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就是碰碰運氣!反正,不管你們誰死,只要你們做不成夫妻,我心裡就會特別高興!”
說罷,李鸞又哈哈地大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
這麽多年,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心裡這麽爽快。
此時,奄奄一息、面色鐵青的拓跋弘,聽到李鸞所說的一切,心中氣急敗壞。
他用手直指著喪心病狂的李鸞,有氣無力地惡罵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蛇蠍心腸?我蛇蠍心腸那也是陛下逼得!”
被拓跋弘這麽一指罵,李鸞反而惱怒了起來。
她忿忿不平地說道:“這麽多年來,我對陛下言聽計從,關懷備至!可陛下呢?陛下整天迷戀這個狐媚子,整天和她黏在一起!冷落我不說,還任由我的孩子被別人害死,還不給我一個公道!”
“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哪裡來的害死!”拓跋弘感覺李鸞所提到的事情,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陛下!她的親生兒子是死去的小太子!出生時候死掉的那個小皇子,是鳶夫人的孩子,不是李鸞的孩子!”馮楚楚將隱瞞多年的實情,告訴了一息尚存的拓跋弘。
“什麽!?”拓跋弘驚異地想坐起身,卻奈何身子一動也動彈不得。
“李鸞當時命產婆給掉包了兩個皇子!”馮楚楚又說道。
“這個可恨的女人!”拓跋弘上氣不接下氣地罵了一句,隨即“噗”一聲,又氣惱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李鸞對馮楚楚知道此事的緣由還沒有搞清楚。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已經不在乎這些。
“哼!就算你們現在知道,也已經晚了!反正我的孩子已經被人害死了!現在,你們就給他償命去吧!”
說罷,她猛然瘋了一般地衝上來,掐住馮楚楚的脖子,就在那裡使勁賣力地掐。
“咳!咳!”
馮楚楚懷裡抱著拓跋弘,無暇反抗,而拓跋弘危在旦夕,除了呼喊,半點使不出力氣來。
“楚楚!楚楚!~”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守護在拓跋弘身邊的抱嶷,急忙向門外大聲吆喝了兩句。
他一邊吆喝著,還一邊幫忙拉開李鸞。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抓起來!”
沒過幾秒,守在門外的武士立馬就進來將李鸞抓了起來。
然而,李鸞被武士抓住仍舊是不服氣,還手舞足蹈的,努力試圖掙脫。
“放開!你們放開!”
只聽“鏘”一聲,李鸞忽然抽出一名武士腰間的佩劍,掙脫武士,精準地刺向了馮楚楚。
刀刃銀光閃閃的,徑直刺向馮楚楚,馮楚楚躲閃不及,只能閉著雙眼,緊緊地抱住拓跋弘。
這一刻,她沒有那麽害怕,甚至還有些高興,因為她可以和拓跋弘一起去死。
“你去償命吧!”
然而,李鸞話音未落,只聽“哧”的一聲,李鸞卻立馬頓住了腳。
另一名武士眼疾手快,率先刺中了李鸞!
“哐當!~”
隨即,李鸞手中的佩劍掉落在地,而後李鸞整個人也怒睜著雙眼,憤憤地倒在地上。
“你們……”償命!
話還沒有說完,李鸞就倒地氣絕了。
此時,見到李鸞已經被刺身亡的翠屏,整個人嚇得六神無主。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去死的心理準備,可是面對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之時,她還是非常心慌。
“陛下饒命!”
“撲通”一聲,她立馬跪倒在地上,向奄奄一息的拓跋弘求饒。
“快說!陛下中的是什麽毒!”抱嶷見翠屏跪地,
急忙上前詢問毒藥一事。“回公公!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這毒是鸞太妃親自調製的,取自五毒,凡是中了這種毒的人都會猶如烈火焚燒,渾身刺痛,大約一刻鍾後就會氣絕身亡!”
可是,翠屏只知道李鸞製出這藥的厲害之處,卻不知道李鸞是怎麽製作出來的。
“好狠毒的鸞太妃!”抱嶷聽到這毒藥的厲害,心中又氣又恨。
“陛下!陛下!你身上疼嗎?你身上疼嗎?”馮楚楚聽到這藥的厲害,急忙疼惜地撫摸了摸拓跋弘的手臂。
她一邊輕輕地撫摸著拓跋弘的手臂,還一邊刷刷地掉下眼淚,整個人哭得傷心欲絕,面容憔悴。
“朕不疼!朕只要看著你,就不會疼了!”
拓跋弘仍舊是強作笑顏,不想讓馮楚楚擔心,而馮楚楚沒有回話,只是哭得兩眼紅腫,淚水蒙蒙。
緊接著,拓跋弘又淡淡地一笑,深情溫柔地對馮楚楚說了起來。
“朕現在~隻想和你說說話!說說~我們的以後,說說~我們的以前!”
他這一切都是最簡單的要求,可現在竟然成為了一個奢望!
他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陛下快點好起來!只要陛下好起來,我們說什麽都可以,說多久都可以!”馮楚楚傷心欲絕地回道。
該死的本來是她,可最後卻成了拓跋弘!
她心中難過極了!
拓跋弘只是泯然一笑。
他也想和馮楚楚聊許久,可現在已經不行了!
“想不到,五年之前,朕下毒害死了李奕,五年之後,別人下毒會害死朕!多麽的相似啊!好像是命裡注定的一樣,一切都是輪回報應!”
忽然之間,拓跋弘忽然想起五年之前被自己用鴆毒毒殺的李奕。
同樣是喝了一杯毒酒,同樣是依偎在心愛女人的懷中,拓跋弘看到這一切,感覺是歷史在重演。
“不會的!不會的!陛下這麽好!不會遭到報應的!”馮楚楚急忙傷心地搖了搖頭。
拓跋弘又是微微一笑。
“朕此生~也算沒有遺憾了!風風光光地做了一回皇帝,最後~還娶了如花似玉的你!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結為夫妻!”
說到底,拓跋弘心底還是留下了遺憾。
馮楚楚聽出拓跋弘的心事,急忙抱著拓跋弘,這就要起身前去拜堂行禮。
她不想拓跋弘留下遺憾!
“我們去拜堂!我們這就去拜堂!”
然而,拓跋弘伸手拉住了意欲起身的馮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