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宮之前,威廉怎麽都想不到,皇帝找他竟然是為了讓他給那個討厭的喬安娜當訂婚議事的證婚人。而與喬安娜結婚的則正是那位剛剛升為十級劍士的阿斯派瑞子爵。不過當威廉在皇宮裡見到阿斯派瑞子爵的時候,他似乎對這樁婚禮並不感到十分高興。
聯想起前幾天被喬安娜追蹤時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位年輕人,威廉完全可以理解得到這樣一樁婚事的阿斯派瑞是怎樣的心情。況且,喬安娜的個性與阿斯派瑞子爵極其相似,兩個同樣傲慢無禮的人居一起,只怕是無論如何都相處不好的。
對威廉來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消息。因為今後喬安娜和阿斯派瑞恐怕就要多為他們自己的事情操心,暫時關心不到他的頭上了。抱著這樣的想法,當皇帝向威廉提出給喬安娜當證婚人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下來。
儀式將在三天之後在皇宮裡舉行,皇帝本人理所當然的會成為儀式的主持人。而在皇帝身邊的另外一位重量級人物,倍受寵愛的費爾親王在結束了皇帝的召見會之後不無惋惜的對威廉說:“其實我倒更希望站在喬安娜身邊的是你。”
“您實在是誇獎了。”威廉嚇的趕緊連連搖手,“阿斯派瑞子爵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十級劍士,而且他還是右相的兒子,本來前途不可限量。與喬安娜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啊!”
“呵呵,我也覺得阿斯派瑞非常不錯!”一聽到威廉對阿斯派瑞大加讚揚,費爾親王馬上高興的讓胡子都上下抖動起來,“依我看,在聖都最有前途的年輕人就是他了。”
“當然,當然。”威廉一邊點著頭。一邊緊趕了幾步從費爾親王的身邊離開。
皇帝參這個時候宣布一場皇室家族與帝國重臣的婚禮,無疑是為了籠絡人心。由於左相幾乎不問政事,所以右相在中間派中地地位一向舉足鞋重。他如果倒向皇帝一邊,皇帝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重新得到大多數在教會和他之間搖擺的貴族的支持。
不過右相肯答應下這樁連傻瓜都能看出來的政治婚姻,很明顯是因為皇帝向他透露了點什麽。一個很大的可能是:由於有了普琳斯的那樁婚禮,右相才答應與皇帝結親。
反正這些都不關我的事…威廉無所謂地想著。只要喬安娜不來找他地麻煩,他也不想關心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威廉的一相情願畢竟不是事實,喬安娜也不會按照威廉的想法那樣不來找他地麻煩。
實際上。在威廉走出皇宮之前。又一次見到他的喬安娜就一臉得意洋洋地跑到了他面前,將他堵在了皇宮出口前的走廊裡。
“喬安娜小姐。”威廉看著面前那個讓他痛恨地女人,冷冰冰的詞語裡包含著十分明顯的含義:請快點滾開。
“你想躲開我?告訴你吧,別做夢了。”喬安娜笑的就像個潑婦。“我會讓你一輩子都難受,一輩子都記住得罪我的下場。”
“是嗎?我會拭目以待的。”威廉當然不會在意喬安娜莫名其妙的威脅。
在他看來。一個快要結婚的親王小姐要遠比一個未婚的親王小姐好對付,至少她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耍無賴。即使她對尊嚴無所謂。右相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媳隨便作出有辱華萊士家門風的事情。
“你各看到的,剄時候可不要後悔。”看到威廉滿不在乎的模樣,喬安娜的得意很快就轉化為強烈的憤怒。看到她來來的丈夫和公公並肩出現在走廊的另外一頭,喬安娜趕緊小聲的對威廉說出最後一句威脅,掉頭走回阿斯派瑞的身邊。
喬安娜的最後一句話倒真的讓威廉有些詫異,
因為那聽起來就像她真的有什麽殺手繭一般。回家的路上,威廉不由得思考起喬安娜可以對付自己的種種方法。可是當他到達旅館的時候,斯特瑞克送上的一封信又讓他的腦袋大了幾圈。給威廉來信的,正是威廉昨天晚上應該拜訪的“未來嶽母大人。”從信的內容裡就可以看出,她對威廉昨天晚上的不到場行為非常不滿。她強烈的質疑威廉與凱瑟琳之間的感情,並且將它與昨天晚上威廉的表現聯系起來。
威廉在頭痛之余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位聖都著名的交際花。面對吉安夫人義憤填膺的職責,威廉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他讓斯特瑞克把那封信丟在一邊,不去理睬。
威廉足足有四個月沒見到凱瑟琳的面了,就算這時候他大聲宣布說他和凱瑟琳之間的感情已經淡化,估計也不會有太多人覺得奇怪。畢竟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多少人會永遠等待一個醒不過來的睡美人的。況且他已經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在皇帝對付教會的目標中所起到的作用也讓皇帝難以將他拋棄。凱瑟琳對他來說,早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了。
可是吉安夫人卻並沒有認為威廉對凱瑟琳的“感情”已經淡漠,她在寫了譴責信給威廉沒有得到答覆之後,第二天竟然親自坐車來到了威廉住的旅館裡。
維納斯旅館並不是隻住著威廉一個人,很多從外地到聖都尋找發財機會或者想出人頭地的投機者也都在這個既不會降低他們身份也不顯得太貴的旅館住著。
他們中間自然有很多人都知道吉安夫人的大名,也都認識這位出了名的社交高手。而一向只在皇宮、大公府之間來回的威廉卻很少被投機者們所認識。
所以當那些普通的旅店住戶看到吉安夫人走進威廉的房間,不由得都對威廉嫉妒起來。在他們看來,威廉多半是一位想攀附吉安夫人,靠她的關系向上爬的偏遠地區的土貴族。
“威廉!”吉安夫人走進威廉地房間時,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憤怒。
“呃?您是?”威廉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未來嶽母”的長相,突然間看到一個與凱瑟琳有幾分相似的美豔婦人站在面前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他不由得有點發蒙。
“你為什麽對我不理不睬?”吉安夫人一副受了很大傷害的樣子。
“您是吉安夫人?”看到對面那位美婦人奇怪的表現,威廉在目瞪口呆之余隻得試探著問道。
“對!我就是可憐的饑瑟琳地母親。”吉安夫人提到凱瑟琳地時候一臉虛偽的悲痛模樣。
威廉對吉安夫人提及凱瑟琳並沒有特別的反應,他只是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前天晚上沒有能參加您的舞會我萬分遺憾。但是請您相信,我地確有沒辦法參加的理由。”
“隨便你好了。”吉安夫人地還是一臉委屈的樣子,“我只是想見你一面,這也那麽難嗎?”
“您這不是已經看見我了麽?”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地話。”吉安夫人無可奈何的回答。“原本我還想介紹你認識幾個我的好朋友。不過看起來你也沒什麽興趣了。”
威廉發現這位夫人的確比他想象的要善於交際。從她進門開始,威廉就知道她想要的無非是經濟上的援助。可是這個女人卻偏偏繞了半天的繞***,半句求人的話都沒有說。
吉安夫人幾乎有無限多的時間可以與威廉糾纏,可是威廉卻沒有時間與她磨嘴皮。幾分鍾之後。他派出去監視普琳斯的那些護衛就要回來做每天例行的報告。然後他將要出席一場十分無聊,但是卻不可以缺席的司法部會議。在那之後。他還得趕緊去定做一套合適的禮服在喬安娜的訂婚儀式上穿。最後,那位從神聖帝國來的傑夫外交官送來了便條。邀請威廉與他一起共進晚餐——當然,他邀請威廉的原因大部分逐是為了拉芙蕾那樁幾成定局的婚事。
“您不妨把來意說明吧。”看到吉安夫人嘮叨了半天,卻一點離去的意思也沒有,威廉隻好人倒霉的說道。
“我還能有什麽來意呢?”吉安夫人的表情顯得十分無辜,“我只是來看看我那可憐的女兒選中的丈夫罷了。”
在吉安夫人的嘮叨中,威廉不耐煩的走到門邊,一把拽上了房門:“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您到底想要什麽,快點說吧。我可不像您那麽空閑。”
“你怎麽能這麽說?!”吉安夫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麽,我的直白讓你覺得受到了侮辱麽?”威廉笑了起來,“我和您的女兒已經有四個月沒見過面了。現在她就像個睡美人一樣躺在陛下的宮殿裡,而我卻不是那個可以用親吻將她救醒的王子。而且就我所知,您和凱瑟琳之間的關系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我並不是一個薄情的人,所以我讓您走進我的房間,用二十分鍾的時間聽您的抱怨,而且還向您提供一個解決困難的機會。
現在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到底想要我做些什麽了呢?”
威廉的一番話讓吉安夫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但是她並不是一個會為了面子放棄好處的女人。即使威廉的話讓她很下不來太,吉安夫人還是直白的說出了她的要求:“我需要一筆錢。”
“哦,我料到了。”威廉露出一個笑容,“需要多少錢?”
當第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再說後面的話就不那麽困難了。吉安夫人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在旁人看來相當龐大的數字:“一千枚金幣。”
吉安夫人的要求剛開始讓威廉著實惱火了一陣。他沒想到這位夫人的胃口適真是不小,一張嘴便要了他領地裡一個季度的收入。不過這時候,他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計劃。
威廉從抽屜裡拿出五隻小袋子,將它們丟在親上。每一個曾經在光輝聯盟做過生意的人都知道,這種袋子是光輝聯盟的商人們專門用來裝錢的。它的大小剛好可以裝進兩百枚金幣。“當然沒問題。不過,這筆錢您不能自從我這裡拿走。”他看著吉安夫人,慢條斯理的說。
“你想要怎麽樣?”看到金幣。吉安夫人地眼睛裡馬上露出急切的神色。
“我希望你幫我調查一個人,就是那位從希沃帝國來的那位普林斯大使。
我想知道他的興趣愛好,還有他每天和什麽人接觸。”威廉笑了笑,“這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
“你居然會讓我做那種事!”吉安夫人又羞又惱的說。
“我又沒叫你跟他上床!”威廉才不在乎吉安夫人的憤怒,他輕松的攤開手,“像您這樣有經驗的老手,對付他那樣地一個年輕小子,沒有理由會淪落到需要利用身體地地步吧。我尊敬的嶽母大人。”
威廉的最後一個稱呼裡雖然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可吉安夫人反倒毫不在於起來。在剛才地交易之後。她的心態已經與剛來地時候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已經不再把自己看成高高在上地長輩,而是交易中的一方。
“好吧。”吉安夫人嬌笑著掂了掂桌上的錢袋,然後露出一個十分嫵媚的笑容,“看在金幣和我女兒的份上。我會把他的一切都查清楚的。”
送走吉安夫人,威廉又開始了他忙碌的一天。對普林斯的調查毫無進展。
撂下狠話要對付他的喬安娜沒有出現,司法部的會議依然冗長而無聊。晚上與傑夫的晚餐也是在十分壓抑的氣氛中進行。這一天裡,威廉生活中唯一的亮點似乎就是米爾給他的帳單。從帳單上他知道,自己的財產已經達到了兩萬四千多枚金幣。只需要再度過同樣的一個月,他就可以完成皇帝陛下要求的五萬個金幣的目標了。
三天之後,喬安娜的訂婚儀式在皇宮裡如期進行。穿著全新禮服的威廉挽著喬安娜的胳膊一直從皇宮入口走到禮堂的正中央。不過讓所有參加宴會的貴族議論紛紛的是,在這場婚禮裡,原本應該站在禮堂中央為兩位年輕人主持訂婚儀式的主持人竟然由皇帝陛下親自擔任了,而這個位置從前一直都是由教會的神職人員擔任的。
當威廉將喬安娜的胳膊交給等候在禮堂中央的阿斯派瑞之後,他就回到了台下的人群中。普林斯這時走上前來,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嗨,威廉。”
“普林斯侯爵。”威廉微笑著回應道。
“看起來,今天陛下的心情很不錯。”普林斯看著台上滿臉笑容的安必信三世說道。
“那是當然。”威廉對普林斯的態度只能用無奈來形容。
“我看陛下的心情會一直好下去的。”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從旁邊插了進來。然後威廉便看到比斯特擁著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走到他與普林斯身邊。
威廉剛到聖都的時候,比斯特便與阿斯派瑞一起與他為敵。雖然他後來沒有像阿斯派瑞那樣明目張膽的站出來與自己作對,但威廉相信比斯特也絕不會對自己心存好感。他突然走到自己身邊,威廉馬上將它看做了一個挑釁的信號。
“哦?你怎麽知道的呢?”他冷冷的笑著反問。
“哼,對陛下來說,現在不是一切順利麽?”比斯特的話就像是在嘲笑安必信三世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安必信三世對付教會的計劃已經路人皆知。大多數不看好皇帝的人在提到皇帝的時候都會有比斯特這樣的反應,不過他陰陽怪氣的態度卻讓威廉很不舒服。
“怎麽,你不希望陛下一切順利麽?”威廉反問道。
“我當然希望陛下能萬事如意了。”比斯特冷冷的笑著說。
“親愛的,這裡太擠了,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好嗎?”被比斯特緊緊擁在懷裡的女人被眾人圍在中間,呼吸很不順暢,於是她怯生生的問。
“好啊。”比斯特微笑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威廉和普林斯兩人一人一眼,“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好了。”
“這裡的空氣的確太差勁了。”比斯特才一走開,普林斯也抱怨起來,“要陪我到外面去走走麽?”
“不用了。”威廉笑著回答,“恐怕等一下我還得上台去當一會兒小醜。”
“那我失陪了。”普林斯對威廉微微鞠了一躬。也從擁擠的皇宮禮堂裡走了出去。
兩人才剛剛走開,凱文與拉芙蕾就又圍到了過來。不過與剛才那兩人地陰陰怪氣和興高彩烈完全不同。這兩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很顯然,他們也已經從別的柔道打聽到了皇帝對拉芙蕾親事的堅持。
“威廉,你想到什麽辦法了嗎?”凱文一走到威廉身邊就問道。
“我還在想。”威廉對他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陛下對這樁婚事有多重視了。想說服陛下,如果只有一兩個簡單的理由肯定不行。”
“唉,你說的我也知道。”凱文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拉芙蕾歎了口氣,“可是父親說。陛下決定就在這個星期宣布普林斯和拉芙蕾的婚事。而且宣布之後。普林斯肯定會馬上帶拉芙蕾回國,到時候就算陛下想悔婚也沒辦法了。”
“你想讓我怎麽辦呢?”威廉繼續苦笑著,“拿劍架在陛下地脖子上逼他取消婚禮麽?我不是光輝神…就算我是光輝神,陛下也不會答應我地要求的。”
威廉的話讓凱文也沉默起來。兩個年輕人的目光都落在旁邊出奇安靜地拉芙蕾身上。才幾天的工夫。小姑娘地臉色就蒼白了許多,原本就很苗條的體形顯得更加消瘦。眼睛裡也失去了一向地光彩。
“我會盡量想辦法的。”威廉輕輕拍了拍拉芙蕾的肩膀,“只要有一分機會。我都會幫你。”
“下面,我們有請萊昂.卡寧公爵,特雷.馬歌爾侯爵,威廉.瑞納伯爵上台,見證兩位年輕人永結同心的愛情誓約。”這時,安必信三世將一乾人等都叫上台去,讓喬安娜與阿斯派瑞在他們的面前接吻,並且交換刻有家族徽章的訂婚戒指。
上台之後,威廉故意選擇了一個距離喬安娜最遠的位置。可親王小姐還是沒有放過他。在戒指交換完畢之後,她故意丟給威廉一個得意的眼神。威廉並沒有領悟出她那個眼神的含義,可是台下一直盯著喬安娜的貴族們卻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些八卦的貴族們不可避免的將喬安娜的眼神向曖昧的方向上想去。在訂婚儀式上向證婚人拋媚眼——喬安娜的那一下動作恐怕會在將來的幾天裡佔據無聊貴族們飯後的主要時間。
在交換戒指之後,訂婚儀式便輕松了許多。
皇帝按照訂婚儀式的老規矩做了簡短的發言,並且祝福兩人可以將來的某一天讓他們參加真正的婚禮。
然後妥必信三世退回寢宮,禮堂在幾分鍾的收拾之後馬上變成了一場舞會的會場。
身為證婚人的威廉沒有帶舞伴,而唯一相熟的拉芙蕾又明顯沒有跳舞的興趣,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旁觀了一會像早早的回到旅館。
就像往常一樣,一覺醒來的威廉在進行完洗漱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到他的“愛神小屋”與米爾共進早餐。
可是這一天,他的馬車卻被一群人擋在了比思尼斯大道的街口。
清晨的比思尼斯大道上也總是擁著很多小販,不過往常在威廉到街口的時候,他們都已經佔好了位置,開始忙碌著擺出自己的貨物。
但是這一天,比思尼斯大道上的小販們卻都沒有工作,而是瘋狂的向一個地方湧動著。
大批的人群不停的向那裡靠近,幾乎堵住了比思尼斯大道的入口。
“到底怎麽回事?”威廉的馬車也被擁擠的人群推的晃來晃去。
在馬車裡來回搖晃的威廉不禁惱火的探出頭去質問車夫。
“我不知道,大人!”車夫慌張的回答。
他剛將馬車趕到這裡的時候,這條街上還沒有那麽多人,可是等到他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越來越多的人群將馬車淹沒了。
“下去看看!找個人問一聲!”在擁擠的人群的喊叫聲中,威廉得用盡全力的喊叫才能讓車夫聽到他的話。
車夫猶豫著,他擔心在這時候衝進瘋狂的人群裡會被踩死。
不過這時候,威廉突然看見了從中心的人群裡突然竄出來一個舉著一隻被壓扁了的鑲嵌著寶石的手鐲的家夥。而那家夥手裡的手鐲,威廉卻怎麽看都覺得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