裡面,吃著牛肉罐頭,喝著末世少有的乾淨礦泉水。
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讓裡面的襯衫更靠近皮肉,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那一絲殘留的溫暖。
雪淅淅瀝瀝地下著,軍方也吹起了收兵的號角,這場阻擊戰死了不少人,留下來阻擊蟲子的士兵,幾乎死去了九成。
聽見號角聲,江城也朗朗蹌蹌站起身來,他周圍堆積著無數蟲子和人類的屍體,每走上一步,便會踩踏到數以百計的士兵和蟲子屍體。
鮮血被冰冷的天氣凝固,變成一團團慘紅的冰疙瘩,雪又起了,而且越下越大,似乎要掩蓋這裡一切的罪惡。
這一戰極其慘烈,士兵們用他們的生命宣告著自己心中神聖的信仰。保家衛國,不管千難萬難,你依舊赴湯蹈火。
兒時的軍旅歌聲在戰壕內響起,越來越多的士兵,佝僂著腰,他們雙手抱著胸,一個個在寒風中瑟瑟中顫抖著走出戰壕。
“江盟主,北城阻擊戰已經完成任務,我們也該撤離了。”北城負責阻擊的將軍是武藝,他知道江城在這裡守衛,所以不顧士兵們的勸阻,親自過來邀請江城一同撤離。
武藝解下腰間的酒壺遞給江城,江城狠狠灌了一口,用來驅散胸口的寒冷。
兩人各自從口袋裡掏出香煙,自顧自地點著了,寒氣夾雜著煙氣在半空中漸漸消散。
“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江城淡淡地說到。
無論武藝怎麽勸說,江城都始終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他選擇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取得那些神秘的隕石,讓自己變得更強。
武藝多少也知道一些江城的想法,只是依照他的思想,還是無法理解江城這樣的行為,海城之內,那隻蟲皇雖然飛向了遠處的群山,可這裡依舊處處存在著危險。
變異的二、級長角甲蟲,被蟲皇剝奪了靈魂的喪屍一般的武者,實力強悍的三、級長角甲蟲,他們都停留在海城的某個角落之中,並沒有急著離開。
也許在某一刻,它們就會張開噬人的巨口,將鮮活的生命吞噬,如今的海城可以說步步危機。
武藝實在無法理解這些武者心中的瘋狂思想。最後,因為勸說無果,武藝帶著它手下僅存的士兵離開了。
屍山血海之中,便只剩下了江城一人,沒有同伴,也沒有親人,城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走散了,江盟的武者也都走散了,他們有的向南面逃去,有的向北面逃去,有的則向西方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