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就是那家店!”維格拉夫指著街角一棟帶院子的三層樓房,門口招牌表明這是一家旅館,“這就是米哈伊爾大叔替你們預定的旅館,也是揚波商會的產業。【最新章節閱讀..】”
“米哈伊爾那老家夥還挺細心的嘛。”布魯姆嗅到空氣中飄蕩的烈酒氣味,滿意的笑了。
“人家畢竟是做生意的,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維羅妮卡笑著說。
走進旅店大堂,羅蘭他們立刻被聳立在面前的一隻巨大的容器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隻黃銅鍛造的大壺,表面鎏金鑲銀非常華美,足有5尺多高,肚大頸細,帶有木柄把手。
羅蘭走近端詳,發現這大壺的構造類似穿越前在東北見過的銅火鍋,壺內有一圓柱形容器,可以添加木炭進行加熱,頂部有一個喇叭口似的煙囪,更有趣的是煙囪上還蹲著一隻銅壺,除了尺寸更小,造型跟下方大銅壺一模一樣,看上去活像媽媽頭上頂著一個嬰兒。
“這個是……茶炊?”羅蘭知道北地基特蘭德人最喜歡兩種飲料,一是伏特加,一是紅茶。所謂“茶炊”就是基特蘭德人專為燒水、保溫和泡茶而發明的容器。
“對啊,這就是茶炊,燒紅的木炭裝進壺內圓筒容器可以給壺裡的水加熱保溫,想泡茶時就擰開龍頭接一壺熱水。”柳德米拉雖然離開故鄉十多年,對這種富有北地風情的容器還是很熟悉,“這個大茶炊的構造比較特殊,出煙口可以充當灶台,利用木炭的余溫給灶台上的容器加溫,用來熱茶和溫酒是極好的,我家的旅館也有茶炊,可是遠遠沒有這個大。”
“這家店的招牌就叫‘大茶炊旅店’,是城裡有名的百年老店。”維格拉夫向眾人介紹,“這隻巨大的銅茶炊是店裡的傳家寶,店主聲稱這是世界上最大的茶炊,這話可能有誇張的成分,但是有一點確定無疑,它至少是基特蘭德城裡最大的茶炊。”
“哈哈,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光臨!本店一樓提供各種美酒佳肴,二樓茶座提供安靜舒適的空間供尊貴的紳士、女士們享用下午茶,住宿請上三樓,呃,抱歉,最近遊客太多,已經沒有空余的房間了。”旅店老板,一個紅臉膛、酒糟鼻的大胖子,站在吧台背後滿臉抱歉的搓著手。
“彼得羅大叔,米哈伊爾已經替這幾位貴客預定了房間。”
“噢!我想起來了!”胖子彼得羅拍了拍謝頂的腦袋,換了一種敬畏的目光望向羅蘭等人,“諸位貴客的房間不在三樓,在後院。”
維格拉夫不禁吹了聲口哨:“後院是別墅區,住一晚要100金幣,米哈伊爾真是出奇的大方,彼得羅,我們的貴客住在幾號別墅?”
“沒有什麽幾號別墅,後面整個院落都是你們的,想住多久都行,我會盡一切可能為諸位提供最周到的服務。”彼得羅笑著說。
維格拉夫驚呆了,“這是怎麽回事啊彼得羅,你不是喝多了吧?”
“我滴酒未沾,美麗尊貴的維克托莉亞女士親代要好好招待羅蘭先生和他的同伴,我怎麽敢怠慢。”
“原來是那位‘明珠騎士’的安排,這就難怪了。”羅蘭微微一笑,“既然人家隆重招待,咱們就別客氣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別墅松軟的大床上舒舒坦坦睡了個午覺,羅蘭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羅蘭下了樓,隨口喊了一嗓子:“還有人嗎?”
樓下客廳,維格拉夫正靠在沙發上翻報紙,聞聲起身向他一笑:“除了你和柳德米拉小姐,他們都去旅館了。”
二樓一間臥室房門敞開,柳德米拉走了出來,頭髮凌亂眼圈烏黑的樣子立刻引起羅蘭注意。
“米拉,你怎麽了,沒睡好嗎?”
“我挺好的,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巨人少女溫柔一笑,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憔悴。
羅蘭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喝杯茶,然後我打算去逛一逛城裡的名勝古跡。”
柳德米拉點了下頭,就這麽心事重重的跟著他下了樓。
一行三人回到旅店一樓,羅蘭在吧台旁邊停下腳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跟一群半獸人么三喝四的劃拳鬥酒,就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布魯姆我的兄弟,悠著點啊,跟我上樓喝杯醒酒茶。”
“不去不去!”矮人使勁搖頭,大胡子沾滿啤酒泡沫,“你看著吧,我要把這群綠皮全部灌翻!”
羅蘭無奈的搖搖頭,懶得管這酒鬼,徑直上了二樓。
侍者將他們領到一處靠窗的包廂,妮基塔和維羅妮卡正在興衝衝地擺弄那些精致的銀質琺琅茶具,桌上擺著幾疊點心和一隻鎏金茶炊,壺嘴冒出溫暖人心的蒸汽。
兩位姑娘聽見開門聲一齊望過來,看到他的刹那不約而同露出笑靨。
“快來喝茶,我親手泡的哦!”妮基塔很自豪地捧給他一杯茶。
羅蘭啜飲一口,點頭表揚:“很好喝,微微苦澀恰到好處,提神醒腦。”
“也嘗嘗我這杯。”維羅妮卡笑著說。
“這杯也不錯,蜂蜜的甘甜襯托出紅茶的醇厚,味道更有深度。”
兩位初學茶藝的姑娘都對他的評價很滿意。維格拉夫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望著羅蘭,佩服他這張嘴真會說,管你苦的甜的都能說出道道來,說的別人心花怒放,這是他永遠也學不會的才能。
維羅妮卡望向柳德米拉:“你今天怎麽沒精打采的?”往常她和妮基塔這樣“調戲”羅蘭, 女遊俠總免不了跳出來“維護主權”,今天卻沒有什麽反應,這很不正常。
柳德米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羅妮,你的家人都還好嗎?”
“很好啊,我的父母大人簡直過於健康了,我如果待在家裡,他們就會各種折騰我取樂。”女忍者沒心沒肺地拿自己爸媽吐槽。
“妮基塔呢?”
“我父親很忙,很少有時間照顧我,母親也不在人世了,好在我早已習慣照顧自己。”紅衣女巫平靜地回答。
“真巧,羅蘭也是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而我則是沒了父親,你們還記得母親的樣子嗎?”
“當然記得,媽媽的畫像就擺在我的臥室裡,如果我很想念她,就去拉普達大圖書館找她的靈魂聊天,她有時候也會潛入我的夢境,傳授我一些有趣的法術知識。”妮基塔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