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起身便要爬下樹去。
“你……你去哪兒?”,宇文昭問。
“我下去給你找點藥!”,汝嫣回答。
“你……是不……是……不想活……活了?……遇上……遇上狼,我也……救……不了你!”,宇文昭斷斷續續地說道。
“哎呀,不會的,我昨天晚上也出去給你找藥了,也沒遇著狼!”,汝嫣回答。
“你站住!”,宇文昭掙扎著爬了起來,用手中的劍擋在樹屋的門口,“不許去!”
汝嫣動手將他的劍移開一點位置,又欲要出門去。
“與其……看著你……下去……送死,不如我……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宇文昭抽出了手中的劍,將劍橫在汝嫣的脖子上。
“就算你現在要殺了我,我也要下去給你找藥,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這麽難受!”,汝嫣回答。
宇文昭突然改變了主意,將那把橫在汝嫣脖子上的劍抽了回來,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如果你……你敢去,我就……我就在你……你的眼前……自殺!”
“你……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汝嫣氣得快哭了,“沒有藥,你會死的!”
宇文昭呲著牙,笑了笑,“一晚上……而已,我挺得過……死……死不了!”
汝嫣歎了一口氣,轉身將宇文昭扶到了草床上躺下。
“你別想等……等會兒……再去,我……我一旦發現你……不在,我便自殺,……我……我說到做到!”,宇文昭又強調道。
汝嫣也真是拿他沒辦法,“行了行了,我不去不就得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我冷!”,宇文昭打著牙顫說道。
汝嫣便將幫他將草床又朝篝火旁移近了一些。
“我……我還是……還是冷!”,宇文昭又道。
“不能再移近了,移得太近恐怕草床會著火!”,汝嫣回答。
“冷……冷!”,宇文昭仍是喃喃道。
汝嫣又脫下自己身上的厚披風以及外衣壓在宇文昭的身上,然而,宇文昭仍然冷得抖起來。
汝嫣咬著牙遲疑了好一會兒,突然如下定了決心似的,在宇文昭身邊躺了下來,並緊緊地將宇文昭攬進了懷裡。
宇文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一個勁地將汝嫣向外推。
然而,此時的宇文昭的氣力已不如汝嫣這個弱女子大了,汝嫣緊緊地抱住宇文昭絲毫不肯放松,宇文昭的身體猶如一塊大冰塊一樣的冰冷,那種涼意浸到了汝嫣的骨髓裡。
“別動!”,汝嫣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事關緊急,便不要顧那麽多的男女大防了,反正今晚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他人一概不知!”
宇文昭漸漸地放棄了抵抗,在汝嫣的溫暖之下,宇文昭的身體也逐漸地暖和起來,身體的顫抖也漸漸地平息下來了。
第二天汝嫣醒得比宇文昭要早。
汝嫣睜開眼時,宇文昭還未醒過來。汝嫣靜靜地看著躺在她懷中的宇文昭竟然有一種不願去叫醒他的想法。
這是汝嫣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看宇文昭的臉,沒想到這個家夥睡著的時候眼睫毛這麽長,好看得像個姑娘。挺拔的鼻梁在少許的亮光的照射下,正把陰影投射在他的嘴唇上,顯得嘴唇猶如嬰兒的嘴唇一般乾淨而細膩。他的呼吸平穩而勻稱,看來,昨晚那一關,他是徹底趟過去了。
汝嫣感覺自己被宇文昭枕著的手臂有些發麻,便輕輕地翻了個身,想要小心地將手臂從他的脖子處抽出來。
“怎麽,這麽快就看膩了?”,宇文昭突然說話了,把汝嫣嚇了一大跳。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汝嫣問。
“比你醒得更早!”
,宇文昭回答。
“你……居然裝睡?”,汝嫣難以置信地看著宇文昭,質問他道。
“哦,抱歉啊,你懷裡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我……就裝了一會兒,不過也沒多久!”,宇文昭不以為意地回答道。
汝嫣氣得一把便甩掉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宇文昭的頭————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每次她想要表現得對他有一絲好感時,他便一定要親手將這種好感捏得粉碎。
“你這麽粗魯幹嘛?”,宇文昭摸著自己磕在地板上的腦袋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汝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負什麽責?你要對我負什麽責?”
“娶你啊!”,宇文昭淡然回答道:“我都睡了你兩晚了,再不娶你也說不過去吧?”
“你……你閉嘴!”,汝嫣罵道。
“難道不是嗎?”,宇文昭繼續調侃汝嫣道:“雖然你身材和樣貌都差了那麽一些,而且脾氣還不怎麽樣,不過,我就勉為其難吧!反正,你前段時間也一直嚷著盼著我娶你!”
“你去死吧,你!”,汝嫣氣得快吐血了。
宇文昭卻仍是一副嬉皮賴臉的模樣,“我的傷口還痛, 起不來,你來拉我一下吧!”
“愛起不起,鬼才會去拉你呢!”,汝嫣生氣道。
“你拉我一把吧!”,宇文昭央求道:“我身上這傷口實在是經不住拉裂了,再裂開一次,我怕我會死掉!”
汝嫣見宇文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也就不忍心起來。汝嫣將宇文昭攙扶了起來。兩人又順著樹上的藤條小心地爬了下去。
兩人來到之前住過的洞中,只見眼前一片凌亂,慘不忍睹。
“昨晚那些狼果然來過了!”,現在說起來,汝嫣心中還有一陣後怕。
宇文昭拍了拍汝嫣的肩膀,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冒著傷口裂開的危險去搭那個樹屋了吧?你收拾收拾,看這裡還有什麽東西可以用的,我們一並帶回樹屋,呆會再把樹屋再加固一翻!”
“我覺得樹屋已經很好了啊,為什麽還要加固啊?”,汝嫣問。
“恐怕那些狼今晚會去襲擊樹屋!”,宇文昭回答。
“怎麽……可能?”,汝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不可能?你別忘了我的那些狗的嗅覺的靈敏度,而狼的嗅覺比狗的還要厲害,樹林中的風早就把我們的氣味吹到它們的鼻子中了,我們根本就是無處循行!”,宇文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