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狼騎兵衝出密林的同時,八千名四方征討軍在廖兵的率領下也同時衝出,雖然人數上城寨外的士兵佔據優勢,但是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而且很多人都沒有盔甲和武器,對於那些已經武裝到牙齒的精銳戰士來說,這些人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戰事一邊的倒的靠向了段虎。
廖兵的身手並不是頂好,也就比普通的玄甲兵強那麽一些,但是他有一項能力,就是知道如何在戰場上把握最佳的進攻時機和地點。在他的指揮下,四方征討軍立刻分成了三支人馬,他們分別佔據了那些南疆士兵的退路,而後迅的靠攏圍殺,依靠小陣形將他們堵殺在中間,這些南蠻士兵除了逃入山嶺和等死以外,再也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了。
另一方面在城寨內,段虎沒有給他們這些已經被自己威名驚呆了的南疆士兵半點機會,一聲充滿血腥氣味的“殺”字說出後,一馬當先,衝入了敵群之中,手中兩顆鐵錘翻飛舞動,可以說是擦著即傷碰了即死。緊隨在他身後的就是一直躲在密林之中的狗奴,他的神智已經全都被烈焰破天戟這一凶器給控制了,充滿殺氣的血腥味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補品,那些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則成了最吸引他的音樂,手中戰戟橫掃直挑,縱橫無敵,絲毫不必段虎差多少。展輕靈率領了狼騎兵隨後衝入敵陣之中,她的戟法已經運用圓熟,加上雷滿的百年功力和她自身的天生神力,便和段虎、狗奴形成了一個足以撕裂天地的三叉戟,將敵人剛剛集結的軍陣撕裂開來。
狼騎兵在一接觸敵軍便立刻分散看開來,組成數百個攻守兼備地小陣。手中的戰刀包含著無盡的殺意,來回劈砍著身邊從身邊經過的任何一個站立在地面上的人,他們胯下的刀齒狼也恢復了凶殘的本性,而敵人的咽喉則成了它們最好地攻擊目標。
一般地兵法來說,面對走向絕路的敵軍,都要圍三缺一,以避免敵軍拚死反撲,但是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些所謂的兵法完全沒有用。四萬失去戰意、兵甲不整的軍隊對於段虎地虎狼之師來說。要將其拿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在經過一番圍殺之後,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兩萬多人死在了這不到一刻鍾的突襲中,一萬多名手無寸鐵、身無寸甲地南蠻戰士投降被俘。繳獲軍糧無數,算得上是意外之財的則是白苗和九黎支付給南疆地一筆錢款。足足有豫州一年的稅收那麽多,難怪人常道:荊州之富如積水。定州之富如流油。
此刻封崗城寨內外的篝火還旺盛的燃燒著,地面上的血跡反射著跳動的火光,散出一種妖豔的紅色,周圍的密林裡面不時傳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這是狼騎兵的清掃兵在追殺那些逃入密林裡面的人,以刀齒狼那敏銳的嗅覺沒有人能夠逃過這些清掃兵的追殺。
在戰鬥中還有數十人騎著馬,逃出了段虎大軍的圍殺,朝封崗以南的龍江逃去,妄圖從水路逃回白苗的回水寨,然而在他們脫離戰場的時候,只顧著逃命的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的頭上高懸著一個死神,而這個死神的利爪和鐵嘴可以輕易的撕鐵斷鋼,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王爺,這些投降的人怎麽辦?”將戰場的清理任務分配好的廖兵快步走到段虎身邊,躬身詢問道。
段虎看了看城寨外雙眼迷茫驚恐的戰俘們,又轉頭將視線停留在北方,緩緩的說道:“應該明天出的援軍沒有到達,北方很快就會知道封崗出事了,他們一定會全軍出動奪回封崗,到時我軍就可能要一萬對抗對方的十萬人,
雖然我並不認為我們會輸,但我不想出什麽紕漏,所以……”“末將明白了!”廖兵眼中精光一閃,渾身散了一股殺氣,躬身退下。
“你要將他們全部殺了!”展輕靈顯然不喜歡段虎的這個決定,秀眉微微一鎖,說道:“難道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殺俘,沒有人再敢投靠你了嗎?要知道殺俘不祥啊!”
段虎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展輕靈,淡然的說道:“展輕靈,你現在是我魔下的一名將軍,希望你能夠懂得一點規矩,以後在軍中說話的時候,不要這麽隨便,因為我很不喜歡,明白嗎?”
對於這個便宜師娘,段虎並不怎麽樂意接受,但讓她追隨自己是雷滿生前的遺願,而且雷滿也像是猜到了段虎的心情,所以才會將畢生功力傳給了展輕靈,讓段虎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放棄這樣一員戰將。
“明白了……王爺。”展輕靈被段虎的氣勢所壓,不得不低下頭,說道。
段虎看著展輕靈的模樣,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在戰爭中人命就是這樣不值錢,有時候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即便是幾萬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也要下手屠殺,希望你能夠盡快習慣這樣的生活,因為將來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情需要你來抉擇,到時你最好能夠變得像廖兵一樣心狠。”
“是,王爺。”也不知道展輕靈是否真的接受,只是見她微微點了點頭道。
這時從俘虜群裡傳來了絕望的淒厲慘叫聲,一千多名四方征討軍士兵手持三丈長矛,狠狠的刺入了那些南疆人的身體裡面,那些南疆人除了慘叫求饒以外,竟然無一人想過要拚死反抗。展輕靈不忍再看,低著頭,捂住了耳朵,而狗奴卻變得一連興奮,無不渴望的看向段虎,喉嚨裡出類似討好的低鳴聲,直到段虎微微的點頭,便怪叫一聲衝入了戰俘群中,大肆殺戮起來。
“等會兒立刻伐木加固城防,並且派出斥候,搜索方圓五十裡之內是否還有其他城鎮……”段虎將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這時乘風從南面飛了回來,落在了他的面前,只見在乘風的鐵嘴上都還留有血跡,而利爪下還有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
就在段虎已經掌握了封崗的同時,白山率領的狼騎兵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曲靖附近的密林之中,或許是這裡聚集了太多的兩族掌權者的原因,周邊的防禦也比之前他遇到的那兩個城鎮要嚴密很多,而且城牆也是少有的石製牆壁。另外在高牆之上人員來往頻繁,白山粗略的算了一下,這裡的守軍至少有一萬人左右,絕非達理所說的那樣只有數千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人員會增加那麽多?大概是又有什麽人來了吧?”見到白山懷疑的目光,達理連忙解釋道。
多頡老人忽然指著插在城牆上的一面旗幟說道:“那個旗幟的圖騰很像南齊的軍旗,莫非就是那吳國的旗幟?”
白山順著多頡老人的手指看了過去,眼睛微微一眯,看清了那面旗幟,懷疑的神色緩和下來,而一直觀察白山表情的達理和多頡也不禁松了口氣。這一路下來,他們都見識到了白山的對敵手段,讓他們感到了一種莫名膽寒,特別是當白山下令屠村時的那種眼神,硬生生的讓他們二人將到了嘴邊的求情話給咽了下去。
白山和賀軍他們追隨段虎之時才不過十六歲左右, 平北疆之時他才十七歲,因為比賀軍小一歲,在五小將中排行老二,但是他在軍中擔任的職位卻一開始便在五小將中佔據位,很受段虎器重,刻意的帶在身邊培養。他不同於其他四小將的將才,他是個天生的統帥,觀大局,知進退,明得失,唯一的缺點就是心腸不夠狠。不過這個缺點已經在這六年裡面完全改了過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什麽時候該痛下殺手,如之前經過的那兩個小城鎮便是如此。為了避免自己大軍的行蹤泄漏,白山不顧多頡老人和達理土司的反對,執意屠村,不到一天時間,便有五千多名平民死在了他的手裡,而看著那些充滿絕望眼神的老人和小孩他竟然沒有半點愧疚。因為他很清楚這次突襲不單單事關自己的生死,還關系到段虎是否能夠盡早結束定州之戰,所以不容有失。
段虎事先似乎已經知道了白山會如何決定,所以他在和白山分兵之前,便跟白山說了四個字“便宜行事”,將對兩族內部的進攻完全交給了他。白山他也明白自己這一次不單單只是攻到曲靖這麽簡單,更重要的是滋擾整個兩族領地,好讓他們無法抽出空來,插手段虎對北方近十萬兩族軍隊的侵吞。此外這一戰也是段虎對他的一個考驗,考驗他是否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若他這次對兩族領地的滋擾很成功的話,那麽他必然就能夠得到段虎的允許自成一軍。
看著眼前的燈火通明的蠻族城鎮,看著那看似守衛森嚴,但卻極為松散的城防,白山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高舉手臂,用力一揮,下令道:“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