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們把短劍插在劍鞘裡,別在腰帶上,就拿出陶丸兜在小弓的弦上,看著空中,盼著再飛過一隻馬蜂什麽的,他們好像亞大罕一樣,擊碎馬蜂。 可是,乾等不來。
好不容易看到空中飛過一隻鳥,七個人一起向那隻鳥射去,可是不知是怎麽搞的,陶丸在空中相互碰撞,你擊它,它擊它的,相互在空中擊個粉碎。
這還不算最糟的,最糟的是克羅地,他那個陶丸射出去,正好射在自家弓凹處,彈丸被擋了回來,擊在他的頭上,立刻,就有一股血流了下來。
克羅地一皮鼓坐在了地上,滿手是血,嘴上嘶哈嘶哈地抽著涼氣。
大家紛紛照應著克羅地,克羅地捂著頭不撒手。
張廣才跑到克羅地跟前,“你撒開手,讓我們看看,懸不?”
克羅地說,“懸……”
挹婁疑惑地問道,“你怎知道懸呢?挺疼吧?”
克羅地向山下指去,“你看……”
挹婁順著克羅地的指向看去,只見上山的台階走上來十來個人,他們各個手持刀劍,還拿著長弓大箭,都已經拉滿弓了,隨時就射出來。
挹婁大驚,“沃沮人!”
他們往兩側看,見兩側也有人頭攢動。
亞大罕見狀,顯得很鎮定,“沒事,給我一張弓,我在大洞口擋著,你們分別守著後邊的幾個小洞口,用彈丸射他們,不讓他們靠近。另外,趕快去搬救兵,不然,我們就守不住了!讓他們進來可壞了,咱們的爐灶,鐵鍋,煉好的凝脂油,都得毀在他們的手裡!”
大洞口隻留下亞大罕,挹婁他們退到洞裡,分別守著一二三層的小洞口,挹婁吩咐道,“用弓射的,偏一偏,讓過弓脊;射一下,掌握不了的,就用手彈!”
大家應,奔赴各個洞口。
就剩挹婁和張廣才兩個人。挹婁湊近張廣才,“你居中指揮,哪裡吃緊你就幫上哪裡。我去搬救兵。”
張廣才一邊準備離開,一邊不放心地問,“你怎麽去?”
挹婁說,“就得用老法子,讓闊力攫著我,飛回去。”
“然後呢?”張廣才問。
“然後,然後,姐夫他們就來了唄。”
張廣才仍是疑惑,“他們怎麽來?闊力也能把他們一個個攫來嗎?”
挹婁笑了,“他們都是大人,闊力根本攫不動他們。”
張廣才渾身似乎沒了力氣,“是了,他們從南邊走,到這裡,最損也得一個時辰。恐怕沃沮人早就到了,咱們的山洞早就被沃沮人佔了,洞裡的東西,早就被他們破壞了,咱們的損失已經形成,無法補救……”
“那你說怎麽辦?”
張廣才想了想,精神一振,“我看,想辦法恫嚇他們,他們怕了,退卻了,挨到明天頭晌,姐夫他們的大軍一到,就好辦了。”
挹婁一臉狐疑看著張廣才,“怎麽恫嚇?裝鬼呀?”
張廣才搖頭,“裝鬼?咱倆誰裝鬼能裝像了,人家一聽,就是小孩子動靜,能嚇唬得了誰?!”
“那怎麽辦?”
此時,張廣才極其淡定,”我說,咱倆偷著出去,從後邊打他們,他們吃了虧,還不知咱們到底有多少人,他們就不敢往裡衝了。你想想,你是他們,唬了吧的,後腦杓子挨了兩下子,回頭還找不到人,你還敢再往前衝嗎?”
“嗯,那是不敢,”挹婁到多咱都欽佩張廣才的謀略,“那咱倆就走吧,看看哪個洞口沒人,
咱就出去。我看進攻大洞口的人多,再是亞大罕吧,好虎架不了一群狼,夠他喝一壺的,咱倆就到大洞口沃沮人的背後,敲他們去!” 張廣才非常讚成挹婁的這個想法,“好!咱就先解決大洞口的,讓他們把驚恐傳出去,基本就能退兵了。”
二人商量已定,就到各個洞口去看。但是,每個洞口前,都有五六個沃沮人糊著,用小弓發射的陶丸阻住這些沃沮人,就算不錯又不錯的了,還想出去?
張廣才抓耳撓腮的,有點兒著急。
挹婁忽然有了一個主意,他扒拉了一下張廣才,“阿洪,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你說!”張廣才很是著急。
“你記得咱倆從井裡……”
“那個潭!”張廣才一經挹婁點撥,馬上豁然開朗。他一下子就想起,他和挹婁從洞中那口井裡遊到林中那個潭中的情形。
張廣才拍手叫好。
當下,就和挹婁來到洞中有那口井的洞穴裡,二人整肅一下,把該帶的,都帶好,就一個猛子扎到井裡,一路潛遊。
不一會兒,就看到上邊亮了,而且是通紅的那種亮光。
上次是在晚上,這次是在傍晚,太陽還沒落山呢,夕照的太陽熱情又慈祥,撒播滿天下的愛意。
挹婁和張廣才鑽出水面,迅速爬上了岸,挹婁指了指南邊,意思是到大洞口。
張廣才卻向東指了指,“到西邊的小洞口看看去。”
因為,他們那會兒尋找出去的洞口的時候,看到西邊克羅地守的洞口比較吃力,克羅地吃了反彈回來陶丸的虧之後,就忌憚用弓射擊,他把弓留給了亞大罕,而他自己,用手彈。但是,手彈,就需要近距離,等沃沮人離得近了, 他再彈,就有些危險,一旦緩不過勁來,沃沮人就可能衝進來。
張廣才和挹婁去的時候,沃沮人險些衝進來,虧得他倆射出了兩弓,才把沃沮人射退了,那麽,現在怎麽樣了?沃沮人會不會反撲?
這個潭,實際離克羅地守的西邊小洞不很遠,只是有茂密的樹林隔著,彼此不能守望。
挹婁和張廣才穿過樹林,就看到克羅地守的小洞口了。
這時,正吃緊,有兩個沃沮人閃躲在洞口的兩側,克羅地稍一失手,那兩人就得空鑽進山洞。
要是和他們貼身,那就壞了,克羅地和挹婁、張廣才他們倆般搭般的,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兩個大人,怎麽也捂扎得了了。
張廣才小聲問挹婁,“這麽遠,能不能夠著?”
挹婁明白,張廣才問的是,這裡離洞口比較遠,用小弓射彈丸,能不能打著那兩個沃沮人?
挹婁相搭相搭,他也沒有把握,畢竟隻射過一次,心裡沒底,但是,射到射不到,也得射一次,不然,克羅地守的那個門就懸了。
於是,挹婁肯定地向張廣才點點頭,“能,肯定能夠著!”
張廣才也很鎮定,“那好,我射這邊的,你,射那邊的。”
“好!”挹婁應聲,倚在一棵樹乾旁,把陶丸放在弓弦的皮兜裡,拉開了弓。
另一棵樹旁,張廣才也做好了準備。
挹婁悄聲唱道,“小紅棗,往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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