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盯著蒙顏,臉色變得陰沉,恢復他往日的冷酷,沉默著,卻以一股擎於天地之間的王者之氣,凌駕於蒙顏之上。
蒙顏毫不畏懼,反而哂之一笑,道:“大雪國文武全才的三千皇子,竟然也被這山上的野花吸引來!還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
“你是何人?”
雪三千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在下蒙顏,三皇子有禮了!”
蒙顏拱手作揖,行了個禮,然而卻並沒有引起雪三千對他的好感。
“蒙顏?”
雪三千皺起眉頭,仔仔細細地看著蒙顏,越看卻越覺得這個蒙顏有些面熟。
忽然……
“我見過你!你是烏蒙國的人!”
雪三千曾在竹林中與烏蒙國交戰的時候,與蒙顏交過手,所以,他對蒙顏有一絲印象。
蒙顏聽到雪三千認出了自己,嘴角往上一勾,邪魅地笑了出來。
“三皇子記性真好!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在下!”
蒙顏知道雪三千認出自己的身份,不僅不慌不忙,反而像是一位故友,從容不迫地與雪三千聊了起來。
“烏蒙國的人~為何會到我們大雪國來?”雪鐵龍手拿著紫金寶劍,義氣凜然地站了出來。
大雪國與烏蒙國素來不和,常年征戰,兩國的百姓也幾乎是互不來往,從不貿易,因此,烏蒙國忽然出來這麽幾個厲害的角色,雪三千與雪鐵龍也不得不警惕。
“當然是賞花、看景了!”
蒙顏悠哉悠哉地說著,一邊說著,還一邊別有深意地瞄了一眼佛狸。
他看我乾嗎?
佛狸納悶地皺起了眉頭。
“我們大雪國沒什麽好看的,幾位~還是請回去吧!”
雪三千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蒙顏,沒有給蒙顏好臉色。
“三皇子這麽不歡迎遠方的客人,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啊!我們明明看到這山上的梅花,開的正是最好啊!”
此梅花非彼梅花,蒙顏雖是話中另有所指,但雪三千智慧超群,卻也聽得明白,蒙顏這話裡的梅花就是指的佛狸。
雪三千聽到了,臉色驟變,瞬間像是變了個人,拔出雪鐵龍手中的紫金寶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其不意地劈斬了上去。
“那這梅花~也不是你能欣賞得了的!”
憤怒地咆哮聲響絕山巔。
蒙顏也怒了!
“這可不由你說了算!”
蒙顏聽到雪三千的話,看到雪三千這麽不客氣地拔劍劈來,凌厲地抬起目光,忽地抽出無神手中的長劍,跟著也氣勢洶洶地迎戰上去。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幾秒的時間,兩個人卻已經廝殺在了一起,隨即,雪鐵龍與老楊、無神他們也加入了陣營,跟著廝殺起來。
佛狸看到這驚人的一幕,費解了。
“誒?!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她奇怪地問午時梅,午時梅回道:“這幾個人~可能是烏蒙國派來的奸細!”
雖然午時梅沒有見過蒙顏,但是根據雪三千與蒙顏的對話,他便已經猜出來蒙顏等人的身份。
“奸細?”
提到奸細,佛狸忽然情不自禁地想起雪三千的話。
難道~雪三千說我是烏蒙國的奸細,就是因為他們?
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被冠上奸細的嫌隙就與蒙顏他們有關。
不會!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應該不會!
佛狸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這時,蒙顏與雪三千交戰了幾個回合,執劍相對,偶然停了下來。
蒙顏稱讚道:“三皇子果然身手不凡!竟然能與我交上幾個回合!”
“身手不好,
怎麽與你們烏蒙國應戰!?廢話少說!看劍!”“那我們就好好切磋一下!”
停歇了沒有兩分鍾,兩人又激烈地打了起來。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劍刃摩擦,激起一層層電光火石,雪三千與蒙顏打得如火如荼,難舍難分,劍氣橫掃落一片紅梅,卷起一陣陣絢爛的花瓣雨。
戰鬥開始吸引了一些人走過來。
佛狸看見,心裡不安了。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他們再這麽打下去,我這生意可就受影響了!受了影響,我還怎麽賺錢?不能再上他們打下去!
於是,佛狸忽然衝到最前線,捶足頓胸地阻止兩方交戰。
“哎!你們別打了!別打了!不要影響我做生意啊!你們要打到別處去打,不要在這裡打啊!快別打了!別打了!”
佛狸這不是來勸架的,是來趕人的!
“佛狸!小心一點!刀劍無眼!”
午時梅緊張地跟了過來。
“時梅!我一定要阻止他們!要不然會給顧客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我們不能影響生意!絕對不能!”
說罷, 佛狸卻忽然衝進了戰鬥中間,開始歇斯底裡地勸阻。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你們別打了!……”
常玩擊劍的佛狸,自認為自己有兩腳貓的功夫可以應對面前的刀光劍影,但她卻是高估了自己,反倒讓自己陷入了險境之中。
雪三千與蒙顏一邊極力地躲著佛狸,還一邊互相攻擊著對方。
可一個意外突來,誰也控制不住,雪三千與蒙顏的劍刃就前後夾擊地向佛狸刺了過來。
佛狸前後躲之不及,驚愕地看著雪三千的劍刃刺向自己,面色煞白。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雪三千與蒙顏的劍都向佛狸身上刺過來的時候,午時梅一個箭步衝上來,緊緊將佛狸護在懷中,犀利地回轉過身,卻慶幸地躲開了最主要的劍鋒。
不過,他們也只是有幸躲過了最主要的傷害,而沒有躲過全部。
劍鋒稍有偏差,一不小心,蒙顏的劍切斷了佛狸背後傾瀉的幾縷發絲,而雪三千的劍卻劃傷了午時梅右側的手臂。
兩人閃避到了一邊。
這時,蒙顏、雪三千等人見有人受傷,終於提劍收手,不再繼續交戰了。
“時梅!你沒事吧?”
而佛狸發現午時梅手臂上沾染的血跡,開始驚恐地花容失色。
“我沒事!”
午時梅忍著疼痛,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頭上卻不由得沁出了汗水。
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很明白,雪三千剛才那劍太過鋒利,雖只是輕輕一劃,但卻已經在他的手臂上切開了一道深約有五六厘米,長約有七八厘米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