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日本東京。≥ ≯壹小說 ≤≦≤
漆黑的夜色籠罩整個城市,繁星在清冷的月光之下,點綴著天空唯一的靚麗。
燈紅酒綠的城市,在這一刻起,早就被黑暗吞噬。
慢步步行的兩人,腳步聲微不可查,唯有背影在月夜下拉得很長很長,長到最後貼近在了一起,才昭顯著他們的存在。
灰原哀走在前面,手裡還拿著一份地圖,她目不轉睛盯著上面,似乎是心無旁騖,走得步伐也是冷靜。
黑澤銀落在後方,不時打著哈欠,即使視線胡亂遊走,腳步卻是時時刻刻緊緊黏在了灰原的腳步聲後,從未改變。
兩人保持這種姿勢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自從倭文靜那個女人帶著她的下屬離開,黑澤銀是當機立斷找上灰原哀。
灰原哀的確在隔壁房間。
一個恰好有小蘭和柯南在的隔壁房間。
雖然聽倭文靜說灰原哀看到她的時候是落荒而逃,不過事實上,灰原哀這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負面情緒。
她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置身事外,在旁邊默默旁觀完了小蘭檢查柯南的身體狀況的畫面,直到兩人分開。
小蘭當時在場,但灰原哀在自以為等待完之後還是很快走到柯南身邊竊竊私語。
當然,她不可能把血腥瑪麗的事情告訴柯南。
因為,事到如今,對於柯南,她還沒有那麽鐵定的信任,只是想要……盡快不要把這個無辜人牽扯進來罷了。
她僅僅是來討要博士所明的一整套竊聽器設備的。
柯南自然是愣了一下,本能想要詢問灰原討要竊聽器的用途,但是見後者從始至終冰冷冷著一張臉,也知道無論如何開口詢問,只要這家夥打從心裡不願意,是永遠也問不出什麽的。
可是竊聽器設備,是和他的眼鏡聯系電波的……
現在小蘭在他身邊,他若是大大咧咧把眼鏡摘下來,暴露出稚嫩的容顏,那麽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柯南糾結了一會兒只能暫時把圓錐形狀的竊聽器以及一套耳機遞給灰原。
這同樣是博士明的竊聽器,只不過效果和他的紐扣型竊聽器略微不同。
這套竊聽器,把圓錐底盤黏在牆壁上,然後把耳機戴上,就可以竊聽另一頭的動靜,不過聲音聽得較為模糊就是了。
但是無所謂了。
反正對於灰原哀來說,這套設備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比紐扣型竊聽器還有用。
她乾脆利落接過竊聽器,戴上耳機,就往門外走去,繞過原本自己所處的房間,轉移到船艙的另一面。
在這過程中,看到嚴陣以待在黑澤銀的房間裡的警察的時候,卻不免心驚肉跳。
與此同時,那屬於黑澤銀的小背包,斜靠在地上,所滑落出的手槍、零件和袋子,也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家夥……
灰原哀並不知道組織中血腥瑪麗和黑澤銀的關系,見此,卻是斂下眼眸,加快腳步。
她以為他由於她的事情被連累……
或者說,黑澤銀救自己姐姐的事情被曝光……
所以此時此刻,灰原哀的心裡,不由得亂成了一團。
直到她躡手躡腳走到一個並不顯眼的窄小地方,將耳機戴上,貼紙粘上,才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竊聽裡面的動靜。
一牆之隔。
牆外,是灰原哀雙手附在耳上;牆內,是倭文靜和黑澤銀的輕聲。
兩人的話,即使由於船內薄薄一層無機物相隔,聽得模模糊糊,內容,卻可以明了一個大概。
所以黑澤銀在船艙上繞來繞去最終找到灰原哀的時刻,這家夥正抱著雙膝默默蹲在角落,仿若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孤僻冷漠,眼裡的情緒,不知道是為何的複雜。
事實上也可以說……
有些血腥瑪麗隱晦的暗示,黑澤銀不明白,她卻聽懂了。
所以,更是顯得膽戰心驚。
可看到黑澤銀,這些負面情緒很快被收攏起來,歸為平淡冷靜。
天色近黃昏,老樹昏鴉,落日余暉,重蹈覆轍。
兩人都沒有說太大的話,而是默契裝作若無其事和柯南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率先從這艘鈴木集團提供救援的遊艇上下來,坐著出租車先回到了阿笠博士家。
事實上,黑澤銀在當時把灰原托付給阿笠博士之後,就想要立馬離開的。
不過阿笠博士暫時不在家……
黑澤銀打電話去問了一下,才現阿笠博士是由於灰原不在家,以至於沒人管教吃了太多甜食拉肚子,夜晚出門去了一個小診所打吊針,頓時就是滿臉黑線。
老師你的身體不好就不要甜食控了呀!
好吧,雖然嘴上這麽埋怨,但是黑澤銀還真的是挺擔心阿笠博士的身體的。
他看了看掛機的屏幕,又看了看灰原哀,便是熱切的詢問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看望博士。
灰原的答覆是單單一個字的好。
於是,在不久之後,就展成了現在這副場面。
冷清,冷冷清清,冷到默不作聲,清到兩人無心。
對於這份冷清黑澤銀都憑空生出了一股寒氣,雙手不斷摩擦雙臂,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樣惡劣的循環下去,只能造就了自個兒的愈尷尬和不好意思。
他此時分外後悔自己幹嘛沒事提議和灰原一起走夜路……
周圍深沉的黑暗和未知,都沒有前方較小的背影來的恐怖!
“喂……”驀然響起的聲音,卻是在黑澤銀沉浸在自個兒的思想的時候,倏地打破了這番平靜。
黑澤銀愣了一下,下意識向聲音的來源地看過去,就見到原本背對著他行走於前方的灰原哀,不知道什麽時候頓下腳步,側過頭偏移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事麽?”
“你和血腥瑪麗的談話我聽到了……”灰原斂下眼眸,輕聲開口。
黑澤銀點頭:“我知道,你在當時,利用了博士明的竊聽器竊聽我們的對話吧?”
“嗯……聽得一清二楚。 ”灰原輕咬唇齒,“在這其中,我比較在意姐姐的事情。”
黑澤銀深有同感:“理所當然,因為後兩個消息根本無所謂。”
“那麽……”灰原冰藍色的眼眸裡迅劃過一束流光,“聽你們的口氣,姐姐的身份,真的已經暴露在組織的很多人面前了嗎?你似乎還想要——推進一把?”
她的聲音不由得帶上了半信半疑,和對黑澤銀的惱怒。
灰原哀並不是不信任黑澤銀。
而是這家夥,在浴室裡說得話,實在是太怪異,不僅是倭文靜理解不了,灰原哀同樣是理解不了。
不理解的話,恐怕她真的沒辦法放下心來。
“你不怕你的行為舉止,讓姐姐跌回從好不容易解脫的地獄嗎?”她的粉拳捏緊,淡淡的青色,在經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