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珺瑤輕撫額頭，她能告訴他那點兒死工資能幹什麽?想了想道，“這代表著我懂事了，在城裡幹什麽不花錢，為家裡減輕負擔，我不能這麽大了還事事像家裡伸手吧！生存和面子哪個問題更重要。”

　蕭楚北眉眼閃爍，她這衣服可就花不老少錢，與向家裡伸手，自己掙來的錢，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面子可以再買回來。”華珺瑤扯了扯嘴角，眼睛眯起來道。

　“買回來?”蕭楚北不解地問道。

　這個華珺瑤還真無法說的清楚，“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手指著胡同口，“如果我是那些圍觀老人下棋年輕人，胡侃瞎吹的年輕人，不懂裝懂，凡是都講面子，我這輩子不外如是！”

　蕭楚北被她似是而非地道理，給說了一臉懵圈，猶豫了一下又道，“可是紅頂商人胡雪岩，成了鬥爭的犧牲品，萬貫家財一朝散盡，窮困潦倒而死。沈萬三怎麽死的你也知道吧?還有個販國大商人呂不韋，奇貨可居，生意做到皇位上，為什麽最後飲鴆自盡?”

　“呃……”華珺瑤聞言被噎的，隨即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行啊?把權和錢看得很清楚嗎?現在等你走上那個層次再來考慮吧！你不會以為這點兒錢就能跟人家大商賈相提並論吧！現在我只是賺些小錢錢。”

　差點兒被她給繞進去，蕭楚北說道，“可大商賈，又是從小做到大的吧！人不能一心二用吧！”

　現在華珺瑤聽明白了，收起臉上的笑容，“你還是認為我走的‘歪門邪道’。”

　“呶！說好的不生氣的。”蕭楚北趕緊說道，“雖然你你喬裝打扮，可我看著他們指指點點，還是很心疼。”拍拍自己的肩膀道，“雖然這肩膀不夠寬厚，還是希望你來依靠。”

　一句心疼?讓華珺瑤心中的火氣煙消雲散，深吸一口氣，“謝謝你了，我還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接著又道，“放心我有分寸的。”剛開始期間手中無人，得事事親力親為。人才啊?缺人才啊?

　蕭楚北真是氣死了她這個執拗的獨立的性格，卻有被這個性格，該死的深深的吸引。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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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點到為止，“走吧！找個地方看看咱們一上午的戰果如何?”華珺瑤拍拍他手裡的錢箱子道。

　華珺瑤和蕭楚北抱著沉甸甸的錢箱子一起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在長椅上，兩人打開錢箱子，開始一塊、五毛、兩角、一角，五塊，十塊的數。

　一遝一遝的錢整齊的套著橡皮筋兒，放在錢箱子裡。

　蕭楚北震驚了，兩千塊！一上午三個小時，就就兩千塊……他呆愣愣地看著華珺瑤，嘴巴張張合合，“這個，那個，我……”

　“被嚇著了。”華珺瑤語笑嫣然地看著他道。

　“怎麽會?”蕭楚北一臉蒙圈地看著她道。

　“怎麽不會?”華珺瑤得意地笑道，“事實擺在面前呢！”

　“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吧！”蕭楚北咂舌道，“難怪被人奚落，也要放下面子掙錢了。”他是徹底的理解了。

　華珺瑤平靜地說道，“現在的市場都是公家把持的，國家讓工人生產什麽就生產什麽，讓農民種什麽就種什麽?然而衣食住行公家兼顧不了方方面面，商店裡貨架上的東西缺這個少那個的。買東西還要種種票證的限制，許多市場都是一片空白，但凡做點兒什麽幾乎都能掙到錢。”

　現在出來擺攤兒，都會成為後人眼中先富起來的那群人中的一員，多少人曾經感慨自己生不逢時或者懊悔白白錯過了下海的好時機。但在那個年代乾個體確實是大多數人眼中不務正業瞎折騰的玩藝兒，大家寧可守著工廠從早辛苦到晚掙那二三十元一個月的死工資就覺得那錢掙的心裡踏實。

　剛才還被人家歧視呢！結果最後卻乖乖的來買水果，沒辦法家裡人等著吃呢！

　“他們都像你這麽掙錢?”回過神兒來的蕭楚北問道。

　“怎麽可能，上一次你不是聽旁邊賣菜的大姐說了，她家閨女買些針頭線腦，皮筋兒啥的日用品，一天掙一塊，一個月掙三十來塊錢。”華珺瑤嘿嘿一笑道，“我這可是獨門生意，想買別的地方沒的賣。”

　蕭楚北撓撓頭突然大發感慨道，“鄉下有句話自己的媳婦兒自己養，連媳婦都養不活，還算是男人嗎?我能養得起家，賺的錢不多但絕對夠你花。”

　“說什麽呢?”華珺瑤媚眼一橫，瞪了他一眼嬌嗔道。

　蕭楚北的感情純粹而炙熱，迎面向華珺瑤撲來。

　華珺瑤從來沒有遇見過像蕭楚北這樣的‘厚臉皮’越挫越勇的男人，華珺瑤卻並不懷疑的他的話，因為他的臉，他的眼，他渾身所散發的氣息，都在告訴自己，他是喜歡自己的。

　蕭楚北眼神認真起來，帶出脈脈溫柔和深情道，“媳婦兒太能掙錢了，我壓力好大啊！看來我也得努力啊！”

　那一刻，看著蕭楚北那雙帶著情意的眼睛，華珺瑤亂了方寸，心跳也失去了頻率，脫口警告道，“努力什麽?我可不許你拿命來拚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懊惱地瞪了他一樣。

　“呵呵……”蕭楚北笑的像個孩子似的。

　“別笑了，像個傻子似的。”華珺瑤嬌嗔道。

　蕭楚北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把錢箱子遞給她道，“收一下，咱們去坐席去。”

　華珺瑤將錢往布包裡一塞，和他一起坐公交去參加婚宴。

　由於參加婚宴的人都是軍人，期間不乏蕭楚北的老戰友，所以下午就再沒去擺攤，真是令人遺憾！

　回去的路上，蕭楚北看著她噘著嘴能掛個油瓶，哭笑不得道，“你就那麽喜歡錢?”

　“嗯！兜裡有錢心不慌。”華珺瑤很坦白的說道，吃過身無分文的痛苦，當然執念於賺錢，而且明明知道賺錢的機會，白白錯過會肉疼的。

　現在的她得積蓄本錢，才能更上一層樓！

　“你怎麽想?不會又教訓我吧！”華珺瑤抬眼看著他道。

　蕭楚北這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她又在提醒他們之間的差異，“你這小腦袋瓜又想什麽?該不會又說我們三觀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吧！”接著和聲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