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之後,剛剛還是敵人的樸銀劍已經成了這些人的朋友,徐毅端起酒杯,忽然說到:“樸兄此次回去之後,還望通知一下貴國國主,大宋現今雖然贏弱,但也遠沒有到什麽人都可任意欺凌的地步,雖然徐某不才,只是這裡的一個海賊而已,但徐某卻也是大宋人,樸兄此事揭過也就罷了,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在大宋海域看到貴國的其他人出現才好,煩勞樸兄一定將徐某這句話帶給貴國國主,樸兄請!”說完之後,徐毅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了酒杯。 桌子邊其它人對徐毅突然說的這席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樸銀劍不過也是一個海盜罷了,怎麽突然就扯上了高麗國主了呢?於是紛紛望向了徐毅和樸銀劍兩人。
說者有心,聽者某些人卻更是有意,徐毅的這番話聽在樸銀劍耳中之後,樸銀劍如遭重錘一般震驚,他的秘密就連他最親近的手下知道的也是寥寥無幾,更別說是別人了,而徐毅卻怎麽就知道了這個秘密呢?有人出賣他,這時樸銀劍第一個念頭,可馬上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和徐毅認識之前,他們雙方並不熟悉,而他的那些手下更是沒有機會和徐毅單獨接觸,要是有人出賣他也要有機會才行,更何況知道他秘密的那幾個親近手下是絕對不可能出賣他的,那剩下的解釋也只剩下了這個秘密是徐毅猜測出來的,樸銀劍不由冷汗直流,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只是從他想要回國,並希望結交他們獨龍島的這件事情便猜出了他們國主的整個計劃,實在是讓他感到震驚,急忙端起酒杯,起身要解釋一番。
“徐軍師這是哪裡話,我……”
“樸兄不必解釋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大家既然明白了也就可以了,一旦說清楚了反倒不好,樸兄這個朋友我們獨龍島是肯定要交的,以後肯定也有用到樸兄幫忙的地方,只是到了時候還望樸兄多多幫忙才是,畢竟高麗有些東西還是需要的,樸兄不妨當個中間人,也好過親自上陣打打殺殺的不是?照樣也能賺個盆滿缽滿的!呵呵!如果樸兄願意的話,還是請喝下此杯,你我以後也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徐毅攔下了樸銀劍的話頭,又開口說到。
樸銀劍更加確定徐毅已經猜到了他們高麗的這個陰謀,只是不願當面點破而已,而且聽他的意思是以後也想將他們所獲之物銷至高麗,請他當這個中間人作為橋梁,這樣的話,那他樸銀劍可就算是發財了,不由心中大喜,趕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既然徐軍師如此聰慧,那我樸銀劍如果再作解釋也就不明智了,如此甚好,有徐兄這句話,那我樸某一定將此話帶回國主那裡,只是徐軍師以後要是用得著我樸某的話,還當千萬不要客氣才是!哈哈……”
一桌子的人看著他們兩個如同在打啞謎一般的說話,愣是沒有一個人聽明白個所以然,不過現在樸銀劍在,又不好問徐毅,隻好悶在肚子裡面,繼續喝酒,席間他們商定了第二天一早,徐毅帶兩條船和樸銀劍一起去接收黃魚島,樸銀劍在取回那些高麗手下的家眷之後,即刻啟程返回高麗,眾人才盡歡而散,樸銀劍為表示自己的誠意,也讓獨龍島這些人放心,欣然住在了島上為他安排的屋子裡面,只是讓那個隨行來的護衛回船通知自己的手下安心等候即可,不要鬧出什麽事情來。
“啪!”靳老虎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實木做的八仙桌上,滿臉氣憤的說到:“這高麗國王也實在是欺我大宋太甚,
居然想出如此缺德的主意,趁咱們大宋內亂,派人到我們這裡肆意行劫,實在是其心可誅!”一旁的薛屠等人也紛紛面露憤然之色。 徐毅笑笑搖手到:“這個事情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大家也不必如此生氣,再說咱們的皇帝老子不爭氣,鬧得大宋上下烏煙瘴氣,烽煙四起,這是怪不得別人的,你們不是也常說這個世上只有拳頭大的說了算嗎?國家之間更是如此,但又和人與人的之間的關系有所不同,人要講義氣夠朋友,但國家之間卻不是,關系再好的國家之間,維系關系的最重要的還是利益,如果友國暗弱,又是滿身肥肉,那誰不想趁機去咬一口呢?所以說,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說大家不必生氣的,咱們只要把咱們這行做好,讓那些想要在海上討咱們大宋便宜的人知道,大宋依舊不可欺,也算大家為咱們大宋盡了本分了!”
水貓大力的拍手叫道:“說得好!說得好呀!軍師果真大才,好一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實在是精辟,精辟之至呀!”
“對!咱們以後壯大起來,也讓那些番邦小國看看咱們大宋人的厲害,他不是來搶咱們嗎?那咱們等攢夠了力量之後,也去他們海上好好找找他們的晦氣!”薛屠和錢老本也叫了起來。
一直站在徐毅身後的李波兩眼放光,心中那一點當海盜的自卑感頓時被徐毅這番話一掃而空,不覺把腰杆又挺直了一些。
“好了!不說這個了!怪就怪那趙佶老兒,好好一個天下都敗在了這個家夥的手裡面,咱們生氣也沒有辦法!我現在算是知道了,徐小子卻是和咱們這些人不一樣,隨便一句話就深有大意,沒想到咱乾這行的也有一天能給大宋出力,說出來肯定讓人當笑話聽,咱們還是說說島上的事情好了,明天水貓和李波陪你去黃魚島,那裡是樸銀劍的老窩,你這趟差事也不輕松,萬事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要出了什麽事情才好!另外一個事情就是咱們今天抓了這麽多的黃魚島的宋人,你打算怎麽辦?畢竟放著這麽多人在島上,不早點處理總是個麻煩!”靳老虎打斷了眾人對徐毅的吹捧,把話頭扯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他說的不錯,徐毅此次去接收黃魚島確實不是輕松的任務, 畢竟那裡還有一些樸銀劍的手下,還有眾多部下的家眷,一個處理不好,島子接收不了不說,鬧不好還會有危險,再一個就是今天抓了這麽多黃魚島的人,高麗人可以離開,但這些人怎麽處置還真是個問題。
徐毅略微想了一想到:“謝謝大當家提醒,徐毅此次去黃魚島會多加小心的,有孫大哥和李波在我身邊,料想也不會有什麽大的麻煩,諸位隻管放心就是了!至於那些樸銀劍的宋人手下,我想其實能下海乾這行的大部分以前也都是良民,只是和大家一樣,被逼無奈所以才投奔了樸銀劍的黃魚島,至於來打咱們獨龍島,也不過是各為其主而已,算不得大錯,殺是不能的,而且咱們接收了黃魚島以後,勢力范圍擴大了許多,船也多了許多,單靠咱們現在這些人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要增加人手才行,這些人也算是常年行走海上了,能收還是收為己用才好,不過這個事情不急,先吊他們幾天胃口也好,要不他們也不會心悅誠服的歸順於咱們,這個事情還是大當家多多操心才是,必須要將他們嚴加看管,不得有絲毫懈怠,畢竟獨龍島是咱們的根本所在,出一點亂子咱們都擔當不起,一切等我從黃魚島回來再說好了!”
靳老虎知道此事不小,也不敢懈怠,和薛屠等人商議了一番之後,眾人才散去,第二日清晨,徐毅乘坐鎮遠號,帶著李波和水貓的揚威號隨同樸銀劍揚帆出海直奔黃魚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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