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手中拿著的正是濔顏的笛哨,只是這如此寶貝的東西他又是如何弄到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祝藝菲一把搶下那哨子,還未來得及欣喜,突然感覺身後傳道數到冷風,本能側身躲閃,只見那數到冷風夾帶著粼粼寒光瞬間貼著她的臉頰腰際劃過,叮叮叮幾聲響動便深深插入在了身後的幾顆樹乾中,竟是幾隻做工精致的飛鏢。
這幾隻飛鏢射的穩、準、狠,尖峰處已不見,只有一條細長的紅纓筆直的垂下,清冷的夜風拂過,剛好打在祝藝菲細嫩的臉頰上,粗糙的感覺劃過,有些微微的刺痛。
祝藝菲站直了身體,看著四周圍上來的數十個人,都是山寨中的精英好手,見她伸手如此敏捷的躲過卻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散開了一個通道,正好露出黑臉大當家和紅臉二當家還有一臉冷若冰霜的三當家濔顏。
“呵呵呵,真是巧啊,這大晚上的散個步也能碰見”祝藝菲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從發間將那隻翠綠的瑩釵拔下握緊手中。
“哼,帶上來”大當家的見到祝藝菲這張臉便氣不打一處來,招呼一聲,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拖著被捆成了粽子似得小和尚三兩步便走到了跟前,將小和尚向著地上一摔,登時痛的他哎呦一聲,出奇的卻並沒有哭。
“小啞,你也騙我?”看到小啞已經退到了那夥山賊的身後,祝藝菲真是對自己的潛意識第六感無比敬佩。
小啞悶著頭不說話,小臉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妖女,不要管我,殺死他們”小和尚突然大聲叫喊道。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濔顏冷笑道,一隻腳狠狠的踩在小和尚的脊背之上,似乎並未因為他的年幼而有絲毫的憐憫和心軟。
“濔顏,有種放開他,不過是一個孩子”祝藝菲怒氣攻心,自感覺一股詭異的躁動正在瘋狂充斥著她的奇經八脈,連帶著丹田內的玄清真氣也蠢蠢欲動。
“聽說你身負異術,不若今日我們就來鬥一鬥,你贏了,我們就放了這個小禿驢,還讓你離開,若是你輸了.......”濔顏眯著的黑瞳中盡是狠厲和痛恨。
“我輸了隨你處置”祝藝菲也沉下臉,月色下她那傾城絕世的容顏反而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好”
“老三,跟這娘們費什麽話,直接做了她”二當家的突然陰狠的笑道。
“哦?就憑你?”祝藝菲也眯起眼睛,胸中暴戾突起,一時間竟有些控制不住這股莫名其妙的殺意。
“二哥,不弱先讓大哥試試,這娘們法術如此精深,恐怕只有大哥出手才能製服”
“恩,老三說的有道理,我們妖精一類的確實少見,正好大爺我許久不混妖界了,好歹來一個練練身手”大當家的也嗅出了祝藝菲身上的異常強大的妖氣,頓時好戰的野獸本性便被勾了起來。
“就你這模樣還混妖界?想戰就來啊,可別向你們山寨的兄弟們看了笑話“祝藝菲看了眼濔顏暗藏的神色,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家夥果然陰險,想利用自己借刀殺人,不過好在這利用她願意接受。
四周的匪賊一片起哄,黑臉的大當家見此將上身的褂子一脫,不顧二當家的百般勸阻便亮出了手中三米多長的大砍刀,走到人群中間來。
人群頓時散開,空出一大片略微平坦的土地,雖然說是平坦,其實也不過是在半山腰稍微緩和的斜坡之上,這一處可能是水土不好,方圓三四裡之內都沒有成年的大樹,
是個比武鬥毆的好地方。 只可惜大當家的智力發育不全,斜坡上比武肯定對他這種身寬體壯之輩不利,質量大慣性大自然不好控制,當然若是他會寫法術還好些,兩個人鬥法總比蠻打要更顯技術水平些。
雖說紫陽告誡不能隨意在凡人面前顯擺法術,可事情總有特殊,再說這些個常年吃人的匪賊也都算不得人了。
祝藝菲手腕一抖,掌內的玉釵瞬間變成一柄細劍,長六尺六寸六分,寬三尺三寸三分,通身碧光瑩瑩,雙龍似活物般,散發出一股獨有的霸氣威嚴。
原本喧囂不已的眾人一見她亮出了家夥,登時沉寂下來,都目瞪口呆的盯著,就連大當家的也是豆大的熊眼睜成了西紅柿,就差安上兩顆紅心了。
“這是寶貝啊,你哪來的?”大當家的驚詫道。
“這就不勞你管了,來吧”說著話,祝藝菲縱身躍起三米多高,在半空中一個轉身,便提劍對著大當家的腦袋刺去。
大當家的顯然反應有些慢,劍已觸到了頭髮方才急忙躲開,同時用大刀抗住尖峰,卻沒想到那劍削鐵如泥,竟生生將那大刀砍成了兩截,劍尖處直接刺進了他的肩膀之中。
一擊刺中,祝藝菲不敢含糊,接著力道向大當家的體內狠狠一捅,與此同時,手腕輕抖,找尋那薄軟之處,如劈山斷領般,直刺入三尺多深,借著下落的力道狠狠一挑,直將那大當家的肩膀處削掉一大半,頃刻間血噴如柱,直達一米多高。
“大哥”二當家的痛心疾首的呼喊一聲,其他人卻都未作聲響,不知是被驚嚇住了還是被暗自的喜悅衝昏了頭腦。
祝藝菲哪敢給其緩和的機會,幾個遁步一起,眾人只見黑暗中數道白碧之光快若閃電,緊接著就是幾聲接連不斷的淒慘嚎叫,嚇的匪賊都開始不自覺的紛紛後退。
被這疼痛一刺激,大當家的本能也被激發出來,躲避變得迅速起來,前幾劍還能看在實處,到了後來幾乎都招招虛影,劍劍落空。
大當家的用手臂抗住最後一劍,兩相交手,竟發出鏗鏘之音,他的手臂竟比那大刀還要硬上許多,祝藝菲怕這一劍向先前一樣落空後不好收回,所以隻用了三分的力道,被這力道一搪,登時退後幾步。
大當家的則氣喘籲籲的後退百步方止,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粼粼的傷口,長短交錯,除了斷掉的半隻手臂,幾乎都是皮外傷。
一雙豆大的熊眼黑的發亮,在夜晚的樹蔭下都能清晰的反射出兩道寒光,死死的盯著祝藝菲,憤怒至極,怨氣滔天。
突然,他發出一聲高昂的熊嘯,緊接著身形開始迅速變大,身上的那層人皮一點點膨脹,最後撕裂開來,露出裡邊長長的黑的發亮的熊毛,嘴巴拉長數倍,連帶著鼻子也向上翻起,看起來竟有幾分豬頭的樣式。
不好,這是要變身,祝藝菲做事最討厭拖遝,尤其是打仗這種事,必要時候定要決絕一些,快刀斬斷麻,雖然她比對方要高出兩百年的道行,可這妖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獸形化身,實力要翻倍,而自己若是現出原形,那就是徹底的玩完。
想到此處,一刻不敢耽擱,提劍急速上衝,同時手腕接連旋轉,玄清真氣注入劍體之內,頓時隻聞兩聲龍吟,劍花初顯,絢麗崢嶸,若鋼刺旋機般絞殺而去,鋪天蓋地,氣勢恢宏。
那熊正在變身之際,根本無法應對如此威力的殺戮,只能艱難晃動下身體試圖躲避,只可惜祝藝菲這手正是新學的玄清劍術中目前能使出的最大最厲害的招式,而且是下了十分的力道,若是失手恐怕自己會再無可戰之機,所以封鎖了他所有能躲避的方位,只見那碧光衝天,漫華流彩,頃刻間血濺長天,夾帶著數塊黑色毛皮,陰風戚戚,熊嘯慘慘,不過幾秒便塵埃落定,沒了聲響。
碩大的半人半熊的屍身轟的一聲栽倒在地,四周的匪賊瞬間嚇得跪坐在地,有些甚至已經失禁。
祝藝菲一招使出已經力竭,握著劍的手勉強撐著,趁著匪賊們呆愣之機,迅速返身一把抄起小和尚夾在腰間一個遁術施起便沒了蹤影。
“大哥”這時眾匪賊才緩過神來,包括濔顏也如此,這剛才的打鬥場面給了他不小的震撼,想不到看起來柔弱嬌憐的女子竟然如此凶狠。
大當家死了,濔顏內心暗喜,但是戲還是要做足的,也急忙上前查看,見那隻半個身子是熊半個身子是人,臉也只有下巴和口鼻變長了許多,其余都與生前差不了多少,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駭人的半人半妖的醜相。
大當家的確實死了,而且是死的透透的,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所有的生氣一般,沒過幾分鍾,整個熊身竟然僵硬如冰。
幾十個匪賊費了許多氣力也未抬動,濔顏便道:“二哥,不若就地火化了吧”
二當家的雙眸陰冷的看了眼濔顏,哼了聲道:“大哥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二哥這話什麽意思”濔顏內心驚懼卻面不改色的反問道。
“我什麽意思,今兒晚這注意可是你出的,如今你的哨笛都丟了.....”
“二哥真是小看三弟了”濔顏說著從腰間抽出那根黑色的哨笛,面無表情的說道。
“原來如此,是二哥錯怪你了”二當家的緩和了神色,采納了濔顏的意見,就在山坡上燃起火,將大當家的就地煉了。
熊熊火光衝天而起,照的林中一片明亮,濔顏斜了眼二當家的神色,曉得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和戒心,剛才若不是自己將哨笛拿出來,恐怕就要被做掉,看來自己要想辦法先下手為強了。
匪賊們各懷心思暫且不提,單說祝藝菲帶著小和尚在地下一路飛奔,險些累斷了氣,也不知是衝著哪個方向,遁了多遠,直到丹田開始出現陣陣刺痛,方才鑽出地面,竟是一片空曠的野地,疲憊的躺下,周身都是淋漓的汗水,幾乎連給小和尚解開繩索的力氣都沒有。
“妖女,你沒事吧”小和尚像蟲子似得鼓動到她的身邊,看著她臉白的嚇人,幾乎都有些發青,便大聲喊道:“須子,須子,快出來救命,妖女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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