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武爭地的消息一出,不止向鐵鷂為之興奮,林卓也覺得這是個送上門來的機會,經他多方了解,這個三江會可說是飛鷹堡最大的對手,而且實力全面佔優,大有將飛鷹堡徹底根除、稱霸南華府的意思。如果這次的比武爭地上自己出手獲勝,既可以向飛鷹堡展示自己的仁義和實力,又可以在整個南華府打出名聲,可謂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之? 至於說三江會有修士的問題,林卓想都沒想過,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在煉氣四層中上階段,可以有一些感知能力,整個南華府內現在絕對沒有比自己更強大的修士,除非那些將自己氣息完全隱藏起來的。可如果真有那種實力強橫的修士,半天的工夫就能將飛鷹堡上下屠戮殆盡,根本用不著扶持什麽三江會,玩什麽比武爭地的把戲。
心裡盤算一番,林卓覺得此行絕對是得大於失,便決定助這向鐵鷂一臂之力,也好為自己收納飛鷹堡埋下伏筆,也不怪他精打細算,他現在畢竟是一派掌門,凡事當以門派利益為先,這才是一個負責人的掌門該做的事情。
“我說老向啊。”林卓一臉的急公好義,關切地問道:“又是那什麽三江會來找茬嗎?這次是什麽事?比武爭地?爭的是什麽地方”
刷刷刷刷!連續四個問句崩豆一般噴出,向鐵鷂一時半刻還真沒反應過來,仔細想想才明白這說的是同一件事,他早有心拉林卓過去助拳,這會兒見正主似乎很感興趣,還很是關切的問起,忙不迭的將此事來龍去脈交代的一清二楚,生怕有一點遺漏。
這事說起來也簡單,無非還是和以往一樣,兩個新老幫派為了地盤的事情起了爭執,隻不過這次的地方太大,生意也太好,乃是南華府第一青樓,同時也是舞陽縣第一青樓的翠玉坊。考慮到此地來往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士,坊內的姑娘們也都是嬌柔之輩,若是雙方擺明車馬在那裡明火執仗的對砍對殺,恐怕翠玉坊的生意會在這段時間內一落千丈,到時候無論誰勝誰敗,都要面臨如何將生意重新開起來的問題。
正是因為如此,經過雙方協商,最終達成共識,鬥將!
“鬥將!”這是好事啊,林卓聽完大喜,若真是雙方不管不顧大砍大殺,自己還真不好動手,他好歹也是個修真門派的掌門,和一群流氓混戰在青樓妓館,傳出去名聲何在?可這鬥將就不同了,那些武林高手雖說在自己面前不堪一擊,卻也都是些成名的人物,雙方見禮之後自己揮手之間將他們打翻在地,贏下這塊地盤,這說出去才叫光彩。若是能有個什麽修士來攪鬧一場更好,大不了再像鐵臂頭陀那般打上一頓,更能加重自己在這舞陽縣、乃至整個南華府中的分量。
“老向,跟我交個實底,可有獲勝的把握?”雙目炯炯,助拳之意不言自明。
“這個……”向鐵鷂知情識趣,立馬做出志在千裡,卻力有不逮的表情。其實他也不用裝,三江會這段時日越打越強,相應的飛鷹堡則是越打越弱,何況那邊也許還會有修士助陣,他是真沒什麽把握,見林卓有助拳的打算,立刻拱手道:“不怕林掌門見笑,老向我著實是沒幾分把握,若是掌門有暇,可否為我飛鷹堡助拳,無論成敗如何,堡內上下人等必銘感五內,重重酬謝。”
“助拳可以,酬謝就不必了,你家二爺是我衝霄門的客卿長老,我們乃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一家人之間說什麽酬謝,太傷感情了。”林卓大義凜然道:“今晚就住在我這裡,
你那邊還需要什麽人手,都喊過來便是,明日正午我與你們同去鳳凰亭,倒要看看這三江會有多大能耐。” 一個大高手打算助拳,向鐵鷂哪有不允的道理,立刻飛鴿傳書回報范天長,又遣人快馬加鞭糾集附近的好手,準備明日與三江會鬥將。
林卓既然已經達到目的,自然也不會在此耽擱,指點了童雨和李婧兒幾下,又探了探劉鐵的功力進展,便回了自己的臥房修煉。他在舞陽縣住了一個月,多少也知道翠玉坊是個什麽所在,所以明日之戰對兩幫人馬來說至關重要,對方很可能會有修士助拳,雖說這修士應該不會比自己更強,但凡事萬裡還有個一呢,他打算臨陣磨槍再來上一陣,若是能有個突破自然更好。
盤膝坐在床上,林卓平息閉目,將烈陽功一遍遍的練起,當身上的烈陽戾氣逐漸擴大,便運起剛剛學來的羅漢金身決。這東西雖說不是平心靜氣的法決,可畢竟是佛家之物,平複一些戾氣還是很有效的,運轉幾個周天后,戾氣漸漸化為無形,取而代之的則是純正真氣。
如此周而複始,直到日上三竿時,林卓方才睜開眼睛,活動一下手腳,隻覺一陣神清氣爽。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境界已經到了煉氣四層頂峰,只差一線就能突破升級,隻是這修真之道切忌心浮氣躁,若是急於求成反倒難以提高,嚴重的還會走火入魔甚至身隕。
機緣一到,境界自然會有提升,這種事急不得。
在房間裡洗把臉,換上一套比較英武的棕色袍服,林卓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先從劉先生那裡取了一萬兩銀票,在小老頭兒驚詫的目光中狼狽而去,萬分肉疼的給系統交足了費用。之後在飯堂吃過馬家嬸子給他留的早點,又和準備去上班的程大人打過招呼,這才帶著自己的小分隊,會和已經整備好人馬的向鐵鷂,奔著城外十裡的鳳凰亭而去。
眾人走後,程大人家的公子程秉躡手躡腳走出房門,跑去馬廄牽了一匹小馬出來,興奮的一揮鞭子,打馬直奔城外而去。
林卓小分隊的組成人員包括了衝霄門的所有人,不但鐵臂頭陀、童雨和李婧兒在列,就連還處在大俠和修士之間的劉鐵都沒落下。其實原本用不了這麽多人,真要是遇到棘手的修士,眼下能給自己幫上忙的也就是鐵臂頭陀,童雨和李婧兒基本就是個打醬油的。他二人雖說也練了烈陽功,但一來年紀太小,二來基礎不太牢靠,目前境界雖然稍稍有所提高,甚至是過去修煉衝霄心法時的三四倍速度,但卻還隻是煉氣一層頂峰,卡在升級前的瓶頸上面。
林卓的打算很明確,就是讓眾人來見見世面,李婧兒和童雨自小就在衝霄門裡混,除了滅門的那一次,並沒有見過太多爭鬥,尤其童雨的膽子著實有些小,當日進城時候在那群潑皮面前還有一絲驚恐,這事林卓記憶猶新。這次叫他來,也是讓他明白自己是個修士,在普通人面前屬於絕對的強者范疇,尊嚴不容褻瀆。
至於劉鐵,那完全就是過來湊數的,也許對上那些幫派的高手,到可以耀武揚威一番,好歹林卓也教給了他幾手簡單的法術。他說到底也就是個富家公子,平日裡大夥礙著他那有錢的老子,沒人會和他太過計較,這次也是叫他見見真正的江湖爭鬥是怎麽回事。雖說這種事林卓也沒見過,但他好歹有大戰鐵臂頭陀的先例,心態便成熟很多,也並不太把普通江湖爭鬥放在眼裡,他所看重的問題,隻是為三江會助拳出頭的修士。
十裡的距離對於騎馬趕路來說很是短暫,約莫兩柱香的工夫,眾人便到達了本次約定的地點――鳳凰亭。鳳凰亭顧名思義,乃是傳說中鳳凰曾經棲息過的地方,對於這一點林卓沒有絲毫興趣,傳說中在此棲息的到底是鳳凰還是山雞和他沒有任何關系,讓他提起精神的是那個站在對面的道人,一個長相猥瑣,但明顯卓爾不群的道人。
那猥瑣道人林卓印象很是深刻,正是當日跟著魏三思一同上山的散修,似乎叫做什麽白木道人,童雨和李婧兒也看出是他,兩雙眼睛同時看向林卓,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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