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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大唐》第3卷 長安風雲 第177 家人團聚
  第一七七章 家人團聚

  炮兵剛到龍武軍大營門口,大營裡就傳出一片歡呼聲,龍武軍兵士好象潮水般擁了出來,也不管識與不識,抱住炮兵,不住捶打:“炮兵的弟兄們回來了!”

  龍武軍兵士的高興之情溢於言表,吼到高興處,三個、五個,甚至更多龍武軍兵士把炮兵高高拋起,等他們落下來後,再把他們接住。

  炮兵們也是興奮莫銘,不住揮著拳頭大吼:“弟兄們:我們回家了!回家了!”

  正如睿宗所言,征戰歸來的將士們最想念的就是家,最想見到的就是親人。龍武軍兵士雖然不是親人,但他們都曾經是龍武軍,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回到龍武軍大營無異於回到家了,這份喜悅非筆墨所能形容,無不是激情噴發,大聲呐喊,眼裡卻是熱淚滾下,更有兵士禁不住哭了起來。

  這是幸福到極點的哭泣!

  整個龍武軍大營一片歡騰的海洋。

  陳晚榮看著龍武軍兵士和炮兵如此歡呼嬉鬧,也是高興。正高興間,只見葛福順大手一揮,叫聲:“拋起來!”陳晚榮還沒有明白過來,就給葛福順一把抓住,幾個校尉衝過來,把陳晚榮高高拋起來,等他落下來,再接住,再拋起。

  陳晚榮闖宮救劉福清一事讓龍武軍兵士很是服氣,再加上陳晚榮沒有架子,為人和氣,龍武軍兵士都願意和他親近,一見他給拋起來,無不是大聲尖叫“監軍給拋起來了”“使勁拋”“拋高點”。

  哥舒翰、王少華、王忠嗣他們一個接一個都步了陳晚榮的後塵,給龍武軍兵士拋得老高。

  “弟兄們:我們回來了!”陳晚榮激情上來,緊握拳頭,大聲高呼。

  他吼一聲,炮兵跟一聲“弟兄們:我們回來了!”

  然後就是龍武軍兵士在葛福順的帶領下齊聲高呼:“炮兵的弟兄們回家了!”

  一聲接一聲的歡呼響徹天地,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安靜下來,半個時辰過去了。

  至於炮兵的住處,不需要陳晚榮操心,龍武軍爭相拉著炮兵,一個勁的道:“兄弟,到我那裡去。給我說說你們打仗的事兒。”

  龍武軍雖然精銳無匹,但是他們肩負的是保衛長安的重任,沒有特殊情況,不可能上戰場。炮兵出身於龍武軍,炮兵征戰在龍武軍兵士的內心深處就認為是他們自己在打仗,一見炮兵之面自然是急於知道他們打仗的經過了。

  陳晚榮傳下一道將令“今兒是喜慶的日子,遵守法度,不要做出違反律法的事情。”

  其他的沒有說,炮兵都明白,那就是陳晚榮給他們自由活動的時間,無不是興高采烈的跟著龍武軍兵士去了,準備給他們講打仗的故事。

  葛福順帶著陳晚榮到炮兵的住處去看,只見屋裡被褥齊全,很整齊整潔。不由得很是奇怪:“葛將軍,這是怎麽一回事?”

  葛福順的回答讓陳晚榮大是意外:“監軍,這些東西是太子吩咐的,太子要我們給炮兵的弟兄們準備好住處。昨天下午,皇上親自來看過了。監軍,你想不到吧?”

  睿宗親自過問炮兵的起居,陳晚榮還真是想不到,點頭道:“是呀!皇上日理萬機,居然念著弟兄們!”

  葛福順感覺無上榮光:“監軍,炮兵的弟兄們立了這麽大的功,皇上能不來麽?沒給你說,我都為弟兄們自豪呢!誰叫炮兵是我們龍武軍的弟兄?”

  看了炮兵的住處,再去看炮兵的食堂,只見食堂裡的美食多不勝數,陳晚榮正驚疑間,葛福順指著幾個正在忙活的胖廚子道:“監軍,他們是皇宮的禦廚,皇上派他們來給炮兵的弟兄們做吃的。”

  睿宗對炮兵也太好了,居然把禦廚都派來了,陳晚榮是太意外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在情理中,炮兵在這次征戰中展現出了超凡的威力,必將作為一個
個極其重要的兵種登上歷史舞台。睿宗現在決心要大乾一番,借重炮兵之處甚多,對炮兵另眼相看也就在情理中了。

  一切都沒有問題,陳晚榮這才和葛福順商量一陣,葛福順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把炮兵照顧好。陳晚榮這才放心的回家去。出了大營,和哥舒翰他們分手,打馬直朝鄭府趕去。

  潛邸給陳晚榮一把火燒了,還沒有修起來,只能去鄭府借住。現在,再無牽掛,就等著回家,看望親人,會伊人,陳晚榮的心早就飛走了,一路行來真的是當起來“歸心似箭”的說法了。

  征戰歸來,急於見到親人的那種迫切心情,非親歷者不能體會。

  看到鄭府熟悉的宅院,陳晚榮恨不得飛進去。遠遠望去,只見鄭府門前好多人,鄭建秋、鄭周氏、鄭晴、青萼、肖尚榮、鄭宛如,還有陳老實夫婦,人人脖子伸得老長,好象在等候寶貝似的。

  陳晚榮想到一個詞“望眼欲穿”,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見到他們,陳晚榮倍覺親切,忙衝了過去,遠遠就跳下馬,飛跑過去。人還沒到,雙臂就張開,陳老實夫婦驚喜的喊道:“晚榮,晚榮!”飛也似的衝過來,一下把陳晚榮抱個正著。

  陳老實一句話沒有說,抱住陳晚榮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雖是在哭,卻是激動得臉上泛紅光,只能喃喃自語兩個字“晚榮”。

  陳王氏摟住陳晚榮,不住低語“晚榮,你回了,你回來了!”

  二老這是喜極而泣,這是真情的流露,陳晚榮心裡流淌著一股暖流,勸慰道:“爹,娘,我回來了,你不們要哭。”

  “晚榮,你別胡說,爹哪是在哭,爹是眼裡進了沙子,揉揉,揉揉!”陳老實依然一副死鴨子德性,就一張嘴硬。

  陳王氏居然沒有揭發他,輕輕點頭,道:“晚榮,娘聽你的。”

  鄭晴衝陳晚榮嫣然一笑,陳晚榮仿佛沐浴在春天中一般快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鄭晴就擁著陳王氏道:“娘,我們進去說話。”

  伊人雖是有千言萬語要和陳晚榮說,不過,她仍是把這種念頭埋在心裡,幫著勸慰陳王氏。於伊人這賢慧的心思,陳晚榮自然是無話可說,衝她笑笑。二人心意相通,雖然沒有說話,無聲的交流已經進行了無數遍。

  陳老實拽著陳晚榮的左臂,陳王氏拉著右手,鄭建秋只能撫著陳晚榮的背了,鄭周氏和肖尚榮還有鄭晴、青萼忙在前面開路,把陳晚榮簇擁進了鄭府。

  一進鄭府,只見吳伯、趙伯、牛尚新他們個個張著嘴直樂呵,呼啦一下把陳晚榮圍在中間,齊聲道:“東家,您回來了!”好象見到親人般親熱,激動得眼裡的淚水不住打轉。

  陳晚榮的為人,吳伯他們明白,陳晚榮對他們真的是好,無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陳晚榮回來。現在,陳晚榮真的是回來了,而且還立了大功,他們既有見到陳晚榮的激動,又有為陳晚榮高興的喜悅,二情錯綜交織,這心情非言語能說得明白。

  吳伯趙伯他們為人親切和藹,和陳晚榮的關系名雖主仆,實則叔侄,陳晚榮一見們,很是興奮,掙脫陳老實夫婦,張開雙臂,一個熊抱把吳伯抱在懷裡,大笑:“吳伯,你發福了!”

  “東家,這都是拜您所賜!”吳伯笑呵呵的抱著陳晚榮,一點也沒有主仆之間的拘謹。

  抱過了吳伯,再抱趙伯。還沒抱幾個,吳伯大叫一聲:“把東家抬進去!”趙伯他們轟然相應,吳伯抬左邊,趙伯抬右邊,牛尚新負責左腿,肖尚榮興致勃勃的抱住右腿,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把陳晚榮抬起來。

  這種事情,小時候玩過,不過,現在重拾舊事,讓人心情格外暢快。陳晚榮笑道:“你們抬我一個不行,還要抬一個。我的媳婦!”

  “你別亂說!”鄭晴心裡喜悅,面子難過,粉臉刷的一下就紅
了。

  陳王氏歷來無條件支持陳晚榮,笑道:“媳婦,你就給抬抬。”

  “娘!”鄭晴絕對想不到陳王氏會附和。

  她的話音剛落,鄭周氏笑道:“丫頭,這是喜悅的日子,你就不要顧那些拘謹了。去吧,讓晚榮擁著你。”

  連親娘都這麽說了,鄭晴徹底傻眼了。鄭建秋也不住打手勢,支持這一決定,鄭晴愣住了。陳晚榮右手一伸,一下子摟住鄭晴的纖腰,不由分說,把她抱了過來,擁在懷裡。

  如此親昵舉動,雖不是第一遭。不過,當著這麽多人,還是讓人難受,鄭晴唯有把一顆螓首埋在陳晚榮懷裡的份。

  陳晚榮非常得意,叫道:“走起!”

  “走起!”不僅吳伯他們興致高昂,就是鄭建秋夫婦,陳老實夫婦也是興奮不已,過來幫忙,抬著陳晚榮進屋去。

  擁著伊人火熱的嬌軀,陳晚榮格個得意。征戰間隙,無數次想著擁著伊人,現在好事成真,能不樂個半死?不由得打量鄭晴,只見鄭晴臉紅賽過關二哥,頭埋在他懷裡,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捂著眼睛。

  潔白如玉的手指間有一道小縫,突然之間合攏了。陳晚榮不由得好笑,鄭晴居然有如此心思,通過指縫偷偷打量他。

  鄭宛如提議道:“別去屋裡,別去屋!抬著多跑幾圈!爆竹還沒響呢!”

  為了迎接陳晚榮這個英雄歸來,鄭建秋夫婦沒少花心費,爆竹自然是準備得有了。

  這一提議,立時得到一片響應聲,眾人抬著陳晚榮在鄭府跑起來。眾人興致高昂,就連一向嚴肅的鄭建秋也來抬了一陣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鄭建秋這個曾經的國子監生,一生的夢想就是為朝廷效力,卻命運坎坷,事與願違。現在,陳晚榮這個女婿不僅為朝廷效力,而且還立下如此大功,這雖不是他自己做的,在他的心裡與自己乾的並無兩樣,心裡的興奮之情非言語所能表達。

  直到爆竹響過,眾人這才把陳晚榮放了下來。陳晚榮摟著鄭晴的纖腰,帶著眾人進屋。一進屋,青萼象穿花蝴蝶般飄來,把茶水遞給陳晚榮。

  著實有點渴,陳晚榮幾口把茶水喝乾,笑道:“這是媳婦煮的吧?好久沒有喝到媳婦煮的茶了,這味兒就是不一樣!”

  鄭建秋點頭道:“是丫頭煮的。晚榮,你還能品出來,還以為你忘了呢。”

  陳晚榮笑道:“嶽父,我可以把我自己忘了,也不能把媳婦忘了。嶽父,您知道我在吐蕃最想的是什麽?就是想媳婦!”

  “老胡說!”鄭晴輕啐道。

  如此當眾說出來,固然讓人心喜,卻也讓人難受。鄭周氏心疼女兒,提醒一句:“晚榮,你不要說那些沒輕沒重的話。整個人跟沒心眼似的。”

  最後一句話提醒了鄭建秋,眉頭一蹙,問道:“晚榮,你好象變了?說話比以前直接多了。以前說話很委婉,現在說話直來直去。”

  陳晚榮呵呵一笑道:“嶽父,您要是和那些直來直去的兵士在一起呆久了,您也會和我一樣,變成一根腸子通到底。”

  兵士都是血性漢子,直來直去的人,和他們呆在一起幾個月下來,陳晚榮的性格越發接近軍人了。要是在以前,他想念鄭晴也不會直接說出來,會說想念家人,然後衝鄭晴閃閃眼,只有鄭晴明白是在想她。

  “姐夫,你們這一仗打得可好,我們早就聽說你們炮兵的事跡了呢。”鄭宛如正是熱血澎湃的年紀 ,最想聽的就是熱血搏殺,一有間隙馬上就道:“姐夫,你能給我們說說麽?”

  “對呀!晚榮,你說說!”鄭建秋很是激動的道:“你們拿下石堡城後,消息一傳到長安,整個長安就沸騰了。可是,你們拿下更重要的多瑪之後,消息傳到建春門,老百姓不知所以。當時,我正好從建春門經過
,我一解說,老百姓才明白多瑪的重要性,又是狂歡了幾天幾夜。”

  眼裡都快噴出火了,臉上泛著紅光,好象多瑪一戰是他打的似的。

  多瑪城唐軍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來的,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局呢?那是因為炮兵發威了。炮兵是他的女婿陳晚榮統領的,如此大勝老百姓居然不明白其重要性,他一通解說,百姓方才明白,鄭建秋心中的自豪還用說麽?

  “居然還有這種事?”陳晚榮有點意外,問一句之後就給他們說起這次征戰的經過。

  此番征戰的事情太多了,陳晚榮只能擇要給他們講說。就是如此,仍是聽得眾人驚訝不置,說到唐軍衝鋒陷陣,千軍辟易時,眾人齊聲歡呼;說到死人無數,血流成河,江水為之赤的慘烈場面,眾人默聲無語;說到唐軍克服千難萬險,冒雨行軍,眾人齊聲感歎“真猛士”。

  等到陳晚榮說完,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七嘴八舌的道:“戰爭是這樣打的啊!真想不到!”

  都知道戰爭很慘烈,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能明白戰爭究竟有多慘烈!生死決於俄頃,勝負懸於一線,血性上湧,激情噴發,殺意不可遏止,那種衝動,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會讓人終生難忘。

  最後,陳晚榮感慨的道:“戰爭,遠遠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能深切的體會到戰場的壓抑!”

  戰爭永遠是人們最熱烈議論的話題之一,古人可以通過讀書了解戰爭,現代人可以看影視劇。不過,這些和真正的戰爭比起來,連小兒科都算不上。這是陳晚榮這次征戰最深切的體會。

  “姐夫,你殺過人嗎?”鄭宛如熱血上湧,問出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陳晚榮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鄭宛如正是熱血湧動的年歲,對戰場搏殺格外感興趣,問道:“姐夫,你殺得多嗎?殺了多少?”

  “不清楚,有幾十個吧!”陳晚榮淡淡的回答。

  “幾十個?”眾人一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殺敵數十,在他們的心目中,那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個個驚訝不置。鄭宛如驚喜的尖叫一聲:“殺得好!姐夫,你好厲害!一下子殺這麽多!”

  “不是姐夫厲害,是我們大唐的軍隊厲害!”陳晚榮不讚同他這話,道:“宛如,就算是你,跟著我們大唐的軍隊也會殺人無數。你沒有見過我們大唐軍隊衝鋒的情景,可以說無堅不摧。還有,重裝步兵的砍殺,簡直就是吞噬生命的無底洞。跟著這樣的軍隊打仗, 你不建功,那是你太不走運了!”

  說得沒錯,唐軍衝鋒的威力無與倫比,排山倒海般壓上去,吐蕃軍隊的陣勢轉眼間就不複存在了。而且,陳晚榮在戰場上衝鋒是帶著龍武軍出身的炮兵,其威力比起普通唐軍又要大出許多,就是吐蕃的禁軍遇到他們也是抵擋不住,那些身著皮甲,揮著青銅兵器的吐蕃軍隊在炮兵面前,跟一張紙一般,唯有給殺戮的份。

  “我們都聽說了,你們炮兵打得特別英勇頑強!給我們說說你們炮兵的事!”鄭晴很是期許,一臉的自豪,在心裡想“炮兵是我夫君訓練出來的,是我夫君統領的。”

  鄭建秋馬上附和一句:“對,晚榮,還沒有說你們炮兵呢!你們炮兵這次可不得了,哪裡有險關要隘,哪裡就有你們的身影。就連積石山都擋不住你們呢!你們的事跡早就給百姓編成故事說了。有的說你們能過積石山,是因為你們遇到了神仙,幫你們把火炮運過去的!”

  “狗屁!”陳晚榮臉一沉:“都是胡說八道!過積石山,火炮是我們炮兵硬抬過去的,狗屁的神仙!”

  鄭建秋給搶白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是高興:“晚榮,我就知道炮兵能乾!晚榮能乾!快給我們說說。”

  不是陳晚榮喜歡吹,而是炮兵的事
跡的確是該讓更多的人知道,陳晚榮點頭道:“我這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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