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開眼，我沙秀琴有個好閨女啊。”沙秀琴激動不已。

這是一件開心的事，暫時讓沙秀琴忘記了對劉子江的擠兌，看著桌上的飯菜都涼了，沙秀琴站起來非要去廚房在炒幾個。

馬小溪當即跟她一起去了。

餐桌上，老馬和劉子江推杯換盞，這種酒辣度低，但酒精度數卻不小，兩碗下肚，老馬臉已經紅了，點上一根煙叭叭的抽著。

劉子江能夠看出，在張佳慧的事情上，老馬心裡很難受，當即道:“馬叔，都過去那麽多年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老馬歎道:“有些事，有些人，一輩子都放不下。劉，這件事不能告訴你嬸子和小溪，懂不?”

劉子江明知故問，“為啥?”

“你嬸子小心眼，我擔心她傷心。”老馬說。

“這個案子怎整?從什麽地方開始入手?都過去三十年了，不好查啊。”劉子江說。

老馬吸了口氣，滿臉的老謀深算，“我已經想好了。”

不一會，沙秀琴和馬小溪一起走了過來，手裡端著兩盤子熱菜，這一次沙秀琴明顯對劉子江好了一些，不過也只是好一點點而已，象征性的給劉子江夾了一條雞腿。

就算是這樣，劉子江已經激動的稀裡嘩啦的了。

這頓酒老馬是徹底喝開了，他見劉子江遲遲沒有醉意，鬥酒的心上來，非要跟劉子江比個高低，沙秀琴巾幗不讓須眉，也加入了戰鬥，馬小溪自然不能讓父母吃虧。

一家人喝劉子江一個。

這一壇老酒足有十斤重，度數就算低，也有三十多度，喝到一半的時候，馬小溪最先繳槍投降，不能再喝了，洗洗回房間睡覺去了。

緊接著是沙秀琴也喝高了，老馬堅持到了最後。

十斤老酒最後被劉子江和老馬全部喝光，這一次劉子江竟然有些暈乎乎的，這一壇酒，他自己至少喝了一半，老馬喝了有三斤多，剩下的就是馬小溪母女喝的。

平常五斤白酒對劉子江來說不叫事，但今天有些意外，不知道是老酒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竟然有些醉了。

臨了，老馬拉著劉子江的手，醉醺醺的晃著身子，道:“劉啊，你也喝了不少，別走了，就在家裡將就一宿吧。”

劉子江打個酒嗝，“合適不?”

老馬點頭，“別在我面前裝，都跟小溪睡一起了，裝什麽正經！不過哩，在家裡不許你們睡。”

劉子江一陣汗顏，“馬叔，其實我倆是清白的，啥事沒有。”

老馬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劉啊，我閨女你也睡了，我的老酒你也沒少喝，明兒跟我辦案子去啊。”

劉子江苦澀一笑，酒精刺激下人比較容易興奮，當即拍著胸脯說:“包我身上。”

老馬就喜歡這樣的，讓劉子江睡在了客廳的沙發床上，隨後熄燈回房間了。

躺下之後，劉子江就開始了打呼嚕。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小溪的房門開了，她穿著睡衣急匆匆的朝外面的廁所走去，過了一會返回，看見沙發上躺著的劉子江，從自己房間拿出一條被子蓋上，隨後進屋去了。

馬小溪的被子香噴噴的，蓋在很是舒服，劉子江臉上帶著微笑，腦海中浮現馬小溪美麗活潑的面容，內心一片安靜。

過了沒多久，老馬的房門開了，沙秀琴披著衣服出來，看見劉子江裹著馬小溪的被子，當即將馬小溪的被子扯走，然後拿出一條破棉被改在了他身上……

第二天早上七點鍾，劉子江馬小溪從房間出來，劉子江已經不再沙發床上了，看樣子是出去了。一家人起來後洗漱一番，

劉子江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油條豆漿豆腐腦還有肉包子。一家人吃過飯，老馬乘坐劉子江的車去南城派出所轉悠了一圈，隨後兩人再次上車，老馬道:“劉，這次咱們調查張佳慧的案子，上頭是沒有允許的，找你呢，也是迫不得已，我年紀大了，派出所人力不足，那幾個乾警能力也不行。”

劉子江點頭，“不用說了馬叔，我幫老顧要帳，張佳慧和李永國有抹不開的關系，就算你不叫我，我也會自己去查。”

“嗯。張佳慧是三十年前失蹤的，咱們先去找張佳慧的哥哥了解情況，將具體的日子定下來。”老馬說。

“好。”

……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教育局的老家屬院，這個時間大家都去上班，小區裡面的車輛不多，車子停下，劉子江和老馬一起走到了張佳棟家門前。

劉子江敲響了房門。

過了一會，張佳棟的妻子將房門打開，“是你呀，進來吧。”她記性不錯，認出了劉子江。

兩人一起走進來， 這是一個兩居室，面積不過七十多個平方，很是狹窄，房間又都是小孩子的東西，看上去很是雜亂，一個還不會跑的嬰兒在沙發上靠著沙發站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迷茫的看著劉子江。

張佳棟從房間出來，看見是老馬，隨後對他妻子道:“你帶孩子去買點菜。”將妻子打發走之後，張佳棟掏出香煙分給老馬。

“我知道你一定會找來的。”張佳棟說，“坐下吧。”

劉子江和老馬坐在沙發上。老馬拿出黑色的筆記本記錄，“棟哥，佳慧的死不能白死，我要找出真凶。”

“嗯，必須的。”張佳棟說。

“棟哥，你仔細想想，佳慧具體是那一天失蹤的。”老馬說。

張佳棟皺起了眉頭仔細回憶，又站起來拿來了一個老皇歷看，“那是一九八七年的九月份，陰歷，天已經很冷了，好像是重陽節哪天，對，就是那天！我聽佳慧說，要去學校一趟。我尋思著，她都畢業了，還去學校做什麽?我就隨口問了一句，去學校幹啥?

佳慧支支吾吾的應付我說，去學校找曹老師。”

“曹德旺?”老馬問。

張佳棟點頭，“對，就是曹德旺。”

老馬眉頭緊鎖，自語，“她找曹德旺做什麽?”

張佳棟道:“從這以後，她就沒在回來過了。我當時還去找過曹德旺，但是……曹德旺卻矢口否認。”

老馬吸了口氣，“曹德旺為人不怎地，在學校他和一個女教員發生過不太光彩的關系，好像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女教員的家屬還來鬧過，不過他有點背景，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