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高盧雇傭軍在自己首領的帶領下冒著十三軍團的砲弩和標槍,衝到了陣前。然而,迎接他們的,是又一層銅牆鐵壁般的防線。拉比努斯親自指揮著十三軍團前線陣地。軍團步兵列成三線防線,抵禦叛軍的衝擊。
而從山坡下發發起進攻,實際上也構不成什麽衝擊了。這些高盧步兵雖然擁有弗拉米尼提供的武器和皮甲等基礎裝備,但是與經歷過無數血戰的羅馬十三軍團比起來,差距還是巨大的。他們剛剛衝上來,便被十三軍團無數的短劍,長矛刺穿了身體。
堅實壁壘般的防線,陽光下,無數鋒利的羅馬短劍來來回回刺殺,血花四濺,凱爾特人奮力衝殺,卻始終無法撼動軍團的防線。高盧武士殘肢斷臂堆滿了十三軍團的前排戰線。
拉比努斯站在方陣中央,目睹著這場戰鬥,應該說又是一場屠殺。弗拉米尼從意大利征召而來的軍團沒有上陣,這些蠻族雇傭軍大抵就是來試探十三軍團的戰鬥力和這座山頭的防禦能力。安東尼的野熊軍團在十三軍團的重裝遠程武器打擊下損傷慘重。破碎的盾牌與軀體散落一地。
百夫長塞裡奧用盾牌擋著凱爾特武士的致命一擊以後,用短劍刺進他的腹部,鋒利的羅馬短劍穿透皮甲,而後是凱爾特武士那悲慘的大叫聲。盡管受傷,一雙凶惡布滿血絲的眼睛卻依舊盯著面前冷酷,面無表情的羅馬百夫長。而塞裡奧並不想多廢話,身體向前猛的一推,推倒了面前的凱爾特人,短劍留在了受傷的凱爾特武士體內,隨後,塞裡奧走上前,一腳踩住這名凱爾特戰士的胸口,野蠻而殘忍的將短劍拔出。頓時,鮮血四濺,粘稠的血腸從蠻族步兵的腹部傷口流了出來。
另一名凱爾特武士跳上來的時候,用重斧劈向了面前羅馬軍團步兵的脖頸,血水有如泉湧般汨汨而出。那名被砍中脖頸的羅馬士兵像一具石質雕像般轟然倒塌。留下滿地血水。顯然,這一斧,砍斷了他的大動脈。而身邊的羅馬戰士卻一劍挑斷了這名凱爾特武士的腳筋,盾牌無情的擊來,將凱爾特武士的面部裝得鮮血淋漓。隨後,鋒利的羅馬利劍被軍團步兵反握著刺進了心臟部位。越來越多的軍團步兵與凱爾特步兵展開了血淋淋的搏殺。
整條戰線上,再次是這種鐵器盾牌互相碰撞的場面。特雷伯尼的高盧騎兵則在山坡上毫無用處,他們試圖衝擊十三軍團的側翼,但是高地上的砲石對行進中的騎兵造成了一定的傷亡,衝到山坡上時,戰馬已經失去了強大的衝擊力。地形因素對於古代戰場來說,太過重要了,就跟守城的道理一樣,高處,任何重物都可以投擲下來,作為武器,而仰攻,只能自尋死路。盡管特雷伯尼的軍隊數量眾多,但是這個指揮官也不敢在一戰中投入全部力量。
……
“將軍,你還活著!我就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叛變!”
就在特雷伯尼與拉比努斯苦戰的時候,阿庇斯已經帶領著小隊人馬悄然抵達盧格杜努姆城外。借助自己往日的名望,阿庇斯先是派出自己手下的隊員偽裝成當地商人混進城內,找到第六軍團舊部的首席百夫長,告訴他自己還活著,弗拉米尼陰謀奪權。忠心耿耿的軍團舊部渴望阿庇斯的回歸,那是原第十軍團的僅存老兵,阿庇斯的生死戰友,這些人對於阿庇斯,有著無比忠誠,終於,在這些人的安排下,阿庇斯與城裡的軍團舊部取得了聯系。並開始密謀鏟除弗拉米尼烏斯的計劃。
“是的,我還活著,這原本就是一場叛變。奧斯卡,你要穩住自己的情緒,
回城後不要表現出任何情緒的流露,幫我組織起一批絕對忠誠的戰士,不要將這個消息外露出去,否則,我和你,所有參與計劃的人,都將性命不保。等你組織好足夠人手以後,設法綁住弗拉米尼,逼迫他讓我進城,只要進了城市,我便可以重新集結我的軍團。我知道,城牆上的守軍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弟兄,他們只聽命於弗拉米尼。”城外的鄉間農屋中,阿庇斯神情嚴肅的跟自己的手下安排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即便困難重重,也必須去嘗試,這場叛變必須迅速被剿滅,否則自己多年來的努力將付之一炬,更危險的是,希臘的戰爭已經結束,安東尼和屋大維還沒回羅馬,估計在爭奪戰後的利益問題而已。而高盧,很快就會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或者說已經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了。阿庇斯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場弗拉米尼烏斯的這場叛變來得太突然,太詭異……
“將軍,我會按照你的指令去完成任務的,但是有個問題我還是想問你……”
百夫長奧斯卡奏起眉頭問到。
“說吧。”
“將軍,你為什麽不直接帶著十三軍團,十六軍團回高盧,與弗拉米尼對決。他的雇傭軍,還有從意大利征召的軍團,根本就是一群毫無戰鬥力的新兵,是無法與你對抗的。”
奧斯卡激動的說到。
“原因很簡單,我不想讓更多的兄弟們為我流血。抓住弗拉米尼,便控制了城裡的軍隊,如果不這樣做,直接帶領軍團回到高盧,勢必引發一場新的內戰,那是我絕不想看到的。奧斯卡。”
阿庇斯說著,“深情”的拍了拍百夫長的肩膀。眼神裡盡是憂愁。這樣的解釋讓奧斯卡感動不已。臨走時,首席百夫長對一身平民裝束的阿庇斯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勇氣與榮耀”。
“勇氣與榮耀。”
阿庇斯平靜回應到。看著百夫長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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