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甜蜜小屋本身,也不是保護費本身,那就是........
刹那間,雷哥隻覺得一股冷意爬滿了四肢百骸:“老大,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動那對姐弟了!”如果知道那對姐弟還是老大中意的人,他千不該萬不該也不會口出狂言、動刀動槍。
男人冷冷睨他:“告訴底下的兄弟,不許動陸家姐弟,還有……他們家的那隻小狗。至於你,雷陽,下不為例。”
被點名的雷陽本該擔心自己的小命和前途,可是這次————
雷哥:(°o°;)狗也扯進來了,那隻狗還沒被他踢死吧?這樣的老大........第一次見。
“保護費照舊收,隻偏袒一家惹人起疑就不好了。還有我要你派人,一個星期向我匯報一次情況。”他最近比較忙,很多事情不能親自來。
雷哥抹了把汗,點頭哈腰:“一定一定,老大您放心!”
巷子外停著輛車,男人挺拔的身體一隱,便消失在了浮塵之中。
*生日分割線*
岑怡然面無表情地走近自己的房間,在飯桌上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卻覺得自己是一個多余的人。
收到的禮物不相同,那個女人送了她一件月白色的襯衣,爸爸送了她一隻鋼筆。
飯桌上,那三個人才是幸福的一家人,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今天,她才是主角,可是爸爸的目光一直在那個女人生的弟弟身上。弟弟一點也不可愛,才剛兩歲就只會哭。那個女人明明知道他喜歡哭,還要把他帶到飯桌上,故意去吸引爸爸的注意力。
媽媽……
自從媽媽去世後,她和爸爸的距離慢慢遠了,唯一真心實意對她好的只有小舅舅。
“小舅舅……”岑怡然喃喃念著,眼眶慢慢濕了,她聽見房門開的聲音,轉身,他站在那裡,他就是她停留的港灣,她欣喜地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裡,委屈地哭了起來,“舅舅……”
“多大了,還愛哭鼻子。”宋凌寒伸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烏黑的發頂,
眼裡溢滿柔情。
舅舅身上熟悉卻也陌生的香味撞進了鼻尖,岑怡然緊緊地圈著手抱著他的腰,哽咽道:“舅舅,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不會像媽媽一樣離開我的對不對?”
她好怕,好怕有一天舅舅會離開她,那麽她就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說什麽傻話呢,然然。”宋凌寒把她拉開了一點距離,溫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我答應過你媽媽會一直照顧你。舅舅不會離開你的,會一直陪著然然,直到你嫁人生子……”
岑怡然急急地否認:“我不嫁人!”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
“舅舅,我真的不嫁人!”岑怡然幾乎是焦急地盯著他俊美的臉龐:“我要一直陪著舅舅你,我要一直和舅舅在一起。”
宋凌寒無奈搖搖頭,隻當她是孩子心性,他家然然一直都是個單純的女孩兒,長不大,“等你遇到對的人,你就明白了。不過都還早……”
“舅舅你遇見那個對的人了嗎?”
“舅舅啊,也還早……”他眼眸微閃,都無法完全保證能給親愛的外甥女一個錦繡的未來,又何談自己。男人先立業,後成家,這是他一直以來所信仰的。
更何況,外甥女的終身幸福還沒有著落,外甥女一日沒有安定,他就會愧對姐姐。
岑怡然的心裡的愉悅一點一點地升起。還早……是不是意味著,舅舅現在還不想給她找舅媽,舅舅不想找舅媽,可是爸爸卻一直在催他。
不,岑怡然,你不能讓舅媽搶了小舅!!!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一想到將來舅舅還會溫柔地對舅媽說話,她的心就跟被扎了一樣難受!
正在她陷入思緒的時候,一個黑色的絨盒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說了要給你帶禮物,生日快樂,然然。拆開看,喜不喜歡?”
“謝謝舅舅!”岑怡然欣喜不已,她甚至有些顫抖地接過盒子。這是舅舅送給她的禮物,舅舅送的。以前舅舅下鄉,不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給她送生日禮物。
會是和早上安瑤的那個鋼琴音樂盒一樣的小鋼琴嗎?
爸爸說過段時間就要給她買台新的鋼琴,她想好好學,她要給他弾一個完美曲子,做最漂亮的公主。
她隻想彈給小舅舅一個人聽。
燈光下,宋凌寒看著外甥女微翹的嘴角,眼含笑意。
岑怡然慢慢地打開盒子,一抹失望在眼底閃過,不是……鋼琴音樂盒。
是一個芭比娃娃,很可愛很漂亮的芭比娃娃,芭比娃娃穿著一件潔白的天鵝絨公主裙,繁複的公主裙一直落在腳底處。芭比娃娃的眼睛又黑又大,頭髮是淺紫色的,芭比娃娃的身後還長著兩個白色的小翅膀……可是,卻不是她最想要的。
“舅舅,我很喜歡!”岑怡然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很漂亮的芭比娃娃!”
“喜歡便好……”宋凌寒微微一笑:“這是舅舅的朋友從德國帶回來的,本來還有一個音樂盒,怡然,舅舅很抱歉,那個音樂盒送給了舅舅朋友家的孩子。下回,下回舅舅一定再給你帶一個回來。”
朋友家的孩子?
“舅舅,那個朋友是曾叔叔嗎?還林叔叔?”
“都不是。 是工作上的朋友。”宋凌寒並沒有打算多說。
“我不要了。”和別人一樣的東西她不要。壓下心底那濃濃的嫉妒,岑怡然漂亮的眼眸透著堅定:“只要是舅舅送的東西,我都喜歡。我就要這個芭比娃娃!”
“凌寒!”門外,岑父的聲音響起。
“你早點睡,明天還要上學。”宋凌寒說了聲,便打算離開。
岑怡然知道,他又要去談工作了。爸爸每次叫小舅,都是要談工作。她的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皺,笑著走到他面前,“等一等,舅舅,你今天身上好香,是用了香水嗎?是什麽樣的香水,能給我帶一瓶嗎?”
“香水?”宋凌寒倒是沒注意,把手一抬,輕嗅了下,眼裡露出了然,嘴角的笑意愈重,是中午……“不小心沾上的。”
“哦。”岑怡然抱著盒子,“舅舅晚安!”
宋凌寒摸了摸她的頭,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