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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二百九十一章 張岱在帝都二十
山幾道卻好似習慣了一樣,說道:“是啊,哪怕是窮人,到了官府面前,也可以和有錢老爺平起平坐。”

  張岱渾身的肉都快顫抖起來了,說道:“這不是亂了綱常嗎。”

  山幾道說道:“這有什麽可亂的,誰有理隨便一問不就知道了嗎,何況還有……”山幾道倒是欲言又止。

  但張岱卻是不服氣起來,但馬上卻稍微冷靜了一下,這不是老例子嗎。

  歷朝歷代的,最開始的時候,好像那太祖皇帝時候,那可是每天舉起屠刀殺讀書人,殺的都已經麻木了,可後來如何?到了仁宗時候,讀書人捧一捧,只要任由他們貪汙,就可以給個仁宗的廟號,至於國家完蛋,那可是後來的事情了。

  張岱想不到的是,自己還真就遇見了這種時刻,而且按照長輩所言,遇見這樣的暴君,只能忍耐等到那種知人善任,懂得給讀書人好處的皇帝出現,再出來出仕。

  張岱感慨一會,此時帝都的執政者毫無異族背景,最多是被傳說中有著神仙的傳說,這在歷朝歷代的裝神弄鬼的把戲下都不當一回事了,但矛盾卻是更加深刻的矛盾。

  山幾道侃侃而談道:“在我帝都,歷來都是如此,人人平等,哪怕一個小販也不輸於貴人,哪怕是在押的嫌疑犯,即使被判,但一旦有所疑點,也要發回重審,絕不懈怠。”

  張岱倒是來了興趣,一直以來為了保密,對於為什麽重審上面基本上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一份文件裡,從委員會簽發的文件,說案犯自稱酒醉,當時到底如何,案情不明,本著人命關天的態度,重審,自然是說的通透。

  “那究竟為何重審呢?”

  案情已經很明白了,連殺人的小刀子都是凶手本人的,從刀具店買的,唐山鋼廠下屬的刀具廠出品,可以說是人證物證,法理道理都認為他是凶手,甚至其父也只能求爺爺告奶奶的,祈求輕判就好。

  山幾道卻是沉吟一下,他知道說話該有自己的尺度,想了想,說道:“這就難說,長老們是否知道某些情報,但他們的想法肯定是為了不然帝都有冤情啊。”

  “但是現在,帝都百姓人人驚恐,這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還請山賢弟在那報紙上多多訴說幾句,百姓民生多艱難,實在經不起摧殘啊。”

  山幾道笑了笑,說道:“我覺得剛好相反,老百姓安心的很,都知道有個案子,到了最後批示的時候,長老覺得有疑,就發回重審,自然有人秉公行事。”

  張岱卻是說道:“那難道就不怕有人在暗地裡挑唆,不尊王法了嗎。”

  張岱是真心不讚同將已經快要行刑的犯人,尤其不是書生的犯人救下這一刀重審。

  這樣的話,豈不是人人都要效仿喊冤?哪有那麽多經費去審訊。

  儒家注重的是秩序,歷來希望的是建立那種一點也不混亂,大家安安靜靜給予儒學好處的制度,對於任何亂子都不喜歡,畢竟人家是秩序的受益者啊。

  山幾道淡淡道:“如何煽動呢,帝都百姓自然會舉報抓人的。”

  張岱說道:“那些無知百姓。”

  “抱歉,帝都的識字率還是很高的,幾乎不說人人可以識字,但是許多人都可以讀報的。”

  張岱奇道:“這怎麽可能。”

  “最開始的時候,長老發話,學習班裡的識字班,學會那八百個字,就可以領一袋大米,結果一下子就擠得滿滿的,後來才慢慢分流,而慢慢的,一袋大米滿足不了他們了,就另外考試考得好還另有獎勵,現在帝都十個人裡,起碼有三五人是在識字班裡識字的。”

  張岱大奇道:“哪裡來的如此多的大米,百姓只怕是要吃苦了。”

  他對於自家是如何盤剝佃戶記憶深刻,家庭豪富卻也是非常可怕。

  之前其父做官,在山東嘉祥縣接任,前任縣令玩一個瓶蓋蓋十個瓶子的把戲,不過沒兜住,眼看死了家人要被連累,其父出手就是兩千兩,一千兩彌補了虧空,一千兩資助了前任縣官的家屬回鄉,一時間被讚美多多,但沒人去思考一下,這人到底是從哪裡的來的銀錢。

  張岱家到底多富有?

  他爺爺是兵部武選司主事。

  這個職位聽起來簡單,但可不簡單,大明朝的文官兩萬余名,武官卻有十萬人!這些人升遷任命多要經過武選清吏司,所以兵部的武選司雖然職位不高,卻是肥缺中的肥缺,在京城各部門的各級主事中,武選清吏司主事能撈到的“油水”是最足的!

  如果說在腐敗早已程序化、分贓制度化的大明朝,張岱的爺爺是乾淨的,早就被上上下下可以分贓的人搞死了。

  而,最有趣的是,他爺爺當年之所以第一次罷官,卻是因為在山東鄉試中挑中不合格式的落卷,這相當於在高考中直接把落榜生加了300分幫他上北大啊。

  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一個老官僚身上,簡直可笑,但仔細斟酌,真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但此人回家,立刻辦了多個全都是美人的戲班子,什麽秀色可餐班,蘇小小班,吳郡班。

  張岱的錢幾乎花不完。

  但他想到的,卻是以如此之行事,引誘帝都百姓識字,其背後的心計不知道如何,但是帝都人口數以十萬,到底有多少人在其中,實在是不知道,而幾萬幾十萬袋大米就這麽白白給出去,那些農民是如何被盤剝的。

  “蘇先生是說笑吧,現在是人都知道,帝都的糧價一直很便宜,事實上,已經有人把遼東的糧食往江南賣去了。”

  “什麽!”

  張岱覺得不可思議,他本人不事生產,也不太關心錢財,但是江南的糧食,所謂蘇常熟,天下足,說的就是這一點,天下唯一長期可以對外大量提供糧食的存在也就是江南了啊。

  山幾道說道:“其實這也不難想象,帝都這裡出產的花費,就那麽一點,撒在地上,現在增產一倍是有的。”

  張岱倒是知道花費,這東西被許多商人帶回家,確實有人傳說有效果,但更多的是被詆毀。

  首先是使用不當,化肥這東西是看土質,看劑量,看成分的,不看時候亂撒有什麽用。

  其次就是水的問題,後世的中國修建無數水利設施,水澆地也沒有超過20%,自然限制了農業生產,而此時在大明朝,為了一塊水澆地是可以殺人的。

  沒有長老們的指揮,那些化肥事實上發揮的效力,也只有少數使用人知道,並且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打算搞一下從中的大賺一筆。

  張岱此時卻是有些驚疑,之前就聽說帝都的糧價居然便宜到這種程度,那些大戶難道不會趁機購入,然後將貨源控制在手,將其提升起來呢。

  這在大明朝,簡直就是簡簡單單的操作了。

  張岱卻是並不以為然,只要將來奪回帝都政權,讓他們文人治理天下,什麽好東西還不都是讀書人的?大明朝多少年的政策,原本一個農民建立的王朝,對農民多有幫助的政策,也已經在不斷念歪了經後,變成了花樣翻新的盤剝。

  到底是大戶出身,比起窮秀才看著帝都給孤寡老人發錢就嫉恨發狂不同,張岱計算之下,其實很有驚喜,帝都如此豪富,將來他們在其中位極人臣,那撈取的可不是少數。

  張岱祖上出過內閣首輔,至今家裡的老人還有念叨當時的盛況,當真是賓朋滿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一點,張岱大氣的多,但他還是對有些情況完全無法理解。

  “為何靡費如此之多,僅僅為了讓那些黔首蠢物讀書呢。”

  在張岱心目中,這簡直就是最愚蠢的策略,也是他自信滿滿敢於到帝都活動的原因,帝都沒有人啊,有那麽多糧食和人口,卻小富即安,不肯南下,當真是愚蠢。

  有了那些糧食,就可以一次裹挾幾十萬大軍,直接南下,遇到城市抵抗就屠城,反正儒學大師屠起城來不但花樣翻新而且甩鍋能力無敵。

  而卻始終沒有動靜,在張岱看來,這自然是這些以農民之身造反的人,進了大城市後,自然就愚蠢不已,只知道享受,奸淫擄掠,腐化墮落。

  當然了,如果可以讓他們自己打起來,就好像那呂布火並董卓一樣,再把太子帶出來,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張岱自然無法想象,長老們寧可要越南也不要江南,打的自然是無血開城的主意,至今為止江南的經濟自然是向好發展,雖然歐洲的生意來源越來越差,但是北方卻好的很,大量進口的絲綢起碼讓那些養生絲的老百姓有了條活路。

  但無可否認的是,在這個沒有南下清軍屠殺的位面,江南各大城市的流民數量急劇提升。

  這是在官府失去權威,大明官僚開始肆無忌憚撈取錢財的情況下,已經開始動用官方力量為自己搶奪土地,造成的失地農民越來越多的後果了。

  甚至那些官紳見了,反而欣喜,在這個熱兵器技術已經擴散開來的世界,暴民造反的可能性越來越低,天理教數百被洗腦自以為刀槍不入的漢子衝入皇宮,那滿人早已腐朽,天理教徒在宮中太監的接應之下攻入皇宮,當真是中國歷史上不可能發生的情況,侍衛人家是打工,何必跟你玩命啊,是後來當了皇帝的道光親自開鳥槍,打死了義軍頭領,同時喝令太監們堵住大門,才算是沒有造成將皇子們全滅的慘狀。

  所以,造反的難度也在不斷提升,畢竟那些窮棒子連飯都吃不上,哪裡去搞武器?

  窮人多了,他們就趁機多收買幼女和仆人,張岱家裡的蘇小小班,秀色可餐班,就是這麽來的。

  而且,帝都浪費的金錢和糧食可不是一星半點,那乾淨的街道到底要花多少錢絕對是讓他發麻的,晚上也亮起的路燈也顯示這裡的豪富,但教那些窮人識字,真不知道是為什麽了。

  山幾道卻是略帶狂熱道:“識字了,才不會受欺負,那些舉人老爺最壞,仗著老百姓不識字,經常欺負我們。”

  山幾道受到的教育中,對於舊世界的仇恨的渲染簡直是輕輕松松,事實上無論是誰,只要是窮人都對這個世道不滿的很,但他往往看不透這亂世背後的真相,隻以為是命,而窮人就要認命,對那些不公正的制度難以有認識。

  但搞清楚了,如何利用知識壟斷欺壓百姓後,山幾道絕對是狂熱的支持分子。

  張岱卻是一驚,說道:“為何如此說!”

  “明明是收半錢銀子的稅,但差役和秀才直接說成是三錢,多余的錢都是他們揣進腰包, 老百姓不餓死等什麽呢,只有自己看懂公文,不假手於那些秀才,老百姓才有活路!”

  這是識字班教學中很重要的情緒引導,當然,也是一部分的事實。

  張岱卻是驚道:“那些稅吏也都是鄉裡鄉親,都不容易,也不能讓他們白跑不是。”

  山幾道說道:“反正在帝都,老百姓完全用不到任何秀才和讀書人,他們雖然每日說什麽怪話,說我們不尊重他們,早晚遭報應什麽的,但我看,先餓死的就是他們。”

  他看了看張岱,有心多說幾句,探探他的路數,說道:“先生如果在家鄉裡有冤,而那些上上下下沆瀣一氣,無處伸冤,完全可以去帝都報案留底,等到天下統一,自然是要算總帳的!”

  果然,張岱這下是藏不住的。

  那臉上的表情一變,說道:“怎可如此!”

  不過馬上和顏悅色說道:“士子畢竟是天朝的根骨,怎麽能如此針對,縱然有些許過錯,也應該以德報怨,不該記仇啊。”

  山幾道壞笑一聲,問道:“那如果這位大人你家的兒女被人害了,你能做到以德報怨嗎!”

  “那些泥腿子安敢!”

  張岱咬著牙,說道:“我說的意思是,大家要以和為貴,只要朝廷對讀書人好,讀書人自然是擁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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