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等人回去時已是四更天過了,大家也是非常疲倦了,倒頭便睡了。 汝嫣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綠蘿打來了洗臉水。
“其他人都起床了嗎?”汝嫣一邊接過綠蘿手中的臉布,一邊隨口問道。
“都起了,朦月姐姐一大早便不知跑哪去了,起得比我還早,我一起床就沒見她了!還有,就是屏兒姑娘不見了!”
“屏兒不見了?是何時的事?”汝嫣問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昨晚我們回來,我有點害怕便和朦月姐姐一起睡了,也沒回自己房間,等到今天早上,我再回自己房間時才發現屏兒姑娘不見了。我把附近都找遍了,也不見她!”綠蘿答道。
“玉公子知道嗎?”汝嫣問。
“我也跟玉公子說了,玉公子和袁公子在附近察看了一番便說,不礙事,他們會處理的!”
汝嫣梳洗妥當,剛出了房門,玉恆便迎了上來,“憶朗帶領寨民把柳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把柳府圍住了?圍的不是寧府嗎?”汝嫣有點不解。
“昨晚柳原青連夜把錦繡帶回了柳府!”玉恆回答道。
“難怪,屏兒也消失了。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汝嫣道。
汝嫣與玉恆趕到柳府時,果然遠遠地就看見柳府門面擠滿了人。
“抓住柳錦繡,抓住柳錦繡!”
“抓住她,燒死她!”
圍在門前的寨民們情緒非常激動。
“讓一讓,讓一讓!給大人讓一條路!”玉恆高喊著。
這時人群才勉強開出一條路來,讓汝嫣與玉恆擠了進去。
擠到了門口,才發現憶朗與使者正在與柳府還有寧府的家丁對峙著。柳原青與寧知章正躲在家丁的後面。
“阿朗巫師,恢復得不錯啊!”汝嫣說道。
憶朗看了看汝嫣與玉恆,答道:“多謝大人關心了,大人與玉公子今日身邊連隨從都沒帶,就敢來了?”
“有何不敢,我們是來講道理的,不是來打架的,講道理是不需要人多的!”玉恆接道。
“好,那我今天就看大人與玉公子怎麽個講道理法!”憶朗冷冷地說道。
“既然大家講道理,自然是不適合太多人的,那我做個中,柳家與寧家的家丁都退回府去,各位相親父老也往後退到百米開外,如何?”汝嫣說道。
“那要讓他們先退!”柳原青在裡面喊道。
汝嫣看了一眼憶朗,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鐵青著個臉沒說話。
“阿朗巫師,柳族長也有他的道理。現在你是屬於攻的一方,他是屬於守的一方。理應也要讓攻的一方先稍稍退一點的!”玉恆和顏悅色地與憶朗商量道。
憶朗大手一揮,使者便立刻會意,對寨民們大聲喊道:“大家先往後退一百米!”
寨民們便紛紛退到了百米開外,兩家的家丁便也往後退去了。
“現在總可以交人了吧?柳族長?”憶朗說道。
“交什麽人,我不知道!”柳原青說道。
“阿朗巫師,錦繡這麽善良的孩子怎麽可能去殺人呢?”寧知章也說道。
“到現在了還跟我裝是吧?”憶朗問道,“來人!”
憶朗附在使者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使者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使者領著一台椅轎過來了,椅轎上坐著的正是芍藥,郭老漢也陪在一邊。
“芍藥,
你現在親口告訴我們,是誰殺了你的?”憶朗問道。 芍藥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柳錦繡!”
柳原青一聽,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這……這,怎麽可能?”寧知章問道。
突然,柳原青撲到汝嫣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不是錦繡,不是錦繡,是寧濤!”
“柳原青,你在胡說什麽?”寧知章憤怒地問道。
柳原青不管他,繼續說道:“大人,是寧濤,是寧濤要殺死芍藥,我有證人!”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你是不是瘋了?”寧知章罵道。
汝嫣笑了笑,“族長說的證人可是屏兒?雖然你許了她金銀財物,但是她不會再為你做證了,她得知芍藥已經復活了,恐怕躲都躲不及了,還會有膽領你的賞?”
“你……你怎麽知道屏兒是……?”柳原青驚訝地問道。
“屏兒演得是不錯,不過是你的安排失誤,露了破綻!”玉恆接著說道。
“什麽意思?”柳原青問道。
“如果真的是寧家人要殺屏兒滅口,何必不在府裡隨便找一個地方了結了她,然後再拋屍。還會傻到扛個活人如此招搖地到江邊去扔?寧府離江邊也不近,難道他們就不怕在路上被人看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那天阿朗巫師拿出那隻繡花鞋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們盯上你了。所以,你買通了屏兒,派人佯裝綁架她,然後故意讓袁鋒救下她,讓她來我這兒舉報寧濤。”,汝嫣分析道:“族長,我分析得對不對啊?”
寧知章氣得直罵柳原青,“你這個老東西,虧我還一直幫著你。濤兒也是你的女婿,你怎麽能故意陷害他呢?”
“那又怎樣,與其我的錦繡死還不如他死,我的錦繡是我心尖上的肉。如果錦繡有什麽好歹,我也不想活了!”柳原青回答道。
“錦繡是你的心頭肉,難道濤兒就不是我的心頭肉了嗎?”寧知章生氣地質問道。
“寧濤欠我們家錦繡的,你也知道的。該他替錦繡去死!”柳原青回答。
“你……哎呀,你這個糊塗的玩藝兒,難道你就相信了錦繡會殺人?錦繡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從小便心善,這等狠心事她怎麽做得出來?反正我還是不相信!”寧知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我做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大家吃了一驚,就連憶朗與芍藥也是非常吃驚。
“錦繡,你怎麽出來了,你這個傻孩子,你快進去啊,快進去。今天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保住你的!”柳原青喊道。
“錦繡,不要!”寧濤也跟著跑了出來。
汝嫣對錦繡點了點頭,“錦繡,本官總算是沒看錯你!人生在世,孰能無過,不等別人來揭穿,能勇於承擔自己的過錯,不但是一種勇氣,更是自己給予自己的一種尊嚴!”
錦繡朝汝嫣行了個禮道:“大人,錦繡這些日子一直寢食難安,今日,總算是解脫了,心中倒是輕松了不少,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說罷,錦繡又跪了下來,給柳原青磕了個長頭,“爹,是女兒做的,女兒錯了。錯了就要認錯,女兒不能讓您也跟著犯錯了!”
柳原青老淚縱橫。
錦繡又給寧知章磕了個長頭, “老爺,對不起。錦繡讓您失望了,您還有奶奶她老人家,對錦繡都這般好,錦繡卻讓您們傷心了。請您替我跟奶奶說聲對不起。”
“錦繡,好孩子,你快起來!”寧知章趕緊過來扶錦繡。
錦繡拒絕了他的攙扶,又跪了下去磕了個頭,“這個頭,是我替我爹磕的。請您原諒他,他也是為了我才起了私心。天下的父母心都是活血活肉做的,我爹不該為了保我,而誣陷夫君。”
“錦繡,你這個傻丫頭,你要是有什麽閃失,叫爹怎麽活啊?”柳原青的眼淚鼻涕早就匯作一塊了。
“爹,可是如果夫君有什麽閃失,錦繡也不會獨活!”
“你……你在說什麽?……真是作孽啊!”柳原青感到一陣錐心的痛。
寧濤走過來,蹲在了地上,與錦繡相擁而泣,“錦繡,是我辜負了你!”
“好了,苦情戲就演到這兒吧,難道就沒有人覺得對不起我嗎?”
眾人回過頭去,卻發現是芍藥在說話。
芍藥的眼光直逼錦繡,“你害的人是我,難道你就沒有覺得對不起我嗎?”
錦繡一字一頓地回答:“我從未覺得對不起你!”
“你……!”,芍藥非常生氣,對後面的寨民們喊道:“你們還等什麽,還不快把柳錦繡抓起來!像她這樣的毒婦,就應該受火燒之苦,就應該被沉入江中,受魚蝦啃食!”
芍藥那張生氣的臉,扭曲著,好好的美人卻讓人感到非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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