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婁帶著他的那張小弓走了。 綺妍這邊就召集軟風和暖雪把另外六張弓的弓弦上,都穿起一塊小皮子,對小弓的改造就算完成了。
軟風要給挹婁他們送去,綺妍不讓,“你可拉倒吧,那麽老遠,回來時就黑天了,你們敢走啊?麻溜的,跟我把車卸了。”
——就是從公孫淵那裡拉回的車,回來之後,隻把馬卸下去了,車還囫圇個的放在挹婁家門前的廣場上,總要把它們卸下來吧?
卸車的時候,先卸公孫恭給的那輛車。
其實,這輛車裡,原來的東西就不多,綺妍把那十張弓都拿下來,裡邊就剩十把短劍和三十支箭了。還有那個裝著立族關防鐵書的絳色漆盒了。
軟風拿起那個漆盒走到綺妍跟前,“姐,這是什麽?”
綺妍一看,“這可是寶貝。它是漢族封你老公的文書,相當於‘委任狀’。”
暖雪一聽,可是好奇了,“什麽?能打開看看嘛?”
綺妍一撇嘴,“打開也沒你的份兒,是人家軟風的老公。”
暖雪沒去理會綺妍,直接把漆盒打開了,見裡邊就是一塊木板,木板上刻的字,還有一枚燙上去的印章。
之前暖雪和軟風在宮裡,又跟著綺妍,都識一些字,但鐵書上的字,認不全,就去問綺妍。
綺妍一個字一個字地給她倆念。當念到“該族大人:挹婁”時,暖雪眼裡一亮,而軟風卻不易被察覺地撇了一下嘴角。
老經世故的綺妍看了一眼暖雪,然後轉身去問軟風,“看你好像不在意的樣子?”
“在意在意,你看這塊牌多精致,刻上的字,多娟秀,信不信,這是個女人寫的字。”軟風有些誇張急忙掩飾。
“你可別小看了這塊牌牌,它是有法律效力的。你姐夫當年被夫余王尉仇台關了六年而沒被殺害,一是,他想使他屈服;還有一點就是,你姐夫也有這麽一塊鐵書,有了這塊鐵書,那是除了漢朝,別人不能動的,動,就犯大漢律,就是死罪的。還有,挹婁將來可以拿這塊牌牌,號令天下,那可是振臂一呼,厲兵猛將雲集身側啊!到時,他是什麽?就不僅僅是大人的問題了,就可以拿著這塊牌,換取另一塊牌,而那塊牌上邊寫的是,該國大王:挹婁。挹婁成了王,你們是什麽?就是王后、王妃啊。”
兩個姑娘對綺妍的話,愣愣的。
難道綺妍是想把暖雪也嫁給挹婁嗎?
兩個姑娘的樣子,令綺妍幡然而悟,一邊笑一邊解釋,“我整叉劈了(差了),我把暖雪當成艮莉了。”
軟風笑了,“我就知道你是整叉劈了。”
暖雪也笑了,但她什麽也沒說。
正在這時,就聽到空中傳來闊力“噶”的叫聲,三人看去,只見闊力從天而降,巨大的翅膀,好像一朵雲,將挹婁家門前的廣場,遮蔽出一大塊陰影。
綺妍情不自禁道,“闊力怎麽來了?”
闊力落在綺妍她們跟前,綺妍走了過去問闊力,“你幹啥來了?你主人安排你什麽了?”
闊力不語。
“讓你來拿什麽?”綺妍猜測著。
闊力“噶”地叫了一聲。
綺妍象是自言自語似的,“是了,是叫你拿什麽來了,可是,讓你來拿什麽呢?”
這時,暖雪大聲喊道,“挹婁拿走一張弓?”
綺妍點頭。
跟著,綺妍突然想起,“挹婁是讓闊力把另外六張弓一遭攫去?”
闊力“噶”地叫了一聲。
綺妍大喜,“這是說對了!”
要是說對了,闊力就會叫一聲;不對,或者不是那麽回事,有危險,它就會“噶噶”地叫兩聲。
綺妍拍手道,“那好了,咱就把六張弓還有那幾把短劍,捆吧捆吧,讓闊力攫走吧。”
“短劍拿去四把就行,我老公他們哥仨都有劍,是姐你給的寶劍,他們還用拿這樣凡俗之劍?”
綺妍聽軟風這樣一說,點頭讚成,“是呢,拿四把就行。剩下的六把,咱們凡俗之人拿著。”
綺妍指的六個人,是她,軟風,暖雪,和艮氏三姐妹,正好一人一把。
暖雪拒絕,“我不要。”
綺妍和軟風都去看她。軟風還問了一句,“腰間佩一把劍,多威武,你怎不要?”
暖雪仍舊很強硬,“你去威武吧,我寧願柔弱一些。”
綺妍深知暖雪的想法:女人越柔弱,男人越愛惜;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在他面前舞搶弄棒的,兩興相慕,非要男堅女柔,才能相得益彰,惺惺相惜。
娘子軍,那是在戰爭年代,是一種不正常生活氣氛中的產物;而出女漢子的家庭,一般都是畸形家庭,她或者她的母親不成女漢子,無以保護自己。
——這些,都是綺妍灌輸給她的。
綺妍教她,豈止是興?還有怎樣做之於男人的女人。那男人要是看不上眼那個女人,你就是在興的方面再怎麽樣,也無濟於事。
想到這裡,綺妍有些擔心庫麗了。
事情來得急,又想到她是個精靈,就沒有對她進行全方位的教育,效果能不能打折扣,就難說了。
“不想威武的人,你拿她有什麽法兒?那把劍,我就留著,以後給喜歡劍的女人。暖雪,你把這三把劍給艮氏三姐妹送去——她們有誰不喜歡,你就拿回來,我還留著。”
暖雪聽綺妍這麽一說,答應一聲,就拿了三把短劍,往挹婁家裡走去。
進了家門,看到艮氏三姐妹都在一起,和挹婁的額呢、張廣才小姥、艮氏三姐妹的額呢冉莉朗, 在一塊做晚飯,艮氏三姐妹看暖雪拿著三把短劍走了進來,就一起圍了上來,“是在哪裡整的?”
暖雪就說,“是遼東郡太守公孫恭送的,綺妍姐讓給你們拿來三把。”
艮氏三姐妹一聽說給她們的,喜歡的不行,一人抓過去一把,從劍鞘裡抽出劍來,立在眼前觀賞著。
艮莉抬眼問暖雪,“你有嗎?”
暖雪搖頭,“我沒要,我哪有張承舞刀弄劍的?”
三姐妹一齊上下打量著暖雪,看看她的身板,到底適不適合舞槍弄劍。她們見暖雪也不比她們瘦弱多少。
艮朗想說什麽,見兩個姐姐沒有話語,她也就不出聲了。
艮莉上前問道,“綺妍姐和軟風有嗎?”
“她們倆都有,”暖雪說完,便急忙補充道,“我得走了,挹婁打發闊力回來取短劍和小弓了,綺妍姐和軟風在外邊打包裝呢,我得去幫一把手去。”
艮莉追著問暖雪,“闊力回來了,你給它拿去幾條子肉,想來它還沒吃晚上飯呢。”
暖雪應承,“好,給我拿著吧。”
艮莉就把手中的短劍,交到妹妹艮朗的手上,她走過去,從案板上的一塊生豬肉上,切下一條子來,又改成一條條的,捧給暖雪。
那塊生豬肉,還有鮮鮮的血跡,捧在手上,就弄了一手,暖雪一咧嘴。但沒說什麽,還是那麽捧著,走上了完達(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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