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是宋末三傑之一,也是南宋末指揮大軍作戰的統帥,其能夠從金國的降將,一躍成為南宋末最高的軍事指揮官,肯定是有著不一般能力的,這裡面就包括立下赫赫的戰功。 鄂州之戰,是張世傑難得的機會,可惜這個最好的機會被呂文德剝奪,為了自身的利益,為了能夠升遷,呂文德當然要排斥張世傑,最終的結果,呂文德的目的達到了,可謂獲取了完勝,不過呂文德與張世傑之間的恩怨,卻要由能力超強的吳邵剛來買單。
很有可能張世傑明白其中的奧妙,可現如今情況之下,他根本無法與呂文德正面較量,故而將一切的怨氣,都發泄到吳邵剛的身上。
能夠拚命的打壓吳邵剛,也是張世傑對呂文德間接的挑戰。
偏偏這個時候,呂文德做了縮頭烏龜,對於吳邵剛面臨的困境,不聞不問。
呂文德已經達到了目的,得到了實惠,哪裡還需要與張世傑為敵。
吳邵剛感覺到了政治博弈的殘酷。
鄂州之戰獲利最大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右丞相、樞密使賈似道,另外一個就是呂文德,至於說吳邵剛,不過是為他人當了墊腳石,或許是覺得他吳邵剛還是有些能力的,所以給與了一定的提拔。
一般人遇見這樣的提拔,早就是感恩戴德,哪裡還會想到其他的事情。
套用千年之後的形容,你被他人賣了,還在幫著數錢。
遇見這樣的事情,吳邵剛很氣憤,但絕沒有喪失理智。
政治博弈歷來都是殘酷的,甚至是你死我活的,如此的衝突,今後不知道會出現多少,這需要吳邵剛運用自身的智慧去解決。
如今的對手是張世傑,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佔據有絕對的優勢,擺在吳邵剛面前有兩條路,其一是對張世傑屈服,其二是奮起抗爭,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出路。
吳邵剛當然不會屈服,那他只剩下抗爭。
酒已經喝下不少,吳邵剛決定要攤牌了。
“李兄,呂大人之恩德,我是銘記在心的,若不是呂大人的賞識和舉薦,我也不可能進入到殿前司所屬催鋒軍之中,不管是殿前司或者是催鋒軍之中,都將我視為呂大人之肱骨,不過進入到催鋒軍之中後,我一直都是賦閑,麾下也就是從鄂州帶來的三十名軍士,半年多時間過去,從未染指催鋒軍之中任何的事宜,很明確的說,我遭遇到張世傑的排斥,這一次到建康府去執行任務,我順利完成,擺脫了某些人的算計,且成為催鋒軍正將,如此一來,有些人更加的不服氣,下一步恐怕是更加厲害算計。。。”
李思琦的神色已經不是那麽淡定。
作為謀士,李思琦一直都是死心塌地的為呂文德出謀劃策,很多的事情他不僅清楚,甚至參與其中,這裡面就包括張世傑與吳邵剛的事宜,但這一次他感覺到了心寒,對面的吳邵剛太厲害了,根本不是一般人,年紀輕輕就能夠洞察一切的事宜,從現象看到本質。
呂文德當初發現吳邵剛,的確是慧眼識才,不過呂文德恐怕沒有深一步的了解。
得罪了吳邵剛這樣的人,今後會面臨什麽,還真的不好說。
“李兄,你我情同手足,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能夠做到的事情,我一定傾盡全力。”
吳邵剛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思琦坐不住了。
“吳兄在催鋒軍之中的境遇,我是真的不知道,想必大人也是不知曉的,大人操勞的畢竟是吏部的事宜,
幾乎就沒有過問兵部的事情,加之大人非常的忙碌,怕也是沒有時間了解這一切的事宜,今日吳兄既然說了,那我一定在離開京城之前,專門稟報給大人,張世傑算計吳兄,就等於是算計大人,我想大人是難以忍受這一切的。”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語,吳邵剛聽的多了,他壓根不會相信。
“李兄,我知道呂大人的事情很多,異常的忙碌,一時半會顧不到其他的事宜,我也不想給呂大人找太多的麻煩,可眼前有件事情,還請李兄告知大人,請呂大人務必幫忙,我麾下僅僅三十人,可張世傑已經準備將我麾下三十人部分或者是全部抽調,如此我豈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催鋒軍之中的正將,麾下至少都是兩千人以上,可我這個正將,麾下僅僅三十人,如此的不公正對待,不僅僅是對我的算計,也是對呂大人的蔑視。”
“很多人都在看著,我若是真正遭遇到算計,成為催鋒軍之中可有可無之人,甚至遭遇到排擠,被迫離開催鋒軍,呂大人的臉上肯定不好看,且聲譽也要遭受到很大的影響。”
“我想,張世傑此舉,可不僅僅是針對我。。。”
吳邵剛說了不少,沉默了片刻的李思琦,終於再次開口。
“吳兄的意思我明白了,請吳兄放心,我一定會稟報大人,張世傑所作所為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想大人不會袖手旁觀的。”
離開豐樂樓,回去的路上,吳邵剛的情緒恢復平靜,一路上有說有笑,壓根不再提及催鋒軍之中的事宜,李思琦倒是幾次都想著開口,都被吳邵剛巧妙的避開了。
李思琦逐漸陷入到沉思之中,他知道自己要重新認識眼前的吳邵剛了,其絕不是粗魯的軍人,心思之縝密,就連朝中的某些高官,都是難以比擬的。
吳邵剛這樣的人,不管放在什麽地方,都能夠做出一番事情來。
說的直白一些,吳邵剛此人,前途不可限量,你能夠壓製他一時,卻壓製不了一世。
也就在會京城的途中,李思琦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助吳邵剛度過難關。
這樣做的難度很大,但是必須要做。
回到家中,吳邵剛沒有停歇,他不完全相信呂文德。
呂文德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做任何的事情,都會權衡利弊,在他吳邵剛的事情上面,呂文德絕不會傾盡全力。
吳邵剛還要找尋其他的道路。
管家將四爺領進廂房的時候,吳邵剛正襟而坐。
簡單的寒暄之後,吳邵剛直接步入了正題。
“四爺,我有事相求。”
“老弟有什麽難處,盡管說就是了,行會與我都會盡全力。”
“我知道這些,不過這一次的事情有些難度,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催鋒軍統領張世傑,與我之間有一些恩怨,張世傑是我的頂頭上司,時時刻刻都想著算計我,長此以往,我們之間一定會爆發你死我活的衝突。”
吳邵剛說到這裡,四爺的神色有些變化了。
吳邵剛看了看四爺的神情,繼續說下去。
“我不害怕張世傑,若是在鄂州、廬州甚至是建康府,我會與張世傑對著乾,絲毫不會讓步,但這裡畢竟是京城,我到京城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時間,期間還離開京城月余的時間,如此情況之下,我若是與張世傑對著敢,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四爺微微點頭,插話開口了。
“老弟,需要行會和我做什麽,你盡管開口,我們一定做到。”
“四爺如此的態度,我很高興,你放心,我不會讓行會與張世傑對著乾,那樣恐怕將事情鬧大,到時候誰都不舒服,我需要的行會收拾催鋒軍之中的魏正將。”
四爺的神情明顯輕松了一些,不自覺的點頭。
“魏正將此人,乃是張世傑的心腹,可惜此人沒有多大的本事,應該是很好對付的,行會隨便想到什麽招數,魏正將都是會乖乖就范的。”
“老弟,魏正將是不是正在出頭,幫助張世傑對付你啊。”
“四爺料事如神,正是這樣。”
“我知道了,老弟你放心,魏正將此人,我是認識的,以前也帶著軍士在瓦子裡面巡邏,只是我與其沒有太多的接觸,或許正是老弟說的那樣,此人沒有什麽真正的本事。”
“四爺結交的都是有本事之人,這一點我是清楚,如何的算計魏正將,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若是計劃順利,張世傑所有的手段,都要付諸東流,至少短時間之內,他是無法對付我的,至於說今後,張世傑恐怕沒有機會出手了。”
“好,行會就按照老弟的安排做。”
吳邵剛從懷裡掏出了一份信函。
“如何的做,信函上面寫的很清楚,用嘴說難免有遺漏的地方,不過這封信函不能夠帶出去,四爺看過之後立即銷毀,我倒不是擔心四爺泄漏信函上面的內容,我是擔心信函萬一被張世傑獲取,那行會、四爺和我,都不要想著有好的結局了。”
四爺認真看著信函,足足看了三遍,接著從身上掏出火折子,點燃信函。
看著信函燃燒成為灰燼,四爺抬起頭,他的眼睛裡面閃爍著光芒。
“老弟,張世傑想著與你為敵,真的是自取其辱,可惜他無法明白這一點,若是這個張世傑,與老弟的接觸稍稍多一些,也不會產生那些自找麻煩的做法。”
“四爺的誇獎,我不敢當,現如今我只要能夠度過難關,其余的事情日後再說。”
“老弟放心,行會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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