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的事算是解決了,祝藝菲這一日走的很是暢快,日落時分見前方是座小縣城,便提前從土裡鑽了出來,一步一步踱著步子向前走。 看著挺遠的路程卻是隻行了五六分鍾,隨著修為逐漸的深厚,自己這身輕體健,走路帶風的感覺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爽
其實“爽”這個字的形態很是具搞笑意義,你將它分開看,像是人,一,四個X,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人挑著擔子,前後摞著兩個裝的滿滿的大筐,然後這個人還邁的步子很大,走的很起勁,也不知道是對於心裡上的暢快來形容還是身體上沉重的負累來表達,總之是個極為好用的字眼。
當然祝藝菲現在是兩種感覺兼有,過度消耗的真氣令她感覺無比酸爽,可想到自己一日之間可行百裡,在地下欻欻歘的急速快行之時,那種風馳電掣,唯我獨尊的感覺很甜爽。
進了城中,已是華燈初上,昨夜是被淋雨,又救人又打人折騰了個夠嗆,今日定要好好犒勞自己,如此想著便左拐右拐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雅致的客棧,這客棧不只店面雅致,名字也很好聽,叫:水月傾城
“恩,傾國傾城,很適合我“搓著下巴一臉自戀相的進了客棧內,發現果然自己選對了地方,這裡一共分為四層,就單單是一層也都是珠簾的隔間,不少人正在飲酒聽曲。
其間還不乏男子清朗的笑聲,便是左右往來之人都是清一色的美男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就連店小二都眉目清秀,只是年紀小了點,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一見到進來的祝藝菲瞬間驚豔了半餉紅著臉過去問道:“姑娘可是要住店?”
“恩,啊,給我找個稍微偏僻點的但是要十分舒適的”正四處張望的祝藝菲道。
“那姑娘請跟小的來吧”小二紅著臉夾著屁股扭扭捏捏的在前方帶路,祝藝菲瞧著他走路的姿勢總感覺有些別扭。
穿過水月傾城的正樓來到後院,便見不少院落似的屋舍,雖都不大,但是綠樹成蔭,花開豔麗,尤其是那精巧別致的小橋流水,疊瓦清閣,果真是極具詩情畫意之地。
“你們店住的地方如此講究啊”忍不住感歎的問著小二。
“姑娘喜歡就好,東方那邊的角落最是人少,那素來都是玉麟公子住的地方,姑娘若是不嫌棄.....”
“恩?都有人住了幹嘛還讓我去住”聽到說有人已經住在那了,頓時覺得很不爽。
店小二見她神色,頓時明白這姑娘八成是走錯了地方,當這青館是客棧了,便小聲道:“姑娘若是單純的住店,恐怕這裡不合適”
“嗨,有什麽不合適的,告訴你,本姑娘當然不是單純的住店,還要吃飯,沐浴呢,快,還有沒有空著的房間”擺出一副女土匪的架勢,因為現在的她真的太累了,急需休息。
店小二實在沒辦法,便不再言語繼續帶著她去到最東邊的一個院落內,推開門對她道:“姑娘,這裡是人最少的,平時也不會有人過來,只是......”
“行了行了,就這兒吧”說著祝藝菲掏出一定十兩的銀子,看了看有些肉痛,又換成了五兩的遞給店小二道:“呐,賞你的,備些水果和香湯來”
“謝謝姑娘,不用備,都有,都有”店小二很高興,只是含糊其詞的說了兩句便跑著離開了。
“哎,什麽服務態度,這要是放在現代,一定要投訴”釋放了一下內心的不滿,將院門關上,轉身一看還可以,
院落不太大,有一棟三層疊瓦飛簷的小閣樓,除此之外院子裡種滿了湘妃竹和白玉蘭,上邊都掛著些精致的雕花小燈籠,照的整個院子都很明亮。 推開一層的門,便見左側是一張擺滿了珍饈佳肴的桌子,右側是一張巨大的孔雀屏風,繞過去一看,果然是香湯浴池,也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看起來特別細白,上邊飄滿了白玉蘭的花瓣,用手輕輕撥了下水面,那凝在指尖的水珠竟如珍珠一般,還透著股清淡秀雅的香氣。
“恩,這池子不錯,就是不知道住一晚上多少錢,可別身上帶的東西不夠啊”摸了摸腰間的錦囊,突然想到自己不是在懷中又藏了三包金葉子,頓時底氣足了起來。
“先洗個澡,再吃點果子,臥室應該在樓上,對,就這麽辦”自言自語完畢,祝藝菲將門關好拴上,然後窗子都檢查一遍,不太放心乾脆釋了個幻術,然後踱道池邊,將背上的寶劍卸下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畢竟出門在外,必須事事小心。
脫乾淨了衣服,將懷中的錢財都放在一堆,擱到帝王劍的附近,便將整個身子慢慢沉浸在水中。
池子並不是很深,坐在裡邊剛好蓋住鎖骨,舒服的閉上眼,靜坐了一會,感覺自己酸軟疲乏的肌肉逐漸松懈下來,便開始在裡邊遊來遊去的,雖然一直都是個旱鴨子,不過這麽淺的池水根本奈何不了她分毫。
“洗呀洗呀洗澡澡,寶寶金水少不了,洗一洗啊泡一泡,沒有蚊子沒蟲咬....”哼唱了兩句廣告詞,逐漸的來了興致,發現自己自從穿越過來快一年了,都沒有時間唱歌,於是便清了清嗓子,張開口便放開了的嚎叫:“姐不做姑奶奶好多年,姐不愛冰冷的床沿.,不........”
“是來客人了嗎?”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來,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那緩慢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從木梯的方向,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我靠....”祝藝菲急忙躍出水面,也來不及擦乾,便將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抓起帝王劍和錢袋就躲在屏風後。
那腳步已經近在咫尺,突然頓住,而後竟然發出一連串清朗的笑聲:“姑娘,這屏風是透明的”
祝藝菲一看,擦,可不是嗎?檢查下穿了一半的衣服,沒什麽露點,提著劍便衝了出去,剛要說兩句嚴詞厲語,忽然愣住了。
這男人長得也太精致了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忽然覺得自己的顏值受到了挑戰。
那男子見到她顯然也失神了半響,隨即眉宇間綻放出一股柔和的芳華,問道:“姑娘今夜是住在這裡嗎?”
“是啊,我可是付了錢的”沒明白他話中隱含的深意,祝藝菲理直氣壯的說道。
“哦,在下玉麟公子,不論姑娘是喜愛聽曲還是閱文,一會都將由玉麟伺候”男子說著躬身施禮道。
“那個,你是負責彈曲的?”
“正是”
“哦,這待遇不錯啊,吃飯,洗澡都準備好的,還有美男給彈曲,閱文是什麽?”
“講些民間傳說”
“這個好,彈曲我也會,不過今日累了,一會聽吃飽喝足聽故事睡覺能睡的更快些”祝藝菲興衝衝的道“你不用行禮,我沒那麽多講究,這樣吧,你先去等我,我吃完了就去”
玉麟公子笑著點了點頭,便抬步去到了樓上。
見他走了,接著跳進去又玩了半刻鍾的時間方才心滿意足,出浴擦身,見自己的皮服變得愈發光滑細膩,吹彈可破,便開心的去吃東西,聞到旁邊的酒水異常清香,沒忍住,便開始一口水果一口美酒,直吃的打了個飽嗝方才罷休。
提著劍將錢袋都貼身放好,拎著外衫便來到二層,推開臥室的門,見玉麟公子隻著了件松松垮垮的白褂子,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嫌棄這夏日悶熱便也沒說什麽。
酒勁有些開始上頭了,迷迷糊糊只見好不容易找到了床便栽倒下去,而後指著玉麟公子道:“故事.......”
玉麟公子輕笑幾聲,上前將被子替她蓋好,還未開口,便見床上的女子臉紅撲撲的睡著了。
“這合鸞酒都喝了,怎麽就這樣睡了?”看著那幾乎被壓變形了的絕美容顏,玉麟公子忽然有種患得患失的挫敗感,忍不住去撫了撫,似乎想將那白皙肌膚上的紅色拂去,卻發現竟不知不覺對這滑膩無比的肌膚愛不釋手,便低下頭漸漸湊近。
“淫賊,看老娘捉了你”睡夢中的女子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麽,突然一聲怒喝,將玉麟公子嚇了一跳。
緩過神來,搖搖頭,便獨自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圓月,忍不住歎起氣來。
若不是自己出身微賤,是否也能娶個如此美麗的妻子,每日彈琴賦詩恩愛有加?可是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若是,從十三四歲到現在,十年的光陰之中,他只能為別人的男人彈曲賦詩,還要學著如何討好,婉轉承歡,說白了,蹉跎了的歲月一如既往,而他不過就是那深陷泥藻的微塵般,甚至連微塵也不如。
這還是他遇見過的第一個女客人,只可惜好不容易動了的心卻瞬間沉寂在黑暗中,他從她眼中看不到邪惡和鄙夷,看不到欲望和菲靡,有的只是簡單和傻氣,甚至有些傻的可愛。
她到底是誰?從何處來到,又要去哪?忽然覺得自己想這些無關緊要之事並沒有什麽, 他要想的而是她身上有多少錢?怎樣讓她將所有的錢財交出來,如今自己年紀大了,也不得客人的喜愛,如此這般下去,以後要如何安身立命呢?
“喂,你站在那幹什麽,怎麽不講故事?”祝藝菲剛才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中的自己穿著暴露的衣服,正不知廉恥的貼在一個男子光裸的脊背上不斷磨蹭,正起勁的時候,忽然那男子轉過了臉來,竟是怒氣騰騰的紫陽。
不但如此,他似乎憤怒到了極致,整張臉開始自額頭處緩緩裂開,剛開始是一條蜿蜒的縫隙,到最後居然不滿了整張面孔,血和肉從中迸發出來,濺了她一頭一臉,然而她的手卻像是被黏在了他的前胸上的皮膚一般,驚恐之中用力一拽,居然將自己整個手掌和腕間的皮肉生生扯了下來,頓時嚇得她啊的一聲大叫,驚醒坐起。
緩了兩口氣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做夢,待看到那臨窗而立白衣男子時,還以為又來了一隻鬼,嚇得她心臟幾乎跳了四五下下迪斯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的埋怨道。
玉麟公子被這聲音叫回了神,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粗獷男子的嚎叫聲:“叫,你們水月公子來,他不是生病了嗎,老子今日就是來治病的”接著就是一陣又一陣更大聲的吵嚷,分貝高的驚人。
祝藝菲正心氣不順呢,再加上喝了酒,急忙從床上一躍而起,跑到窗子那厲聲喝道:“吵吵什麽,再吵吵,老娘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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