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汝嫣等人在宮女太監的指引下進了後花園候著。抬眼一看,發現宇文漾已經等在那裡了。
宇文漾見汝嫣等人來了,便朝這邊走了過來,道:“我當自己已是晚的了,不料大人比我還晚!”
汝嫣指了指紫風笑道:“沒辦法,我們這裡有個美人兒,著裝打扮便打扮了一個時辰才肯出門!”
紫風抗議道:“明明降雪花的時間比我還久好嗎?”
正在這時,便聽見福如海的聲音,“皇上,皇后,賢妃娘娘駕道!”
眾人趕緊跪下來行禮。
紫風跪下的時候,微微地抬著眼皮子一看,雖未看清楚什麽,然而只見前方是一片雍容富貴,前護後擁的姿態。
“各位請平身吧!”,宇文澈回道。
紫風再站起一看,更是讓她大吃一驚。這種場面氣派得簡直無法形容,這是紫風第一次見到穿著龍袍的玉恆,現在應該說是宇文澈,原本,她還隻覺得玉恆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類型的。但是今天一看卻更是憑添了不容侵犯的威嚴感。
再看宇文澈旁邊站著的女子,左邊的端莊大方,雍容華貴,身著鳳袍,應該就是皇后了,而右邊的女子卻嬌媚豔麗,容光煥發,長得和林婉竟是如此相似。
紫風乍一看站在宇文澈右邊的那女子還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林婉什麽時候竟如此氣派了。再仔細一看,林婉正站在那女子的身後,可見,此女子便為林婉的姐姐林嫆,掌握著后宮的另一半天空的賢妃娘娘娘了。
宇文澈笑著問宇文漾道:“長姐今天終於被我給請動了,平時您和十三叔可是號稱難得請得動的兩尊大佛啊!”
宇文漾回道:“皇上這可冤枉我了,阿昭平素時是玩性大,又好自由,我可真的是年紀大了,身子不行了,盡是些老毛病在反反覆複地折磨著我,有時,想來也來了不啊!”
“長姐可找了禦醫瞧過?”,賢妃關切地問道。
“瞧過,瞧過很多次了,沒辦法的,人老了就是這樣的!”,宇文漾回答道。
“長公主不老,長公主還是花開正茂,沒有一點老的跡象呢,就連我們這些年輕的都還比不上呢!”,林嫆身後的林婉插嘴道。
林婉這句話本身是沒什麽過錯的,但是插得實在是蠢,這裡有這麽多有身份的人在這都還沒說話,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插起嘴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林嫆不好訓斥她,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婉。
孫皇后的嘴角泛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容,上前牽著宇文漾的手道:“長姐這身子恐怕是要慢慢地養著,平時也不要太勞累,我那兒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一株上好的千年雪蓮,等會我差人給長姐送到府裡去,這東西既養身子,還能使人容顏煥發,流光溢彩!”
宇文漾回道:“受之有愧,皇后太客氣了!”
顯然這后宮裡的兩位女主人,無時不刻地在卯著勁搶風頭。剛剛的那一幕便是例子,顯然,剛剛那一局因為林婉的愚蠢,林嫆慘敗給孫皇后。
宇文澈提議道:“梅花本是性情高潔,不喜太喧鬧,不如大家分開賞析,午後在前面的望風亭相聚如何?”
宇文澈的提議自然是無人會反對。
汝嫣等人與宇文漾一道,然而這邊的孫皇后與林嫆,林婉哪裡肯離開宇文澈,仍是緊緊跟著宇文澈。
宇文澈隻得回過頭來,對她們言道:“皇后和愛妃也各自賞去吧,不必跟著朕了,說不定還能發現獨到的蹊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們幾人自然是不再好跟了。三人只能是眼巴巴地瞧著宇文澈離去的背影。
孫皇后莞爾一笑,對林嫆言道:“妹妹,那稍後再見了!”
林嫆趕緊回禮道:“妹妹恭送姐姐!”
待孫皇后一行人走後,林婉已是迫不及待了,“姐姐,皇上都走了,現在怎麽辦?”
林嫆已是忍了很久,早就想發泄了,瞪著林婉罵道:“怎麽辦怎麽辦,你就這樣心急嗎?真不知道你這說話不經腦子的毛病是跟誰學的!”
林婉小聲回道:“妹妹這也不是想盡快進宮,成為姐姐的左右手,助姐姐一臂之力嘛!”
“閉嘴!”,林嫆厲聲道。
林婉被林嫆訓斥得便也安分了。
看見林婉委屈得像個孩子,林嫆心中的氣也消了許多。林嫆摸著林婉的頭耐心教導道:“好婉兒,你還年輕,根本不知道事情的輕重,也不知道在這宮裡行事說話得要多小心!答應姐姐,以後做什麽事,都要先經過姐姐的允許好不好?”
林婉連連點著頭。
林嫆這才吩咐了身旁的一個宮女道:“去打探一下皇上走的是哪條道!”
那宮女應了便利索地走了。
林嫆又轉過頭來對林婉道:“呆會打探清楚了,你便假裝與皇上偶遇的樣子,切忌再不可莽撞了!”
林婉聽話地點了點頭。
林嫆端著林婉的臉仔細端詳著,滿意道:“我們家婉兒長得真是漂亮,不過妝被雪水化了一點了,來,我幫你補一補!”
再說汝嫣與宇文漾等人走了沒多久,袁鋒便朝她們走過來了。
紫風笑著用肩膀推了推降雪,玄霜與朦月也趕緊看像降雪,然而,降雪面色有些凝重,並未理會她們。
“袁大人怎麽沒陪在皇上身邊,反倒有功夫到這兒來了?”,宇文漾問道。
“回長公主,是皇上有請陳大人!”,袁鋒回道。
汝嫣將袁鋒拉到了一邊,問道:“皇上有說是什麽事情嗎?”
顯然,汝嫣是急切地想知道歐陽洪冰的案子是否已經批給她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皇上隻說你去了便知道了!”,袁鋒回答。
臨走前袁鋒偷偷地瞟了幾眼降雪,然而,降雪只顧自己賞著雪梅,似乎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一樣。袁鋒帶著失落,領著汝嫣走了。
宇文漾笑道:“今年的雪下得比較早,這梅也開得比往年更好看!”
降雪顯得有些落寞,脫口而出:“開得再好又有何用,寒風一來,便都要隨著北風,或零落成泥,輾作塵土;或飄入溝渠,入水而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降雪姑娘未免也太悲觀了!”,宇文漾歎道。
降雪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陪罪道:“一時觸情傷情,胡亂感歎,傷著長公主的雅興了!”
而一旁的紫風,玄霜,朦月三人則把降雪的話理解成了袁鋒為落花,降雪為流水了。然而,她們並不知道降雪卻有另外的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