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騎著戰馬,在柴飆的護衛下,看著城下的戰場,俊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雖然是被敵人偷襲,但最終仍然是自己獲得了勝利,馬和尚不僅僅丟了大定府,還失去了自己的性命,現在的大定府就在自己眼前,城牆上不過百余人,就算勉強征調城中的青壯,在失去馬和尚的指揮下,還能堅持多久呢?
“王爺,不如一鼓作氣,攻下大定府,末將斷定,大定府不過一個時辰,就能被我們拿下。”李震笑吟吟的騎著戰馬而來,他指著遠處的城牆說道:“大定府的城牆雖然堅固,但防守的人太少,我們稍加準備,一個衝鋒就能拿下大定府。”
“堂叔何必著急呢?大定府就在眼前,眼下馬和尚已經死了,城牆上,本王看來不過百余人而已,這個時候,對方若是識相,必定會開城投降,這樣一來可以減少我們的損失,二來也可以彰顯我們大唐的仁義,仁義之師不應該所向披靡的嗎?”李定國笑道。
“殿下?”李震一愣,看著李定國說道:“殿下準備招降?”他心中暗自好笑,招降固然可以得到名聲,但這樣不是會損失更多的時間嗎?若敵人有了準備,那該如何是好?不是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和兵力嗎?
“不錯,我大唐是王師,王師就應該有王師的風范,派人,招降大定府。”李定國想也不想的說道:“大定府地處要衝,若是能處理的好,將是我們的大後方。無論是周轉糧草或者其他,都將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堂叔以為呢?”
“殿下是主將,自然是以殿下為主。”李震並沒有說什麽,此戰雖然自己率領的兵馬比較多,但李震卻是看出來了,此戰的主將還是李定國,李璟在這裡就是讓李定國練兵來的,練兵的目的是什麽,李震並不知道,但並不妨礙李震的決定,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盡可能的讓李定國成長起來。
“很好。”李定國見狀很滿意,當下飛馬而去,在城下大聲吼道:“城上的金兵聽著,今大唐王師前來,統一天下,馬和尚妄圖抵擋王師,已經為王師所殺,本王上體天心,少造殺孽,只要開城投降,本王絕對不會傷城中百姓性命,若是妄圖抵擋,城破之日,滿城誅殺。”?
在李定國身邊,柴飆等親衛也大聲將李定國的話語轉述一遍,城牆上自然是有人知道漢家語言,一陣轉述之後,城牆眾人一陣大嘩。
“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城牆上的金兵看著眼前的謀克,在金人軍中不過是一個統領百人的下層軍官,但是在現在,偌大的大定府,他已經成為最高的軍事長官了,整個大定府就只有他的軍銜最高,是戰是降,等待著他一言而決。
“我們金人乃是熊庫魯的子孫,熊庫魯飛翔於蒼穹之上,無論是遭遇什麽樣的情況,熊庫魯絕不屈服,漢人是什麽,不過是兩腳羊而已,焉能讓我們熊庫魯的子孫們屈服?”謀克千家奴低聲說道:“不過,眼下我們的兵力太少,城中雖然還有一些青壯,但還沒有完全發動起來,我們不如拖延一段時間,組織青壯,抵擋一陣,我相信,陛下肯定不會讓大定府丟失,必定會派兵來救,只要我等守住大定府,我等就是大金的功臣。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更何況,你看看,下面的那些兄弟們,有些人都已經受傷,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量,可是仍然被那些可惡的漢人所殺,諸位認為對方連一個受傷的金人都不放過,會放過我們嗎?”所謂的熊庫魯就是遼東最著名的海東青,一向是金人所崇拜的對象。
眾人原本心中有所意動,但現在聽了千家奴的話,頓時面色大變,唐軍連受傷的士兵都殺了,又怎麽可能會饒過自己等人呢?當下紛紛說道:“聽從大人調遣。”
千家奴頓時露出滿意之色,大丈夫豈能不拚搏?萬一要是成功了呢?豈不是得到天大的富貴嗎?千家奴隔著城牆,對李定國大聲說道:“城下的貴人,歸順大唐事關重大,待小人回去之後和城中的貴族們商量一下,兩天之後,若是那些貴族不投降,小人必定會打開城門,迎接王師入城。貴人以為如何?”
“殿下,這裡面?”李震還待說話,卻被李定國止住了。
“就算是欺騙本王又如何?對方還能支撐多長時間,能召集多少兵馬呢?都是一些青壯,拿著兵器難道就算是合格的士兵?堂叔太小心了。”李定國不在意的說道。
李震面色一苦,只能是退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李定國的發揮,他決定了,一定會將這裡發生的一切稟報給李璟,他相信就算自己不上奏天子,李定國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有人上奏天子的。
“希望你們不要欺騙本王,否則的話,玉石俱焚。本王會屠城三日。”李定國令人大聲喊道。
城牆上的千家奴面色一陣蒼白,這個時候,他心中微微有些後悔,能不能抵擋住李定國的進攻,他並沒有把握,若是大定府真的被攻破, 整個城池的百姓性命都會被殺。他掃了周圍一眼,卻發現眾人臉上並沒有任何懼怕之色,反而更多了幾分仇恨的模樣。
不過看見城下的大軍正在不斷的撤退,心裡面頓時活動起來,不管怎麽樣,現在總算是躲過了一劫,至於以後,誰知道呢?大不了打不過就逃就是了。
“將軍在擔心什麽?”大營中,李震放下手中的千裡鏡,望著遠處的城牆,面色陰沉,眉宇之間還有一絲擔憂之色。身後的親衛忍不住詢問道。
“城牆上殺氣彌漫,有慘烈之氣,士兵們臉上並沒有慌亂的模樣,分明不是想投降的模樣。”李震搖搖頭說道:“恐怕我們是上當了。”
“哼哼,都是晉王,若不是晉王,我們這個時候早就進入大定府了。”身邊的親衛忍不住譏諷道:“戰爭哪裡有什麽仁義可言,攻入城池才是正理。”
“住口。殿下的心思誰知道?我們這些做將軍的,聽從殿下的吩咐就是了。”李震訓斥道。親衛聽了哪裡敢說話,連聲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