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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在唐朝》第5卷 第37章 36萬種
第三十七章 三十六萬種

盧鴻說:“因此畫圖一道,實為文人情之所發。 觀山高雲淡,則有浩然仰止之情;觀水流花謝,則有世態興廢之歎。畫上一山一水,無非情之所系。因此盧鴻做畫,不求形似『逼』真,不求金壁輝煌,但求其筆意流『露』,自然淺淡罷了。”

盧鴻此時所說的文人畫觀點,雖然涉及仍淺,但廳中諸人聞來,已然是如醍醐灌頂,一時感受頗深。尤其是閆立本,他本來天『性』癡『迷』畫藝,不能自拔,雖然心中每以此為恨,但就如同中毒的一般,就是不能離開繪畫。今天忽然聽了盧鴻之言,忽然覺得茅塞頓開,一下子雲消日出,直照得心中亮堂堂的。

上官玥靜靜地聽盧鴻說出這番話,面上略有羞『色』,上前對盧鴻道:“盧公子果然大才。前時曾聞公子以朱砂為竹,玥尚以為是強辯之詞。今日聞了高論,方知竟有深意。”

盧鴻一笑道:“塗鴉做竹,不過聊寫胸中逸氣罷了,豈複計形之似與非,葉之繁與疏,枝之斜與直。他人便視以為麻為蘆,又有何言?”

閆立本聽了,連連點頭。上官玥臉上紅暈更甚,看了盧鴻一眼,卻未作言,轉身恭恭敬敬地對閆立本施禮說:“閆大人馳譽丹青,雖然世人無解,而不改雅好。適才小女子言語無禮,得聞盧公子高論,方知己謬,即此致歉。還望閆大人原諒。”

閆立本連忙稱是不敢,但臉上的歡喜卻盡人都能看得出來。

此時隻聞衡陽公主也輕歎一聲,過來對盧鴻及閆立本道:“不想得聞今日盧公子之畫論,遠過時人。怪道公子兼通諸藝,這般心胸識見,確非常人能及。往日衡陽雖然口未曾言,於畫藝實亦有偏見。適才上官姐姐之言,雖非出自我等之口,其實心中,又何嘗不是做如此之想。自今日始,再不敢加白眼於畫圖。此前對閆大人或有得罪之處,還望閆大人莫怪。”

衡陽公主以金枝玉葉之尊,講出這些話來,一時驚動眾人。閆立本因這畫藝,本就受了無數嘲諷,遭過多少白眼,心酸卻無人可說。今日先是聞盧鴻宏論在先,又有上官致歉在後,再見連衡陽公主居然也為此出言表示歉意,一時心中百感交集,又是辛酸,又是喜歡,又是激動,連聲說道:“不可,不可,公主與上官姑娘萬莫做此言,立本怎敢,怎敢。”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不能言。

眾人盡皆慨歎衡陽氣度,唯獨盧鴻心中暗自嘀咕。不知為什麽,他總對這位衡陽公主頗覺忌憚。就拿剛才來說,自己說了半天,也沒落多大好處。這位衡陽公主簡單幾句,姿態一擺,便讓閆立本感激涕零,眾人心中敬佩。待明日傳揚出去,這待禮賢下士、謙和真誠的名聲又不知賺得多少。如此看來,這位公主確是極不簡單。

見閆立本猶自激動不已,衡陽公主淡笑著說:“閆大人也不必如此激動了。今日之會,乃是賞石而來。主人是不是也該將寶石請出,讓我等得以一鑒真容了?”

褚遂良嘿嘿笑著說:“公主請莫急。此次為臣收的這件石頭,著實有些大,因此弄了個小花樣,用縵遮了,矮幾上擺的便是。還請公主移步為大家揭去縵布,那石頭方可得見。”

衡陽公主笑著說:“褚大人果然風雅,倒也是件趣事。且讓我等看看,究竟是何等樣佳石,需如此什襲而藏。”

眾人一聞,這才回過神來,隨著衡陽公主一同走過來。只見這矮幾上的石頭,蒙在縵布之下,足有一人多高。若這便是褚遂良口中佳石,可真是塊大家夥了。

眾人紛紛論說,衡陽一笑道:“如此衡陽便動手代主人揭縵了。諸位共賞。”說罷便動手,輕輕將縵布揭去。

縵布才去,盧鴻不由大吃一驚,顯些叫出聲來。此時眾人眼睛都盯在石頭上,因此無人發現盧鴻吃驚的神『色』。

只見這塊石頭,玲瓏剔透,高有一人有余,寬在三尺左右,擺放在矮幾之上,遍體滿布蒼翠的石皮石花,中間有一片透出內中石『色』來,翠綠盈盈,極為鮮豔。

眾人見了,都不由納悶。看此石顏『色』,既非岫玉,也非荊州玉,更不象青田綠凍。以手撫之,堅硬冰涼,看那石『色』便如同透明一般,偏又綠得清明透亮,實在是無比誘人。

盧鴻心中暗歎,看著這石頭,心中不由暗問:“你怎麽跑到這來了?”

原來這塊石頭,並非尋常佳石寶玉,而是一塊翡翠。

翡翠原產於緬甸,自清以後方大量進入中土。此時乃是唐時,如何會有這樣大宗的翡翠出現?何況盧鴻看這件翡翠的質地,大似傳說中一件著名翡翠,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眾人先是為此石美豔所懾,悄然無語。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窮思苦想,都想不出是什麽佳石,竟如此美麗運人,均一臉茫然。

褚遂良看眾人都是搖頭不知,再看盧鴻,卻有些心神不屬,不由高聲說:“盧公子!這究竟是塊什麽石頭,你可知道?”

眾人都注視盧鴻,看他如何說法。在眾人想來,若連盧鴻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怕這天下也再無人識得此石了。

盧鴻上前幾步,伸手輕撫這塊石頭,感受著掌心的清涼,兩眼凝視其中清透的底子,說道:“此石本非中土所產,乃是產自極南之地。前代偶有所見,但多為零星小件。其顏『色』或為紫紅,或為翠綠,故人稱之為翡翠。”

褚遂良一聽若有所思道:“翡翠?盧公子說的,可是比之翡翠鳥的翡翠石麽?”

盧鴻點頭稱是。褚遂良所說翡翠鳥,據傳乃是一種奇鳥,雄鳥為紅『色』,其名為翡;雌鳥為綠『色』,其名為翠。只因翡翠石與傳說中翡翠鳥一般,分為紅綠之『色』,且鮮豔異常,故得此名。

上官玥聽了,輕聲說道:“如此說來,漢時班固《西都賦》所言‘翡翠火齊,流耀含英,懸黎垂棘,夜光在焉’,指的便是此石了。”

盧鴻道:“上官姑娘果然博聞。只是前代翡翠,多為小件,製為飾品,似這般大石,從未得聞。在下觀這件翡翠,極似傳說中的一件名石。其名頗為奇特,稱作‘三十六萬種’”。

盧鴻所說的“三十六萬種”,本是其前世記憶中一塊極有名的翡翠,其來歷頗為神秘,或說出於清宮,或說傳於前代,不一而足。而其去處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被解為四塊,雕作國寶;也有人說被攜去台灣,秘不示人。因此今日在這裡見到這塊名石,盧鴻也是大『惑』不解。

眾人聽了這名字,均覺十分怪異,怎麽一塊石頭,會起這樣一個名字?褚遂良便忍不住道:“三十六萬種?怎地這石頭有這麽一個名字,卻是何來歷?”

盧鴻道:“這天下名玉,怕不有千種萬種。就算是這翡翠,其顏『色』質地,也種類繁多,因此人有‘千種翡翠萬種玉’之說。翡翠雖然名種眾多,但質地佳者,多為無『色』;顏『色』翠綠大好的,質地又難為極品。便似老天安排,不欲使諸美集於一身,人稱‘有種無『色』,有『色』無種’。而此石卻是會翡翠佳種佳『色』於一體,『色』既翠綠純淨,底子又是這般透明無暇,故前人認為其集萬種優粹於一身,稱之為‘三十六萬種’”。

眾人圍著這塊佳石,又細細查看了其『色』其質,果然盡皆為極品。再思前人起的這個名字,愈覺佳妙,不由均嘖嘖稱奇。那褚遂良更是樂得合不上嘴,就差抱著石頭笑了。

就連盧鴻這淡然之人,也不由有些嫉妒褚遂良這家夥的運氣,忍不住打擊他道:“這翡翠還有一宗特『性』, 便是質地極其堅硬。前時褚大人還說因為石質極美,未敢試著分解刻鑿。其實便是你想刻,別說手中的篆刻刀,就算是扛了那一麻袋攻玉刀來,也是休想啃動它分毫。唉,褚大人,只怕你也只能抱著石頭看看了。”

褚遂良聽了,不由一臉苦『色』。如盧鴻所言,這石頭這般堅硬,卻又如何開解製作?不由口中喃喃道:“這卻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眾人聽了,也都感到為難。衡陽公主見褚遂良沮喪的神情,不由給逗笑了,連忙說:“褚大人卻是糊塗。這翡翠既然前代曾有製作,必然是有辦法的。若想知道詳情,只要你問下盧公子,不就行了。”

褚遂良見盧鴻似笑非似地看著自己,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過來拉了盧鴻說:“原來又是在逗我!還不快說說,到底有什麽辦法來對付這硬家夥?”

盧鴻說:“這翡翠雖硬,也不是無法制作,但確實比較麻煩。前人製作翡翠,都是以金鋼砂反覆打磨,方可成形。只要將這石皮磨去,就能『露』出其下的地子來。如果慢慢切割,可成多塊佳料,只是不能如青田石、壽山石般自己動手刻製成印罷了。”

褚遂良一聽大喜,忙說:“好些甚好。我這便尋找工匠,將其解開來,看看是何情形。”

此時那上官玥忽然出聲相阻道:“褚大人且慢。”

眾人眼光不由都集中在上官玥臉上,不知她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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