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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有江山》四十四、朝堂之上
  勤政殿上,已經連續多日都在伏案批閱各地報來的如山奏章的崇禎皇帝,聽到一陣腳步聲,不由得就是心裡一緊,連抬頭看一眼的力氣跟勇氣,似乎都沒有了。  這些日子,幾乎所有的奏折、戰報,都是血淋淋的不是失敗,就是潰散,聽到一個好消息現在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是,自家是皇帝啊,誰都可以逃避,選擇不聽,不問,不聞,獨獨他卻是萬萬不能。

  來吧,天下所有的難事都衝著朕來吧!

  崇禎皇帝鼓足勇氣,抬眼喝道:

  “又是哪裡出了事情,直接奏來,那些折子就不消給朕看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乃是這些日子同樣連日陪侍在四周的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

  或許是因為獨得恩寵,或許是高興糊塗了,他竟然沒有停下,而是一路小跑著,頗有些失態地手舞足蹈道:

  “陛下,陛下,長平公主回京了,大喜,大喜啊!”

  “哦,明珠回來了,快快教她來見朕!”

  崇禎皇帝因過分疲勞而顯得呆滯的眼神,頓時有了一絲光彩。

  然而,當王承恩轉過身剛走了沒幾步,他卻又頒旨道:

  “不用了,教她先回自己寢宮,好生反省一下自己的過錯。想通了,朕自會叫她。”

  “父皇——”

  王承恩還沒說完崇禎皇帝口旨,想到此番自己堪比逆天的偷偷出宮,想以一己之力幫幫父皇,想到父皇那日漸佝僂彎曲的身影,越來越花白的頭髮……

  朱媺娖忽然悲從心起,嚎啕一聲大哭拜倒在地,望著勤政殿連連磕頭不止,慌得王承恩急忙喝令四周的宮女上前,好說歹說將她送回了自己的寢宮。

  唉,盡管公主是千金之體,但畢竟還不過是一個十二歲都不到的孩子啊!

  王承恩一陣唏噓,低頭抹了抹眼角,一道反光忽然刺了他一眼。

  嗯,這是什麽?

  王承恩定睛一看,卻是一張方方正正的極小的紙片,花花綠綠的,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反襯得越發斑斕誘人。

  及至俯身拿到手中,一股淡淡的甜香,不知不覺沁入口鼻,深吸一口氣,令人心曠神怡。

  天呐,這什麽神物,竟有如此神效?

  假若陛下能每日吃上一口,豈不是國家的洪福,天下的洪福!

  “來呀,你們瞧真切了,我這手中何物,是宮中誰人遺棄於此的,快快老實報來。”

  王承恩一招手,將周圍所有目力所及的宮女、太監和侍衛,全都叫了過來,然後亮出手掌,滿眼期待地打量著他們。

  良久,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使勁搖頭,沒有一人承認這東西是他們的。

  這時,一名宮女忽然跪倒在地,低頭膽怯地稟告道:

  “大公公,賤婢、賤婢方才奉令攙扶長平公主起駕,似乎看到眼前一閃,有什麽東西從、從公主身上滑落。但、但賤婢不敢確定,若說錯了,還請大公公恕罪……”

  是了,這如此稀奇的物事,天下珍奇自己可謂見多了,若是宮中之物,斷無自己不曉之理。

  公主恰恰從這裡走過,此物便在這裡拾到,不是公主又是哪個呢?

  王承恩想通關節,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自己去內府申領一份獎賞去,就說是我說的。”

  小跑著回到勤政殿外,門口今日值更侍衛長看到王承恩跑得氣喘籲籲的,不禁嚇了一跳,連忙迎上前道:

  “公公,

有什麽事情麽,可教卑職吾等去做就說了!”  被人攔了一下,滿懷心事的王承恩感覺節奏一下子被打亂,忍不住瞪了一眼,剛要發火,手中花花綠綠的紙片,在冬日下又是一閃,頓時讓他楞了一下:

  哎呀,這麽冒冒失失地將一樣來路不明的物事,拿去到陛下面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這可險些鑄成大錯哩!

  一股子冷汗,刷地一下冒出來。

  王承恩悄悄捏起花花紙片,伸手在侍衛長肩上拍了拍,嘴裡便多了些結交的口氣道:

  “你不錯,我記著你了,你叫龔友貴對吧,好好乾。”

  緩緩進到勤政殿內,幾個管事小太監看見王承恩現身,急忙迎上前低聲道:

  “大公,萬歲爺又摔了東西,正四處找你呐。”

  “哪裡又出大事了?”

  王承恩想都沒想,馬上便洞若觀火地開口問了出來。

  最近的小太監連忙踮起腳尖,附耳道:

  “大公,好像是前首輔溫體仁溫閣老在湖州故裡死了,萬歲爺不知怎麽就傷起心來。”

  溫體仁,一個已是過眼雲煙的人物而已,不知道陛下這般呀?

  正想著,小太監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又道:

  “噢對了大公,溫閣老消息之後,萬歲爺已經口諭宣周延儒、洪承疇、孫傳庭以及大內錦衣衛指揮、左都督田宏遇他們入宮覲見。”

  哦,這倒是一個喜人的動向,興許陛下因那溫體仁被刺激了一下,總算肯動一動了。

  想到此,王承恩不覺有些高興起來,指著幾個小太監道:

  “你, 速去禦廚那邊,教他們趕緊準備一些可口禦膳,速速送往禦書房。”

  “你還有你,快去東六宮承乾宮請田貴妃到禦書房接駕。”

  “你,到門外備好車輦,待我去請陛下移駕禦書房。”

  就在王承恩一一指派著小太監準備皇帝移駕之事的當口,勤政殿外的侍衛長龔友貴,也開始緊張起來,盯著幾個一口齊魯腔調的入宮者,史無前例地喝令侍衛一下子上去了七八人,對來者反反覆複搜身了好幾遍。

  看到宮中侍衛如臨大敵的模樣,畢登翰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弟畢登輔,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吧,卻又真有些想哭的念頭。

  畢竟,不管怎樣,皇帝在這種時候想到了濟南府“二畢”,甚至禦筆千裡相召,這已經是齊魯畢家自叔父畢懋康從巡鹽禦史任上致仕以來,最大的恩寵和榮耀了。

  雖然,他們已經人到了京城,甚至已經身處深宮,依然對皇帝的相召的真實意圖不甚了了,但單這樣的一個行程已經說明問題。

  “這幾位大人,我們是奉聖旨而來,可否問一下,大人們到底還要對我們搜身到何時?”

  龔友貴面對聖旨,當然也很心虛。

  但如今時局糜爛,就連深宮也久已隨之震蕩,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再說了,他們這手中的一杆火銃,雖說去掉了槍子、火石,甚至連扳機都專門扣去了,但看著為什麽就是這樣子扎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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