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潛規則

　招標會以很不愉快的方式宣告破產，恐怕是每個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郭副廳長無奈地歎口氣，他對肖市長的倔脾氣也表示沒有辦法。

　中日聯誼醫院項目是省裡的大項目，也是中央親自督促的項目，在招標會上發生內部衝突，還導致招標流產，這件事要是匯報上去，肖市長、郭副廳長及其他幾個重要官員肯定要受處分。

　沈星空雖然不是政fǔ官員，但也會因為膽大妄為，遭到政fǔ高官的反感，到時候別說醫院，他的診所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主席台上的這些官員們誰也不能走，又想不出什麽辦法，一個個愁眉苦臉。他們現在不怪沈星空了，隻恨肖市長個老家夥不識實務，搞得大家都要被上級處分，肖市長年紀大了，離退休沒有幾天了，他們中間還有年輕的呢

　“大家……咳，稍安勿躁，我去找老肖談談吧”郭副廳長主管全省的衛生醫療工作，這時候他無法沉默，硬著頭皮也得把招標會維持下去。

　郭副廳長站起身，也離開了大會議室，沈星空眼珠轉了幾圈，突然拔‘腿’也跳下主席台，追向剛出去沒多遠的郭副廳長。

　其他的人繼續在主席台上等待，走的那三個人不回來，他們就得一直等下去，像一幫等著出軌的丈夫回家的怨‘婦’。

　郭副廳長走得慢，沈星空跑得快，在電梯口就追上了。

　“郭副廳長……”

　“沈醫生，進電梯裡說話。”郭副廳長似乎已經料到沈星空會追上來，自己先走進電梯，沈星空急忙也鑽進去。

　電梯裡只有郭副廳長和沈星空兩個人，沒有第三雙耳朵，說什麽也沒有外人聽見。

　郭副廳長老臉沉下來，顯得非常鄭重，盯著沈星空問:“老肖為什麽那麽生氣，沈醫生你心裡有數吧?”

　“呵呵，郭副廳長對所有的事情，心裡都有數吧?”沈星空笑著反問。

　“呵呵呵”郭副廳長也笑了，笑而不語。

　“我與肖市長‘交’情淺，我年輕也小，有些事不大好說。郭副廳長能不能多費費心?幫我勸勸肖市長，我想他一定會聽你的話。”沈星空右手伸進腰包裡，掏出一個小布卷。

　這可不是沈星空的針包，他自從在日本回來後，就已經沒有針包了，隨身隻帶著蜂尾金針。

　他的這個小布卷裡可是好東西，悄悄地塞進郭副廳長手裡。郭副廳長愣了一下，手裡捏捏那個布卷，硬梆梆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沈醫生，你這是……”

　“別誤會，郭副廳長，我是個醫生，這裡是一點我自己做的中‘藥’，對老年人特別好，不管什麽病，都能……‘藥’到病除。”沈星空語氣特別曖昧，尤其說到“‘藥’到病除”，他幾乎是咬著舌頭說出來的。

　“嗯，我確實身體不太好，唉，人老了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這樣吧，你的好意我收下，至於老肖那邊，我盡量再勸勸他。”

　郭副廳長說到這裡的時候，電梯已經停在肖市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電梯‘門’也開了，外面沒有人，郭副廳長捏著布卷走出電梯。

　沈星空沒有跟著他，而是留在電梯裡，電梯‘門’關上，沈星空回大會議室去了。

　郭副廳長站在電梯‘門’前，快速打開布卷，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手裡金燦燦的居然是一根金條。

　他立刻目光瞟向左右，發現沒有人後，把金條又包好，塞進口袋裡，然後正正神‘色’，邁步走向肖市長辦公室。

　沈星空剛回到大會議室裡，就看到李盈妮、常樂和櫻子焦急的眼神，他什麽也沒說，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還閉起眼睛，好像要睡一會兒。

　時間在尷尬的氣氛中緩緩流逝，那些官員不停地‘抽’煙，兩個美‘女’和常樂心情忐忑。尤其是常樂，他有點坐不住了，聯誼醫院的工程對他太重要了，對兄弟建築公司也太重要了，絕對不可以有失。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神情冰冷的肖市長跟著面帶微笑的郭副廳長終於回到大會議室裡。沈星空聽到腳步聲，突然睜開眼，正好郭副廳長也望向他，他們兩個人做了一次目光‘交’流，又同時移開視線。

　肖市長緊繃老臉，走上了主席台，拿起協議與鋼筆，略微頓了頓，刷刷刷簽下了名字。這一刻，大會議室裡的人幾乎都要歡呼出聲，總算解放了，再也不用在這裡當雕像了，肖市長剛簽完字，大家就一起熱烈鼓掌。

　沈星空不知道郭副廳長和肖市長到底說了什麽，他不感興趣，只要協議簽下來，其他的事情他也懶得去管。

　“妮妮，櫻子，回家了。”沈星空慢吞吞站起身，帶著兩個美‘女’揚長而去。

　白靈坐在車裡，在政fǔ外面等了一天，連中午飯都沒吃，睡了三覺，才總算等到沈星空他們出來。

　當沈星空、李盈妮和櫻子上了車後，白靈發動車子向家的方向駛去。車裡的人互相不說話，但臉上都帶著笑容，不管怎麽樣，反正他們已經成功了。

　車行到半路，沈星空手機響了起來，是常樂打來的。

　“哈哈，哥們，今天可嚇死我了。”常樂興奮得快飄了。

　“老常，我們兩個這段時間盡可能別見面別接觸，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影響太不好了。”沈星空沒有常樂那麽高興，慎重地提醒他。

　“那可不行，老沈，起碼今天你得跟我走。”常樂不知道是不是興奮過度，居然跟沈星空來了霸氣。

　“這事不能慶祝，你低調點，過了這段風緊的時期就好了。”沈星空以為常樂要找他們一起喝酒慶祝奪標成功。

　“NONONO～老沈啊，你難道就不奇怪，我從哪裡找的建築工程師嗎?嘿嘿”常樂笑得像隻老狐狸，又玩起神秘。

　“那是建築公司的事，建築公司歸你管，我不過問。”沈星空雖然有點奇怪，但並不感興趣。

　“不行，這事你必須過問，我不管了，我就在建築公司‘門’口等你，你必須來，拜拜。”常樂不再多說，強製‘性’約下沈星空，就把電話給掛了。

　“喂……喂喂……靠，你有病啊，就算讓我去，也得先告訴我建築公司在哪啊?”沈星空差點吐血，建築公司已經開張一個月了，他還沒去過。

　還好，櫻子去過一次兄弟建築公司，當時是因為工程設計方面她有第一手小道消息，要去告訴常樂。

　在櫻子的引領下，如同史前怪獸般龐大的莎瑪拉蒂總裁來到了市中心一棟寫字大廈樓下，沈星空、李盈妮下了車，連白靈也下車了，她閑的無聊，想跟沈星空一起去看看建築公司裡面到底是啥樣的。

　一行人坐電梯上樓，建築公司在寫字大廈的十七層，佔了整整一層樓，常樂果然大氣。

　公司不僅面積大，職員也很多，推開玻璃‘門’走進去，看到幾十位職員來回忙碌，打印文件，接電話，搞預算，一派現代大公司的景像。

　“嗯……老常還真有一套……”沈星空對於自己投資的公司比較滿意。

　“老沈，這邊……”遠遠地傳來常樂的聲音，沈星空抬頭看看，常樂站在公司一間辦公室‘門’前，向他大力揮手。

　“你搞什麽?”沈星空穿過忙碌的人群，快步走到常樂面前，“我都告訴你了，現在我們兩個不要見面，不要接觸，你是不是非要沒事找事?”

　“一會兒你再訓我吧，沈老板，嘿嘿”常樂得意洋洋，又指下身後辦公室的‘門’，“你看這是什麽?”

　“什麽……工程師辦公室嘛，我認識字。”沈星空看一眼辦公室‘門’上的牌子。

　“來來來，進來，我介紹你認識一下我們公司的建築工程師和工程師助理。哎，老沈的三個姨太，你們也進來吧，反正早晚要見面的。”常樂搞得十分古怪，推開辦公室的‘門’，帶著一幫人走了進去。

　李盈妮羞紅了臉，櫻子有些尷尬，白靈倒是很坦然，三個‘女’孩子跟在沈星空身後，剛進辦公室就發現沈星空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全身僵住一動也不動。

　辦公室裡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小了，有五十歲左右，正伏在一張大辦公桌上，對著圖紙進行測繪和計算，還不時地互相討論一下。

　聽到‘門’聲，他們才抬起頭，突然看見沈星空，瞳孔全部放大。

　“小……小空……”辦公室裡的那個‘女’人神情複雜極了，眼圈迅速濕紅，向沈星空伸出一隻手。

　那個男人也放下鉛筆和計算器，衝著沈星空微笑，笑容中充滿慈祥。

　沈星空看著這兩個人，足足愣了有半分鍾，嗓子眼裡才艱難地蹦出兩個字，“爸……媽……”

　聽到沈星空這兩個字，他身後的三個‘女’孩子‘花’容巨變，沒想到沈星空的父母居然在這裡。她們都知道沈星空的父母長年在雲南廣西一帶工作，跟著一些工程隊，做一些比較小的工程項目，賺些辛苦錢。

　這實在太突然了，三個‘女’孩子幾乎同時望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弄’頭髮又掏鏡子，好像馬上要參加選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