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在貨行等待買家,這時候,走過來幾個漢子,其中一個領頭打量了一下王禹等人,見王禹穿的是闊綽,客氣地說道:“請問你就是這裡的老板吧?” “是我,有什麽事嗎?”王禹平和地說道。
“老板,我們是這裡乾活的,請問您的貨物是否需要裝卸呀?”漢子恭敬地說道。
雷虎就是在貨行混,所以關於貨行的規矩,王禹也是知道的。但凡到雷虎他們貨行的貨,不管你想不想卸,都必須要卸,否則的話,手下的人吃什麽呀。
王禹帶了五十多號人來,另外還有二十多個車夫,如果他想要卸貨,很快就能給卸下來,根本用不著花錢雇人。
可人在他鄉,自己又是銷贓,王禹實在不願多生是非,以免再動手打起來,惹出麻煩。
於是,王禹說道:“我這裡有一百箱貨,都給卸下來,需要多少銀子。”
“您給二兩銀子就成。”那領頭漢子說道。
這個數字,倒也算是公道價,所以王禹點頭說道:“那就卸了吧。”
“謝謝老板。”
漢子說了一聲,當即衝遠處一招手,又過來十幾個漢子,大家夥一起動手,沒一會功夫,王禹這一百箱貨就全部卸了下來。
王禹也是大方的人,從懷裡摸出來一錠銀子,大概能有四兩多,他直接拋給那領頭的漢子,說道:“多的算賞你們了。”
可他沒有想到,那領頭漢子接過銀子之後,掂量了一些,便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這位老板,你這給的也太少了吧。”
一聽這話,不用王禹出聲,吳四錘就大聲叫道:“什麽意思呀?剛剛說好的二兩,我們東家給你了差不多五兩,難道還嫌少?”
“我說的是一箱貨二兩,可不是一共二兩!”領頭漢子囂張地說道。
“一箱二兩!你怎麽不去搶呀!”吳四錘怒道。
“搶又能怎樣,我們就是搶了,趕緊拿銀子來,要不然的話……呵呵……”領頭漢子說到此,仰天打了個哈哈。
隨即,剛剛乾活的漢子們全都圍了過來。
那些車夫了嚇了一跳,趕緊躲出老遠。
王禹剛剛讓大多數的兄弟們去逛街購物,也算沒白來一場。身邊就剩下十個人。看對面的人,能有二十人。不過真就打起來,別說二十了,就算是五十,王禹他們都不懼。
“這位兄弟,你這麽做就有些過了吧。”王禹也不想在天津動手傷人,以免鬧出紛爭,影響大事,所以沒有直接下令動手。
“有什麽可過的呀,在這貨行裡面,誰不認識我鎮東關呀,第一次到這裡來出貨吧。告訴你,這銀子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否則的話,爺爺讓你來得去不得!”領頭漢子大咧咧地說道。
“鎮東關!草泥馬的,我看你是想死吧!”吳四錘眼珠子瞪得老大,要不是王禹在側,這就已經動手了。自從跟著王禹,怕過誰呀,韃子都敢殺,還能怕你們幾個地痞。
“你罵誰呢!”……鎮東關那邊,馬上有人叫囂起來。瞧那架勢,大戰一觸即發。
周邊原本還有一些商販,此刻看到這般情景,是紛紛後退,像是怕殃及池魚。
有的人甚至還在小聲議論,“這小子也太不識相了,竟然還敢得罪鎮東關。”“這下可慘了。”“看他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做買賣吧。”“要是沒個知會,鎮東關會找麻煩。我看這小子是完了。”……
王禹伸手攔住吳四錘,
還算客氣地衝鎮東關說道:“兄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也不容易。我看這樣,我再多掏十兩銀子,給諸位買酒喝,咱們就此打住,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麽樣?” “他瑪的!還井水不犯河水,你算老幾呀?告訴你,二百兩銀子,少一個子也不行!”鎮東關大聲叫道。
“照你這麽說,就是沒得商量了?”王禹的聲音冷了下來。
人在他鄉,而且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王禹願意惹事。可不願惹事,不代表王禹怕事兒。
對方蹬鼻子上臉,要是真拿出二百兩銀子來,那王禹以後還怎麽混呀。
“我壓根就沒跟你商量!二百兩銀子,趕緊拿來!否則的話,就讓你瞧瞧老子的厲害!”鎮東關說著,舉起了拳頭。
“去你瑪的!”王禹大怒,當即怒喝一聲,一個箭步搶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腳。
他的動作極快,事先有沒打招呼,鎮東關哪裡能反應過來。就聽“砰”地一聲,鎮東關當場就被踹了出去。
鎮東關手下的人一見老大被打,是吆喝一聲,呼嘯而上。王禹這邊,見王禹率先出手,那還顧忌什麽,也是一擁而上。
王禹的手下,那都是亡命之徒,一個個殺人不眨眼,韃子都不懼,還能怕了這些混混。而且平日裡王禹對他們督促甚嚴,從上到下都得練武,打熬身體,用王禹的話說,平時多流汗,戰場少流血。咱們兄弟是提著腦袋做買賣,但是賺來的錢總得有命花,要是都死了,要錢還有什麽用。吃肉喝酒玩姑娘,不都的靠這條命嗎?
所以,這幫人現在的素質那是相當的高,面對一倍於自己的敵人,根本不放在眼裡,不就是一打二麽。
王禹、吳四錘領頭,“砰砰”幾拳放倒好幾個,其他的弟兄也都是如狼似虎,很快就把這二十人打的都爬不起來了。
周邊看熱鬧的人,一看到這一幕,全都懵了,實在沒想到,王禹這票人這麽能打。
莫說是他們,鎮東關和他的手下們也都懵了。他們躺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以多打少竟然會是這樣。
王禹走到鎮東關身旁,一腳踩在這小子的胸口上,王禹還算是腳下留情,沒一下子把他的骨頭踩斷,但也叫他疼得悶哼一聲,好像一口氣都上不來。王禹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就你這兩下子,還敢叫鎮東關,你算老幾呀?”
這鎮東關倒也硬實,並沒有吭聲,看那意思是認栽了。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對方都是討饒,王禹很少見到這樣的。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大師父的話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二師父的意思是,斬草必除根。在這個地方,王禹不可能動手殺人,於是把腳挪開,說道:“看來也是一條好漢,今天我不為難你,你走吧。”
“用得著你用我走,我大哥這就來了,看你怎麽死!”鎮東關躺在地上,也不起來,仍是囂張地說道。
就在這當口,只聽人群外響起喊聲,“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趕緊都讓開!”……
“官兵來了。”“快閃開。”……周邊的商販們也都嚷嚷起來,紛紛閃開。
很快,王禹就看到一個身穿百戶服侍的漢子帶著幾十名官兵走了進來。
鎮東關一看到官兵到來,底氣更足,大聲喊道:“大哥,這小子打人!”
那個百戶能有三十多歲,徑直來到王禹面前,看都沒看鎮東關,就伸手指向王禹,大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貨行打人!來人呀,全部拿下!”
“是!”……他帶來的那些官兵是答應一聲,當即就衝了上去。
王禹實在沒有想到,這鎮東關背後竟然還有朝廷的官兵撐腰。
但他不可能束手就擒,否則的話還不得倒霉,王禹馬上說道:“這位大人,且慢動手,請聽我一言。”
不管怎麽說,遼東的將領,王禹都認識。所以,他打算打一下人情牌。
不想,官兵已經衝了過來,有一個士兵直接伸手去抓王禹。王禹哪能讓他抓住,這要是被抓走,估計就死定了。他伸手一檔,反手一擒,就將士兵拿住,隨手一推,將士兵推出老遠,重重地摔到地上。
那百戶見王禹敢拘捕,不禁大怒,抬手就是一拳朝王禹打來。
王禹看出他拳鋒剛猛,趕緊招架,二人這一上手, 便過了二十多招,一時間竟是難分勝負。
王禹本身就練家子,加上在牢裡面跟盜門二老學藝,功夫更深,一般的高手,根本白費。像葉三娘已經算是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了。可沒想到,在天津衛這裡,區區一個百戶,竟然能有如此功夫。
那百戶明顯也是十分詫異,估計是跟王禹一般心思,也沒想到王禹會這麽厲害。
二人拳來腳往,身形變幻,越大越是激烈。這時候,不管是官兵也好,還是王禹的手來,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倆的身上。
正打鬥間,王禹的拳頭和百戶的拳頭狠狠地擊在一起。二人身子一震,拳頭生疼。
“咦?”驀地裡,百戶看到了王禹手上戴著的戒指,登時就是一驚,他隨即向後一躍,退出好幾步遠。
王禹也不想真的跟朝廷兵馬做對,以免麻煩更多,當即停手,剛要說自己官面上關系。不想,那百戶率先朝他一抱拳,說道:“吃葛念的,不知尊本是何人?”
聞聽此言,王禹更是一驚。原來,對方說的說,淨是江湖上的切口。
那百戶說的這句話的意思是“江湖上的朋友,不知你師父是誰呀?”
江湖上的黑話,那是不會輕易外傳的,朝廷的將領,是不會知道的,像毛文龍就不會。
但是王禹不敢大意,這樣回了一句,“相家還是吃擱念的?”
這話的意思是,“你是內行人,還是江湖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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