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早就知道,這幾個冷酷自私的家夥要是靠得住,老母豬都會上樹! “三個月,三萬三!看來我是跟這‘三’字乾上了!”
時間緊,任務重,張嵐到哪兒搞這一大筆錢呢,找人借?貌似他們班沒幾個和他玩的好的,就算關系還說的過去的,人家也不一定有錢借給他啊,畢竟大學生就是消費的祖宗,吃飯上網談戀愛,交往購物開房間,那一項不是開銷?
“哎,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先睡覺,下午去市裡帶完家教再說吧。”
今天是周六,不上課,張嵐睡了一覺後,坐31路公交車,向藍冰路茂華灣小區趕去。
以前他帶的都是小盆友,難帶且還煩,今年他人品爆發,帶的是一位極品小蘿莉,讀高一。一周上兩次課,一個月1500元,比他一個月750元的圖書館掃地員強了一倍。
張嵐下了公交車,步行了幾分鍾後,終於來到了茂華灣小區。
這個小區,不算什麽高檔小區,不過綠化做得還算到位,一路的桂花芬芳,沁人心肺。
張嵐轉了幾個曲折,在一顆一人高綠傘似的掛花樹下停下,這裡就是五棟三單元了。他目光直視著那大鐵門上的電子門鈴,右手食指伸出去按動了401後,抬眼仰望四樓,須臾,見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把頭伸出了窗戶向下看。
張嵐認識那男人,他就是這次家教的主顧,孫菲菲的父親,孫剛。
張嵐在樓下等了片刻後,孫綱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從電梯門裡走了出來。
他臉色不大好,有些陰沉,好像和他老婆吵過嘴似的,見了張嵐也沒有往日的笑臉問候。
張嵐透過他的金絲邊眼鏡,看到一雙透著一絲煩躁的小眼睛。
“孫叔叔,今天沒出門啊?”雖然孫剛沒好臉色,張嵐還是對他說了句客套話,右手扶住鐵門等著他開門進去。
“嗯。”孫剛喉嚨懶散的冒出一個字,可他並沒有去腰帶邊摸鑰匙的動作,好像有些不打算開門的樣子。
張嵐這才發現,孫剛今天隱隱有些不大對勁:“孫叔叔,發生什麽事情了麽,我們上去再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呢!”
孫綱盯著張嵐的笑臉看,見張嵐越是焦急的想上去,他好像越是不悅。
“不用上去了,今天你不用帶家教的了。”孫剛淡淡道。
“哦,那是菲兒不在家,還是她學校有什麽事耽擱了沒回來麽?”張嵐猜測的問道,心中有些發毛,怎麽覺得孫綱看他的目光,像看賊似的?
“嗯,她的確不在家。”聽到張嵐很自然,且略帶親昵的叫了聲“菲兒”,孫綱臉色微微有些黑沉,變的比先前更陰沉了。
“哦,那我明天上午補上這一節課。”張嵐捕捉到孫剛臉色的變化,這人今天估計心情不大好,別惹,還是改日再來補上吧。
“也不用了。”孫綱右手擺了擺,顯出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
“嗯?這話是什麽意思?”張嵐臉色終於也變了,這說的叫什麽話,難道他今天故意給我找茬來的?
“我家菲兒不學畫畫了。”孫剛淡淡道,看他表情,好像讓他女兒跟張嵐學畫畫,現在很後悔似的。
“不可能啊,她上次還跟我說,喜歡畫畫,高二就準備讀藝術班麽?”張嵐有些疑惑,莫不是你這個做家長的逼得吧?
“我和你說實話吧,你看看這個。”孫綱扭頭從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掏出一本巴掌大,
帶密碼鎖的粉紅色日記本。 張嵐眉頭一皺,眼眸中掃過一些疑惑,給我看日記本幹什麽?
他從鐵門兩根鋼柱子的空隙中,接過日記本來,見密碼鎖已經解開,便翻開硬硬的粉紅色殼子,皺著眉毛從第一頁開始瀏覽。
孫菲兒的黑色鋼筆字寫的很清秀,每一篇寫完的末尾,都畫有笑臉或者其他的表情符號什麽的,很有青春氣息,不過當他翻看了幾頁後,發現接下來的內容,卻大都是在寫少女對異性幻想的內容。
這也正常,畢竟每個女人都是從少女懷春這步走過來的,可是當他看到第八頁那句“我現在每天都盼著周六到來,因為那時可以見到張老師……難道這是暗戀麽?”
張嵐眼珠子立即瞪的老大,烏黑的眼珠透出發亮和驚訝,下意識的抬起頭,發現孫綱正黑著臉惡狠狠的盯著他,張嵐有些慌亂,感覺像是自己已經騙了他女兒清白似的,微微避開了孫剛問罪似的目光,垂首又翻看了幾頁,發現這後面居然像故事連載了!
裡面詳細的記載著每周六、周日她和張嵐學畫畫的情景和感受,最要命的是,那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愛念,看的他小心髒微微加速跳了起來:這丫頭,她對我的情義,我怎麽就沒察覺到呢?
張嵐就鬱悶了:他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她怎麽就會喜歡上他呢?難道真的是日久生情?或者是少女情竇初開?該不會是每個周六,還有另外一個姓張的老師,也在教她學畫畫吧,估計不可能。
第一次發現居然有女孩子暗戀他,而且還是一位高中生,極品小蘿莉,張嵐微微有些成就感,臉上的表情既是尷尬,又有些羞澀和暗暗的開心。
張嵐接著往下看,不過速度越來越慢,乾脆改瀏覽為品讀了。
他好像看上癮了,依在鐵門那一動不動,不過張嵐下意識的感覺到渾身被蛇眼盯著似的,不禁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抬起頭,瞧見那一直在瞪著張嵐的孫剛,臉色黑的像包公似的。
“你還看上癮了?快還給我!”孫綱不客氣的一把奪過,張嵐看的愛不釋手的粉紅色日記本。
張嵐右手一滑,就被孫綱把日記本搶過去了,說實話,這日記本他才看了小一半,後面還有不少篇沒看,他還真想把它帶回宿舍好好品讀一番,也好了解菲兒對他的感情已經到了什麽地步?或許,逼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炫耀一番,讓一直嘲笑他談不到女朋友的幾位室友刮目相看?
可惜,張嵐右手下意識的握著的隻有空空感覺,日記本已經被孫綱奪過去了。
“小子,別賊兮兮的看著我女兒的日記本,等她回來,我就把它一把火給燒了!哼!”
“見你一副老好人模樣,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啊,居然勾引無知的未成年少女,這是一個大學還生能乾出的事嗎?”
孫剛質問的聲音有些急促,有些響亮,並且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不留情面,像是準備和張嵐大吵大鬧一番似的。
孫剛想要打架似的洪亮聲音,引得他老婆坐立不安,終於忍不住伸頭向下觀望:莫不是要打起來?
張嵐還是稚嫩,居然被他這兩句質問的話,炸的腦袋發暈,站在那發愣,不知道如何反駁。
不過這大腦短路也就幾秒。
“沒話可說了吧,帶家教就帶家教,還想一箭雙雕?哼,最看不起這種人了,騙財又騙色!”
見張嵐楞在那滯了滯,敢情他一副乞丐的模樣好欺負,那孫綱便越罵越難聽!
不過那句“騙財又偏色”罵的有些過分了,狠狠的刺激了張嵐一把,怎麽說人家也是憑手藝吃飯,正兒八經的教你女兒畫畫了,你怎麽能這麽汙蔑人家呢?
張嵐感覺到不但是人品,就連人格也受到了侮辱,剛才一絲被美女暗戀的喜悅,一掃而空,胸口微微有些起伏,既然你不留情面,我為何還要彬彬有禮?
“騙財又騙色?騙財,我騙你多少錢了?說好一周兩節課,一月1500,不論風雨,我哪一天偷懶沒來了?騙色,我騙了你女兒色了嗎,就憑這日記本?難道上面寫了我和你女兒上床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