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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蘭西》第604章 國王的福利
第六百零四章 國王的福利

 內閣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前一個小時是路易與眾大臣在商討重要事項,後一個小時則是他不停地簽署各大臣遞上的文件。他將大權掌握在手,其目的是為了利用王權削弱地方反對勢力,並借此推進工商業發展,但如此一來,他本人也被這毫無縫隙的制度所束縛,變得事無巨細、親自處置。

 夏日的雷陣雨果然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路易與迪昂一前一後走出了會議廳,當他看見窗外那已然放晴的天空後,便轉過身看著迪昂,一邊倒走,一邊欣喜說道:“雨果然停了,夏天果然是一個多變的季節。”

 他不是大驚小怪,亦非缺乏常識,只是在從繁重的工作脫身後,渾身上下都覺得輕松了許多,故而才顯得如此“無拘無束”。

 路易倒著走不過幾步,說完話後便又轉過了身。

 正在這時,迪昂說道:“陛下,此次您得勝歸來,有必要舉行一場舞會。邀請外國使節,以此向他們宣示法蘭西的威儀。”

 “邀請外國使節嗎?”路易頓覺有趣地笑了笑,打趣道,“不知道普魯士大使會不會來?”

 迪昂一本正經,說道:“陛下,普魯士並不重要,我覺得您有必要在舞會上見一見瑞典使者。”

 “瑞典?哼……”路易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憤然道,“這個國家為了奪取丹麥手中的挪威,在戰爭時與普魯士結盟。他們全然不顧法蘭西和普魯士當時正在打仗,這是背叛還有荷蘭的奧蘭治一家出逃,這其中也有瑞典的那位伯爵小姐的影子。若非在其後的戰爭中,他們的軍隊沒有出現去到德意志戰場,否則,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向我開槍。”

 迪昂面‘色’一僵,跟走了幾步,勉強地說道:“陛下,瑞典的使者便是那位伯爵小姐——索菲?馮?菲爾遜。”

 路易突然止步,側過身來,疑‘惑’地側視著迪昂,說道:“我不記得瑞典派出了一個‘女’人當大使。”

 迪昂喘了口氣,說道:“陛下,那位伯爵小姐自三月來到巴黎後,便一直請求覲見。”

 “我知道,那是在奧蘭治一家走後。”路易語氣冷漠地說道,“我不想見這個‘女’人。”

 “但這次您恐怕非見不可了。”迪昂道:“她手中有一封瑞典國王的授權信,她是瑞典國王派來法蘭西的‘私’人使者,依據慣例,您必須見。”

 出征之前,路易數次拒絕了索菲?馮?菲爾遜伯爵小姐的覲見請求,但那幾次,索菲?馮?菲爾遜並未拿出什麽瑞典國王的授權信。

 路易不以為怪地冷笑一聲,說道:“當她協助奧蘭治家族逃走時,我就已經有所懷疑。現在,更能證實瑞典這個國家已經不配當我的盟友。”

 說著,他便準備上樓。

 “陛下。”迪昂上前一步,攔在路易身前,嚴肅道,“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盟友,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必要見一見瑞典國王的‘私’人使者,恢復與瑞典的關系。瑞典和丹麥相比,顯然是瑞典更為強大,我們需要一個北歐盟友。”

 迪昂的話十分直接,他指出了瑞典在北歐的重要‘性’,但是,路易卻自有主張。

 路易道:“瑞典是比丹麥強大,但瑞典在實力上超越丹麥,成為北歐霸主,也不過是近兩個世紀的事。短短兩個世紀便令瑞典由丹麥的附庸成為北歐霸主,那麽再有兩個世紀,它也可能從法蘭西的盟友,變為歐洲的霸主。所以,瑞典過於強大,對法蘭西並沒有好處。”

 他不但要德意志均勢,也要北歐均勢。丹麥也許實力不濟,難以對抗瑞典,但瑞典得到挪威後,戰略上便有更大的靈活‘性’,也許會由‘波’羅的海霸主發展為北海一霸。為防止這一情況,挪威必須從瑞典手中脫離,無論是回歸丹麥,還是獨立,都比在瑞典手中更好。

 迪昂歎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道:“陛下,我隻想提醒您,東方的俄羅斯正蠢蠢‘玉’動,他們無論是進攻‘波’蘭、德意志,還是進攻芬蘭,都會影響法蘭西的利益。”

 “這點我當然知道。”路易面‘色’深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也許,俄羅斯的西進並不會是一件壞事,那群野蠻人也許會如匈人、‘門’g古人那樣給人帶來恐怖,最終令受害者們毫無要求地倒入天主教守護者——法蘭西的懷中。”

 迪昂內心一怔,驚愕道:“陛下,難道您想要……”

 迪昂的話戛然而止,路易也並未回答。

 路易緩了口氣,轉過身來,貼著迪昂的右耳,輕聲說道:“我希望在明年‘春’天,見到遠赴北美的‘波’蘭志願軍來到巴黎。”

 迪昂慌了神‘色’,道:“陛下,‘波’蘭人一走,不列顛王國便要贏了。”

 路易反問道:“難道‘波’蘭人留在那兒,不列顛便會輸嗎?”他又道:“西班牙人已經堅持不住了,一旦西班牙人退出戰爭,北美大陸上的戰局也基本抵定了。那群農民是無法對不列顛陸軍造成實質上的打擊的。”

 迪昂掌握情報,自然了解不列顛和北美的實力對比,也明白路易所言屬實。他也知道,依照現今局勢,‘波’蘭軍團唯有盡早撤回,才不致全軍覆沒。

 他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極不情願地說道:“我明白了,陛下。”

 俄羅斯是潛在強敵,不列顛是宿敵,但對路易而言,這兩國都不是第一敵人,第一敵人是那兩個弟弟掌握著的‘波’蘭。

 路易將斯坦尼斯瓦夫送去當‘波’蘭國王的用意,是為了建立一條東方防線,用以對付俄羅斯,而後卡洛?‘波’拿巴又將這條防線轉向西方,準備對付普魯士,卡洛?‘波’拿巴遇刺之後,這條防線反而成為了一顆毒瘤。為防止那兩個弟弟在日後利用‘波’蘭來爭奪法蘭西王位,路易便乾脆狠下心腸,寧可借刀殺人,甚至犧牲‘波’蘭,也要剿滅威脅。

 迪昂看著路易長大,自然知其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麽。他對此也頗為無奈,可也毫無辦法。為了法蘭西,他也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路易也並非不擔心不列顛,可即使沒有‘波’蘭人,不列顛也不可能在短期內獲勝,即使他們獲勝,也必然消耗極大,短期內無法轉向歐陸爭雄,而在這段時間內,普魯士和奧地利必然會再度爆發戰事,俄羅斯和‘波’蘭也會出現異動。等到戰事徹底結束,歐陸大局已定,不列顛也就再難動手了。

 之後,路易獨自上了樓。在與瑪麗?安托瓦內特共進晚餐並聊了會天后,他於十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臥室內光線昏暗,這是宮廷開支節省的結果。蠟燭在宮廷中雖是高消耗品,卻也價格不菲,在臥室等地,路易並不覺得有必要光芒如晝。

 路易剛進入臥室,那已有些疲憊的身體便立刻恢復了‘精’神。因為他見到了隻穿著襯裙的讓娜。

 讓娜緩步上前,嬌笑著又語氣莊重地問道:“陛下,需要您的秘書官為您更衣嗎?”

 路易微笑著平伸起雙手,說道:“我現在不需要秘書官。”

 讓娜伸手上前,慢慢地解開衣扣,同時問道:“那您需要什麽?”

 衣扣隻解了一半,但路易已等不及,雙手一合,將讓娜抱在了懷中,低頭看著她的雙目,溫柔地說道:“我想答案你最清楚了。”

 說完,他便舉止蠻橫地將讓娜半拖半拽地摔在了‘床’上。

 讓娜斜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身體兩側,猶如一種“任君采摘”的狀態。她甜美地笑著,看著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自行脫衣,腦海中卻回憶著那獨處的半個月美好時光。

 路易脫衣的同時,雙目也緊盯著‘床’上的讓娜,欣賞著那早已熟悉的婀娜身體。他曾問過自己,“為什麽會在一夜之後習慣了與讓娜發生關系,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暗思道:“也許這就是第一次的力量。當初和瑪麗?阿德萊德,和路易絲、瑪麗婭?安娜、伊麗莎白,都是因為這第一次,而後才會繼續下去。雖然我的心並沒有變,最愛的仍然是瑪麗?安托瓦內特和瑪麗?阿德萊德,但是,我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這些,就像一個真正的‘浪’‘蕩’子一樣。”

 然而,他並未有多麽為難,想到祖父路易十五,他突然發覺這件事並未有太多糟糕。

 路易十五因風流、‘浪’‘蕩’而臭名昭著,但他的風流和‘浪’‘蕩’卻始於被王后瑪麗?蕾捷斯卡拒絕發生關系後。也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他自從有了第一次和婚外‘女’人發生關系的經歷,便再也難以抵擋美‘色’的‘誘’‘惑’。

 路易在經歷了挽救法蘭西的惡劣財政、開疆辟土等事項後,自覺已達到了包括路易十四在內的前人所未達成的功績,因而也覺得與其他‘女’人發生情事並無問題,這只是“國王的福利”,對功勳者的一種獎勵。況且,他自認對每一個‘女’人都有著情愛,故而連道德上的負擔都不再有。

 路易將身上的衣服脫得乾乾淨淨,慢慢欺上了讓娜的身體。他一邊由下往上嗅著讓娜的體香,一邊感慨道:“知道嗎?你讓我難以自拔。”

 讓娜享受地感歎道:“能獲得國王陛下的寵愛,即使是禁忌,我也樂意難以自拔。”

 路易的嘴‘唇’已湊到讓娜的耳邊,他遺憾地感慨道:“可惜,你不願意公開身份。即使你擔心王后的孕事,也可以在孩子生下後公開。”

 讓娜搖了搖頭,神情甜美卻語氣嚴肅地說道:“我樂意現在的這種關系,也許就這樣誰都不知道最好。”

 “連安娜也不能嗎?”路易邊說邊‘吻’上了讓娜的耳垂。

 讓娜內心酥軟,但仍然保持著一分清醒。僅憑這份清醒,她說道:“雖然我在成為真正的‘國王情‘婦’’之前,便已經被冠以‘國王情‘婦’’的稱謂,可是,有些事只能永遠是秘密,說出來了對誰都不好。”

 路易不再繼續說下去,他剛才說的不過是些“情話”。在意‘亂’情‘迷’之下,什麽話都說得出口。然而,有些事能說不能做,無論是因為對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愛,還是顧慮到讓娜內心的掙扎,他都不會將此事說出,他也寧可將這件事當做秘密來對待。

 次日黎明,天灰‘門’g‘門’g的。

 光線晦暗的二樓走廊,國王房間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縫隙。

 讓娜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仔細看了看四周,見走廊中並無旁人,便放心地走了出來。她赤著腳,一路小跑著走向樓梯,然而,正因跑得匆忙,她才未發現通往一樓的樓梯上正匍匐著一個人。

 待得讓娜上了三樓後,匍匐在樓梯上的安娜才站起了身。

 讓娜雖未將成為國王情‘婦’一事告知安娜,但安娜仍然從這一周的相處中發現了她的異樣。她比幾個月前更為成熟,眉宇間更是充斥著幸福之‘色’,猶如當年獲得國王之愛的王后瑪麗?安托瓦內特。

 安娜初時也只是懷疑,如今便已能確定。她的心中雖有幾分酸楚,可更為憂慮。她擔心著讓娜日後會因這份感情而受傷慘重,因為王后瑪麗?安托瓦內特在國王心中有著特殊的位置,兩個‘女’人中,國王隻可能選擇瑪麗?安托瓦內特。

 恰在這時,安娜因練習劍術而訓練出的敏銳聽覺起了效果。她轉過身去,只見到晦暗中閃出一個人影,朦朧中可見到年逾三旬,卻風情萬種的朗巴爾親王夫人。

 安娜走下了兩節台階, 問道:“您都看見了?”

 朗巴爾親王夫人如往常般冰著臉,冷聲說道:“昨天下午,我在偶然中發現國王陛下和讓娜小姐有親密行為,所以才提前起‘床’,看來是看見了不該看的事情。”

 安娜繼續問道:“你會告訴王后陛下嗎?”

 朗巴爾親王夫人搖了搖頭,嗓音憂傷地說道:“為了王后陛下,我應該說出來。但是,也正為了王后陛下,我不能說出來。王后陛下今生隻為國王陛下而活,如若告訴她,只會令她感受到我當年所受到的痛苦。”

 安娜同情地歎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了朗巴爾親王夫人的丈夫——朗巴爾親王的風流往事,以及這個‘女’人在結婚一年後便開始了這段已經長達十幾年且將會繼續下去直至死亡的守寡生涯。

 在安娜看來,朗巴爾親王夫人雖然還活著,但她的生命從十九歲時失去那位‘私’生活‘浪’‘蕩’的富有丈夫起,便不再帶有彩‘色’。

 這是一大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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