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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婁之鷹圖騰》第八十章. 世間最大的投資
  一切皆如張廣才所料,兩個梯次,最後,嚇跑了豬加的兵士。  都以為一了百了,再不會有人敢來了,誰想到,不到一刻鍾,有兵士來報,說又有一百多人的精騎兵向這裡趕來。

  張廣才問,“看到旗號沒有?是哪裡的兵?”

  探報說,“彩鳧旗,是夫余的兵。”

  公孫淵一想,說,“不對呀,夫余這裡哪有那麽多的精騎兵啊?”

  張廣才說,“能不能是豬加城裡的精騎兵啊?”

  亥安道城道台延盡吝說,“也不對。豬加的首府號乎幾城,離這裡三百五十多裡路,就是飛,也飛不這麽快呀?”

  “那是哪來的精騎兵?”公孫淵說。

  沒人能回答公孫淵,誰也不知這夥精騎兵是從何而來。

  張廣才說,“不管他們是哪裡來的,一,他們是夫余的兵,就好辦;二,咱們擺開作戰的隊形——咱們不能束手就擒吧?”

  挹婁說,“咱們還埋伏在樹林裡,這回我去。擒賊先擒王,找準了,先把領頭兒,打翻在馬下,其余的人,不戰而散。”

  挹婁是用肅慎話說的,公孫淵一句也聽不懂,他問張廣才,“那翁?巴爾君說的什麽?”

  “那翁?巴爾君說要用震天大法擊敗來人。”張廣才說到這裡,轉而問公孫淵,“還用那翁?巴爾君動手嗎?”

  公孫淵思謀著說,“要是夫余的兵,就好說,我去對付;真要那翁?巴爾君動手,一下子把這一百多人,連人帶馬都滅了,怪可惜的。”

  “好,”張廣才大讚(他當然大讚),“就按上公子的主意,進行軍力部署。”

  ——不按公孫淵“主意”還得行?讓挹婁去,挹婁拿什麽去?對方也不是大牲(大型動物),一看到他脖頸上七顆紅痦子就凜了,他們是人,任嘛不懂的人。你讓一個小孩怎麽去震唔(嚇阻)一百多號精騎兵?

  至於“震天大法”,那是張廣才隨口一說爾,是肅慎民間說唱故事“烏勒本”裡阿布凱恩嘟哩”(老天爺)使用的功法。挹婁現在哪裡會“震天大法”?

  張廣才心裡有數,只要對方是夫余的兵,公孫淵仗著他姥爺是夫余國王,就能擺平,無後顧之憂。

  可是,由於夫余的國體,這一次事件,好懸沒把他姥爺從國王的寶座上拱下來——這是後話。後話後說。

  不過,張廣才這樣一說,公孫淵還挺高興。紈絝子弟炫權耀富欲望極強。

  當下,公孫淵就把延盡吝帶領的三十個精騎兵在屯口一字排開。公孫淵在最前邊,小家夥,乾淨淨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眾人的簇擁下,耀武揚威,甚是展揚。他的身後,依次是挹婁、延盡吝、張廣才。

  延盡吝手執一面彩鳧旗。

  延盡吝他們有旗,不過,公孫淵想強調他遼東郡二公子的身份,去沃沮國王城奇鵠立的時候公孫淵不讓往出打,他也就沒打出而已。

  這個陣勢,把來的這隊人嚇著了,他們離著很遠,就停下了。

  有人“嗷咾”一聲喊,立刻,就擺出了進攻的隊形。

  延盡吝在公孫淵後邊說,“上公子,他們這是嚇唬人的,這麽狹窄的地形,一般不會這麽衝的。”

  “你說他們不是專職軍人?”張廣才在一邊問。

  “起碼發號司令的人,不是,”延盡吝說。“這人沒經過大陣仗。”

  延盡吝舉起一隻手,他身後的兵士有一半向兩邊閃去,各自錯開一個身位,

拉開了弓箭。  屯口這邊寬闊,而那隊人馬的來處,只是一個車馬道,騎兵要往前衝,只能四、五人馬一組,再多,就擺不開了。

  而這四、五個人馬,在十四、五弓箭手的狙擊下,無一生還;第二波還得是四、五個人馬往前衝,注定被箭射倒。

  再往後,就不好再衝了:至少是十個人馬倒在地上,還能有馬從倒地的人馬上踩踏過去,往前衝嗎?即便那衝鋒的人馬是虎狼之師,踩在人馬的屍體上,也要把馬腿別斷的。所以,延盡吝說得對,對方只是嚇唬人而已。

  而延盡吝,何嘗不是嚇嚇人而已呢?

  雙方都沒有真動手的想法,那就談談吧?動武或者以武力相威脅,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得談。

  從對方的隊伍裡走出一人一馬。

  “宮恭隆!”延盡吝小聲驚叫,“怎麽會是他?”

  公孫淵偏偏頭,問延盡吝,“宮恭隆是誰?”

  延盡吝說,“他是豬加的侍衛官。他一般不離開豬加呀,他獨自領人到這麽遠,幹什麽來了?”

  “豬加在隊伍裡!”張廣才說。

  延盡吝說,“不能啊,豬加沒有戰事一般不離開他的首府號乎幾呀。”

  宮恭隆走到隊前,叫著馬,向孫淵乎一拱手,說,“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本人姓‘公孫’,單名一個‘淵’字。”公孫淵不卑不亢地答道。

  “噢?”宮恭隆一凜,“可是我國王的孫兒?”

  夫余國事事處處模仿漢朝,他們也有孫子、外孫之說,但國王位居,為了表現他對他外孫的喜愛,對人呼公孫淵為“孫兒”,把個“外”字省掉了。這是夫余國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的。

  公孫淵這時才拱拱手,說,“正是你家上公子。”

  公孫淵舉止上謙恭,話語上卻毫不客氣。

  宮恭隆聽後,撥轉馬頭,就回到了隊裡。

  張廣才說,“我說豬加來了吧?”

  “我應該見過這個豬加。”公孫淵說,“很老的老頭子。”

  沒想到,走出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那青年走到隊前,向公孫淵一拱手,說,“請過上公子。”

  公孫淵問,“你是誰?”

  青年說,“在下閎亥力,是夫余國豬加閎亥加啟的長子。”

  公孫淵手裡拿著馬鞭,向前邊一劃拉,說,“儲豬。你帶著這一大群人馬,這是要幹啥去啊?”

  夫余國的各加,也是世襲製,沒有罪過,不被國王剝奪爵位,老加去世,就由他的兒子續任。

  各加也都遵循立長不立幼的原則,立長子為儲位。但稱呼上,很少象公孫淵說“儲豬”的。

  他們是“豬加”,說“豬加”的“儲位”是“儲豬”也說得通,但,無論怎麽說,也是對這個“儲位”的一種侮辱,至少是貶低。

  要是一百年前,有人這麽說,沒幾個夫余人在意,但現在,夫余人的文化,越來越往漢族這邊靠,以畜類說人,本來的感到有些不妥,公孫淵還這麽明挑,誰聽著,都有點兒貶損的意味。

  兩邊的精騎兵,都去看閎亥力,以為他得大光其火呢,可是,閎亥力並沒有動怒,而是委婉而談,他說,“到山的那邊,處理一起官員和野人的糾紛。”

  夫余稱肅慎族為野人。他們歷來認為肅慎人野蠻,不懂禮數。他們欺壓肅慎族由來已久,象他們那樣,用糧食和樹鹽換取肅慎人手裡的野豬油,本來就是一種欺騙。

  這已經引起肅慎族的普遍不滿,在邊界,時常發生抗爭,打死或打傷他們夫余人。挹婁他們這裡,還是比較特殊的,矛盾不是在交換上,而是“管事”的人品上。

  閎亥力手指的地方,在挹婁他們屯子的南邊,也是夫余和肅慎的交界處,那裡因為交換不公,引起山民的械鬥,打死打傷好幾個夫余人,閎亥力是奉命來鎮壓的,那邊的事剛剛擺平,就聽到這邊又出事了,不僅肆無忌憚地擊傷“維和”人員,而且,把他的表叔閹了,他不能不動怒。

  他想趕來,到這裡打開殺戒。這還得了?!對他家族的人進行侮辱性的傷害,就是藐視他豬加的權威。不大開殺戒,任這股風蔓延開來,這邊界,這換野豬油的買賣還怎樣維持下去?

  可是,他沒有想到,帶著人趕來卻遇到了公孫淵。

  他聽他父親說過這個公孫淵,名義上是國王的外孫,實際上是國王的種,國王的兒子。

  公孫淵的母親,不是國王位居的女兒嗎?嗨,位居哪有那麽大的女兒?那原是他的一個小妾,懷了位居的孩子,又被遼東郡太守公孫度的長子公孫康看中了,就帶走了;有的說,是位居設的計,就是讓公孫康入港,效仿秦朝的呂不韋,作人世間最大的投資——投資在儲君上。

  豬加閎亥加啟對他兒子閎亥力說,咱們的國王有更大的野心啊!

  “那你到這裡來幹什麽?”公孫淵問他。

  “聽、說,這,邊,發生,點兒,事……”閎亥力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出崩著說道。

  “啊哈,”公孫淵毫不在意地說,“我姥爺說,他的宮殿裡,缺少太監,我就順便為他選一個。”

  閎亥力的臉,忽地上了一股血色。

  公孫淵看出閎亥力憤怒了。 但他毫不在意,仍舊用調侃的腔調說,“不過,不一定合格,這家夥總是喝酒——哎,聽說這個家夥也姓‘閎亥’,和你是否連親啊?”

  “是在下的叔伯叔叔。”閎亥力已經七竅生煙冒火了,但他的話語還是事不關已般的平靜。

  “噢?”公孫淵確實感到意外。

  叔伯親,算作直系親屬,那是很親的,聯想到豬加把這麽一個美差給了這個人,說明他們的關系處的不錯。可是,閎亥擊築男根被我一劍旋下來,也接不上了。於是,公孫淵說,“其實,在宮裡作太監也不錯,為官為宦嘛。‘宦’幾同‘官’呐。”

  閎亥力向公孫淵一拱手,說,“不才領教了。只可惜我表叔沒能留下‘儲種’,做不了世間最大的投資,甚是遺憾。”

  閎亥力是在暗諷公孫淵是他姥爺世間最大投資的野種。不過,公孫淵不明就裡,只是感到閎亥力的話怪怪的。

  他想問一問,閎亥力卻在馬上一拱手,對公孫淵說,“巧遇上公子,幸會幸會。怎奈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他日再會。”

  說完,不待公孫淵應聲,就撥轉馬頭,走進隊裡。整個一哨人馬,也後隊變前隊,原路而返了。

  ——等於是把公孫淵晾在那裡。

  公孫淵半天半天,都感到心裡不是滋味。他還琢磨著閎亥力最後那兩句話,“他說的啥意思呀?”

  問誰,誰明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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