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逼』婚
“將軍,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晚間,段虎剛剛回府,丁喜便跑到他面前,嚴聲質問他道:“您知道這個案子埋得有多深嗎?以我們現在的人力和時間,根本無法查出任何線索來。 即便我們運氣好,查出來了,但是按照屬下的推斷,此事牽扯太大,久安帝必然壓下這件事,到那時您所做的一切,都將是費力不討好啊!”
“屬下也讚同丁兄的意見,”賈淵也上前建言道:“現在將軍更加應該關注北疆戰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再起事端,這樣走下去的話於我們不利。”
“那又怎麽樣?本將軍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們只要照著做就可以了,毋需多言!”段虎冷冷的看著手下的幕僚一眼,可能是感到自己的語氣或許太重了,神『色』又稍微緩和了一點,說道:“本將軍又何嘗不知道現在不是碰這塊硬骨頭的時候,但是於公於私這件事情我都不能讓它那樣放著,還望各位能夠鼎力合作,助本將軍完成此事。”
段虎其實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肯定做錯了,所以他才會有點低聲下氣,丁喜等人見到段虎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再說就會變成惱羞成怒,反倒傷了比起的感情。
“將軍請放心,屬下必將竭盡所能,助將軍了結此案。”丁喜代表眾幕僚應下此事,說完後,便轉身領著眾人去到幕僚房,查看那些劉重貴帶回來的資料,希望可以從裡面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柳含嫣在丫鬟淨月的攙扶下,從內室走出來,到了段虎跟前行禮道:“奴家已經把魚大嫂母女安排好了,就住在韓姑娘曾住過的冬暖閣。”
段虎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言辭,說道:“嗯!你管理這個將軍府的內府,我很放心。”
柳含嫣聽到段虎的話,臉上立刻泛起一層羞澀地紅暈,微微氣惱道:“你胡說些什麽呀!都是大將軍了,還這麽口沒遮攔的。”
“啊!”段虎這才想到在平常所說管理內府的人一般是那家的女主人,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也不好收回。有點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段虎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尷尬情況,通常到了這個時候,丁喜都會站出來解圍,說什麽有事要稟報之類的借口,拉著他離開,不過現在丁喜怕是指望不上了。兩人就這樣呆呆站立了很久,那股羞澀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像是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似的令到兩人越來越熱。段虎臉『色』也紅得跟關公似地,柳含嫣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將軍、小姐,你們沒事吧!臉怎麽這麽紅呀?”有點站不住的淨月忽然出言問道。
“啊!沒什麽?”柳含嫣輕輕撚起手帕,掩飾尷尬似的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段虎也將頭抬到一旁。看著天上並不存在的鳥兒。
又過了好一陣兩人心境才平複下來,柳含嫣深吸了口氣,正『色』道;“將軍,奴家也不讚同將軍現在去查樞密院的貪墨案子。這個案子在七年前曾經有人也查過,但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那人也因為此事被罷了官。”
“有人查過,那個人是誰?”段虎皺了皺眉頭問道。
柳含嫣想了想,答道:“曾被久安帝讚為斷案如神的前大理寺常卿左為。”
“黑熊,你去查一下這個人地下落,也許他能夠派得上用場,”段虎思考了片刻。朝黑熊吩咐了一聲,而後有想柳含嫣說道:“含嫣,這件事情跟那對母女沒有什麽關系,即便沒有我許下的那個承諾,我也會查這件事情的,畢竟我曾答應過太子要幫他出去潭進那廝,所以你不要給她們臉『色』看,好生待她們。”
“奴家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再說奴家和湄娘妹妹也很喜歡鈴鐺那個小丫頭。一點都不會怠慢她們。”柳含嫣不悅的撅了撅嘴。轉身朝內府走去,忽然回頭唉聲歎道:“將軍總是記得對別人許下地承諾。那奴家的呢?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柳含嫣的話說得段虎冷汗直冒,事情一直都很忙碌,加上未曾提醒過,他的確是已經忘記了曾經對柳含嫣許下為她報仇地承諾。正當他想要上前解釋的時候,一匹快馬疾馳到將軍府,一個小黃門跳下馬背,朝段虎行禮道:“大秦皇帝陛下敕令,命虎賁大將軍段虎即刻入宮面聖,不得有誤,卿此。”
“看樣子,是為了樞密院貪墨案的事情而來。”柳含嫣走回到段虎身旁,微鎖娥眉,擔心道:“將軍要小心應對才是。”
“嗯!”段虎點了點頭。
從將軍府到皇城禁宮並沒有用太多時間,王搏已經早早的在門口候著了,他一邊領著段虎朝皇城裡走,一邊說道:“將軍今天最好小心一點,孫相連同一幫禦史來過以後,皇上很是惱怒,連他心愛的青玉九龍杯也給摔碎了。”
段虎拱手道:“謝大人提點,我會小心的。”
在養心閣,兩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久安帝的暴吼聲從屋裡傳出來,道:“他怎麽就這樣不安份,這才過幾天呀?又要跑出來惹事,他是不是抄家抄上癮呢?竟敢抄到樞密院去了,他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朕。”
“將軍是不是等一下再進去?”王搏擔心道
段虎擺了擺手示意王搏不要擔心,而後高聲說道:“臣段虎奉旨晉見。”
久安帝屋內怒道:“還不給朕滾進來。”
段虎闊步走了進去,只見一臉惶恐的小黃門們正在收拾屋子裡摔碎地東西,而久安帝氣得滿臉通紅,怒瞪著段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段虎上前躬身行禮道。
“原來段愛卿還記得朕這個皇帝呀?”久安帝陰陽怪氣的說道:“那為什麽朕說過的話你就是不聽呢?”
段虎淡然的答道:“皇上暗示讓臣這段時間不要惹事,臣一直銘記於心,不敢忘記,也一直嚴格規范自己的行為舉止。沒有出什麽事情。”
“沒有出什麽事情?”久安帝眼睛瞪得大大地,聲音又高了八度,抓起身旁文案上的彈劾奏本扔在段虎面前,說道:“你先是挑動刁民圍攻樞密院,然後有把樞密院的文庫差不多都抄光了,現在孫相聯合一大批地禦史上了三十幾本彈劾奏本,你現在還敢說沒出什麽事情!那朕要問一下你段大將軍,什麽樣地事情才能入你法眼呢?”
“若皇上說的是白天地事情。請容臣稟告一二。”段虎不慌不忙的將白天地經過說了一邊,而後神『色』嚴肅的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北疆的士兵知道自己戰死後,自己不但會背上一個投敵的罪名,自己的親人也會得不到半點撫恤金,軍心瞬間便會渙散,數十萬大軍可能會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陛下你想想看這件事情的後果有多麽嚴重。”
“朕知道你也是為了北疆戰事。但是你選擇的時機卻非常不對,”久安帝怒氣逐漸平息了下來,好言相勸道:“你這時候把他捅出來只會對北疆戰事更加不利,因為你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牽扯了一些什麽人,決不是你短時間可以解決的。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北疆戰事上面去吧!朕已經決定同意你地要求,明日就會宣布你成為北行道行軍大總管的任命,不希望你因為其他事情分心。”
“臣先行謝過陛下的厚愛。”段虎知道久安帝迫於種種壓力,想要他放棄追查此事。但他還是堅持道:“不過即便臣擔任北行道行軍大總管也不會放心將整個大軍後勤輜重交給這些國之蛀蟲,所以臣懇請陛下,能夠給臣一點時間,讓臣可以撤察此事。”
久安帝想了想問道:“你需要多少時間?”
段虎態度誠懇的請求道:“臣希望能讓臣在北征之前撤察此事,還那些北疆三城壯烈而死的將士們一個清白。”
“不行時間太長了,而且北疆地事情也足夠你忙的,為了這些事情而影響北疆大計,朕決不答應。”久安帝用不容反對的口氣說道:“七天。最多給你七天,七天一過無論這件事情結果如何,你都必須放棄繼續查下去,全身心的給朕投入北疆備戰,知道了嗎?”
“七天時間太短了!”段虎皺了皺眉頭,雖然心中很不滿久安帝隻給他這麽一點時間,但是也知道這是久安帝所能容忍地最大限度,隻好點頭道:“臣遵旨。”
段虎正準備轉身離開。久安帝忽然又叫住他道:“段愛卿還沒有成家吧?”
段虎愣了一愣。一臉不解,但還是如實應道:“臣已經成過家了。還有過一個孩子,”說著神『色』黯然,道:“但臣的妻兒都被仇家害死了。”
“嗯!你的那些仇家呢?”久安帝又問道。
段虎一臉猙獰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死無全屍到底是什麽滋味?”
“敢愛敢恨,才是真漢子!”久安帝點點頭,表示對段虎的做法非常讚同,而後含有深意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朕要給你做個媒!”
“啊!”段虎完全愣住了。
“隴西道大都督關馳派人送信過來,希望能夠與你結親。”久安帝呵呵一笑,自顧自的說道:“關馳有個女兒名叫關月,乃是隴西第一美女,文武雙全,曾經帶兵對抗過北疆異族的鐵騎,可以說得上是巾幗英雄,配你這大秦第一猛將絕對合適。”
“臣可能要辜負陛下的好意呢?”段虎表情嚴肅,隨便找了一個光冕堂皇地借口,嚴詞拒絕道:“北疆未平,何以為家!”
“好!好一句,北疆未平, 何以為家!”久安帝用力拍打著桌面,連連讚歎,看向段虎的目光也更加信任和欣賞,說道:“愛卿能夠為國如此盡心,朕深為感動,但是朕認為愛卿只有成家了才能更好的為國效力,才能夠更加沒有後顧之憂。”
段虎還想拒絕道:“可是,陛下……”
“段愛卿不必說了,”久安帝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或許你對朕的安排不滿意,那你就自己找一個吧!聽說武安林家的那個小丫頭一直跟在你的身邊,對你情深意重……”
“臣只是把湄娘當做妹妹來對待,並無男女之情。”林湄娘的事情早就在朝野傳開了,段虎也對此深感為難。
久安帝忽然說道:“若不是林湄娘,那就是柳含嫣嘍!”
段虎愣了一愣,心知柳含嫣地事情瞞不過有心人地眼睛,也沒有隱瞞,說道:“含嫣,只是臣處理朝政的助手,並未到談婚論嫁地地步。”
“唉!含嫣這孩子受了很多苦,是朕對不起她柳家呀!”久安帝忽然莫明其妙的說了一句像是道歉的話,而後正『色』道:“朕不管你願不願意,總之你無論如何必須在這幾天之內成親,這不單單只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朝廷的問題,你可明白?”
“臣遵旨!”段虎看到了久安帝眼中的決絕之『色』,知道即便反對也沒有任何用處,也就不再反對,或許說不願在反對,心中更是有種莫名的期待。