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內,一個小酒館中,掌櫃靠在櫃台後面,懶洋洋的望著進入酒館的人,或是讀書人,或是商人,甚至還有一些人明顯的帶著當官模樣的人,掌櫃看著這一切,臉上連一些笑容都沒有。好像這些人給他帶來的不是錢財一樣。
“掌櫃的,給我來瓶英雄血。”一個華麗長袍的中年胖子闖了進來,手中丟出一枚金幣,在櫃台上轉了兩圈,胖子說道:“好長時間都沒有喝過英雄血了。”
“英雄血可不便宜,你的一枚金幣不夠用,需要兩枚。”掌櫃雙目一亮,忍不住說道:“而且看仁兄這幅模樣,英雄血恐怕一瓶不夠吧!兩瓶如何?”
“你這掌櫃還真是貪婪,兩瓶就兩瓶,不過我看還是你自己送過來,賺了我四枚金幣,得你自己來伺候一下。”胖子不屑的看了掌櫃一眼。
“好,好,嘿嘿,這位老爺請,樓上請。”掌櫃聽了之後,頓時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像是見到一座金山一樣,周圍正在喝酒的人見狀,頓時搖搖頭。
“金胖子又在騙人了,這個貪婪的家夥,最喜歡欺騙外地人了,英雄血兩枚金幣一瓶,真是笑話。”旁邊一個正在喝酒的人看著胖子上了二樓,頓時搖搖頭說道。
“金胖子不就是喜歡欺騙他人的嗎?得!算了吧!喝酒,喝酒。”對面的客人看著金胖子親自端著兩瓶英雄血上了二樓,搖搖頭說道:“這個金胖子還真是見錢眼開,為了四枚金幣,親自送酒上樓,充當了一回店小二。”
“屬下連三見過金大人。”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二樓的一個雅間中,剛才的胖子看見金胖子走了進來,上前行禮道。
“連三,不必多禮,什麽情況?”金胖子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這個時候可是非常時間,風波亭的人已經大批進入建康城,我們雖然已經更改了暗號,但是難免會被對方發現。”
“嘿嘿,風波亭,恐怕這個時候風波亭已經無暇顧忌我們了。”連三得意的說道:“今天屬下從宮中傳來消息,苗傅興兵造反,將趙構逼下了皇位,另外立趙構的那個一歲兒子為皇帝了。趙構現在已經是太上皇,風波亭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哦,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那得快些稟報陛下才是。”金胖子雙目一亮,很快就惋惜道:“可惜了,最近陛下的大批兵馬都是聚集在西夏,陛下更是禦駕親征,無論是對南宋也好,或者是金人也好,都是以防禦為主,恐怕沒有多余的兵力南下,否則的話,趁著這樣的機會,陛下的大軍未必不能渡過長江,將趙構生擒活捉。”
“還有嶽飛的兵馬已經進入兩浙路,已經過了臨安城了,數萬大軍進攻方娘娘,不知道指揮使那邊可有什麽要吩咐的,屬下可是知道嶽飛這次想要將娘娘生擒活捉,還揚言要將德妃娘娘的首級送給陛下。”連三面色陰沉說道。在諸多嬪妃之中,方百花的品級還是很高的,僅次於朱鳳英,被封為德妃娘娘,一方面是因為對方和李璟相交甚久,二來,獨自一人在南方,支撐南方大局,使得趙宋部分兵馬為了防備方百花,只能是封鎖福建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李璟冊封她為德妃。
“娘娘身邊的兵馬比較少,這些年雖然壯大了許多,但畢竟是隔著長江,朝廷想要支持娘娘很難。嶽飛此人驍勇善戰,娘娘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金胖子也感到一陣為難,說道:“我已經讓各地的暗衛盡可能的阻攔嶽飛南下的腳步,但能不能使得娘娘安全,卻不是我等可以做到的事情,需要朝廷出手。畢竟中間隔的距離太遠,
鞭長莫及,想要支援娘娘很難。”“不管怎麽樣,娘娘在江南一人獨自支撐這麽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陛下遠在西夏,無暇分身,就是不知道朝中的那些大臣們會怎麽樣處理此事,還有宮中的那些娘娘們,都是一個問題。”連三有些擔心的說道。
暗衛有內外之分,為杜興和陳龍兩人分別掌控,但實際上,暗衛還有江南和江北之分,這些年江南的暗衛在服務李璟之外,也在聽從方百花的命令,天然之中,對方百花親近了許多,這些嶽飛剛剛領軍南下,消息就傳到方百花手中,免得因為對方的突然殺來,猝不及防。
“此事就不是我們操心的問題了,這一切都是有京中的幾位大人操作,與我們沒有關系, 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監視嶽飛的動向,為娘娘傳遞情報就是了。”金胖子面色陰沉,消息已經傳到汴京,但是汴京到底是怎樣決定的,金胖子並不知道,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決定,顯然讓金胖子有些擔心。
汴京城中,陳龍恭恭敬敬的站在政事堂的外面,等候著裡面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恐怕裡面的大臣們都不想自己進入其中。
“德妃娘娘的數萬大軍正在武夷山腳下,嶽飛大軍肯定是針對德妃娘娘的,現在問題是,我們這邊如何才能幫助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的數萬大軍,只要扎在江南,就能拖住趙構的兵馬,使得對方短時間內不能對江北用兵。”李甫看著手中的情報,心中感覺到一陣為難,李璟的大軍若是還在汴京,自然是可以與方百花兩面夾擊,最起碼也能消耗趙構的兵力。
但現在李璟的兵馬已經西進,京師之中雖然還有一些兵馬,但京中卻沒有名將領軍,想要援救方百花,十分困難。
“是不是讓林衝將軍的兵馬動一下,或許能逼迫嶽飛回師也說不定?”王璞想了想說道。
李甫搖搖頭說道:“嶽飛這是南下,實際上也是奉了趙構之命,他是證明給趙構看的,否則的話,不會說出如此狠話來,想取德妃娘娘的首級,那就是和陛下不死不休了。就算建康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嶽飛也是不可能回師的。”
“難道我們只能這樣看著不成?”張孝純頓時有些不滿了。不管怎麽樣,方百花也是李璟的妃子,豈能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