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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逆揚的劍眉,忽然舒展下來,冷峻而又邪魅性感的面容上,生起了一絲絲陽光。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舉動,這只是一個單純的笑容……可這個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迷人,太過邪性,卻始終長留在雲成章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走吧!”雲成章一手拿著劍,一手攙著李奕,提腳便想往門外走去。
然而,李奕卻是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扭頭看著左牆上掛著的一把長劍,道:“我的劍!”
話音剛落,他卻又想轉身去取劍。
“我去吧!”雲成章忽然張口道。
李奕轉頭訝然地看著雲成章,還未等他來得及感謝,雲成章卻已經大步流星地上前取了劍,轉身又迅速地走了回來。
“走吧!”
折了回來,雲成章便將劍轉遞給了李奕。
李奕接過劍,又溫柔地笑道:“謝謝!”
頭前一個“謝謝”,現在又一個“謝謝”,只是這普普通通的四個字,卻連帶著笑容一起,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在雲成章的腦海中又深深刻了一道痕跡。
她的心,不知道為何,情不自禁地騷動了一會兒,難以平複。
“走吧!”
此時,李奕輕聲喚了一句,仍在心馳神往的雲成章被硬生生地拉回了現實。
“嗯!走!”
雲成章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她攙著李奕慢慢走向了門外。
門外,依舊到處都是兩路人馬打打殺殺的畫面,他們不管是誰,都沒有絲毫因為倦怠而要停下來的痕跡。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屍體周圍,一灘一灘的血泊,跟著凹窪,拚湊成更大的一灘。
血漿,鮮紅,刺醒了每個人的雙眼;血味,濃腥,充斥滿每個人的鼻腔。
然而,雲成章見著這情形,卻並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扶著李奕,一邊單手砍殺,一邊準確無誤地用腳踏過血泊,漸漸來到天牢出口前的台階上。
近了出口,雲成章回身看著台階下的黑衣死士。
“嗶!~”
雲成章口中響起一聲哨聲。
台階下的黑衣死士,聽聞哨令,急忙收手,開始往回撤了回來。
雲成章攙著李奕,先行逃出獄去。
兩人逃出天牢,悻悻地按照計劃,這便一起出了宮。
……
李奕與雲成章逃出天牢的一幕,都被在暗夜中觀察的抱嶷了解地一清二楚。
抱嶷確定營救李奕成功後,借著深深的夜色,這又開始急忙折回了楚仙宮。
來到楚仙宮,看見房門緊閉,抱嶷首先貼近窗前,暗自窺了一眼房內。
房內,燭火熒熒,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看來,陛下還沒有走!
抱嶷懷疑拓跋弘還在與馮楚楚休息,便又心謹慎地守在了門外。
“啊!”抱嶷刺客心無旁騖,不禁打起了哈欠,犯起了困。
都已經過了凌晨,這也難怪他會困。
他倚著門框,閉上眼睛,開始打盹。
“嗒!嗒!嗒!”不知道眯了多大會兒,門前卻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抱嶷聽見聲音,習慣性地睜開眼,卻見到一獄卒裝扮,左半邊臉上一片黑血的人,跪到了地上。
“啟稟公公!人有要事稟告陛下!求公公通傳!”這獄卒跪下地,張口便要求見拓跋弘。
雖是一個的獄卒,可他也是知道,想見陛下必須得經過抱嶷。
越級匯報,搞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看到面前的獄卒,抱嶷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是來匯報什麽的。
“好!你等著!”
抱嶷故意端起了架子,裝作一副凡事無關其痛癢的模樣。盡管他還是獄卒所報之事的罪魁禍首。
“陛下,有人前來稟報,是有要緊事!”抱嶷拿起了最高的腔調,往裡面呼喚了一聲。
此時,寢殿內躺在床上的拓跋弘與馮楚楚,聽到了抱嶷的呼聲,急忙停下了閑聊,坐起了身來。
拓跋弘坐好,又待馮楚楚整理好衣冠和床鋪,才心不耐煩地喚了一句:“進來吧!”
誰這麽不知好歹,都這個點了,竟然還找到這來?
拓跋弘心裡想著好好訓斥這個前來攪事的人。
“吱呀!”門被抱嶷輕輕地推開。
剛才那個前來匯報的獄卒,尾隨著抱嶷身後,直接尋到了寢殿之內。
“陛下,他有要事要報!”抱嶷又故意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曉的憨忠模樣。
拓跋弘抬眼看了看來人。
一張臉,半張滿血,血跡沾染過眉眼,流向唇邊,致使整張面容,都已經模糊的分辨不清。
與此同時,初見龍顏的血臉獄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開始急忙匯報道:“陛下,有人劫走了李奕!”
“什麽?!”
拓跋弘聞聲,猛地起身,大驚失色。本來還想教訓人的他,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心思。
“怎麽會被劫走?”拓跋弘不解地反問道。
這天牢守衛森嚴,怎能是一般人想劫就劫的?
獄卒規規矩矩地回復道:“回稟陛下,屬下不知!不過屬下知道,劫獄的頭領是個女的!”
“女的?!”拓跋弘不由得更為驚訝。
這世上會武功而且有能力帶隊劫獄的女人,那可真算得上絕世高手,寥寥無幾了,可是,這樣的絕世高手,又怎麽會去劫獄呢?到底是為什麽?……
拓跋弘翻來覆去地推敲,卻始終也想不明白。
此時,聽李奕被劫走的馮楚楚,暗自滿心歡喜。
李奕被劫走, 那太后就高興了!
“陛下不要氣了!這事過了今晚再吧!”馮楚楚湊近拓跋弘的跟前,幫著急忙勸話。
她表面上是想安撫拓跋弘的心緒,實際上卻是想為李奕逃跑拖延時間。
馮楚楚這麽一,拓跋弘心底果然平靜了不少。
“好吧!明日再查!明日一早,你去找個畫師,把李奕和今晚劫獄女子的容貌畫下來,然後交給朕!……聽到了嗎?”拓跋弘長歎了一口氣,心底有一絲絲悶悶不。
“是!屬下遵命!”血臉獄卒點頭應了一聲。
“好了!你下去吧!”吩咐完獄卒,拓跋弘心底突然又有些惆悵與落寞的感覺。
他本來想收拾掉李奕的心情,不知道怎麽的,瞬間沒有那麽強烈了。甚至,他開始願意讓李奕待在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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