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夏風兒,好喧囂~叮鈴,叮鈴~我的心啊~~叮鈴,叮鈴~~” 炎炎夏日,在布萊德王國和灰白平原相交的野狼荒野裡,一匹驢子正在孤獨的行進著,灼熱的大地蒸騰出的熱量扭曲了空氣,讓地面上的一切都變得虛虛實實,不過在這虛實當中,一兩聲根本不成音調的奇怪歌聲搭配著清脆的駝鈴,在這片幾乎是荒無人煙的地界傳出好遠好遠,像極了父母嚇唬小孩的古怪故事裡的鬼魅之音。
“噠,噠,噠,我頭上沒犄角~犄角~犄角~,我背後沒尾巴~尾巴~尾巴~~啦啦啦啦”
趴在驢子上的伊萊文一邊有氣無力的哼著亂七八糟的歌,一邊睜大了眼睛左右掃視,他萬分希望能找到一個路過的商隊或者馬隊,實在不行出門做事的匪盜也不是不可以,但自從走出豪斯公國,進入布萊德王國之後,他的好運氣就像被野男人拋棄的妻女一樣,嗖的一下就跑出去好遠,盡管現在吃喝不愁,但毫無疑問,這地獄一樣的氣候和千裡無人煙的孤獨也足以讓壓倒任何敢於獨行的家夥。
不過如果你仔細看那個像屍體一樣趴在驢背上的懶惰家夥,你就能發現,這看上去被曬的只剩一口氣的家夥實際上氣色好的驚人,他的臉上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而在距離那家夥體表幾厘米的地方,始終漂浮著一層薄薄的看不到的寒氣,而且這寒氣層甚至還將大半個驢身都籠罩了進去,這才讓這匹好不容易才在波爾多莊園的馬圈裡找到的白嘴驢子有了繼續行進的動力。
突然,一陣馬兒夾雜著人聲的喧嘩聲讓驢子抬起頭嗷嗷的亂叫,而伊萊文照舊趴在驢子身上裝死,任由發瘋的驢子帶著他到處亂竄,尋找那突然響起的嘈雜聲。
不多時,一隊造型華麗的騎兵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丘陵上,在他們看似散亂的陣型當中是一架絕對豪華的馬車,連駕車的馬夫都有四人之多,八匹健壯的諾德駿馬在太陽下揮灑著汗水,在馬夫們揮舞的鞭子下奮力朝著薩姆城的發現疾馳,那些環繞在馬車周圍的騎兵則銀光閃閃,全身上下都是鐵罐子一樣的精鋼盔甲,頭上頂著高聳的翎羽,同樣身穿厚甲的駿馬帶著的盾牌上則刻畫著象形的紅龍,騎士們一手拿著馬韁,另一隻手高舉著颯颯飛起的旗幟,上面同樣用金絲銀線勾畫著舞動的巨龍標志,一看就是百戰精兵,絕對的精銳重甲武裝騎士。
發瘋的驢子也被這撲面而來的殺氣震懾了,它呆呆的站在一顆快枯死的樹下不敢上前,就像待在路邊的流著鼻涕的小孩子,羨慕的看著那些奔馳的駿馬從身邊飛一樣的跑過,瞪大的雙眼裡滿是羨慕,然後就是一道黑影飛來,緊接著驢子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起先那些精銳騎士們看到這茫茫丘陵上突然出現的一匹驢子,肯定是要上前檢查的,不過眼看著那匹驢子異常懂事的站在原地不動了,這些奔馳了上千裡地的高傲騎士們自然也不願意多事,他們呼嘯著護送馬車揚長而去,本來這件事就這麽完了,結果落在馬車後面的一名沒有戴頭盔的年輕騎士不知道是因為被太陽曬暈了頭,還是因為其他事情心情不好,看著驢子呆呆的站在那裡,想也沒想就抓起馬鞭,狠狠的給呆滯的驢子來了一下,這一下似乎也把他的火氣發泄了出去,看著驢子痛苦的左右搖動,他哈哈笑著催動戰馬趕了上去。
“哎...”
裝死的伊萊文似乎也被驢子痛苦的上下顛簸弄醒了,他看著遠去的騎士,
又看了看驢子臉上那道已經出血的傷痕,一邊摸著驢子的頭,一邊低聲在驢子豎起的耳朵邊說, “很不甘心對吧?”
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裡,肯定以為伊萊文已經瘋了,一頭蠢笨的驢子怎麽可能會聽懂人話,但伊萊文沒有理會驢子裝瘋賣傻的嗷嗷叫聲,繼續在那高聳的耳邊說,
“想追上去咬那個不知死活的雜碎是吧?”
驢子安靜了下來,伊萊文笑著彈了彈驢子的耳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你這該死的蠢驢子,真以為我是隨便在老霍爾的馬廄裡挑到了你嗎?裝瘋賣傻了一路,現在終於肯聽我的話了?嘿嘿,老子也很不甘心啊!可是你能追上他們嗎?那可是神聖德爾帝國精銳的驃騎騎士團哦。”
被戳穿了的驢子低下頭,開始啃食地面的枯草,似乎不願意搭理伊萊文,也不願意聽他奚落的笑聲,不過伊萊文卻正了正自己的風衣領子,又撫了撫頭頂的牛仔帽,他的聲音肅穆,就像一位整裝待發的騎士,
“這樣吧,只要你能追上那個抽你的家夥,我就負責幫你報仇,怎麽樣?”
驢子碧綠的大眼珠子裡閃過一絲憤怒,緊接著仰頭嗷嗷叫了兩聲,然後甩開四蹄就開始飛奔,這絕對是一路上磨磨蹭蹭的驢子從沒有過的速度,這家夥果然可以聽懂人話!
“嘿嘿,驢子驢子跑起來!”
伊萊文一邊壓著自己的牛仔帽,一邊甩動著韁繩,其實他完全是做做樣子,找找西部牛仔的感覺,驢子知道該怎麽跑,也自然不會把他摔下去,其實他剛才是騙這頭傻驢子的,起初他打算親自來薩姆城的時候,就去向老霍爾告別順便處理一下鑲金玫瑰的事情,然後老霍爾就說要送給他一匹好馬作為坐騎,但伊萊文不會騎馬呀!這懶家夥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煉金術和元素冥想上面了,最後老霍爾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到了一匹據說溫順的驢子給他。
但剛剛走出波爾多城,這溫順的驢子就開始處處和伊萊文作對,剛開始伊萊文還以為只是驢子的本性作怪,但偶爾有幾次他看到那驢子眼睛裡閃過的人性化的情緒之後,伊萊文就隱隱約約有了判斷,但驢子時不時的裝瘋賣傻又讓他不敢肯定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想,直到剛才,那發瘋的騎士甩給了驢子一鞭子,又讓趴在驢子身上的伊萊文看到了驢子左搖右擺的眼睛裡的那一絲仇恨,於是便開始了這一次的試探,最後確定了這頭神奇的驢子竟然真的可以聽懂人話,並且看上去應該有不亞於人類兒童的智慧。
從這一點上來說,伊萊文真的得感謝那腦子有坑的騎士呢。
於是伊萊文幾乎是立刻就來還禮了!
驢子在竭盡全力的瘋跑之下很快就接近了那晃晃蕩蕩的掉在馬車後方的腦坑騎士,說實話,從近處看這家夥帥的簡直驚人,一頭爽朗的金色短發,搭配上剛硬的臉龐,炯炯有神的眼睛,大概是為了彰顯男子氣概,他還留了一小撮八字胡,頗為瀟灑,不過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時不時閃過的陰霾卻嚴重的降低了他在伊萊文眼裡的印象,這是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
伊萊文撇了撇嘴,伸手向轉過頭看著他和他的驢子的騎士做了個大拇指向下的國際通用手勢,還沒等騎士反應過來,另一隻手裡轉動的銀色左輪就對準了那騎士胯下駿馬的頭顱,
“嘿,騎士,捂住你的臉,這會讓你尿褲子的,別看!”
隨著伊萊文嘿嘿的嘲諷笑聲,扳機一扣到底。
“砰!”
飛射而出的魔晶子彈在巨型能量的推動下,以音速輕而易舉的洞穿了諾德駿馬的頭顱皮層,子彈身軀上銘刻著的已經脆弱至極的堅固法陣在撞擊到馬匹堅硬的顱骨之後轟然破碎,於是剩余的能量在瞬間就爆發開來。
“嘣!”
價值千金的諾德駿馬的頭顱就像裝滿了西紅柿的袋子一樣轟然破開,四濺的血液和灰色的腦漿迎頭蓋臉的灑了淬不及防的騎士一身,隨後身體周圍傳來的墜落的感覺和下身突然劇烈的痛苦讓騎士發出了一聲聲哀嚎,原來是失去了頭顱的駿馬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這騎士的雙腿上,讓他只能躺在那裡無法動作。
伊萊文催動滿眼都是笑意的驢子走到騎士的身邊,單手抓著細牛皮和黃麻繩編制的馬鞭,劈頭蓋臉的就朝著哀嚎的騎士甩了下去,在如今20點力量的加持下,那鞭子幾乎舞出了殘影,而騎士的臉上也多出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傷痕,不過伊萊文也留下了余地,那傷勢看著嚇人,但也只是皮外傷,修養一陣就能恢復,否則要是真下死手,就算這騎士僥幸不死,這張英俊的臉也就毀了。
他千裡迢迢的來薩姆是辦事的,不是來和神聖德爾帝國結仇的,這一點伊萊文很清楚。
“你一個連階位都沒有的騎士侍從囂張什麽?嘖嘖嘖,當年千騎突擊,大破三萬獸人的驃騎騎士團也是墮落了呀,連你這種廢物都收錄進來,嘖嘖嘖。”
伊萊文一邊抽的爽快,一邊還毒舌奚落著這倒霉鬼,驢子則時不時用後蹄踹一踹那已經暈倒過去的騎士的臉,一主一仆玩的不亦樂乎。
倒霉騎士發出了那麽大聲的哀嚎,整個車隊理所當然的老早就停了下來,伊萊文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一直在擔心這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騎士們圍上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眾騎士只是冷冷的將他和倒霉騎士圍在中間,沒有人勸阻,也沒有人說話,訓練有素的戰馬偶爾打個響鼻,但將臉全部籠罩在鋼盔下的驃騎騎士們卻一動不動,猶如一座座鋼鐵鑄成的雕像。
伊萊文不由得想起當初薩斯回憶往事時,經常說的一句話,
“驃騎騎士們舉起戰旗,大地都在怒吼,當他們開始衝鋒,天空都在膽顫!那是由鋼鐵鑄成的靈魂,那是死神在人間的化身!”
他原本認為那只是薩斯記憶的美化,但現在真正面對渺渺十幾個驃騎騎士的時候,伊萊文才發覺薩斯沒有說謊,那一排人牆給他的壓力完全不輸入當初血夜殺戮的貝爾蒙斯,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一時間竟然無法想象上千個這樣的騎士出現在戰場上該是什麽樣的畫面?
“殺馬是因為奈德私自抽打了你的驢子,抽他鞭子是因為他冒犯了你的名譽,這些都沒有什麽錯誤,但是這位先生,請問羞辱驃騎騎士團是為了什麽?”
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從人牆後傳來,一動不動的騎士們立刻催動戰馬,為來人讓開了一條道路,那是一個身穿老舊黑甲的老騎士,他的肩鎧甚至已經磨損的看不到原來的形狀,正面的板甲上滿是刀劍留下的傷痕,而拉開的頭盔上早已沒有了鮮豔的翎羽,轉而是一個光禿禿的矛尖。
他背著一把黑色的足有兩人高的重劍,似乎要把他的腰徹底壓垮,而他胯下也不是其他騎士那高頭大馬的純血諾德戰馬,而是一匹平白無奇的雜色馬,只是馬的額頭上有一塊菱形的紅色鱗片,頗為吸引人。
但看到這戰馬和老騎士的瞬間,伊萊文手中的鞭子就停了下來,無他,因為眼前這老家夥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在他敏銳的感知裡,眼前存在的根本不是一頭騎著瘦馬的老騎士,而是一輪正大放光明的太陽,以及一頭不屑的看著他的奇形異獸,總之兩者的氣勢驚人,但偏偏都被他們壓抑在體內,在場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感覺到。
那麽這老頭的身份自然也就明了了,那種帶著神性的可怕威懾力,只有一種可能,這赫然是一位聖騎士,既然和驃騎騎士團扯在一起,那麽絕對就是正義之神提爾的聖騎士了,至於他的馬,嘿嘿,那絕對就是北疆第一帝國特有的龍血戰馬了,據說體內有一絲巨龍血脈的異獸。
年輕人立刻從驢子上跳下來,恭敬的站在一邊,面對老頭騎士的問題,他想了想,低聲回答道,
“因為我的先輩曾和您一起戰鬥過,出於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訴他的名字,但他所在的戰鬥法師小隊曾和驃騎騎士團一起面對百萬獸人的進攻,他曾無數次看到騎士們無畏的衝鋒,我幾乎從小就在你們的故事裡長大,但現在,我卻發現原來我夢想中的完美騎士並不存在,請原諒一個年輕人失望的情緒,但我真的不認為一個人依靠著驃騎騎士的威名就可以隨意的抽打他人,羞辱他人,這絕非驕傲,只是一種恥辱罷了。”
老頭歪了歪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伊萊文,不過隨後他就擺了擺手,轉過身面對看著他的十幾個騎士,高聲說道,
“聽到了嗎?小崽子們,當年那場戰爭的後人們已經開始質疑你們,但這無可厚非,畢竟是你們出錯在前,因此我在此以我神提爾之名宣布,奈德-施密特騎士試煉失敗,其他人試煉繼續!”
然後老頭轉過身,看了看呆滯在原地的伊萊文,又看了看那頭一直往伊萊文身後縮的驢子,笑盈盈的說道,
“你看,從未有人說過穿著驃騎騎士的盔甲就一定是驃騎騎士團的家夥,小子,這車隊裡只有我一個人是正式的驃騎騎士團成員,其他的都是今年的候選騎士,托你的福,我們除去了一個懦弱之輩,但你的父輩沒有告訴過你,真正高速行進的驃騎騎士是從不會取下他的頭盔的嗎?”
說完老頭就豁達的帶著其他的預備騎士們護送著車隊揚長而去,隻留下了幾個車隊的仆從照顧已經暈過去的奈德-施密特。
而伊萊文則站在原地,他的內心震撼不已,如此強軍竟然只是預備騎士,那該死的驃騎騎士團得強到什麽程度?這就是北疆第一帝國的真正實力嗎?那老頭最少也是個傳奇騎士吧?真是太驚人了。
過了幾分鍾之後,伊萊文轉過身,伸手就朝躲躲閃閃的驢子頭頂來了一下,罵罵咧咧的翻身上馬,哦不,翻身上驢,
“你看你這蠢貨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咱兩剛才差點就死啦!”
鬼精鬼精的驢子這次也出奇的沒有反駁,搖頭晃腦的就朝著薩姆城的方向跑了過去,不過它時不時的抬起頭,看著遠處揚起的塵土,雙眼裡依舊是一閃而過的羨慕,如果它出生時也是一匹龍血寶馬該有多好啊。
飛奔的馬車,華麗的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宮殿,除去侍奉主人的侍女和仆從之外,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小姑娘正端坐在主位上,她的面前是滿滿一大盤各種各樣的水果,新鮮的香味引得人饞指大動,不過女孩的臉上卻滿是好奇,她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歸來的老騎士,乖巧的遞過去了一個削好的紅龍果,然後問,
“約德爾叔叔,奈德哥哥真的被淘汰了嗎?”
老騎士不客氣的接過鮮紅色的紅龍果,一口就咬掉了小一半,然後笑盈盈的說,
“是啊,施密特家的孩子越來越不爭氣了,奈德那花花公子如果有索菲亞一半的實力也不至於三年都無法通過考核了,只是可惜索菲亞那姑娘竟然選擇了戰士之道,否則我神提爾的利劍必將再鋒利三分。”
小姑娘聽到老騎士的話,眼睛不由的轉了轉,然後繼續問,
“那那個古怪的年輕人呢,他竟然騎著一頭驢子,哈哈哈,都快笑死我了。”
名叫約德爾的老騎士也哈哈大笑,不過笑完之後卻神秘的對小姑娘說,
“可別小看了那小家夥,就算是帝國裡,有幾個像他那般小大的孩子能正面抵抗十幾個預備騎士的氣勢?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位故人之後,而且小小年紀大概已經見過不少血光,嗯,或許還是個法師,不過他的魔力倒有些奇怪,總之不管了,哦,對了,還有那頭驢子,嘿嘿嘿,小莉亞,這次你可猜錯了,那頭驢子很不尋常哦。”
裝作玩耍魔方的小姑娘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不過看到約德爾得意的笑,小姑娘莉亞哼了一聲,繼續開始扭動自己的魔方了,這玩意據說是來自豪斯公國的波爾多城,一個叫鑲金玫瑰的地方,是她的二哥,神聖德爾帝國最出名的浪蕩王子戴維微服私訪,遊歷大陸的時候給她帶回來的眾多玩具中她最喜歡的一個,其實這也是當初伊萊文親自製作的三個寶石魔方之一,專門坑土豪錢的奢侈品,黑色的方塊是精純的黑瑪瑙,白色的方塊則是白玉石,其他的顏色自然用各種不同的寶石製成,價值連城,也只有小莉亞這樣的貴國公主才用的起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約德爾幾口吃完了自己的紅龍果,從桌子上拿起手帕,一邊擦汁水一邊說道,
“那頭驢子啊,是可以聽懂人話的!魯爾告訴我,可能是那驢子出生之後不多久就吃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才開啟了智力,然後伴隨著自身的生長,那驢子的智商也逐漸生長,現在可能有十幾歲孩子的智力了!”
說到這裡,老頭的眉頭一挑,笑嘻嘻的指著愣在那裡的莉亞怪笑著說,
“換句話說,那頭驢子可是比我們的小莉亞還要聰明的哦~”
“討厭,約德爾叔叔!我...我不理你了!!”
一時間,小孩子尖聲尖氣的哭聲和老頭笑呵呵的大笑聲傳出老遠,連那些有些疲憊的騎士們聽了也不由露出了一絲絲笑容,那畢竟是小莉亞,能讓整個神聖德爾帝國都喜愛的小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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