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東鮮卑大單於步度根之子於歸南下鹹陽，親自求救，由此可見，他對於君抱有極大的期望。”……

軍師郭嘉的一番分析，頓時讓錯綜複雜的局勢理了清晰，讓眾人一下子豁然開朗，對於局勢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秦公嬴斐心裡清楚，這便是絕頂謀士的作用，他們洞悉天下局勢，一言一行之間，隱隱便是大勢所趨。

……

沉默了片刻，秦公嬴斐轉頭朝著隱蔽處，沉聲，道。

“魏浩然。”

“臣在。”

瞥了一眼魏浩然，秦公嬴斐雙眸一閃，道:“你立即前去官驛將於歸請來未央宮。”

“諾。”

點頭應諾一聲，魏浩然轉身離去，他心裡清楚，於歸對於秦公嬴斐必然有大用，心下不敢怠慢。

……

於歸多日之前已經南下，只是秦公嬴斐一直以糧草不足，需要時間籌集為名拖著，未曾正面回答。

這一次，西鮮卑犯境，讓秦公嬴斐看到了東鮮卑的作用，在這個時候除了步度根之外，沒有人能幫的自己。

秦公嬴斐心裡清楚，相於桀驁不馴的軻能，步度根無疑要差很多，而步度根之所以在大幕與軻能分而鼎立。

不過是其父的余蔭，方才讓他坐享其成，在一任大單於病逝之後，被眾人擁立為大單於。

這樣的人，才能雖然有，但也有限，絕對不是見慣鮮血，從底層廝殺而出的梟雄的對手。

而軻能可是從底層廝殺而出，沐浴著鮮血，踩踏在無盡的屍骨方才有了與步度根一爭之勢。

只要詳細了解了鮮卑內部的局勢，會對步度根與軻能的危險程度得到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正因為如此，秦公嬴斐對於軻能忌憚無，特別是這一次有了絕頂謀士的軻能，絕對是一個大敵。

……

“鮮卑於歸，拜見秦公。”

不一會兒，於歸來到了未央宮，年僅二十的於歸看起來意氣奮發，頗有一些英武者之像。

“嗯。”

點了點頭，秦公嬴斐轉頭朝著蔣琬三人，道:“丞相，爾等先行退下，孤有幾句話要對於歸說。”

“諾。”

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秦公嬴斐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樣的意氣風發，一樣的野心勃勃。

……

蔣琬等人退去，於歸神色微微一變，朝著秦公嬴斐行禮，道。

“不知秦公留外臣，有何貴乾?”

作為東鮮卑的二公子，於歸自然不簡單，見到蔣琬等人離去，不由得朝著秦公嬴斐，道。

“哈哈……”

一陣猖狂的大笑聲響起，秦公嬴斐望著微微色變的於歸，道。

“世子南下原多日，想必對於原局勢有所耳聞，不知世子以為我秦國之勢如何?”

聞言，於歸抬起頭看著秦公嬴斐，雙眸之掠過一抹凝重，心思亂轉，最後朝著秦公嬴斐，道。

“秦國虎視天下，頗有霸王之資。”

……

“嗯。”

微微頷首，秦公嬴斐對於於歸的話給於了認可，他不要於歸如何認可秦國，只要他認為秦國夠強是了。

……

一念至此，秦公嬴斐望著於歸，道:“世子所言不虛，假以時日孤便可以如始皇帝一般，兵出函谷關席卷天下，從而成帝業。”

“屆時，大幕也將會從兩雄爭霸逐漸變為一家獨大。”

說到這裡，秦公嬴斐深深的看了一眼於歸，道:“孤聽到消息，大單於冊封塔盾為左賢王，而左賢王代表了什麽，想必世子孤更加清楚。”

“轟！”

……

隨著秦公嬴斐的話音落下，

一直神色不變的於歸第一次變了臉色，秦公嬴斐說的不錯，在鮮卑左賢王代表著皇儲。那是如同原太子一般的存在，手底下權勢滔天，在整個大幕，權勢只在大單於之下。

作為步度根的二子，於歸自然不甘心，他心裡清楚一旦塔盾掌權，自己的未來將會無淒慘。

大幕，權力之爭不外乎是實力之爭，於歸心念頭閃爍，他從秦公嬴斐的話裡察覺到了一絲可能。

“外臣愚鈍，不知秦公何意，還請秦公明言一二。”

深深的看了一眼於歸，秦公嬴斐嘴角掠過一抹笑意，於歸還是太年輕，太沉不住氣了。

或許是塔盾對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亦或者是於歸清楚未來的末途，故而才會這麽激動，以至於失了先手。

“世子乃明白人，大單於的意思想必整個東鮮卑都清楚， 孤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擁有繼承大單於之位的機會，甚至於一統東西鮮卑，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聞言，於歸心大震，雖然他心有這樣的猜測，當從秦公嬴斐口說出，依舊是讓於歸震驚。

心念頭迭起，於歸沉默不語，他心裡清楚，天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更何況是秦公嬴斐這樣的蓋世梟雄。

於歸心裡清楚，這件事必然是秦公嬴斐的圖謀，要不然秦公嬴斐絕對不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一念至此，於歸抬起頭看著秦公嬴斐，道:“不知秦公想要從得到什麽，還請言明。”

……

“世子不愧是爽快人，既然如此，孤也不掖著藏著了。”

秦公嬴斐微微一笑，望著於歸，道:“孤出十萬石糧草以解鮮卑當前困局，而世子此去只需要說服大單於出兵西鮮卑即可。”

“孤只要度過冬天便可，只要世子做成這件事，孤以後將無條件支持世子如何?”

秦公嬴斐的話像一根火苗，將於歸心野心點燃，他心裡清楚有了秦公嬴斐的支持，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

心念頭閃爍，於歸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一方面野心蠢蠢欲動，在作祟，另一方面他對秦公嬴斐心有一絲防備。

這些天裡，於歸對於秦公嬴斐這個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不相信秦公嬴斐會乾這種損己利人的事。

秦公嬴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者，是一個真正的梟雄。

……

“呼！”

不知不覺間，於歸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對於這樣的誘惑，根本無法拒絕。或者說，於歸沒有拒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