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露花雕而已,在葉飛看來沒什麽了不起的,就憑剛才的氣味,他就已經大致判斷出一百六十種奇花異果都是什麽,分分鍾就能模仿出來,算不得什麽絕世佳釀。
林肅寒與錢多多本以為葉飛只是嗅到酒香就會怕了,沒想到居然還有膽量放狠話,心中不由一跳。
不過在他們看來,葉飛蠢到用玉露酒和松露花雕媲美,也沒什麽值得擔心的。
“既然你著急被我用鞋底扇嘴巴,我就成全你,不過看過松露花雕,你不會還有膽量用玉露酒來比吧?”林肅寒蔑視的瞥了眼葉飛,心說賤民就是這麽下賤,不肯認輸,反而沒完沒了。
看到林肅寒那種輕蔑嘲諷的眼神,葉飛臉色一沉。
就這種東西,也敢在自己面前自以為是,真是找扇臉沒商量。
“試酒吧,”葉飛掃了眼玉露酒,沒有任何廢話。
事實勝於雄辯,與其誇誇其談自己的東西有多麽好,不如讓事實來說話。
“就你這破酒?好,既然你不死心,我就一試,”林肅寒豈能沒有喝過玉露酒呢,不過這種羞辱葉飛的機會,他也不願意讓別人來做,踏步而去,打算親自一試。
江浩父子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臉色頓時慘白無比。
江家大半產業以釀酒為生,當然知道松露花雕酒的厲害,看來是他們害了葉飛,讓葉飛陷入這種糟糕的境地。
待會兒林肅寒真要當著眾人抽葉飛的臉,那以後葉飛還怎麽見人啊?
江中元二人臉色極其糟糕,早知道就不來這知味樓,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只不過葉飛卻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到林肅寒將酒咽入口中,再度呸呸吐出來,卻仍是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呸,難喝死了,尤其剛剛喝過松露花雕,我根本喝不下去這種馬尿,”林肅寒罵罵咧咧扭頭看向葉飛:“就算不用我說,別人的鼻子和嘴巴也都不是掛著玩兒的,誰輸誰贏,現在已經有了分曉,快點將臉伸過來,我要開始扇了。”
葉飛挑眉看他,冷笑道:“林肅寒,你猴急什麽,我還沒有告訴你這玉露酒正確的喝法呢。”
“正確的喝法?你搞笑是吧,”林肅寒第一次聽說喝玉露酒還有方法,也是一愣:“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葉飛冷冷一笑:“那是因為你土到掉渣。”
聽說飲用玉露酒還有什麽方法,別說林肅寒和其他人,就連江浩父子也是愣了。
他們也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飲用玉露酒還能有什麽花樣。
江浩父子二人四目相對,搞不明白葉飛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飲玉露酒,是要左三圈,又三圈,前前後後再各晃三圈,最後靜置三息飲用,方才回味無窮,”葉飛說著,指間悄然滑落一顆小指甲大的淡綠色丹藥,依照剛才的說法前後左右晃動酒壇,放在林肅寒他們面前:“這回你再喝喝看。”
林肅寒聽葉飛說的神乎其神,心中疑惑,但仍是重新啟開冰封,只是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嘟囔道:“切,還什麽左三圈,右三圈,前前後後各三圈,蛋都被你扯成雞蛋花了,就算是晃個……等等這、這是怎麽回事?”
酒封碎金冰泥裂開,空氣中頓時冷煙繚繞,朦朧的煙氣,居然帶出一股極其清冽的酒香,宛若無數縷清風在室內嫋嫋飄蕩,令人癡迷不已。
就連前一刻還在諷刺玉露酒的林肅寒,也不禁神馳意搖,嘴巴不知不覺湊到酒壇旁,喝了好大一口酒。
“好、真是好酒”林肅寒爆發出一聲驚歎,就在舌尖沾到美酒瞬間,那種意境,
就像是整個人置身在空靈的自然之中,感覺無盡清風繚繞,雨露傾灑,每一個毛孔,都在極其自由的呼吸,完全是醉了。“酒香好醇厚的酒香”錢多多一把推開林肅寒,搶過酒壇,喝了一口仍是意猶未盡,差點為了搶酒和兄弟打起來。
“好酒好酒在哪裡,酒在哪裡?”忽然,二層雅間走廊深處的房門轟然打開,一個老者毫無形象衝了過來,好像久旱逢甘雨的老漢一般,什麽氣度、風度,能當酒喝麽?
他因為太匆忙,手裡還抓著一杯松露花雕,看到錢多多手裡的酒壇,立刻抓住仰頭一灌。
清冽美酒滑入喉嚨,老者頓時眼圈兒都紅了。
“好酒,好酒啊,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嘗幾回啊,真乃極品也”他不停喃喃自語,可除了‘好酒’二字,完全被這新喝法的玉露所震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啪嚓’
他看了眼手中的松露花雕,一下子將杯摔在地上,眸中露出諷刺之色。
名貴的松露花雕灑了一地,他卻一點都不心疼,反而對著那灘淡黑色的珍貴液體撇了撇嘴,很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跟在老者身後,知味樓的掌櫃孟久也快速跑了過來,明白是怎麽個情況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搖晃幾圈,就能將普通貢酒變成瓊漿玉液?孟久抓破腦袋也不會相信這種話。
他隱隱覺得葉飛極為神秘,讓人猜不透。
“這酒是玉露?”老者忽而躥到葉飛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問道。
他也不是沒有喝過玉露酒,可剛才的酒令他如癡如醉,舌頭都差點不小心吞進肚子裡,感覺太不真實了。
“正是玉露酒,”葉飛高深莫測一笑:“只不過飲用的方法不同罷了。”
“小兄弟,快,快點給我講講,究竟是什麽方法?”老者絕對是酒癡界中的翹楚,聽到葉飛這麽說,兩隻眼睛綠光閃閃,渾身上下哪裡還有一點兒高人風范,虔誠請教道。
孟掌櫃看著老者的反應,連忙反省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什麽得罪了葉飛的地方,想到剛才的態度不夠熱情,居然還有些站在林肅寒他們三人那邊,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
“希望那少年千萬別記仇啊,”孟久呲牙咧嘴,怕的心臟撲通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