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柴二娘一席青衫,靠在躺椅上,面色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半響之後,一個宮女走了進來,低聲在柴二娘的耳邊說了幾句。柴二娘這才松了口氣,臉色又恢復成正常之色,嬌美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笑容。
“太子在做什麽?”柴二娘淡淡的詢問道。
“聽說正在讓軍機處的人動員第二批西征人員名單。”宮女趕緊說道:“最近民間反向很大,許多人都願意參加西征大軍。”
“財帛動人心,任何時候都是如此,派人告訴太子,中原才是天下的根基,陛下的大戰恐怕也就兩年,暫時沒有必要動員這麽多人,陛下也不會允許的,動員這麽多的青壯前往西方,拓展大唐領土,中原如何是好?”柴二娘忍不住說道。
身邊的宮女有些好奇的望著自己的主子,她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分明是在幫助太子殿下,免得他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
柴二娘並沒有解釋,而是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宮女退了下去,這裡面的秘密,哪裡是一個小宮女可以理解的,盡管這個小宮女並非一般的人物,可同樣是不理解,也沒有必要理解。
東宮不過是昔日秦王府改建過來的,換了一個名字而已,李定北在接到柴二娘的話後,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宮中女子不得乾政,這是父皇說的,也是歷朝歷代傳下來的規矩,就算是教訓我,那也是母后的責任,她算什麽,眼下全國上下,都想著西征,那些青壯們恨不得都加入西征大軍,為我大唐開疆擴土,他卻在身後阻攔,真是可惡。”李定北忍不住埋怨道。
“鎮輔天下,周轉糧草,同樣是功勞,若是能為陛下籌集一支生力軍,陛下心中肯定會喜歡的,就是如此,同樣是功勞一件。皇貴妃這是不想讓殿下立功而已。”東宮洗馬封倫忍不住說道。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柴二娘留守京師的目的,大家都是很清楚的,眾人對這樣的事情,也是很抵製的。
“殿下,是啊,這算是什麽事情,我大唐天下穩若泰山,大家都想著去為大唐開疆擴土,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雖然有春耕秋收之說,但我大唐大部分的糧食都是來源中南半島,中原根本無憂,還有那麽多的奴隸,臣聽說,有些地方青壯們無所事事,家裡的土地都是找一些奴隸來耕種,一家或者幾家一起到牙行出手,這樣一來,莊稼照樣是種上了,自己還能活的自在。”又有東宮官員說道。他的話引起了眾人的一陣哈哈大笑,現在天下還真是如此。這也說明大唐王朝的富裕之處。
李定北想了想,也點點頭,說道:“進行西征,這是民心,民心不可違。不過此事還是要與政事堂商議一番。指望我們東宮來推動此事還是差了一些。”東宮人手方面自然是不能和政事堂相比,而且他還要聽聽政事堂方面的意見。
政事堂,張孝純看著眼前的文件,這是來自建康府的奏章,經過兵部轉呈政事堂,上面說的是建康府已經征召了一萬名青壯,準備啟程向西,先加入藍田大營,訓練之後就加入西征大軍。
這不是第一次接道這樣的奏本,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或許天下的那些百姓是有這樣的心思,但也有的是當地的官員們自作主張,召集治下的子民前往西方,賺取大量的金錢。
“這些人都走,當地何人種地,何人經商?”張孝純不滿的說道。他將手中的奏章丟在一邊,歎息道:“現在滿朝文武都在說西征的事情,那些參加西征的士兵隔三差五的讓人帶來大量的錢財,陛下每奪取一地,就將錢財分一半給將士們,這下好了。”
“財帛動人心,任何時候都是的,各地官府恨不得老百姓手中多一些錢財,這樣可以繁榮當地的商業。”曹忍不住歎息道:“連我家那小家夥都想加入西征的行列了。賺錢容易也就算了,聽說西征隊伍之中,只要你能活下來,只要你本事大,多少女人都隨意供應。”
“長此以往,如何了得,江南的那些膏腴之地,就會變成荒蕪,再也無人耕種,難道就指望那些奴隸嗎?”張孝純搖搖頭,說道:“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忘戰必危,好戰必亡。全國上下都是這樣,絕對是不行的。”
“我擔心的是殿下會同意這件事情。”曹搖搖頭。
張孝純點點頭,這件事情還真的有可能,李定北年輕氣盛,十分神勇,早就想著躍馬疆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招兵買馬的機會,豈會放棄?
“要不要讓虞大人去勸說一下太子殿下吧!這件事情關系重大,聽說貴妃娘娘都已經說話了,禁止第二批青壯加入軍隊,前往西北。”張孝純苦澀道。他可以斷定,李定北肯定會讚同此事的,甚至還會親自主導此事。
“嘿嘿, 這貴妃若是不說話也就算了,既然是說了,那殿下就不會讚同的,這兩人啊!”曹聽了頓時笑了笑,搖搖頭,誰不知道李定北和柴二娘兩人面和心不和,兩人暗裡互相爭鬥,都已經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了。
“若是如此,恐怕太子殿下就上當了。”張孝純苦笑道。
“上當?上什麽當?”外面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就見李定北大踏步走了進來,面帶微笑,器宇軒昂,顯得十分高興。
“殿下。”兩人趕緊站起身來。
“兩位先生在說什麽呢?”李定北笑呵呵的說道:“好像說道孤了。”
張孝純和曹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張孝純才說道:“臣等在說大唐百姓踴躍參軍的事情,最近不好的府縣先後上書,請求派出青壯加入藍田大營進行訓練,準備二次西征,臣決定將這些奏章都打回去。”
“打回去?為什麽要打回去?這些百姓踴躍報名不是很好嗎?”李定北驚訝的問道:“父皇本身就想著深耕西部,我們這些青壯過去不正好是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