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拜火教乃是安息第一大教派,其地位再安息就如同喇嘛教在北疆異族的地位一樣,或許更大,因為安息拜火教教宗的權力可以直接影響到世俗界,安息王看上去只是個傀儡,他隨時都有被拜火教宗罷免的可能。更具西域商人和杜坦的調查得知,安息拜火教的教廷內部等級森嚴,他們的教義很有意思,就是所有的教眾無論貴賤,全都在一個等級,即便是安息王也一樣,正因為這種平等學說才使得拜火教在安息深得民心。
另外在拜火教中掌握了實權的人共有十二人,他們分別是十大明王、影子教母和光明教宗,這十二人分別駐扎在拜火教設立在安息十一個大城市裡的大光明教壇裡,手中掌握了數十萬教眾的生死,可謂是權力巨大。死在安騰等高手手裡的這名拜火教高手,從他身上的令牌可以看出,他就是駐扎在靠近北疆的安息巴羅德行省教壇的琉璃明王。
曹荻看著屍體,唏噓不已道:“沒想到這樣一個在安息為高權重的人物竟然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但不可否認此人的身手的確了得,如果不是你突然偷襲的話,很可能他就已經逃走了,”安騰轉頭橫了曹荻一眼,冷冷說道:“以他這樣的身手在大秦民間幾乎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即便是王爺麾下,能夠有十成把握製其於死地的人,也只有幾位統領和將軍,這也難怪他會這麽囂張的獨自潛入並州犯案。”另外一邊曹荻的手下很快就將那些吠陀人的身份查清楚了,他們全都是吠陀一個奇異教派的教徒,這個教派信奉苦行,認為身體是個囚籠。真我被囚禁在這個囚籠裡面,他們想要通過不斷折磨虐待自己地身體,是體內的真我得到最終的解脫,還而言之,這些人全都是一群瘋子。
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之後,六人將屍體拖到路邊,處理掩埋,並拿走了證明他們的東西。然後牽著十幾匹馬回到了駐扎營地。此刻。柳含嫣已經將所有從玉中看到的圖案給畫了出來,眾人全都圍了上去仔細的看著這幾張圖,其中除了第一張是地圖以外,另外三張都是景致的描寫。一張是一個猛獸形地山體上面有著一座空鑿地城堡,第二章則是一面布滿花紋的牆壁和一個獸頭裝飾。最後一張則是一張非常大的大門。
當曹荻他們牽著馬走了過來時,馬蹄聲驚擾了專心討論四張圖紙含義的眾人。特別是董家三人猛地一回頭,看到那十幾批馬匹、馬鞍上那熟悉的兵刃標記和馬身上還未乾地血跡,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別人或許不知道這些人的厲害,但是董家三人卻對這些人地實力非常清楚,他們知道若不是當天正好邀請了垓陽城內的武林同道前來吃飯,或許他們三人已經死在了這些人的手裡,即便如此,那些人在四十多名武林同道的圍攻下依然無一傷亡,還輕易的闖出了垓陽城守軍的圍困,由此足見其強悍。然而看樣子這些極其強悍的人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六人的手裡,那這六人的身手只怕是到了絕頂境界,而能夠支配這些絕頂高手的人其身份就遠遠不是他們預想的那樣簡單。
其實董重猜想得沒錯,段虎這次祝壽帶領的人並不是很多,但卻都是捍死親衛和供奉樓中的精英,且不說供奉樓那些嗜武成癡的老怪物們,就算是那些捍死親衛也都是縱橫武林多年的大魔頭,任何一人站出來都能讓整個武林震三震,其中幾個人在定州還有一定的影響力。這些桀驁不遜的老怪物和老魔頭們除了因為段虎的功勳和地位投靠他以外,更主要的是段虎的身手令到他們全都真心拜服,
雖然近六年來段虎出手的次數越來越少,但是他們都清楚段虎的身手比起六年前要更加強悍,六年前就已經很少有人是他的十合之敵了,如今供奉樓和親衛中最強的人聯手也敵不過段虎的三招。安騰將手中韁繩交給手下,快步走到段虎身旁,躬身行禮,俯身湊到段虎頭邊,說道:“主人,來人已經解決了,”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塊令牌,交給段虎道:“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他們似乎是安息拜火教和吠陀苦行教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拜火教的琉璃明王。”
“拜火教?苦行教?琉璃明王?”眾人聽了這些名字以後,都感到了非常驚訝,他們都清楚安騰話中所指的是什麽人,其中最為驚訝的就是董重三人,他們沒想到這條玉帶竟然牽扯到了這麽多的勢力。
段虎臉色顯得有些陰沉眉頭微微一皺,剛想要說什麽,便被身旁的柳含嫣按住,兩聊含嫣則向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們帶三位客人下去梳洗一番,讓醫師重新給三位換藥,”又朝貼身侍女吩咐道:“淨月,你帶九靈和冰兒下去。”董重等人知道段虎他們的談話不方便讓自己聽到,於是也不取回玉帶,很自覺的隨著領路的侍女朝不遠處的帳篷走了過去,而兩個小孩則很不情願的被淨月牽著手,帶下去,走時還不忘回頭朝柳含嫣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引得林湄娘忍不住笑了兩聲。林湄娘的舉動讓柳含嫣知道了身後的事情,她也不回頭,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十遍軍心冊”,兩個小孩的臉立刻變成了苦瓜臉,這樣有趣的表情不但令林湄娘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就連一旁段虎的義弟張詡也捧腹笑起來。
段虎轉頭看了看兩個小孩子,又看了看柳含嫣,說道:“他們還是孩子,你管他們管得太嚴厲了一點,有時候放松一下也未嘗不可。”柳含嫣搖了搖頭,正色道:“如果他們生在普通人家,妾身一定不會這樣嚴厲,可他們使你段虎的兒女,將來就是這大片領地的主人。雖然他們天賦異稟,但若是因此放松對他們的管教,他們必然會因此驕縱張狂,將來又怎麽能夠壓服你手下的那些威名赫赫的大將呢?”“你到底是當世大儒,我說不過你!”段虎雖然不喜歡柳含嫣這樣嚴格的管教小孩,但是他也很清楚柳含嫣的決定是對的,自己的那些大將們他們能夠全心全意的臣服自己,那是自己的實力令他們臣服,將來自己的兒子若是個草包的話,他們這些桀驁不遜的人就不一定能像對自己一樣心存敬畏了。此外從六年前,段虎下令柳含嫣不準插手政事以來,她便再也沒有插手過一點政事,即便是段虎向她請教政事上的問題,她也只是讓他詢問另外一個能夠解答他問題的大臣,柳含嫣將自己心中的希望和抱負全都寄托在兩個孩子身上,段虎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有多說什麽。
柳含嫣知道段虎心中所想,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但又立刻恢復常態,轉頭看了看段虎手中的地圖,問道:“這些地圖你準備怎樣處理?”段虎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皺了皺眉頭,心中思考了片刻,隨後將地圖卷起來,放入一個皮囊裡,將其遞給曹荻,並吩咐道:“立刻派人將此圖交給尚書令林大人,並且跟黑熊說,讓他立刻派人去安息接應杜坦回並州,尋寶計劃暫時停止,另外命他和稱心將軍派人徹查何人泄漏了這個尋寶計劃的。”“是!”曹荻小心的接過地圖,轉身安排人去了。
“你認為這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柳含嫣秀眉微微輕鎖, 想了想說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嗎?”“我也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吳媧兒也皺眉說道:“特別是安息人和吠陀人這兩個世仇民族,竟然會走到一起合作,本身就令人感到怪異!”段虎並不是愚蠢之輩,經過兩人的提醒,他立刻把握到了要害,雙眉鎖得更緊了,沉聲說道:“你們想說的是有人暗中拉攏兩方合作,圖謀忽烈的寶藏?”“不錯!”柳含嫣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夫君難道忘了,除了我們知道這個寶藏的秘密以外,還有三股人知道這個秘密,一個是樂山、還有一個是王族的阿術,最後一個則是月族的董斌。這三人對寶藏最不感興趣的就是樂山,他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外,至於阿術和董斌兩個人都有可能,因為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一大筆的財富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擴充更多的軍隊,而且他們都和吠陀、安息接壤。不過這兩個人一起合作的可能很小,比起阿術來,我認為同時跟安息與吠陀接壤的董斌嫌疑更大一些,而且那個琉璃明王所處的巴羅德行省正好在董斌領地附近。”段虎聽後,沉默了片刻,轉頭朝柳含嫣說道:“雖然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卻不能單憑片面之詞和猜疑,而製他們的罪,這些事情只能等到有確實證據後才能解決,不過小心防備總不是壞處,我會讓嚴勇、木華和拈八魯他們小心提防二人的。”說著,臉上又忽然冒出一股冷笑,像是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這六年來,做事太溫和了,讓這些家夥忘了我是怎樣打下這片天地的,看來是時候該整治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