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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婁之鷹圖騰》第三十八章. 不能同生,甘願同死
  挹婁和張廣才一凜,他倆不知大胡子是何居心。  挹婁說,“偷啥?是在那個潭水裡撿到的。”

  “撿的?”大胡子冷笑道,“這是稀世珍寶,不是皇家,誰能有這麽大的珍珠?撿的?唬誰能信?!來呀!把這兩個小偷給我綁了!”

  他這一聲喊,跑過來兩個大漢,把挹婁和張廣才倒背著手綁了起來。

  挹婁想分辨,張廣才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不讓他說。因為,張廣才看得出來,大胡子明明就是想巧立名目,奪取他們手中的珍寶,你分辨也沒用,大胡子為了貪欲,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綠的說成粉的,你就是渾身是嘴也分辨不清,莫不如不說。說多了,把他們出來避難、逃避追殺的真實意圖讓他套出來,那可就糟了,那他綁他倆的理由更充分了。現在,想辦法從他手裡逃命要緊。

  於是,張廣才用漢語對大胡子說,“這位大叔,這真是我兄弟在那個水潭邊上撿的。我們不認識這是什麽,以為是什麽下的蛋呢,你要喜歡,你就留下吧。”

  “大膽!”大胡子厲聲吼著張廣才,“你想栽贓本官!推出去,砍了!

  兩個大漢就往林子深處推挹婁和張廣才。憑他倆怎麽說怎麽喊怎麽叫,大胡子就是不應話,他是鐵心要殺挹婁和張廣才了。

  一看沒辦法了,挹婁大喊,“臨死有一事相求!”

  大胡子才喝住兩個壯漢,向兩個壯漢擺了一下手說,“回來。”

  兩個壯漢把挹婁和張廣才押了回來。

  大胡子說,“臨死之人——是不是想喝一口酒啊?”

  大胡子完全是嗜殺成性,帶著一種戲謔的態度看著挹婁。

  “不喝,”挹婁說,“看在咱倆是鄰居的份上,請大叔成全我倆一個全屍。”

  “噢?”大胡子很是好奇,“你們倆想怎麽死?”

  “怎麽死也好,只是別砍頭,”挹婁說,“我們要變成一個無頭鬼,安邦什依爾木汗(相當漢族的“閻王爺”)該不收我們了。”

  ——這些話,挹婁都是用夫余語說的,但說到安邦什依爾木汗的時候,他不知怎麽說了。他不知夫余人的“閻王”怎麽說,就隻好用肅慎的閻王,安邦什依爾木汗。可是,大胡子又聽不明白肅慎語的閻王,就說,“誰不收你們?”

  笨死!從上下文中,你還猜不出來?

  大胡子就是沒猜出來。他把臉轉向張廣才,讓他把“安邦什依爾木汗”用漢語翻出來。張廣才就翻。翻出來,大胡子說,“啊,那好,定然滿足你倆的要求。說吧,怎麽死?你們自己選。處理完你們倆,我們好吃飯。”

  ——真真是嗜殺成性!

  挹婁看看張廣才。

  張廣才這時已經明白了挹婁的意圖,於是他說,“我倆出來的時候,我們屯一個薩滿,算出我們倆今次出來,必定有殺身之禍。”

  “噢?”大胡子很好奇,他問張廣才說,“說你倆怎麽死?”

  挹婁說,“說我倆得死在水裡。”

  “哦——”大胡子頓悟,“那個薩滿算得不錯,聽這水聲,那邊就有你們的葬身之所。”

  大胡子對看押挹婁和張廣才的兩個大漢,向林中潭水那邊努了努嘴兒。

  兩大漢會意,就把挹婁兩人往潭水那邊推去。

  大胡子隨後也跟了過來。

  前會兒說要砍挹婁他倆的頭,大胡子沒跟去,這會兒聽挹婁說要死在水裡,他來了好奇,在後邊溜溜達達地跟了過來,

想看看死在水裡,怎麽個死法。  大胡子顯然知道這裡有這麽一眼潭水,他對這眼潭水也心生恐懼。他探著頭看了看,趕忙收回目光,離開了潭邊。剛想吩咐什麽,只聽挹婁用夫余語大聲喊道,“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喊完,他一縱身就跳進了潭裡。“枯通”一聲大響,水花濺起,迷離了潭邊人的視線。再睜開眼睛去找尋,挹婁已沒有蹤影,只有潭水播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空中,紅鷹闊力盤旋著,“噶”叫著。

  潭邊的人都大吃一驚,心裡為這個肅慎小孩不畏死的精神感歎。

  張廣才一看挹婁如此,他也要跳潭,但他有點兒膽怯。剛入林中看到這眼潭的時候,他就對這眼潭水充滿恐懼,但事已至此,再沒別的路可走,隻好跳下去,才有可能活命。就硬著頭皮縱身往下跳。可是,被押他的人,一把拉住了。

  他拉他幹啥?

  是大胡子示意的。

  大胡子示意拉住張廣才幹啥?

  原來,挹婁跳下去,大胡子一凜,就把眼光投向張廣才。他本能地感到:這不對頭,人人都怕死,十幾歲的孩子何以這麽不要命?是不是這裡有貓膩?所以,在張廣才要跳下潭裡的時候,他用手勢示意押張廣才的人,拉住了張廣才。

  “阿爾什不什戶(軍官名),怎麽辦他?”那兵士問大胡子。

  “把他的,腳,腿,綁上。”大胡子說。

  張廣才掙著,他說,“綁我幹啥?!”

  大胡子陰陽怪氣地說,“反正也都死了,綁上能怎地?”

  張廣才想說什麽,沒說出來。他已做遊戲的心態想說,你不綁我兄弟,怎麽單單綁我?

  ——做遊戲的時候,往往這麽一爭高下。可是,這個時候不行,不能這麽說。

  心裡想,綁就綁吧,潭裡要真有條龍,手腳都綁上,龍要來襲擊我,可是一點兒逃離的可能都沒有了。認命吧!

  張廣才想到這裡,反倒泰然了。他甚至配合著那個兵士,把自己綁成一個“木樁”。然後,在大胡子的指揮下,那個兵士把張廣才推到潭裡。

  邊沿離潭面,還有兩三丈的距離,張廣才是大頭朝下折下去的,水面拍擊一下他的頭,使他產生一陣昏厥。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張廣才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水裡很涼。他感到有什麽勾著綁他背部的繩子,向前遊著。他想,這是他的兄弟挹婁。自己怎麽就沒想到提前跳入潭水裡呢?不然也不能讓大胡子綁成這個樣子,還是我兄弟精明,要是能活著出去,以後有啥事要多聽聽他的意見,自己向他學習,也精明起來!

  遊了很長時間,前方透亮了,而且,越來越亮。這個時候,他感到,有一股強大力量,推著他向前走。而且,他很快就被推出水面。他一看,他身邊果然是挹婁。

  挹婁背上綁的繩子,也沒有解開。還是那麽綁著。他們倆滾到河灘上,四周看了看,不見樹林、馬匹。以他們倆遊了這麽遠的距離看,他們應該離那個樹林很遠了。他倆躺在河灘上想了想,應該是泉水流入那個潭裡,那個潭又通過地下暗河流入這條河裡。

  月亮很大,很亮。看到周圍沒人,挹婁對張廣才說,“阿洪,你轉過去,我也轉過去,看能不能背靠背,把你的繩子解開。”

  張廣才應聲,把身子翻了過去。挹婁也翻了過去,二人形成背靠背。挹婁解張廣才的繩結。可是,是那系繩結的家夥系得太結實,還是在水裡把繩子泡漲了,挹婁費了好大的勁,就是解不開。

  張廣才說,“我解你的試試。”

  挹婁就停下自己的手,等著張廣才解自己的繩結。

  還是整不開。後來,張廣才轉過身來,往下邊蹭了蹭身子,把頭伸了過來,用牙齒來咬繩結,總算把繩結咬開了。

  接下去,就好辦多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身上的繩子,就完全解開了。

  兩個人雖然一身濕水,但一點也不冷,反而,剛才解繩子解的,解了一身汗。

  張廣才四處辨別一下方向,說,“訥烏,咱往哪邊走?”

  挹婁也四下裡看了看, 用手一指,說,“那邊。”

  張廣才相當相當,發現挹婁指的方向是大胡子他們放馬的那片樹林。就說,“不對,那邊。”

  張廣才指的方向是南方,是琵琶頂的方向。

  挹婁問,“幹啥?”

  張廣才說,“逃啊!老爺說,‘君子不入險地’。這裡這麽危險,咱還不趕快逃?”

  “逃?!”挹婁說,“咱吃這麽大的虧,那個鹹逅兒的(肅慎罵人話)什麽阿爾什不什戶(軍官名),還把咱的寶貝唬去了,這口氣不出枉為人!”

  張廣才一聽,激楞楞打個冷戰,說,“訥烏,咱可別惹事了……”

  “不是咱惹事,”挹婁義憤填膺地說,“是他們惹事!他們惹事就要承擔懲罰!”

  “我說……”

  “你別說。這個事,”挹婁不可辯駁地說,“我是非報仇、把大珍珠奪回來不可。你不乾,我自己乾——你在這等著我也行,萬一我被他們抓了,砍頭了,你好為我收屍,送回我家裡,對我阿米和額呢好有個交代。”

  張廣才一看挹婁這麽堅決,那自己有什麽好說的?跟著挹婁乾吧!就說,“要死,咱倆就死在一塊兒,象劉皇叔(劉備)和關羽、張飛似的,不能同生,甘願同死!”

  挹婁用雙手緊緊握住張廣才的手說,“不能同生,甘願同死!”

  兩個孩子信誓旦旦,手拉著手,向大胡子他們宿營的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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