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喬不過休整了三天,就派人上書李璟,自己率領大軍五萬人,緊隨在嵬名承景身後,從星星峽殺入西夏境內,沿途之上,和嵬名承景交戰數次,嵬名承景雖然作戰勇猛,麾下將士用命,但到底不是嵬名察哥,根本不是李喬的對手,而嵬名察哥的戰敗更是讓西夏軍心士氣受到了影響,連戰皆敗,若不是星星峽守軍前來救援,恐怕嵬名承景都會死在李喬麾下。
而在綏德,李璟和仁多保忠的戰爭仍然在繼續,李璟並不知道李喬已經擊敗了嵬名察哥,正在進攻嵬名承景,企圖通過星星峽進入西夏境內。
但是他對面的仁多保忠卻收到了嵬名察哥的書信,他看著手中的書信,面有苦澀,嵬名察哥的勸說,仁多保忠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面對嵬名察哥的威脅卻是放在心上,仁多家族的人不少,世代為將,遍布軍中,但是家中的婦孺卻是在興慶府,表面上享受榮華富貴,但實際上,卻是在朝廷監視之中。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無論是在歷朝歷代都是如此,仁多保忠也沒有任何辦法。
或許他不會有這種心思,但是這一次,他感覺到為難了。若是李乾順在世,他絕對不會想什麽,但是現在不一樣,李乾順已經病死,李仁愛不過是少年,如何能處理國政。而且李仁愛更加喜歡的是文人,而不是武將,面對仁多家族,若是不奮力廝殺,仁多家族數百口性命都會為朝廷所殺,這讓仁多保忠極為不滿,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父親,你找我?”仁多靜海大踏步走進了大帳,看見仁多保忠面色陰沉,忍不住詢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晉王讓我們擋住李璟和伯顏兩人的進攻,等他擊敗了李喬,就回師支援我們。”仁多保忠將嵬名察哥的書信扔了過去,目光深處生出一絲不屑來。
“擊敗李璟和伯顏,晉王真是看的起我們仁多家族,咦!可惡,嵬名察哥可惡,居然敢威脅我們。”仁多靜海這個時候看見了書信中的言語,頓時勃然大怒,說道:“我仁多家族為了他嵬名氏拋頭顱,灑熱血,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他用我們的家族來威脅我們,十分可惡。父親,反了吧!嵬名察哥十分可惡。”
“可惡又如何,自古以來不都是如此嗎?我們這些大將家人放在京師,都是用來做人質的,我們仁多家族也是一樣。你我現在這裡反了,就意味著家人全部被殺。”仁多保忠十分平靜,他年紀大了,看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嵬名察哥所利用不成,現在這些兵馬基本上都是我們仁多家族的根底,若是被葬送在這裡,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仁多靜海忍不住說道:“父親,難道我們就這樣認輸了不成?李璟和伯顏兩人兵馬加起來十幾萬之多,騎兵也有十幾萬人,我們如何是對方的對手,我們的大營隨時都會被對方攻破,現在他們是等著嵬名察哥前來,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現在只是時機還沒有到而已。”
“為了我們的家人,就算這數萬大軍都葬送在這裡也沒有什麽關系,但是我擔心的是,就算是我們死了,晉王也不會饒了我們的。”仁多保忠歎息道。
“他真的想篡位?”仁多靜海忍不住說道。
“否則的話,他的兒子也不會搶先進攻,造成眼下的局面,嵬名承景為什麽搶先進攻,一天之內擊殺了李璟千余人,立下了戰功,還不是因為他想著繼承嵬名察哥的王位,成為他的繼承人,等到嵬名察哥篡位成功之後,他就是太子。可惜的是,他們小瞧了李璟,
李璟發現事情不對,立刻就率領大軍前來,更不要說,他們還有一個豬一樣的隊友,最可憐的就是我們,因為嵬名察哥的愚蠢,我們才會被李璟如此瘋狂的進攻。”仁多保忠鐵拳狠狠的擊在帥案上,雙目中噴出怒火。“父親是擔心,一旦我們戰敗,嵬名察哥會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我們頭上來?”仁多靜海忍不住說道。
“為了維護他的尊嚴,他肯定是會這麽做的。”仁多保忠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聲音直上雲霄,仁多保忠忍不住大聲喊道:“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將軍的話, 對面的敵人正在發生歡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帳外的親兵趕緊大聲回道。、
“歡呼聲?難道?”仁多保忠臉色急劇的變了變,忽然想到了什麽,面色蒼白,說道:“恐怕李璟的援軍到了,不對,伯顏乃是騎兵,騎兵若是殺來,山崩地裂,不是伯顏的大軍來了。”父子兩人相互望了一眼。
“嵬名察哥戰敗了!”仁多靜海失聲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嵬名察哥再怎麽無能,李喬再怎麽作戰勇猛,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哪裡這麽快就會失敗。”仁多保忠還是不相信的搖搖頭說道。
“嵬名察哥已死,嵬名察哥已死!”這邊話音剛落,大帳外傳來一陣山呼海嘯之聲,一下子摧毀了父子兩人心中的一點僥幸。
“嵬名察哥居然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數萬大軍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人所滅,難道李喬的大軍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嗎?”仁多保忠面色蒼白,聲音瞬間蒼老了許多。雖然他與嵬名察哥不對付,甚至可以說互相製衡,但大家到底都是西夏人,對西夏還是有感情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嵬名察哥居然被擊殺。這就說明整個西夏失去了最強悍的男人,他仁多家族還能支持多久呢?
“還有什麽不可能的,當初父親的求救信傳給嵬名察哥,嵬名察哥心中慌亂,恐怕會想著逃離關中,被李喬趁機進攻,造成了大敗,這也是有可能。”仁多靜海忍不住分析道。不得不說,仁多靜海分析的還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