贔屭,又名霸下,傳說中乃是龍生九子之首。龍首龜身,天生力大無窮,就算是三山五嶽在背都能恍若無物。
相傳贔屭之父,也就是龍王被殺,令其大怒,大肆撒野,興風作浪,令山河破碎,生靈塗炭。一大能者不忍天地被毀,便設計騙贔屭背著神功聖德卑,也就是俗稱的功德碑。那神功聖德卑上了贔屭的背之後就仿佛生了根一樣,和它的龜殼連在了一起,再也脫不下來,並且沉重無比,使其舉步維艱。
這種傳說不只是仙界有,就算是在世俗世界中同樣存在,而且版本眾多。
但傳說畢竟是傳說,還從未有人真正見過這樣的東西,此刻,在這深不見底的湖底,薑振宇等人乍一見這種傳說之中的神物,差點沒讓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
東方朔更是驚呼出口:“烏龜馱石碑?這是,難道是傳說中的贔屭。”
也難怪東方朔會發出這樣的驚呼,眼前忽然出現的不正是和傳說中一樣的神獸贔屭嗎?頂著一個巨大的龍頭,威嚴而令人有膜拜的衝動,烏龜的身子,四肢如柱,在那龜殼之上,聳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但是到底上面寫的是什麽卻令人看不清楚。
那贔屭每走一步都無比的艱難,且沉重,就算是在這湖水之內都給人一種每踏出一步都會地動山搖一般。
“回答我,你為何會有功德在身?”然而,那贔屭卻並沒有理會東方朔的驚疑,它的一雙眼睛充滿了滄桑,如同無盡的宇宙般深邃,甚至還略顯渾濁。可是這樣的眼神看在薑振宇的身上,薑振宇頓時感覺身體都在嘎吱作響,幾乎有崩潰的衝動。
薑振宇頂著這樣的威勢,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但是他還是艱難地抵擋著,並沒有跪下,而一字一頓說道:“晚輩乃是下界飛升之人,在世俗世界中,曾經不止一次救過世俗界,甚至連黑暗之神的分身我都擊潰,救了無數生靈,這才有為數不多的功德。”
“哦?你居然能擊潰黑暗之神的分身?而且你居然是下界飛升之人?”薑振宇的話一出,那贔屭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略顯驚訝起來:“難怪,難怪你能獲得功德。”
功德這東西想要獲得那是極為困難的,哪怕是一丁點那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的,福祿不夠就算功德在身也絕對無法承受,身體都要出現崩潰,這就是所謂的無福消受。
必須像盤古這樣的大神,開辟天地,或者女媧這樣的大能煉石補天這樣的壯舉才有可能獲得功德加身。除此之外,一些真正的大神造福天下,獲得信仰,也能獲得一絲絲功德。
而依靠信仰得到的功德在數量上卻是少得可憐,無數年月的積累才能獲得那一絲一毫,甚至有些都沒有薑振宇多。
除此之外,大神之下想要獲得功德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普通人想要得到功德更是癡心妄想,而且這樣的人就算有功德,也會無福消受,輕則折壽,重則身體崩潰,化為膿血。
因此,在看到薑振宇如今的修為居然能得到數量不算太少的功德,最終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現出真身對薑振宇喝問了起來。
其實,對一般人而言,還真是無法獲得那麽多的功德,可是薑振宇卻是兩度救了世俗的地球和神州大地。而且居然還滅殺了黑暗之神這樣的大神的分身,加上在世俗中已經人間界中那麽多人的信仰,薑振宇能獲得這麽多的功德也不算太稀奇的事情。
而且薑振宇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通天眼的宿主,超越諸神的通天眼何其強大?有通天眼在身,
就算再多的功德加身薑振宇也能承受得住。“沒想到你居然能破了黑暗之神的分身,看來你能獲得這樣的功德也是正常。”那贔屭籠嘴微張,口吐人言道:“而能破了黑暗之神分身的人能夠突破桎梏,飛升仙界倒也能理解。可是,以你的身體強度和修為,你如何能承受爭奪的功德而不死?”
或許是活得歲月太過長久了,這贔屭居然連思維都有點停頓,他雖然是在對薑振宇說的,可是那神情卻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你個老烏龜,哪來那麽多的十萬個為什麽?”薑振宇在心裡叫苦不迭,不斷地咒罵著,因為他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不過在表面上,薑振宇卻不敢造次,因為這可是贔屭啊!傳說中的存在,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晚輩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晚輩天生命硬,或者身體還行,勉強能承受吧!不知道前輩能不能先收回氣勢,晚輩實在是……”
“對了。”然而,薑振宇的請求連說完的機會都沒有,那贔屭仿佛忽然開竅了一般,驚喜地說道:“還未成神卻能承受功德加身,那只有一個可能,難道……難道你是天命人?”
贔屭那驚喜的聲音才落下,薑振宇頓時感覺腦袋翁的一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無數的人都在要求他不要對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每次他遇到實力強大的人,對方卻總是知道或者能猜出他的身份。這還如何保密啊?
“喂,老烏龜,什麽天命人,地命人的,老子聽不懂。趕緊收回你的氣勢,不然老子劈了你。”看到薑振宇臉色劇變,文軒可不管你什麽贔屭,就算是傳說中的神獸,只要敢威脅他的兄弟,他照樣敢提著盤龍金背大砍刀,真刀真槍地乾。
“哈哈,你果然被我猜對了。”那贔屭是何等的存在,無盡的歲月就算是傻子也會變得精明的,否則怎麽會有人老成精之說?
在看到薑振宇臉色劇變的時候,它便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薑振宇絕對就是天命人無疑,而對於此刻文軒的喝罵,那贔屭也渾然不在意,它甚至還隱隱有些戲謔地看著文軒,表情很是玩味。
“老烏龜,看什麽看?我怎麽發現你的表情這麽的猥瑣?”贔屭那玩味的表情在文軒的眼中居然變成了猥瑣。文軒此話一出,包括薑振宇在內的東方朔和白磊皆是臉色在變。
這是什麽樣的存在啊?這可是贔屭,傳說中的神獸,此刻它的一個眼神薑振宇等人都無法承受。而文軒居然敢這般口出狂言,之前的威脅也就算了,在情急之下也算情有可原,而此刻的褻瀆萬一激怒了那贔屭,他們四人只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你才猥瑣。”然而,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威嚴不可一世的贔屭忽然收回了氣勢,而且那惡狠狠的模樣居然有點潑婦罵街的感覺,對文軒咒罵道:“靈寶小子,就算你的真身來了也不見得敢對我這般無禮,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打你了是不是?”
“什麽靈寶小子?你爺爺我叫文軒。”文軒那牛脾氣上來那也絕對是無畏無懼的,此刻那贔屭收回了氣勢,他頓時更加的狂暴起來,平時的那股渾勁盡顯無疑。
“什麽狗屁文軒?哦!對了,你的記憶還未複蘇。”那贔屭有點恍然大悟地說道,但是隨即又是勃然大怒起來:“可就算你的記憶還未複蘇,你若敢再侮辱我,我照打不誤。”
“打就打,誰怕誰啊?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怕了你這老烏龜了不成?”文軒絲毫不讓, 抖了抖手中的盤龍金背大砍刀,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拚命一般。
此刻,薑振宇,東方朔和白磊卻是完全看呆了,甚至已經石化了。文軒這小子的渾居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這還真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更重要的是,本來在他們的眼中威嚴不可一世,動輒就要殺無赦的恐怖存在——贔屭,居然和文軒一樣的渾,一人一龜居然打起了口水戰。
就算是薑振宇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著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都徹底無語,一時間都忘記站出來勸阻了。
“哎呀!真真氣死我也!”那贔屭四蹄亂踏,給人一種捶胸頓足的感覺,它龍頭之下的鼻子噴出了一陣陣憤怒的鼻息,怎呼呼地吼道:“我不管了,就算你記憶還未複蘇,就算你使命重大,老贔我也決不能姑息,我打!”
那鼻息憤怒的聲音還未落下,它的一隻腳憑空一伸,文軒便突然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在贔屭的腳下赫然已經踩著嗷嗷直叫的文軒。
“我打我打我打。”
“啪啪啪!”
一腳踩著文軒,那贔屭的另一隻腳不斷地在文軒的屁股上拍著,就算是在湖水中,依然能聽到那清脆的拍打屁股的聲音,聲音清脆而響亮,文軒的屁股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腫了起來。
然而,此刻在湖底之下,贔屭打得痛苦,文軒叫得慘不忍睹,薑振宇等人徹底石化。而在湖面之上,本就不平靜的湖面此刻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浪頭比之那飛流直下的瀑布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連守候在下遊等著打撈薑振宇等人屍體的黑袍首領雷爾都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