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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長》第三百七十三章 詩會
殺父之仇可以轉天忘記,做亡國奴可以洗腦自己起碼比那些泥腿子地位高,甚至大把的良田被圈為八旗田地也可以咬咬牙忍耐,但是一下子變成與原本心目中低等人的一樣,就難受的很,古代沒有平等的說辭。

 對長老會來說,農民和工人科學家,江南人與日本人,遼東人和西洋人的區別就在於剝削和壓榨的回報率如何的問題,書生們之所以被歧視a再歧視,絕對不是其食古不化,目中無人,賣國成性,貪婪好色,而是其無能。

 無能意味著其無法成為財富的創造者,而其被後世證明哪怕到了21世紀依然是最腐朽無能的代表人物的情況,對於未來的大航海時代,科技大躍進時代,根本不能起到正反饋作用,反而他們對於財富的貪婪,會導致給還在繈褓內的長老主義市場經濟,現代化專利科研體系以沉重的打擊。

 這些儒生,有的在長老們面前表演的很好,但很快就暴露了其貪婪的本性,要求乾股,要求什麽浮收等好處,可以說,雖然沒有好像傳說中李自成殺人那樣對付那些思想還處於兩千年前的出土文物,但月月都有被反貪局雙規的人。

 而連帶的,帝都至今沒有什麽得勢的儒生大官僚,這如果是在過去,早就有士紳在各地推舉賢能稱帝了,但目前為止,長老會在全國各地的情報網雖然談不上先進,卻是對於有威脅的人物都做到了有檔案,對於各種糧食和軍火集散地的監控更是徹底讓造反者無所遁形。

 大宅內,聚集的幾乎是帝都最後的士林精華了,起碼自認為是精華。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歡慶,經過我等奔走相告,代表我士林名望的刊物,三禮周刊已經可以面世了,這意味著,我等終於可以有機會,向天下人宣揚名教聖人之言,以道德教化賤民,守禮尊孔,以後歡迎大夥兒投稿,多寫一些尊孔的好文章就是,潤筆費從優!”

 “好!”

 “朱公子真乃急公好義!”

 “乃是我輩之豪傑也。”

 “等到我儒林人物再次眾正盈朝,朱公子就該位列其間。”

 那姓朱的公子得意洋洋,忽然說道:“當然,在此我們要感謝一個人,有請鄭森鄭大木公子!”

 重要的人物自然是要在萬眾矚目下,閃亮登場,鄭森深吸口氣,從布簾後面緩緩走出,對其他人行注目禮,不得不說,他打扮的富貴而不粗俗,賣相十足,比起在帝都廝混掙扎的各路書生,要強得多,自然引起人的稱讚讚美。

 “學生從南方而來,一向仰慕北方風物,來此一見,物阜民豐,真乃是天上人間的不夜城,各位位列其間,怎能不施展筆墨,一展所長?今日之事,就是為了讓後世之人銘記,天朝文人之風骨的。”

 他的話音剛落,卻是看到眾人的臉色有些怪異,有滿足的點頭討好的,也有表情古怪的,但大場面還是熱鬧的很。

 雅易安卻是個輕易不放棄的,他在一邊,聽著那潤筆費的標準,一周出一次的周刊,每周的文章起碼有三百兩的潤筆費,只要被幾位德高望重的編輯選中,就是起碼幾十兩的好處!這可比他把房子出租出去還來錢!

 想到這裡,他的呼吸都粗了,腳步漸漸接近那看起來好似孔雀一樣的鄭公子,聆聽他的“聖訓”。

 鄭森指點江山一般說了一通,大概其就是準備如何擴大帝都的影響力了,對他來說,帝都現在沒有人才啊,這些書生居然被兩千兩一個月的好處就勾引的如此激動,一方面是他們真的被餓的太久了,一方面也是真正的大戶縉紳,要麽被搶光了,要麽自己老老實實的離開了,只有一些存著希望的人還在苦苦掙扎,指望哪一天自己被看中後,以一步登天起來。

 比起那些本身學問一般,自問才能和金錢不足以幫助自己在原有大明朝秩序下獲得生路的劣等秀才,老老實實的在那些簡單的崗位上熬資歷和經驗的科舉敗犬,許多秀才和舉人們是不服氣的。

 起碼鄭森知道,他們不是沒有放棄努力,勸進表起碼寫了幾十份兒,全都被那些長老帶著憐憫和智商欠費的眼神趕走,至於什麽串聯一些人舉著孔夫子的牌子玩破靴陣,要求給予高官厚祿,更是可笑之極。

 如果是以往,擺了破靴陣,朝廷少不得要答應許多條件,同時從農民身上撈取更多的賦稅,以讓秀才們過的更好,畢竟基層官員什麽的,也都是讀書起家的,自己人動起手來總不好。

 而現在,帝都的治安基本上有三種人,長老們做頭面的首領,負責指揮全局,前明的錦衣衛和順軍投降者作為骨乾,有些力氣的失地農民和失業手工業者作為開路先鋒。

 在原始的軌道上,那些什麽丐幫或者混混幫派,都是有貴人在後面做靠山,才能在橫行帝都,這就是說,帝都原有的派系勢力,那些層層疊疊的關系網,已經在多次的訴苦大會,以及暗中舉報下,被清洗多次,可以說,以往鄭家依靠金錢的力量腐蝕大明幹部,在帝都可以做到消息靈通的情況,在新朝廷已經不複存在,事實上,那些新出現的小官都沒有什麽複雜的可怕關系網,而且對於任何的吃請送禮行為都警覺的很。

 如果說長老們打進帝都後,就點起一支精銳,一路高歌猛進,不斷前進,以這個時代文人的操行,必然是望風而降,從此大規模的讀書人混進統治階級之中,那麽他們的所謂新世界的改革,必然會變成一個被裹挾成為壓榨老百姓的產物,任何一種企圖惠民利民的福利性政策,最後肯定是絕大部分進入了這些所謂有文采的讀書人包裡。

 但長老會偏偏不這麽做。

 至今為止,長老們的實際統治甚至都沒有到達山東,雖然在山東努力剿匪,但對於政權都毫無興趣,而把精力花在了一個個鄉村之間,不僅僅是教育或者政權,而是打造一條條產業,原有的人身依附關系被打破,家族宗族這種反工業化產物被徹底驅趕出去,作為一個工業工人,不必好像過去一樣依靠宗族才能不受欺負,而現在,有長老經常走過來,問大家需要吃什麽,喝什麽,有需要不滿意的地方,哪裡還需要原本的生活軌跡?

 而給宗族最大最狠的打擊其實是遍布帝都的各種居民區,坦白來說,目前各種居民區不過五層樓,但一家家的,必然導致許多大宅門開始自動分家,畢竟都住在分散的地方,也不好搞聚餐不是,那麽分灶分食,分家產就很正常的了。

 當然了,即使分家了,論人心齊也不是後世可以比擬的。

 可以說,論社會形態,已經讓長期呆在南方的人震驚而懵逼,這不是我熟悉的帝都!

 “可是,該如何入手呢,這帝都的一切布置施政,可以說沒什麽我儒教之人參與,都是那些長老獨斷的。”

 鄭森看了那個書生一眼,心中給其暗暗降低了一分,說道:“所謂名不正,故而言不順,那朱明一家,世代殘害忠良,信用小人,任用太監勒索百姓,其失天下,正是順天應人,大快人心,有些人,不能因時而變,自然就只能蹉跎一生,但孔夫子誅少正卯,也是要忍耐許久,待其露出破綻而定,更別說,百年以後,這帝都到底如何繁華,如何修建,還不是在諸位的一念之間?青青丹書,能青史留名著萬中無一,還要拜托諸位努力了。”

 他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了,孔夫子當年在魯國辦學,講課內容比不過隔壁的少正卯大人,而我們的孔夫子提前學會了自己晚輩們嫉賢妒能,殺人滅口,殺人誅心的策略,殺死了和自己搶生意把自己的學生吸引走的人。

 高明,真高明。

 許多書生被打動,確實,他們不敢也不能撼動長老會的統治,但只要寫史書的人是他們讀書人,以後的統治者是讀書人,何愁不能將史書翻過來?

 中國信史雖然已經是人類史上最精準的史書,哪怕連日期和各種歷史上的天文事件都記錄的詳細,但雖然大事不能改,但小事小細節,給予一些修改難道很難?

 “那我等該如何施展呢?”

 已經有人在嘀咕著了,眼看帝都沒有直接中狀元,得富貴的渠道,而市面上各種的報紙刊物遍地都是,而那些斯文敗類們是如何吃喝滋潤的,也讓這人士敗犬看著眼睛裡冒火,比生活不如意還難受的,是生活不如意的時候,看著一個個不如自己的人過的越來越好啊。

 他們或者原本無數人試過的勸進的法子,想辦法攛掇某位長老登基稱帝,或者學以前的言官們,去攻擊某某施政不周,反正找錯誤總是可以找到的。

 但鄭森卻說道:“當然是讚美長老們。”

 “讚美?”

 這話引起了眾人的遲疑,這些書生哪怕沒有因為隨地吐痰而被城管抓過,也因為長老們廢黜科舉,搞了那麽一個讓士人憤恨的公務員考試而暗罵不已,當然了,許多話早已不敢公開訴說,如果是要他們指桑罵槐,一個個肯定奮勇當先,但突然讓他們讚美長老,這不是逼迫人家做不想做的事情嗎。

 鄭森說道:“長老們乃奇人異事,其學問雖多有雜學,但根子裡還是以仁義為先,既然是仁義,自然是儒學一屬,那麽就是儒家了。”

 在中古時代,由於缺乏思辨能力,儒家通常都是以仁義為標榜自我,宣揚自己就是道德的代表,我宣傳德,所以我就有德,你不尊儒,所以你無德,就該死,這就是新儒家們日常標榜的所在。

 對方雖然對儒生可以說搞距離政策搞的盡人皆知,無論是甩一些酸詩還是各種文章過去,宣揚文章千古事,但都沒有任何回應,通常那些大戶,都起碼給點膏火銀子啊。

 “那該如何呢,長老們那裡仁義,該如何著手去書呢?”

 “帝都百姓,那些無子女的小門小戶之民,在帝都都有一份兒銀子,我妹妹去學堂捐資助學的時候,他們還每月都有去給這些人打掃衛生,兼送去慰問品的,這就是千古未有之事啊。”

 這話一出,大夥兒不少人都開始變了臉色,原來在這帝都,要做做人人納保,雖然不懂什麽叫養老保險,但就是知道,官府的什麽銀行的局子,每月都給那些無兒無女的人一些錢數目到底多少沒人說得清,反正是一筆數目。

 不是沒有人眼饞,有的書生打著幫扶的旗號,想把錢拿在手裡,代為發放。

 多虧長老會裡不是沒有懂事的,有人講起這麽一個典故,在很早時候,車禍留下了孤兒寡母,肇事方盡力賠償人家,給了十幾萬款子,當時算不少錢,而那慈眉善目的村支書卻是跑出來,聲稱錢不能給那女人,萬一女人領著錢跑了呢, 於是就代為做主,說要去幫忙存起來,可憐那孤兒寡母即使要飯,也被支書指責丟了他們村的臉,幾乎活不下去,想走,卻是不過帶著兒子離開,最後家破人亡,就在於此。

 我幫你管錢,下一步基本上就是我不小心把幫你管的錢丟掉了,然後就是,可怕的嘴臉回答,我幫你管錢管的這麽辛苦,雖然錢沒了,但我的辛苦費呢,鄉裡鄉親的,不能太較真,你不過是死了爸爸,還是窮農民,我可是村支書,以前的地主老爺啊。

 打著旗號想動這個錢的,基本上都被擋了回去,而有些大膽的,甚至跑到人家去直接追要,卻是被狠狠收拾。

 因此,提起這個政策,許多讀書人都陷入了大大的怨念,明明這麽有錢,卻不能好好給予士人,而是給那些泥腿子,特別是今年年初,搞了個什麽工程師認證,從二級工開始,每年都有所謂的補助發放,又是一筆給泥腿子和無知工匠,而不給讀書人的錢財。

 長此以往,人人趨利,人人擺弄奇技淫巧,國將不國,民不聊生,人間地獄,不外如是。

 這是許多士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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