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趴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身後不遠處是條地下暗河,他滿身的泥灰,中忍馬甲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衣服明顯濕透了,還被刮破了不少地方,顯得極為狼狽。 周圍一片幽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水聲或者暗河的水流碰在岩石上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兩天,日月的身體動了動,他呻吟了幾聲,這才緩緩蘇醒過來。
“唔?這是哪裡?啊!身體好痛……我的腿!啊!呼!呼!”日月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散架了一般,內傷依舊嚴重,五髒六腑像被擰過一樣。他雙手努力撐著地面,吃力的坐了起來,腿部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日月頓時又趴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日月簡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腦海中回憶著暈過去之前的記憶:“我……掉進了一個大洞裡嗎?好像還有地下河流……是被衝到這裡來的嗎?真是禍不單行!看來是掉下來的時候摔斷了腿。唉,身上的傷更重了……”
“太黑了,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還是山洞裡沒有光線?”日月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醫用手電筒,打開手電筒後,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明,雖然很模糊但是可以勉強知道周圍的情況:
他掉進了一個山洞中,不知道有多深。反正自己落入了其中的地下河中,摔得很慘,飄了很遠。腿摔斷了,身上擦破了不少地方,衣服全濕了,馬甲也掉了一大塊,幸好卷軸和忍具沒有弄丟。
現在自己躺在暗河邊的一片潮濕的泥地裡,四周一片漆黑,頂上是一片尖尖的石筍,周圍是石柱還有岩壁。
日月向前爬了幾米,找個略微乾燥的平地,拿出繃帶和夾板固定了骨折的小腿,又擦了些傷藥。
“腦袋倒是不怎麽疼了,腦細胞應該沒多大損傷。可是自己內傷嚴重,眼睛又基本看不見,身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現在腿又斷了。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中,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現在情況非常糟糕。老天爺,你要讓我去投胎也不用這麽急嘛!”日月心中超鬱悶,習慣性吐槽老天爺,老天爺表示你在山洞裡是看不見我的,看不見我的……
“口很乾,很想喝水。說明我暈過去了至少5個小時了。大家會趕過來救我嗎?美月姐應該被救走了吧?”日月喝了一口水,又收集了一些還算乾淨的水。
他把手電筒綁在護額上,開始慢慢的向著地勢比較高的地方爬去,希望能找到出口。
……
“日月!”“日月!”“日向日月!”“日月,你在哪裡?”……
臨時搜救隊已經尋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依然沒有日月的消息。幾百個人先返回營地進行休整,而綱手他們還在不知疲倦的尋找著日月。綱手站在岩石上,神情有些疲憊,眼中帶著焦急和擔心,默默地看著下面大片的森林,裡邊不時隱隱約約傳來呼喊日月的聲音。
一個忍者出現,半跪在綱手面前:“綱手大人!”
綱手恢復了堅定的眼神,開口問道:“砂隱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綱手大人,沒有日向日月被俘或者砂隱得到白眼的消息!不過,那個砂隱上忍已經逃回了要塞,追擊組沒有攔截成功!”忍者搖搖頭說道。
“什麽?快去調查統計一下昨天到今天進入砂隱要塞的忍者,不管是俘虜還是他們自己的人都要查!尤其是小孩子。”綱手立即下令。
“是!”忍者離開,這可是艱難的任務,調查敵人的要塞昨天到今天有些什麽人到達,
雖然有監視班在監視要塞動向,砂隱中也有一些木葉的間諜,但這事也很難查清,更別說裡邊的小孩子了。 “砂隱沒有抓到日月?還是砂隱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倘若砂隱真的抓到了我的‘弟子’,情況可不妙啊……”綱手心中思考著,眼中頗為擔憂和傷感。
“日月,你可不要有事啊……”
木葉大營,休整了片刻的忍者們決定再次前往搜救,又有很多人主動參加了進來。
就像加藤斷老師,如果他不是才醒過來,現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動,早就跑過來找尋日月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近千人再次來到森林中,搜救范圍再次擴大。
……
日月向前爬了不知道多久,還是一片黑暗。他碰到了好幾個死胡同,只能原路返回,山洞好像很深很深,看不到盡頭,到處都是岔路,像個無邊無際的迷宮一般,只有那無盡的石柱和石筍。(bgm:哀と悲,六三四)
日月的褲子已經磨破了,手臂也被弄破了幾處,膝蓋更是血流不止,全身酸麻難忍。更要命的是手電筒的電,就要耗幹了。在黑暗的洞穴中迷失了方向可不是好玩的。
“唉,要是有白眼,開眼幾秒鍾就能知道周圍是什麽情況了。”日月試著發動白眼,但是查克拉湧入白眼以後,除了針扎一樣的疼痛,卻沒有任何效果,看來雙眼的神經基本都被咒印破壞了。
“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日月心中一歎,孤獨的死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誰也找不到他,屍體最終只會化為一推枯骨而已。就算日後有幸被人發現也已經看不出自己的身份了。
“切!想這麽多幹嘛?我現在還沒死呢!廢什麽話,又不是沒死過!”日月再次向前緩緩爬去。
“好想吃烤肉啊……還沒嘗過一樂拉麵呢……還沒開家診所呢……還沒擠垮木葉醫院呢……還沒成為億萬富翁呢……還沒取個漂亮媳婦呢……還沒升職加薪走向人生巔峰呢……”日月用各種方式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加油,咬牙拚命堅持著。
又不知道爬了多久,手電筒的燈光,忽明忽暗,最終還是熄滅了……
“熄了就熄了吧!摸著石頭繼續!”日月可不管這麽多,繼續向前爬去。又爬了一段路,雙手已經被尖銳的石頭劃破多處,血淋淋的。
一片黑暗和窒息,只有淡淡的水滴聲,讓人產生無限的絕望。
“哼!繼續爬!”日月咬著牙,拋開手上傳來的疼痛不管,繼續向前。他一有力氣就向前爬,沒力氣就停下來吃東西休息。
爬了好久好久,也不知碰了多少死路,日月的腦海中記憶著每一條岔路,如果記憶沒有出錯已經繪成了一幅四通八達的巨大迷宮圖。
“呼呼,堅持……再堅持……”水和食物不久前已經吃光了,日月渾身疼痛不已,身體極為虛弱,查克拉也凝聚不起來。
手上被鋒利的石頭劃得血肉模糊,指甲都脫落了幾塊,一開始還火辣辣的疼,可現在雙腿雙臂似乎沒有知覺一般,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他感覺自己沒有一絲力氣了……
“呼……在這裡結束了嗎?又要再死一次了……呵……”日月心中苦澀,仿佛四周的黑暗無邊無際,他感覺這就像他倒在手術台上時那種要徹底吞噬自己的黑暗,心中比任何時刻都渴望著光明。
一陣疲倦襲來,眼皮越來越沉,似乎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日月閉起眼睛幻想著藍天白雲……明媚的陽光……樹林、草地、小河……最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
綱手他們還在繼續搜尋,又過了一天,希望渺茫。
一個上忍出現在綱手的面前:“報告綱手大人!我們在北邊一個陡峭的山坡上發現了日向日月的蹤跡!”
“什麽?快帶我過去!”綱手一聽,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大家匆忙趕到了現場,上忍指著山坡下面說道:“綱手大人,你看這裡和這裡、還有那裡,發現了日向日月衣服上的碎片,這些地方有少量的血跡,還有好幾處樹枝被掛斷了。我們估計日月從這裡滾下去了。”
“是遭到砂隱追擊被打下去的嗎?還是逃跑時,自己掉下去的?”綱手思考著,看著陡峭的山坡問道:“你們下去搜過沒有?”
“山坡下是陡崖,陡崖下面是一片山谷,谷底有很多巨石,還有一些深洞,我們正在搜索,目前沒有發現日月。”
“綱手大人,日月從這麽陡的山坡滾下去掉落懸崖,又受了這麽重的傷,恐怕……”上忍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明白……就算找不到人,也要找到那孩子的遺體啊……”綱手沒有回頭,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中,她不想別人看見她傷感無助的樣子。
“村子裡的孩子,我就這樣讓他犧牲了……我算什麽‘三忍’?我有什麽資格保護爺爺的村子?我又算什麽師傅?”綱手心中深深地自責。
“通知大家,集中在這一片區域進行搜救!”綱手抬起頭堅定的說道。
“是!”
不一會兒,山坡上就聚集了一百多人,開始了新一輪搜救。
……
日月趴在黑漆漆的山洞中,精神有些恍惚。肚子已經麻木了,就連火辣辣的饑餓感都消失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爬不動了,似乎身體都不會疼了。
日月感覺自己好困,真的好困。但是他怕自己再次睡著,就醒不過來了。
“好困啊……神說:‘要有光!’我說:‘喂!老天爺!來點光嘛!’”日月喃喃自語,自嘲的學著神說話。他掙扎著睜開眼四處張望了一圈,不抱任何希望但他還是想看看自己的話是否應驗。
仿佛日月的話語得到了老天的響應。突然,日月一回頭視野之中似乎發現了一絲光亮。
“這,這是錯覺嗎?”日月眯著眼睛仔細確認了一下,心中一喜:“不,不,真的有亮光!”
日月頓時感覺自己身體中又有了一些力氣,他拚命向著光亮的方向爬去,靠近了才發現那是淡淡的熒光,似乎是從拐角後面發出的。日月急忙向前爬,轉過拐角後,他發現在天花板上的石筍上,鑲嵌著一個個發著微弱綠色熒光的石頭。
“夜明珠之類的東西嗎?”日月又爬了一會,才來到石筍下方。發現旁邊山洞的石壁和石柱上也是這樣。日月仔細看了一下,這確實是某種熒光石頭,嵌在了石壁石柱上, 而且並不是夾雜著的,而是某種東西用大力按進石頭裡邊的,熒光石中貌似還有一股微弱的查克拉波動。
“幸好手電筒早就沒電了,不然還真看不到這裡有光……難道這裡……有人?!”日月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想法,這東西有查克拉,又是嵌進石頭裡的,為的就是發光。
不就是有人為了在洞穴裡活動而製造的光源嗎?
日月又向前爬了一段,發現右側有個洞,進去一看,裡邊有個石床旁邊還有個石桌子、石凳子。
“有人?還是曾經有人?”日月忍住心中的激動,慢慢爬了進去。不管怎麽說,能見到人的痕跡就是好的。
日月摸了一把石凳子,上邊有一點灰但是不多。
“請問,有人嗎?”日月開口問道,聲音在山洞中回蕩。似乎沒有人聽見。
“我受了傷,能幫幫我嗎?”日月又問道,還是沒有人回應。
“唉……不過能找到光源也不錯,先看看有什麽能用的東西吧。”日月在洞中翻找了一陣子。
沒有發現食物,倒是有些清水,迅速喝光了這些清水後,日月打算摳幾塊熒光石下來當探照燈用。
他用苦無摳了一塊熒光石下來。這時,外邊傳來了響動。
“什麽東西?”日月轉過頭去看。
似乎是為了響應日月的問題,“噠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日月一愣:“這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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