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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道》第38章 英雄相惜塵埃方落,村中詭異怪誕初現
  一刻之機,塵埃已定。  凌輕舞勝!

  四強脫穎,分別為焱狂、童天真、凌輕舞、君千殤。

  強中自有強中手,誰敢先言吾必勝?仙道爭鋒,踏群山之巔,踩昔年之峰,傲笑蒼穹!

  戰局再開,焱狂對戰童天真,君千殤對戰凌輕舞。

  焱狂確有狂的資本,因他的確夠強,盡管對方同為天之驕子,他依然狂傲,或許他的狂便是他修道的根本,其師曾言,若有一日,焱狂不狂,則道之路絕矣。

  童天真年齡雖小,武學造詣卻奇高,招式更迭,頗具大家風范,仿佛不是一位十幾歲的孩童,而是一位浸淫武學多年的宗師。

  凌輕舞很美,是許多弟子芳心暗許的對象,只因她太出色,出色到別人不敢吐露心扉,她的話語很少,卻很動聽:“綠春峰凌輕舞。”

  君千殤執禮回道:“紫金峰君千殤。”

  六月的天最是炎熱,連風都帶著熾熱的溫度,伴隨著台下一雙雙緊盯的眼,戰鬥開始了。

  凌輕舞率先而動,手中秋水劍首開戰端:“一劍舞春風。”劍尖旋繞,如陽春柔風,滋養萬物,使人倦怠,睡眼朦朧。

  君千殤不敢大意,起手開拳:“六合拳。”拳法大開,肆意縱橫,大有氣吞六合之勢。

  一招無果,凌輕舞名式再運:“一劍舞秋月。”劍走輕盈,如涓涓細流悄悄入菲,又如流雲皓月,難測其蹤。

  君千殤屏息凝神,周身舒展,揮灑自如,拳法更加猛烈:“八荒拳!”你有皓月,我便有夕陽,陽破月!

  鼻息浸汗,凌輕舞神情凝重,已臻關鍵時刻,收斂心神,絕式再出:“一劍舞傾城!”

  氣血篇飛速運行,體內血氣咆哮,化作雙龍纏繞,掌納八荒六合,福至心靈,自創之式應運而出:“八荒六合,唯我獨尊!”拳芒驚世,涵蓋九方,巍巍天下,何敢與羌?

  六大掌教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驚聲道:“好高的天資!”末武之年,再造拳法,何其艱難?

  焱狂血發狂舞,身披多創。童天真著實不弱,但這點傷如何阻擋他的步伐?血袍隨風,血發亂舞,狂傲道:“狂神斬!”

  手中明明無刀,卻給人一種錯覺,似乎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刀,一把凶威驚世,火焰滔天的刀,一刀劈下,空間顫抖,地面晃動,擂台似乎都難以承受此刀之威能。

  童天真受傷更重些,原本無邪的他,雙目前所未有的認真,掌開玄極:“大威天龍!”

  虛空裂,天龍現,惡靈退,蕩妖邪,龍威乍現,鱗甲顯意,栩栩如生,威臨九天,台下弟子瑟瑟發抖,難抗龍威。

  神刀鬥天龍。

  “噗!”

  堅持了半晌之後,天龍碎裂,焱刀獲勝,焱狂適時收手,負手而立,他有狂的資本,有傲的資格。

  再來,就是眾所矚目的一戰,君千殤對焱狂,兩位天之驕子。

  針尖對麥芒!

  不過此時二人皆受創不輕,再戰不切實際,所以約定明日繼續。

  夜晚,君千殤挑燈獨酌,屋外兩條黑影閃爍,躡手躡腳,偷入屋中,悄無聲息,連他都是未曾發覺,兩把寒刃,架於脖頸,吹毛斷發。

  “不許聲張,把靈石都交出來。”左側一人,聲音略顯沙啞。

  君千殤處變不驚,雙手枕在腦後,儼然不顧鋼刀,直挺挺的向著後方倒去,口中帶著玩味之意:“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黑影急忙收刀,右側之人抱怨道:“我就說不行吧,

肯定瞞不過君哥。”  退去黑衣,白無常無奈道:“唉,君哥,你也太不配合了,好歹也裝裝啊。”

  能再見二人,他心中高興,笑道:“白大人恕罪,小生下次定然配合,怎麽有空回來了?”

  白無常拍拍屁股,坐在邊上道:“老大馬上就要奪冠了,我倆能不來嗎?”

  君千殤感概道:“還是自家兄弟,對了,你們最近過的如何?”

  白無常悶悶的拿起他的酒壺灌了一大口,道:“別提了,那個老變態,天天讓我們倆練功,累死我了都。”

  君千殤勸道:“修道辛苦些也是應當。”

  白無常訴苦道:“那哪是修道啊,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不信你問老黑。”

  君千殤頗為好奇,轉頭問黑無常道:“此話從何說起?”

  黑無常解釋道:“老頭常給我們弄些千奇百怪的東西吃,時而腥臊無比,時而惡臭難聞,連他自己拿著的時候都一臉厭惡。”

  時光總是飛逝,將至天明,二人起身告退,因是瞞著老頭偷跑出來的。

  擂台上,焱狂穿百戰將軍狻猊甲,盤龍獅蠻帶,赤發隨意披散,霸氣威武,迎風獨立,恍若戰神之姿。

  另一邊,立一青年,身長八尺,體態風流,雖弱冠之年,卻盡顯滄桑之色。

  戰鬥一觸即發。

  焱狂戰甲覆身,周身氣運,掌開先手:“火焰掌!”

  只見他雙掌之上無端燃起火焰,火有影,焰有形,溫度熾烈,卻不傷身,可見對方對此掌的熟練程度。

  君千殤體內氣血暴走,焱狂是他平生所戰最強對手,掌劃拳:“梧桐拳!”

  身若萬年老樹,盤根不動,不懼風雨,不懼雷霆,不懼水火,北海有梧桐,鳳凰棲於頂。

  眨眼之間,交手百次,平分秋色。

  君千殤之表現令人訝異,大赤刮目道:“紫寰可以啊?什麽時候挖到這麽好的苗子?”

  紫寰雖笑,眼底卻有複雜閃過,遺憾道:“此子天賦奇高,卻非出自我門下。”

  大赤像是忽然憶起什麽,驚聲道:“難不成他是?”話到嘴邊,倒是沒有說出口。

  焱狂人如其名,人狂、掌狂、拳狂、招狂、勢狂。反觀君千殤若清秋之水,以柔克剛,掌法輕柔,似素手調弦。

  戰至白熱,鬥志昂揚。

  焱狂目露欣喜,大笑道:“過癮,過癮啊,接我這式,狂神斬!”

  音剛落,兵器上手,交戰至今,他是第一次拿出兵器,可見他對君千殤的評價之高,刀長六尺,寬半尺,通體火焰顏色。

  君千殤掌納玄奇,體內血浪翻湧,一股玄然之力遊走,經五髒,走六腑,遊七經,轉八脈,終合與心肺,爆於口腔:“麒麟天嘯!”

  極招將對,萬人緊盯,凝神以待。卻見,焱狂猛然收手,不再發招,見對方如此,君千殤之沛然力量亦同時散去。

  焱狂抱拳道:“我輸了。”

  君千殤不解道:“為何?”

  焱狂悵然道:“我兵器上手,而你手中無器,我已然輸了。”男人重眉角,武者重氣魄,他不是敗給了別人,而是輸給了自己。

  勝利來的有些突然,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換來的是紫金峰驚天的歡呼之音。

  道比結束,紫金峰奪冠,紫寰面上有光,只是他卻笑不出來,隨後,紫寰將其帶到了紫極殿,出乎意料的將五品逸器七彩玲瓏劍送給了他。

  不知為何,見過紫寰後,他的心十分沉重,山雨欲來風滿樓。

  七日之後,經七偏峰主商議,決定每峰派弟子一名,外出歷練,到達集合之地,皆是老熟人,分別為焱狂,計無疑,童天真,凌輕舞,君千殤與姚秀衣。藍禍打擊重大,意料中的缺席。

  五行劍宗西邊八百裡處,有一孤村,渺無人煙,名為長壽村,村如其名,村民鮮有疾病,壽運昌隆,可不知為何,最近村中無故死人,老少皆同,且先前有一弟子路過,欲探究竟,誰想進去就消失無蹤,派中命牌碎裂,故而派六人前來查探。

  路上無話,有青翎鶴駕乘,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唯一讓他有些奇怪的是,上次所見禿尾鶴不見了。

  莽莽深山,密林參天,六人降落,入目處,荒郊野圖,枯枝殘葉,幾隻烏鴉遠啼,與外界秀麗之境迥然不同。

  緩步入村,幾人並肩而行,腳踏在地面上,發出沙沙聲響,在這空曠的夜,平添了幾縷暗幽之意,終於步入村莊,見幾戶炊煙,懸著的心也稍稍安定些。

  今夜似與往昔不同,幾片烏雲走過,將月藏了起來, 天空越發的黑暗,樹上盤旋的烏鴉,無端掉落,黑目圓睜,撲棱了幾下翅膀,徹底死去。

  村口坐著一位老嫗,蓬頭垢面,粗布麻衣上滿是破洞與泥漬,神態木訥,雙手死死扣著一隻大公雞,不停的拔毛,雞是活的,發出痛苦的哀鳴,雞身上鮮血淋漓:“兒啊,你等著,娘這就給你燉雞吃......”

  “嘔嘔。”

  姚秀衣反應最大,臉色發白,不停嘔吐,剩余幾人也好不到哪去,計無疑與凌輕舞是女子,忙將頭轉向一邊,剩余三人尚好些。

  老嫗抬起頭,眼窩深陷,牙齒脫落,嘴唇凹陷在內,滿臉褶皺,沙啞道:“你們要吃雞嗎?”

  不遠處有一口鍋,鍋內也不知放的什麽,暗黃顏色,黏稠稠的,咕嘟咕嘟冒著泡,老嫗起身,抓著將死未死之雞,向著大鍋走去,雞一顫一顫的蹬著腿,血順著雞身流下,沿路流了一地,劃出一條生死界限。

  鍋內水燒的鼎沸,老嫗視若無睹,將雞直接按入沸水中,雞在水中瘋狂掙扎,老嫗的手上滿是水泡:“你跑什麽跑?我讓你跑,你不就是給我兒子吃的嗎!”

  兩位女子不忍直視,頭側向一旁,童天真正扶著姚秀衣,本已吐差不多的他,一回頭正見此景,又吐個不停。

  君千殤提步上前,製止了老嫗自殘之舉,老嫗瘋狂掙扎,就猶如方才的雞:“我要燉雞,我兒子就要回來了,他最喜歡吃我做的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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